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個作者還是個可造之材,天賦應該非常強,比金手指大王劉易風讓人省心多了,李亢心中滿是成就感。
想了想,李亢要了這個名為「柯北」的作者的喵信,在添加他為好友時,卻發現對方早已經是自己的好友了。
原來這個筆名為柯北的作者,就是陳瀟黎的那個追求者,帝都大學中文系的肖揚!
怪不得書寫的那麼好,原來他和陳瀟黎一樣,是帝都大學的高材生。
名校高材生,果然就是不一樣啊。
李亢當即把他拉進了群里:「歡迎新人柯北。」
劉易風:「恭喜啟航大大手下再添一員。」
劉飛:「同喜同喜。」
劉易風:「……」
陳瀟黎:「肖揚?」
肖揚:「黎學姐?啟航?黎學姐的哥哥是啟航編輯?」
陳瀟黎:「?」
劉易風:「新人,要叫啟航大大,不然你會被穿小鞋的!」
李亢:「沒什麼沒什麼,我們開玩笑呢。」
同時,李亢趕緊私聊肖揚:「編輯為作者操碎了心,也算是作者的兄長了,所以我當時說是陳小姐的哥哥,這是男人之間的玩笑,不能說給女人聽,你明白嗎?」
肖揚:「……」
陳瀟黎:「說清楚,哥哥是怎麼回事。」
李亢:「當時在帝都大學,我們一見如故,所以肖揚認我當哥哥了!」
肖揚:「沒錯,就是這樣。黎學姐,既然咱們這麼有緣,編輯都是同一個,你的喵信就通過我一下吧。」
李亢:「不要!這小子對你心懷不軌。」
陳瀟黎:「好了,加了。」
李亢:「……」
劉飛、劉易風:「有情況。」
李亢的私聊亮起,是劉易風過來八卦的,李亢果斷沒理他。
肖揚:「黎學姐也在寫書?哪本?」
劉易風:「《單車》。」
肖揚:「單車那本書居然是黎學姐寫的!我一直以為黎學姐只擅長寫散文,沒想到居然會寫小說,還寫的這樣好,社裏的人要是知道了恐怕要瘋。」
陳瀟黎:」保密。」
肖揚:「遵命!」
不知為何,看着肖揚和陳瀟黎互動,看着他說着一些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李亢心裏微微有些發酸。
莫名的,李亢的火氣有些大,劉易風剛剛一句插科打諢發出來,就被李亢喝道:「金手指,碼字去,群里就你寫的最爛還天天水群!」
劉飛:」好的啟航大大,我這就把他拎去碼字。」
李亢:「等等,你倆還住在一起?」
劉飛:「我房子賣了,一百萬。住在他這還挺好的,幹什麼都挺方便。」
李亢:「不買了?」
劉飛:「買什麼,錢都拿去讓他給我做投資了。」
李亢:「賣房子錢都拿去投資,你不怕虧了老婆本?」
劉飛:「虧了,就拿他抵賬。」
這話沒毛病,可李亢還是覺得怪怪的。
這樣天天住在一起,會不會……日久……?
李亢甩甩頭,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自己就直不起來了。
劉易風依然還在會所工作着,每天晚上要到兩三點才能回,劉飛沒多說也從來不勸,兩人互不干擾但又同時互相影響着。
最起碼劉易風每次回家時,客廳的燈總是亮着的,劉飛也會在他回家後結束碼字然後去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覺睡到中午後,兩人要麼點個外賣要麼一起出去覓食,他們的喜好相似,吃是很能吃到一起的,下午再講講寫文碼碼字,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劉易風覺得這樣再不用一個人每天孤孤單單,劉飛覺得這樣挺安心的。
李亢也覺得,這樣下去自己的任務也有希望了,跟劉飛住了一陣子,劉易風的文筆大進,居然漸漸有了一些好評。
邪魅霓裳:「上次賭氣打賞盟主後又認真看了作者的書,寫的確實爛,捂着鼻子看了五十萬字之後發現作者一直在進步着,尤其是最近,作者越寫越好了,作者加油,期待你的進步!」
李亢老懷大慰,覺得自己家的崽兒終於成長了,雖然自己好像什麼也沒做,就只是簽了他而已。
真正的教學工作都是劉飛來做的,可絲毫不影響李亢自戀。
看來這樣下去,金手指盟主有望啊,只要不斷進步,總有一天認可會有的,盟主也會有的。
「高窮帥」直播吃翔……也會有的……??
七月三十一號一到公司,李亢就有些心神不安,明天就是陳瀟黎的書上架的時候了,他有些緊張。
其實明天金手指的書《重生之高喊666》也會上架,可想到他李亢卻毫無波動,那書熬了這麼久,又這樣打廣告,追讀也才八百不到,多少訂閱已經可想而知了。
而陳瀟黎的《單車》卻不同,追讀人數已經破了二十萬,明天會有多少人訂閱呢?兩萬三萬還是四萬五萬?李亢心裏一直沒個底,不安極了。
若是成績好,他自然可以向主編申請資源傾斜,那這本書一路高歌猛進甚至到白楊大神那個高度也並非不可能。
可若是成績不好,四五十萬收藏結果訂閱卻沒破萬,來了個超級難看的收訂比……不止是自己,陳瀟黎恐怕也會面上無光。
所以李亢緊張極了,連午飯都忘了吃。
直到晚上肚子餓的唱起了歌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緊張的一天沒吃飯了。
辦公室里所有人早都下班了,唯獨李亢和郭安還在。
點了外賣,李亢還是有些魂不守舍,還沒來得及吃,郭安就看向了他,隨後居然難得主動的跟他搭起話來:「小李子,你知道為什麼上架前不應該多炸大盟嗎?」
李亢搖了搖頭,郭安這是什麼意思?轉性子開始教自己了?
說實在的,李亢沒那麼天真。
「因為炸了大盟的書,會多上許多死收藏,就是那種點了寶箱卻不看書的收藏,往往一個大盟能得數萬收藏,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上架首日的超高收訂比。」郭安美滋滋的喝了口枸杞茶,指點江山。
隨後,他合上保溫杯,繼續教訓道:「訂閱是一方面,收訂比則是評估書的潛力的,收訂比很高的書,比如幾十上百比一的,那就會被判定為沒有潛力,網站也不會多推,因為即使推了書也起不來,你懂了吧?」
李亢懂了,所以他面色煞白。
「而且啊,其中還有個套路,上架時收藏越高,收訂比往往也越高,這證明書好。但那是正常途徑,讓讀者自願收藏的。所以上架前的書不應該用歪路子過度曝光,譬如砸大盟或者總盟什麼的,因為圍觀群眾是不願意花錢,他們也許就是收藏一下然後就讓書死在書架里了。」
郭安狀似無意的感慨道:「不知道這大盟和總盟,讓多少書的收訂比感人,那些砸了很多次盟的,就更慘了。所以啊,有經驗的編輯是不會鼓勵作者在新書期炸盟主的,會降低評判等級啊。」
李亢心中一陣發寒,陳瀟黎的書炸了那麼多盟主,雖然有不少追讀,但鬼知道這些人願不願意花錢?
如果都是圍觀群眾,首訂連一萬都破不了,拿個幾十甚至上百的收訂比,那這本書豈不是就此完了?
收訂比重要他知道,可缺乏經驗的他不知道收訂比這麼重要!
怎麼會這樣呢?李亢懊惱着,神色更是不停轉換,越想越覺得不好。
漸漸的那一張臉越來越難看,越來越喪氣!
見李亢面色慘白,白的跟那a4打印紙似得,郭安就不由浮出一絲冷笑。
最近陳瀟黎的書炸盟主他看的雖然眼熱,但是也沒多說什麼,就是為了等到今天刺李亢看笑話,他決定了,今晚不回家,在這裏把這場笑話看到底!
郭安還在繼續插刀子:「而且書的類型很重要,在終點,玄幻、仙俠、異能、科幻、重生類的書比較火,也是讀者畢竟願意付費的種類。至於懸疑、體育之類的雖然收藏少但是收訂比卻往往不錯,因為喜歡這類的讀者付費意願更強,加之收藏少反而容易出成績。」
「遊戲前幾年還可以,只是最近幾年不行了,可青春校園、職場、種田文卻一直都是冷頻中的冷頻,基本沒什麼人願意花錢,唉,不知道一號上架的書都是些什麼成績,會不會有黑馬,會不會有特別難看的那一種書。」
不止炸了大盟,還炸了總盟,更不止炸了一次,而是炸了很多次。青春校園類型,又斷更過那麼久……李亢對號入座,心中越想越虛,陳瀟黎的書,不會真的就這樣撲了吧?
郭安老神在在的拉出自己的躺椅,安然的躺了下去。
辦公室足夠大,原本是十幾個人的,現在只有六個,放個躺椅自然綽綽有餘。
他欣賞夠了李亢難看的臉色後,定了個十一點五十的鬧鐘,就等着到時候起來看李亢的笑話了。
姜啊,還是老的辣,李亢個小犢子從自己手裏搶了書又怎麼樣?還不是能給他玩兒毀了?
一顧傾心是誰都沒用,青春校園,又炸了那麼多次大盟主,那數據應該難看到姥姥家了吧。
早點睡,這樣晚上才能有足夠的精力看戲,畢竟是老年人了,熬不住夜!
呵呵,郭安內心冷笑,滿足的進入了夢鄉。
李亢呢,則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坐就坐到了深夜,期間任劉易風如何在群里賣萌耍賴說自己要上架了緊張他都沒看一眼手機。
而是幾個小時都保持着一個姿勢動都沒動一下,身體坐的發僵都沒一絲感覺。
他心中滿是悔恨和自責,如果不是自己沒有能力要到首頁資源,陳瀟黎的書就不會這樣砸盟主,就不會有那麼多死收藏,就不會陷入這麼被動的情況。
一本好書,生生的毀在他的手裏啊。
是自己無能,害了陳瀟黎。
負面的情緒潮水般一波波湧來,幾乎把他淹沒,李亢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越想越覺得糟糕透頂。
他脖子上一直掛着的木質神像雙眼光芒閃爍,只是由於光很暗淡再加上它被李亢藏在衣服里所以並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
而且這種光,也並不是普通人能看得到。
它發現了李亢的異樣,一抹光芒自神像里飛出,直向李亢的身體裏鑽,然而李亢腦域裏那層極度不穩的膜看似搖搖欲墜,但卻是它永遠無法突破的障礙,在一次次的衝擊中,這團光芒被消耗的微弱了許多。
當然這是無法用肉眼看到的情景。
一番進攻失敗後,這團光又不甘的縮回了神像里,伴隨着李亢聽不見的氣急敗壞之聲:「這小子的精神屏障竟然如此詭異,我當時怎麼就那麼倒霉偏偏鑽進了他的身體裏!力量種子丟了,現在奪舍又失敗了,看來只能再做打算。」
……
隨後神像光芒完全收斂,一番試探失敗,又耗盡所有積蓄的這團光再次變得老老實實,繼續扮演着它「系統」的角色了。
這番較量,遲鈍的李亢完全不知道,他只覺大腦裏面有一股強烈而尖銳的疼痛刺激的他完全清醒過來。
自然而然的,他也從那幾乎把自己衝垮的負面情緒中掙脫了出來。
等六神歸位,清醒過來之後,他頓時覺得全身一陣酸麻,細細密密的如同數萬根牛毛細針同時扎向全身。
這是因為長時間沒動彈,他的全身氣血不活,僵住了。
手腳僵直,他雖然難受可卻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電擊感和針刺感漸漸劇烈,李亢面現痛苦之色,在這種難受到達頂峰之後,不適感漸漸消退,同時滯澀淤積的血脈終於活了,他也漸漸可以控制自己的四肢。
雖然還有細微的麻癢,但已經不影響行動了。
這時一旁在躺椅上舒舒服服打着鼾的郭安也被他自己的鬧鈴叫醒,摁了鬧鈴看了看時間,他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茫然隨後又清醒過來。
看向一旁臉色依然有些蒼白的李亢,郭安一側嘴角翹起,笑的尤其陰惻惻。
「要上架了啊,小李子。」郭安故意問道。
「是啊。」剛剛跟自己吧逼逼了那麼多,現在又這樣問,這不是明知故問,沒話找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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