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超打來電話,確定了要從溫泉酒店抽調過來的人選。
魏良義和岳東就直接商定了百龍山客棧、百龍山飯莊的其他工作人員。
暫時先配置18人,因為開業之初用不着太多,從來的那天工資就得從這裏出,現在綜合經營科可以不掏錢,但以後都是要還的。所以無關緊要的、隨時可以到崗的人員可以先不來。
然後開始商議科里其他崗位的人選。
岳東定下了袁寶駿擔任運營管理組主管,江學鵬擔任投訴處理組主管,暫時只有這兩個光杆司令,可互相替代輪休。
魏良義提名的人員,岳東大多有印象,比如說詹大膽擔任安保組主管,常有順擔任總務組主管,泮恆之擔任環衛組主管。
不過其中幾個人,魏良義還沒和本人談過,需要正面交流一下才能確定,比如說詹大膽。
綜合經營科正式開始辦公的時間,魏良義和岳東肯定都要在場。
魏良義做了好幾年經營一科的科長,還得三四天時間才能辦理完交接,然後才能和岳東一起履職。
在這三四天的時間裏,百龍山稀奇植物大展銷、百龍山客棧、百龍山飯莊的前期工作都可以做起來。
岳東決定明天休個班,去青元市區走訪一下有底蘊有口碑的金魚養殖戶。
魏良義一聽,說這應該算是出公差。
岳東認為綜合經營科沒正式成立,自己還算是投訴處理組的代理主管,不好用一整天的時間去處理未來科室的事情。
魏良義更加覺得岳東和他對脾氣,這種事情分得清楚,以後肯定不會隨便占單位的便宜,管理別人的時候也就能理直氣壯。
重要的事都已經商量好,岳東就讓魏良義去找沙炎涌和副總們匯報一下,把房租的事情敲定,把百龍山客棧、百龍山飯莊的擬定名單交上去,客棧、飯莊的裝修以及廣告牌的設立,都可以安排人幹起來了。
魏良義有些愕然,「你怎麼又讓我自己去?」
岳東神色如常的說道:「畢竟我資歷淺,有些話從我嘴裏說出來,他們可能會有些質疑,問來問去的太麻煩。如果從你的嘴裏說出來可就不一樣了,我相信肯定能順利通過,你放心去就是。」
「萬一不順利呢?」
「你就和他們說,我有把握讓誇過我的媒體們都做個新聞報道,省下廣告費。我就不信他們不動心。」
「你有幾成把握?這包票可不能隨便打,有的時候領導們很較真的。」
「九成夠了吧?」
「那好,和領導們匯報的事就包我身上。對了,金魚的事要不要先提一下?」
「提一下吧,雖然八字還沒一撇,但我覺得問題不大,算是有六成把握。如果領導們覺得可行,就可以一起搞點基礎建設,省得到時候再請示。」
魏良義盤算了一下,「青元市區賣金魚的得有三十家吧?你打算忽悠幾家過來?」
「賣金魚的主要集中在商業街、燈光球場附近和劇院周圍,劇院周圍都是小打小鬧,燈光球場附近的大多是品質不穩定的小販子。7家有底蘊有口碑還特色鮮明的金魚養殖戶都在商業街,我覺得應該能請過來的有4家,盡力而為吧,反正我還有預案。」
「預案?什麼預案?」
「看看情況再說,現在和你說多了,怕你記不住,反正這個金魚市場一定得發展起來,和稀奇植物大展銷算是配個套,本來養花養魚的人群也是高度重合的。」
「也是,你說多了我確實記不住。那就這樣,我去找沙主任,你忙你的去吧,等我回來後就給你打過電話去。」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剛才只顧在房間裏討論,沒注意到天色什麼時候陰起來了。
遠遠看去,市區的上空更是濃雲密佈,感覺不一會兒就要下雨了。
魏良義看看周邊的樹木,「今天的風好像一直不大,重型機械廠周圍的酸霧怕是沒散開,可能又要下酸雨了。」
岳東猛然想起一件事!
他立刻退回門裏邊,看了一下日曆。
魏良義馬上跟進來,「你怎麼了?」
「魏科,我得借你的電話用一下,讓我們曹科把吉普車給我派過來,我得馬上去重型辦點事情,十萬火急。」
「那還打什麼電話?我這裏沒有車嗎?我站在這裏嚎一嗓子就行。」
魏良義果真只是嚎了一嗓子,司機就從樓下跑了上來。
魏良義直接把他派給了岳東,讓他趕緊拉着岳東去辦事。
岳東告訴司機在保障安全的情況下,能開多快就開多快。
他之所以這麼着急,是因為想起了前世對金魚養殖戶老鍾和金魚愛好者的一件傷心事。
如果不是剛剛聊到金魚養殖戶,魏良義又恰好說重型機械廠周圍下酸雨,他還真不一定想得起來,
鍾興楚是岳東所說的7家養殖戶中的一個,比較直爽,總愛說我老鍾怎麼的怎麼的,天長日久,連小孩子也叫他老鍾了。他也都答應着,還在三輪車上掛了「老鍾金魚」4個字,算是他的招牌。
他常年繁育獅子頭、虎頭、帽子三種金魚,可以說在整個青元無人能及,也是岳東很喜愛的品種。
岳東的前世這時候,正是他家裏金魚封肚的關鍵幾天。
金魚孵化出來後,肚皮看上去是裂開的,肚子下面帶着卵黃囊。當卵黃囊被逐漸吸收了,肚子才會長平,看上去把口子封死了,所以被形象地叫做封肚。這時候特別怕水質突變、水溫突變。
他家裏瀕臨產生污染的廠區,像這種沒什麼風的天氣,酸霧不容易散開,天一陰起來就怕酸霧產生濕沉降,直接污染魚池裏的水。
他今天傍晚去參加老朋友兒子的婚禮,因為老婆已經病故,大兒子二兒子都還沒下班,就等着小兒子鍾千輝放學後再三叮囑:如果下雨,千萬別忘了蓋魚池。
鍾千輝上小學四年級,還是貪玩的年紀,玩着玩着就忘了。
雨下大了後,和小夥伴們躲進亭子裏,繼續彈玻璃球。
雨剛開始小了,實在放心不下的鐘興楚匆匆趕回來,卻來不及了。
結果就是,一個月後,近三十萬條長成畸形的小金魚,被他丟到池塘里自生自滅。
如果這些小金魚不是畸形,即便不用等到長大,也可以輕鬆鬆松賣上萬把塊錢。
老鍾悶悶不樂大半年,人也蒼老了許多。
就在第二天,另一位因為紅龍睛、五花龍睛、水泡眼金魚享有盛名的養殖大戶郝緒娟,在給金魚串種的時候沒實現預期效果,繁育的總數量銳減。
養魚愛好者們痛心不已,岳東就是其中的一個,所以這兩個連在一起的日子刻在了記憶深處。
岳東透過車窗,看着重型機械廠上空濃密的烏雲,只能祈禱千萬別誤了,萬一誤了,老鐘的心情就會變差,對自己的計劃就是個阻礙。
如果自己趕上幫忙了,說動老鍾去華年街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化風險為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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