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賣魚的又說道:「賣了這麼長時間的魚,還從來沒聽說金魚還會圍追堵截協同作戰。還讓我多觀察觀察,我幾乎每天都出攤兒,天天看着這些魚呢,還不比你觀察的時間長?毫不客氣的說,經過我手裏的魚,比你看過的魚都多。」
黃衣男回道:「那是一碼事兒嗎?你這裏密度這麼大,每天都換新水刺激不說,還用這麼大功率的加氧泵不停的咕嘟。別的不說,金魚失鰾的毛病就發現不了,上一次不就是吃了你這個虧嗎?你把加氧泵都停掉,看看這些魚的狀態是不是和剛才一樣?那些被刺激的不停地運動的,只怕都得有氣無力的趴在盆底兒。」
那位追問黃衣男的老兄當起了和事老,和了一會兒稀泥,就把話題轉回到金魚圍追堵截協同作戰的問題上。
黃衣男很是無奈。
「我當初選擇那條鐵包金的時候,還以為是老頭魚,只不過那顏色褪得實在是漂亮,兩隻眼眶金光閃閃的,打眼一看很像是熊貓的顏色搭配,只不過,底色是橘紅色而不是白色。可我做夢都想不到,那簡直是條小泰迪,見誰咬誰!」
「小泰迪?也就是說真的是老頭魚?沒長大?」
「還真不是老頭魚,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沒長大,買的時候,和它同一批的魚,它像是發育的最慢,個頭也最小。卻沒想到,被我買到家之後,先是欺負二黑,結果就把二黑帶壞了,他們兩個時不時的去聯手欺負大黑,然後大黑的脾氣也暴躁起來,經常和它們對咬,搞的缸子裏緊張兮兮的。」
「等一下,等一下,二黑是誰?大黑又是誰?」
「我從墨龍張手裏買了三條墨龍,因為大小不一樣,我就分別起了大黑二黑小黑的名字。小黑點兒背,早早夭折了,就剩下二黑和大黑。原本他們脾氣都挺和善的,我從郝阿姨那裏買到兩條水泡,放到缸子裏之後,它們相處的很好。有的時候水泡晃啊晃的,晃到二黑或者大黑的面前,他們都直接把頭扭到一邊去了。可是現在呢?張開嘴就是一口,你說氣人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泰迪直接帶壞了二黑,大黑可以說直接的,也可以說是間接的。」
「最讓人上火的是把那條五花獅子頭也帶壞了。那條五花獅子頭的頭瘤鼓的可好看了,滿頭滿腮,原本性格溫順的很,每次我去餵食的時候都仰起臉來,像個胖娃娃似的。自從小泰迪開始招惹他,他動不動就朝着小泰迪橫衝直撞,結果就養成了習慣,像是得了被迫害綜合症,只要小泰迪一靠近,不論張沒張嘴,它就直接撞過去。如果撞空了,就在缸子裏來回沖,水泡的行動緩慢,經常被它撞的東倒西歪。」
「你缸子裏養的品種還不少勒。」
「我是有空閒就來逛,看到好看的,不論是誰家的就抓了走。我缸子裏面還有一條鶴頂紅呢,頭雖然鼓得不高,但是那顏色真可以說紅的滴血,我也是非常喜歡,但他成了間接的受害者。因為它的體型不小,比五花獅子頭還大,所以小泰迪和二黑沒敢招惹他。卻沒想到,五花獅子頭橫衝直撞的和它發生了衝突,最後導致見了面就得斗一會兒,那是真的下口啊,快愁死我了。」
「沒把肉瘤咬壞了吧?」
「肉瘤倒是沒壞,兩條魚就像畫太極圖似的,互相追着後半部分咬。鶴頂紅把五花獅子頭的臀鰭和尾柄整天咬的充血,五花獅子頭雖然沒有鶴頂紅那麼敏捷,卻咬中了鶴頂紅的尾巴好幾次。把其中一邊的尾巴尖咬沒了,另一邊的尾巴從最邊上咬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長出來。」
「長是應該能長出來,可肯定有疤痕,你那鶴頂紅是買老季的嗎?」
「對啊,是老季的,那尾巴可漂亮了,像輕紗似的,還特別寬大。如果真的留下了疤,多讓人窩火。」
「哎,你剛才說的圍追堵截協同作戰,是哪條和哪條?」
「小泰迪和二黑唄。本來他們都不敢單獨招惹鶴頂紅,但鶴頂紅經常和五花獅子頭斗的精疲力盡,兩個小傢伙就像是痛打落水狗似的。比如說小泰迪在這頭狠咬一口,當鶴頂紅落荒而逃的時候,二黑就在缸子的另一頭等着,又狠狠的來上一口。如果鶴頂紅轉頭再逃,通常不會去和五花獅子頭遭遇,也不會返回到避開小泰迪的方向,而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小泰迪像是看準了鶴頂紅的逃跑路線,擺好衝刺的架勢,在距離最短的時候就會突然出擊。」
那位賣魚的又不信了,「你這不是讓人難以置信,是根本不可能有人信。」
黃衣男白了他一眼,「你愛信不信,又沒人逼着你信,多餘。」
黃衣男看了看時間,「我不和你們在這裏多說了,我得趕緊去華年街問一下,早一分解決,就少出現點意外。」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那位賣魚的搖了搖頭。
「我就不信華年街能比這裏的生意好那麼多,這裏可是發展了好多年的商業街,他們竟然一個個的都算不過賬來,說搬就搬過去。」
剛才做和事佬的也不太相信。
「就是,還沒開始營業呢,出去轉了一圈就浪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一個星期得少賺多少錢?」
「他們的生意可都比我好的多,至少也得上千。」
「對了,你看到電視上播放的岳東帶着他們去津海進貨的專題片了嗎?」
「看了,那更加讓人不敢相信,你說岳東怎麼那麼大的人緣?走到哪裏都有人夾道歡迎,還有養魚名家和養魚大戶、批發大戶和他那麼熟,他如果自己做這生意,估計比那6位搬過去的加起來還賺錢呢。」
「看看看看,你的眼界淺了吧?格局小了吧?岳東可是要把整條街做大做強的人,他會在乎那點眼前的利益?」
「你怕是不了解內情,那條街不是岳東自己一個人的,他是百龍山景區綜合經營科的科長,只是負責那條街而已,又不是賺的錢歸他個人所有。」
「你才不了解內情呢。我早就聽說了,那條街和景區是獨立核算,一個月比一個月的福利高,據說到年底的時候,福利至少有工資的兩三倍。他身為負責人,只要把華年街做大做強,福利還能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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