返回1998 第155章 一波之後還有一波
隨着葛良華端來幾盤涼菜，鹽水毛豆、油炸花生米等等，以及幾瓶飲料和冰啤酒拿到桌子上，葛小竹等人總算坐下了。
為了讓他們能安穩坐下吃點東西，徐同道又吩咐葛良華去舀來幾碗羊肉湯給他們。
之後，趁着不太忙的時候，徐同道又給他們烤了一些羊肉串、烤茄子、烤玉米什麼的。
也抽空去敬了他們一杯啤酒。
這期間，葛小竹等人吃得都比較拘束，可能他們的心思都不在吃上吧！總是忍不住去看店裏店外的那些食客。
他們聊的話題，也是圍繞着這裏的生意。
諸如：
張荔枝：「這裏生意真好，這一晚上要掙多少錢呀，這可比種地強多了，怪不得有錢的，都是做生意的呢！」
徐衛國：「那肯定啊！你這不是廢話嗎？小竹！你家這下好了，小道這麼能幹，你就等着過好日子吧！」
張荔枝：「對！小竹呀，按我說呀，你家衛西跑了，還真是件好事，你看看現在，你家小道比衛西強多了！」
葛小竹笑得很靦腆。
吳靜則說：「也不是所有做生意的，都能掙錢的！你們看馬路對面那兩家賣燒烤的！」
大家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望見魯胖子和光頭張的燒烤棚，魯胖子的燒烤棚里坐了兩桌客人，光頭張那裏一桌都沒有，無聊得光頭張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好像是在打蚊子。
張荔枝：「所以說小道能幹嘛！嘿，就是不曉得小道這燒烤的本事是跟誰學的，什麼時候學的，小竹你知道嗎？」
大家都好奇地看向葛小竹。
包括徐同路和葛玉珠。
葛小竹微微搖頭，「我也不曉得。」
她確實不知道。
……
時間來到晚上九點多。
此時，徐同道店裏的生意終於淡下來，第一次營業高峰期算是過去了。
徐同道在那裏清理烤爐裏面的炭灰，葛小竹等人幫着兩個服務員收拾杯盤狼藉的一張張餐桌。
徐同林端着一碗早就冷了的飯菜，送到徐同道身旁。
「小道，你快吃點飯吧！你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早就餓了吧？」
這是廢話！
空着肚子忙活到現在，能不餓嗎？
因為餓得太狠，徐同道現在反而不覺得餓了，但他還是接過碗筷，坐在烤爐前，往嘴裏扒飯。
這一幕落在葛小竹等人眼裏，都很驚訝。
葛小竹：「小道，你到現在還沒吃飯呀？你這樣下去不中的，再忙也不能不吃飯呀！」
張荔枝：「就是啊！你這孩子怎麼能不好好吃飯呢？這怎麼中呢？」
葛玉珠：「大哥，你飯菜是冷的吧？要不我幫你拿到廚房去熱一哈？」
徐同道有點無奈，因為這意味着他又要安撫他們。
「沒事的，就是今天太忙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徐同林也說：「是啊！今天是我們店第一天開業，誰也沒想到客人上的那麼早，我們正準備吃晚飯呢，客人就接二連三地上門了，我們幾個還好，多少還吃了幾口，小道最忙，所以才一口都沒吃，以後我們肯定會注意的，儘量都早點吃飯。」
葛小竹：「對！應該早點吃！」
張荔枝：「林子，你也沒吃飽嗎？那你也趕快再去吃點！」
徐衛國：「這樣下去，是不中！你們都是長身子的時候，可不能這樣飽一餐餓一頓的！」
……
徐同道心裏知道他們說得都對。
可也都是廢話。
難道他自己不知道這樣下去不好嗎？
可做餐飲的，本來就要顧客優先，顧客來得早，就必須先伺候顧客，生意一忙起來，沒時間吃飯，那就只能餓着。
最多也就是在忙的時候，偷空往嘴裏塞點吃的，墊墊肚子。
如果實在太忙，那可能連往嘴裏塞點東西的時候都沒有，因為吃得太急的話，可能噎着，反而更耽誤事情。
以前做餐飲的那幾年，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
等店裏的桌子收拾的差不多了，葛小竹來到徐同道身邊，回頭看了看店裏還在吃着、喝着的兩桌客人，她鬆了口氣，「小道，等那兩桌客人也走了，你們是不是就能收拾收拾，回去休息了？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
時間是不早了。
徐同道抬起手腕，看了看電子表上的時間，快10點了。
這個時間點，在鄉下的話，很多人早就睡着了。
特別是這個年代，很多人家連台電視都沒有，有老婆的，晚上還能跟老婆玩玩，沒老婆的，那除了賭錢，就是睡覺。
什麼？看書？
想多了！
目前農村識字的一般都是年輕人，除了年輕人，一般都不識字。
而且，就算是年輕人，也沒幾個愛看書的。
「媽，還早呢！我們做的是夜宵，最少要做到12點以後。」
徐同道說的比較保守，其實多數時候，他們都要做到凌晨一兩點。
這縣城也有很多賭錢的，每每賭到深夜12點以後，散場的時候，正好肚子也餓了，贏了錢的，心情好，想吃點宵夜、喝點小酒嗨皮一下。
輸了錢的，也想吃點宵夜、喝點小酒，排遣一下心裏的鬱悶。
「啊？要做到那麼晚啊？」
葛小竹吃了一驚。
但她改變不了什麼。
一如她對自家目前的困境，毫無辦法。
最多最多，她也只能在精神上支持徐同道，在心裏心疼他，除此之外，她什麼也做不了，也幫不了什麼忙。
……
沒多久，葛小竹他們就目睹了徐同道這裏的第二波生意高峰期。
十點半左右，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從不遠處的舞廳、洗浴中心、賓館等等場所出來，這條街好像又煥發了活力。
有男人一邊按着腰，一邊走到店裏喊：「先給我來幾串大腰子！」
有女人還沒進門就喊：「老闆！有吃的嗎？先給我們拿兩瓶啤酒，再來點頂餓的！快點呀！」
有附近餐館的老闆娘跑過來，遠遠就喊：「哎！燒烤店的，快給我烤一份烤茄子，我們店裏有客人要！」
……
徐同道等人漸漸又忙活起來，身上才幹了一會兒的汗又慢慢出來了。
未久，才下班不久的譚雅和葛良才也帶着朋友來了。
來的時候，他們是好心，想着表弟徐同道的新店今天剛剛開業，他們帶朋友過來捧個場。
結果……
「表哥、表姐，不好意思啊！店裏坐滿了，外面的桌子也坐滿了，要不你們稍等一會？」
葛良才和譚雅等人相顧失笑。
還好，他們並不孤單。
沒多久，馮青花也騎着自行車來了，她也是準備來捧場的，但她也沒桌子坐，她跟譚雅、葛良才他們又不熟，和葛小竹他們就更不熟了，她一個人站在店外，有點尷尬。
但她會化解尷尬，她很快就進店裏充當服務員去幫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