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只待殿下一聲令下,便可進行。」常威說道。
這幾日雖然又是刺殺,又是緝拿勾連袁家的官員將領的。
但對這次戰事的賞罰事由一直在推進中。
其中也包括對陣亡士兵的安葬。
「殿下,賞罰的文書在此,請殿下過目。」趙煦提起此事,劉福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奉上。
這是他和常威研究出來的,論功行賞和處罰的名單。
「呂昌武安縣一役抓獲查爾哈,晉升都尉,統兵五千,賞銀千兩。」
「白尚燕城一戰扼守北門,死戰不退,全營殺敵一千,由校尉晉升都尉,統兵五千。」
「秦山校尉燕城一戰,統兵殺敵一千二百餘人,射殺北狄狼錄木托,晉升都尉。」
「……」
趙煦一一看下去,涉及的將領眾多。
前面是校尉升都尉,後面是總旗升校尉的,還有其他士兵的晉級。
而判斷他們晉級的標準基本上是這次戰役中殺敵的數量和打仗是否勇敢。
大致看了名單了,趙煦點了點頭,表示對這份名單認同。
這和他了解的差不多,這幾位晉升都尉的校尉在平時也常受到常威的褒獎。
呂昌不必說了,這個白尚以前也是護衛他的禁軍侍衛之一。
因軍中缺乏將領,被常威要去了。
秦山則是以前郡兵中的將領,平民出身。
以前在郡兵中擔任總旗,後來做了校尉。
除了這三人之外,還有三個都尉,分別是關通,衛群,牛查。
這三人中關通和衛群出自禁軍侍衛,牛查則和秦山一樣,出自郡兵,俱都出自寒門。
「這次的封賞里沒有陳虎?」趙煦隨口問了一句。
常威笑了起來,他道:「這小子委屈着呢,說這次的仗都讓步兵打了,他們騎兵屎都沒吃到。」
趙煦和劉福聞言大笑出聲。
劉福道:「誰讓騎兵是殿下的寶貝,當然不能就那麼隨便的用了。」
趙煦道:「這次的確沒有給他立功的機會,沒有他就沒有他吧,不過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也得給他個集體功勞。」
「集體功勞?」常威和劉福怔了下。
他們知道燕王一旦冒出這些新鮮詞,就是有新的點子了,於是仔細聽起來。
「這論功行賞的名單不錯,但本王覺得還少些東西。」趙煦說道,「晉升的將領固然功勞卓著,但就如陳虎一樣,還有許多出力的,或是沒機會上陣殺敵的,不能說他們就沒功勞。」
常威點了點頭,他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在本王看來,就讓他們集體領功,製造一枚徽章,掛在他們的營房,至少也能讓他們暖心,另外再獎賞一些銀子,這集體功勞就分三等吧,一等,二等,三等。」趙煦說道。
接着,他拿起桌上紙展示給兩人看,他剛才畫的就是這個東西。
常威望去,只見上面一個圓圈,圓圈裏一枚長劍好一枚盾牌交叉。
圓圈共三個,上面寫着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的字樣。
「這些徽章將會由金子鑄就。」趙煦繼續說,接着他正色道:「另外設立集體功,本王還有一層考慮,那就是讓士兵今後不要在戰場上為了一己之功搶人頭。」
常威皺了皺眉頭。
對他而言,自古至今士兵們都是依靠人頭計功勞的。
現在燕王這麼說讓他有些詫異。
「這次的戰事,本王全程在看,士兵們殺敵後便忙着割掉敵人的耳朵,但其他地方的戰鬥還在進行中,這導致他們的支援緩慢,無形中造成王府士兵更大的傷亡。」
「更有甚至,有士兵為了人頭當街打起來,這簡直令本王感到丟臉。」趙煦加重了聲音。
常威老臉一紅,燕王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是因為大頌上下俱都如此,所以他感覺不到什麼問題。
但是燕王點出了其中的弊病,他一下回過神來。
劉福的眼睛轉着,他雖不是軍中的人,但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殿下莫非是想取消以人頭論功的軍功制?只是如此一來,該如何激發士兵殺敵的勇氣?」常威問道。
「本王不是要取消,而是要設專一人,比如每隊中指定一個士兵收集,戰後再計數。」趙煦道。
這是古代,士兵的素質不是現代經過民族教育的士兵可比的,突然取消怕適得其反。
所以,他要的是改良。
同時集體功的設立,算的是總體的人頭數,忽略了個人的人頭數。
潛移默化讓士兵不再極致追求個人的人頭數,畢竟總體殺敵更多,他們獲得獎賞將更大。
常威眼前一亮,「這倒是個辦法,有專人收集,一隊裏十個士兵,其他九人便可專心作戰了。」
而當他聽了趙煦設立集體功的目的後更是連連點頭。
戰場上最重要的便是陣型,而陣型要求的就是集體的紀律和戰鬥力。
強化的集體的功勞,更能加強整個軍隊的戰鬥力。
總得來說,燕王的這次的小改革沒有削弱對個人的殺敵軍功制,還強化了集體軍功制。
「回去後,你再把表現不錯的小隊,小旗,總旗,營等表上來吧。」趙煦道。
「是,殿下。」常威應了聲是。
定下王府親軍的軍功制,趙煦又翻到功勞簿的後面。
那裏是對戰死士兵的撫恤。
「戰死士兵一次發放白銀一百八十兩。」趙煦念了句。
「這是士兵五年的軍餉。」劉福補充了一句。
在大頌,這樣已經算是非常優渥的撫恤了。
即便禁軍,士兵死亡也不過一百兩銀子。
當然,這只是規定,事實上許多士兵戰死什麼都沒有,都被貪墨了。
「太少了。」趙煦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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