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學的海賊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兩處小雨
莫緋來到了香波地諸島之後，對這個島上海軍基地的軍事方略完全沒有做出什麼改變，也就是說他這個指揮官乾的普普通通，實在沒什麼特色，哪怕立刻把他換掉，也不會有什麼「人亡政息」的事情發生，因為他壓根就沒什麼政。
但香波地諸島上的這種「穩定」局面，未嘗不是海軍本部想看到的，反正對一些人來說，不惹事就是不壞事，維持現狀就是大功一件。
之前的時候，本來莫緋還想有限度的整頓一下香波地諸島，比如統計一下全島的鍍膜工匠數量，然後把他們登記在冊之類的，意思是用更精細方式的掌握下潛魚人島的鍍膜船、特別是海賊船的數量問題。
然後他放棄了，因為這種舉措沒什麼意義，先不說統計鍍膜工匠這件事不好辦，因為不是所有鍍膜工匠都能被海軍控制，其中相當一部分都是退休海賊，實質上香波地的海軍基地壓根沒辦法完全控制周圍的海岸線。
再者來說，就算能進行這種統計又有什麼實質性作用呢，海軍的心思本來就是要利用魚人島航道的高淘汰率來解決那些通往新世界的海賊的。
所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莫緋平常也就處理處理公務，然後順手抓一些看起來特別順眼或者不順眼的海賊，雖然不能說尸位素餐，但實際情況也大差不離。
這一天，一貫晴朗的香波地諸島，卻突然下起了連綿細雨，正所謂淫雨霏霏是也。
稍顯暗沉的天空與清涼的小雨，反倒使得莫緋的心情變得更好了一些，而這天也是他準備出航的一天……他這是要一路向西，要去世界造船中心、海軍的專業造船基地「七水之都」一趟。
就在前幾天，那位與黃猿大將以及貝加龐克博士息息相關的戰桃丸先生，來到了香波地諸島，然後將新戰艦的設計圖給莫緋帶了過來，一米見方的木箱子，整整二十個箱子……只能說貝加龐克的工作效率是真高，就算是拿樂高來拼，這圖紙量帶來的工作量也是無比誇張的。
這或許跟這位大科學家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戰艦設計有關，那得算是科研工作者少年時期的中二病特殊表達形式。一般人犯中二病，最多也就拿着根木棍當聖劍，但貝加龐克犯病，可是要製造大殺器的。
按照正常的流程的話，這樣的圖紙應該直接由中樞送到七水之都去的，反正那邊是海軍本部的官方合作夥伴，不過這次卻並不是「正常流程」。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圖紙給你了，造船訂單你自己去下……更深層次的其實更淺薄，那就是造艦費用當然是得某人自己掏，世界政府幫他出圖紙的錢就不錯了，而貝加龐克的腦力勞動屬於志願勞動。
而面對着超越世界五百年的科學家給出的設計圖，莫緋並不認為裏面會有什麼問題，起碼絕不可能一出船塢就沉進海底的情況。
甚至貝加龐克還小幅度的修改了艦船的外形設計，比如他把普通的船首換成了球鼻型船艏，僅此一項抗阻設計就能讓莫緋知道這位大科學家絕不是徒有虛名貝先生年輕時候的中二病，那是真中二。
眼見着那些設計圖被小心翼翼的塞進船艙之後，莫緋這才登上戰艦，隨後它掛帆、緩緩轉向出航。
軍艦出航的時候，莫緋沒有添什麼亂，而等到它走上傳統航道之後，少將先生這才來到了航海室。
這時候，他發現船上的航海士並沒有時刻關注着海況與天氣，而是正盯着掛在一面牆上的艦船三視圖出神，顯然，作為船上的重要軍官，這位航海士是明白他們這一行是要去幹什麼的。
航海士格林希爾，少尉軍銜，25歲，身形扁平高挑，樣貌……這麼說吧，如果說采佩什明明為男性樣貌卻偏於柔美的話，那麼格林希爾身為女性未免有些過於英氣，她跟采佩什剛好相反，屬于帥哥的範疇。
「格林希爾中尉在看新船的設計圖？感覺怎麼樣？」
見對方看的出神，於是莫緋主動發出了聲音，然而沒成想對方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差點沒崩住臉上的表情。
「少將，我……從沒見過這麼丑的船，居然連風帆都沒有。海軍的各種蒸汽船我都見識過，但從見過徹底廢棄風帆的軍艦……」
人家格林希爾這句話說的其實無比符合時代審美，見慣了風帆船的她確實認為這種沒有桅杆與船帆的船不好看，船沒有帆，這不就相當於人禿頭麼，能好看的了？
但莫緋肯定不這麼想啊，風帆艦和鐵甲艦能一樣嗎？看不到那種又粗又長的管子帶來的誘惑嗎？
出於完全不負責任、不靠譜的主觀臆測，莫緋開始認為這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並且開始懷疑海軍那邊是不是扔了個水貨過來……
…………
另一邊，新世界新馬林梵多，有些巧合的是，這裏此時也正在下着小雨。
在海軍要塞上面的某間寬敞辦公室里，兩個退休的、閒的蛋疼的糟老頭子正在瞎扯淡。
但由於這兩個退休老頭並不是真正的糟老頭子，所以他們的瞎扯淡也不是真正的瞎扯淡，或者說他們最開始是真在瞎扯淡的，但說着說着，他們就說到了正事，而且是事關海軍機要的重要事件，而這倆退休貨完全沒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自覺。
嗯，這倆人是海軍中將卡普以及海軍「大督查」戰國。
「聽說了嗎，戰國，那個人重新開始活動了。」
卡普視線定格在了外面稀薄的雨幕上，一貫性格跳脫的他此時卻顯得有些鄭重而沉默，也正是因為這種沉默，使得這位海軍中將的面目上帶上了一絲疲憊與老態。
相比之下，戰國卻要從容的多，「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卡普，你難道還要為他求情嗎？先不說應不應該這麼做，我們這種退出了權力中樞的人，根本沒有更正海軍政策的能力了。」
卡普依舊沉默，似乎心神已經被外面的小雨吸引過去了，然而他視線的焦點分明還要在雨幕更遠的後方，過了好一會之後，他才開口說道，「什麼叫『neo海軍』，分明只是一夥另類的海賊而已。」
「物極必反，一個之前從不濫殺的人，現在卻變得無比殘暴了起來，他倒是在兼併海賊方面發揮出了巨大作用。」甚至戰國還能開個玩笑，然而這件事終究不是玩笑，他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自從他脫離海軍之後，我們就該意識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此時兩人說的是之前脫離海軍的原大將黑腕澤法的事情，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這位原海軍大將再次開始了活動，他以當初跟隨自己出走的原海賊「獵殺隊」的那部分人為骨感組成了一個名為「neo海軍」的組織，開始在新世界大肆攻擊海賊，據說處置手段非常殘暴。
「海軍本部是什麼態度……」卡普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暫時不去管他，可如果澤法再有什麼過激、乃至危害到海軍本部的行為的話，那中樞這邊大概會出動黃猿去對付他。」戰國說道。
「黃猿……靠譜嗎？」
「別操心了，這件事讓赤犬去費腦子吧，我們樂得清閒。」
究竟是樂得清閒還是無能為力，除了戰國本人之外誰都說不清楚，他只是一個遠離了權力中心的海軍原元帥而已。
「也是……」
除了這麼說之外，卡普還能怎麼說呢。
海軍方面對於如何處置澤法一直沒有拿出什麼準確意見，鑑於澤法的特殊身份，這確實是一件非常費腦子的事情，赤犬有的頭疼了。
就算是……額，說的好聽一點叫做「雷厲風行」，就算是雷厲風行的赤犬，在澤法這件事上也不能簡單粗暴的一刀切，海軍之中遍地都是澤法的弟子，這不得不讓他心生顧及。
甚至就算沒有這種顧及，一個海軍大將背叛海軍成了海賊，這就好處理了嗎？
這倆退休老頭有啥好辦法嗎？拯救老戰友澤法？
可本身澤法乾的就算違法亂紀的事情。
現在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時候。
而且這倆人根本不知道，現在澤法幹的事情只能算是出格，可接下來呢？接下來澤法卻直接變成了一個激進的恐怖份子，不久之後他就會制定一個炸掉整個新世界的宏偉計劃，並且進行了實施、一度取得了重大進展。
海賊多如牛毛，這是澤法解決不了的事情，但是他可以直接掀桌子啊……把海炸沒了，那不就沒有海賊了嗎？甚至山賊也連帶被炸飛了。
幸虧「不靠譜」的黃猿後來上演了一出火影式的「尊師重道」，以解決澤法的方式解決了這個麻煩……從處理問題的方式上來說，黃猿確實是澤法的學生。
「不說這些了，說點樂子吧……聽說莫緋那個傢伙又惹了麻煩？他招惹到了小鶴？」
小鶴不小，她是海軍「大參謀」鶴中將。
「倒不是招惹，只是給她帶來了點額外工作而已，只是小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