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這裏就會爆發一場戰爭,而且還是很有規模的戰爭,島嶼上的城鎮應該會受到很大的破壞,這種情況下你們海軍為什麼不通知島上的普通人去避難?」
巴托洛米奧跟在莫緋身後行走在法斯島的要塞迴廊之中,從右側的加固窄窗往外看去,可以看到斜下方的港口以及錨定停泊在港口之中的數艘軍艦。
這座島上的防禦工事都在港口一側,因為背面是無法航行的淺灘、難以登陸的高崖,所以如果有敵方艦隊想要攻擊這座島的話,只能從正面進攻,且必然直面島上的要塞、在要塞炮的輻射範圍之中。
這裏畢竟是事關整個新世界安危的島嶼,海軍的防禦工事質量還是比較可靠的。
莫緋回頭瞥了一眼這個高個子的綠色雞冠頭,然後開口說道,「問題就在於不久之後,這次海軍的防禦方,戰爭主動性掌握在敵人手裏,戰鬥隨時可能打響,這種情況下如果將相關情況通報給島上的普通人的話,只會引發混亂而已……當然了,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不管怎麼樣,海軍並沒有將戰爭的情報泄露出去,這就是事實。」
「海軍的使命是保護一般人的生命安全,這可真是一句充滿諷刺意味的話。」巴托洛米奧臉上的表情變得鄙夷了起來,很明顯他看不慣海軍的舉動。
不論如何,這座島上的居民都會被戰爭波及到,作為海賊來說,巴托洛米奧覺得這種禍害無關緊要,但是他也知道海軍不應該這麼做。
「海軍確實在在保護一般人的生命安全,但是戰爭向來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莫緋知道海軍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就是保護整個新世界的安全,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只不過具體的行動手段上可能存在一些問題,但這同樣也是無可奈何的。
他停下腳步,完全轉過身來面對着巴托洛米奧,然後又認認真真的說道,「你不過是原海賊現海軍俘虜,我不過是一個只能擔當巨大戰爭機器的渺小零件的新兵,我們這樣的人在面臨各種大事件的時候,向來只有隨波逐流和服從命令的份,難道我們還要在這裏討論一下經典的火車問題嗎?」
巴托洛米奧不知道什麼叫做火車問題,但莫緋的話他大致聽明白了。於是兩人停止了談話,繼續向着要塞的防禦指揮室前進。
話說回來,巴托洛米奧自己也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態比較奇怪,一方面他自認肯定不是海軍,另一方面他似乎也很難繼續做海賊了。他並不想待在海軍內部,內心之中時不時的會冒出逃走、搞破壞、背叛的想法,然而每當他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潛意識裏總有一種想法會對他進行制止,然後他稍稍摒棄衝動、恢復理智之後,也就明白了自己確實不能那麼做,他已經被海軍控制住了。
這種奇怪的心理特徵的主要造成原因是鶴中將的洗洗果實能力,巴托洛米奧被洗來洗去很多次,難免會洗出一些心理問題,在思想上遭到一定程度的侵入和控制。
還有更現實一些的原因在於被抓住之後巴托洛米奧的生長環境、人際關係全都被摸清楚了,他故鄉的婆婆、童年的玩伴、船上的同夥,全都是捏在海軍手裏的「人質」。什麼?法制時代海軍不搞連坐那一套?誰信誰腦癱,羅傑死後他的人際關係不是遭到了細緻入微的定點式清掃麼。
「艾林德爾少將!」
來到了指揮室之後,正在做戰備工作的軍官們立刻站起來向着莫緋敬禮,這邊應該聽說了岸炮臨時歸莫緋指揮的命令。
法斯島要塞正面插滿了一根根又黑又粗的長管子,儘管它們現在很安靜,但是那種猙獰的氣勢還是透露了起來……正常情況下,腦子不出問題的海賊肯定不會進攻這種地方。
莫緋點了點頭,然後下達了作戰安排,「將主要塞炮射程的一半設為a線,當敵軍艦隊越過a線之後我方開始炮擊,由港灣方向向東南遠海進行炮火延伸,進行兩輪次打擊之後,開始自由射擊……喔,每門火炮準備5個基數的彈藥。」
島上都是超大口徑的要塞炮,一個基數為60發炮彈,5個基數也就是每門火炮要準備300發超重型炮彈,如果要把這些炮彈打空的話……只能說莫緋還是一點也不珍惜公家的東西。
這種炮彈傾瀉量,對付木頭船?他擱在打現代戰爭呢。不過從他下達的命令來說,他也算沒在海兵學校裏白待,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是學到了的。
聽到了莫緋的話之後,這名軍官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問題嗎?」於是莫緋又開口問道。
「少將閣下,如果是連續發射5個基數的彈藥的話,要塞之中所有的重型火炮都會報廢掉……」
大口徑火炮往往比較脆弱,使用壽命很有限。事實上這名軍官的說法已經相當保守了,這裏的要塞炮不只是連續發射5個基數之後會報廢,事實上它們在連續發射的時候會面臨過熱的問題,必須打一會歇一會。
於是莫緋的表情變得莫名其妙了起來,「火炮生產出來不就是為了打廢掉的麼,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只能說問題不大,反正打完這一場之後莫緋又不會繼續呆在法斯島,火炮有沒有報廢、更換新火炮帶來的一系列問題都跟他無關。
「那就執行炮火準備命令吧,敵軍艦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而我們也隨時可能開火。」
下達完了命令,又在這邊溜達了一圈大致熟悉了一些情況之後,莫緋轉身離開了這裏。
然而就連一旁的巴托洛米奧都有點看不慣莫緋的做法了,他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開口說道,「來襲擊的敵人會超過島上的海軍規模嗎?有必要進行那麼大規模的炮戰嗎?」
準確的說……沒什麼必要,因為靠火炮是解決不了澤法的,只要解決不了澤法,那麼戰爭就不會結束,海軍這邊也談不到勝利。
「巴托洛米奧先生,你不懂嗎?」
「懂什麼?」
莫緋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滿對方的遲鈍,就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麼?
「儘管藝術就是爆炸這種說法過於中二,但它也不是全無道理,你不覺得重炮集群的火光與炮聲之中蘊含着獨特的美學麼?就是那種……
嗯,暴力的美學。」
巴托洛米奧:「……」
只能說他還真沒感覺到,不過他不覺得這跟自己有沒有藝術細胞有關。
額,只能說這樣的美學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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