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地形改變毀掉封印,說不定你就自由了。」
朧瑤搖頭:「你把大乘院的禿驢想得太簡單,能把我關進來,設下的封印肯定隱蔽異常。」
李默問道:「當初你被關進來的時候,須彌界比現在要大吧?」
「那當然,死禿驢的修為比你高多了。」
「不管封印有多麼高深,肯定設在開化的範圍內,照須彌界現在的生長速度,遲早有露出來的一天。」
朧瑤笑了笑:「那你就給我活到那一天,你要是死了,這裏面的每個人都要遭殃。」
「原始靈氣不是自己在演化嗎?」
「錯,小語凝,你告訴他這一年測量的數據有何特徵。」
黎語凝道:「須彌界擴張的範圍逐月縮小。」
朧瑤補充道:「雷劫帶來的能量和法則只是強心劑,須彌界想要一直擴張下去,還是得靠你不斷輸入靈氣。」
「都是靈氣,為什麼只有我的行?」
「因為你是小須彌的主人,小須彌並不只是連接兩界的法寶,還有創造者設下的轉變法則,不然你以為只靠輸入你的靈氣,就能讓億萬年才能進化的原始靈氣快速演化嗎?」
李默打心底佩服的點頭:「小須彌的創造者是大乘院的祖師吧?」
「沒錯,四國千年來唯一突破七境的人。」
「據說七境之後羽化成仙,能上天庭。」
「誰知道呢,反正我是沒見過神仙。」
「能做出演化領域的法寶,大乘院祖師和神仙也差不了多少了,真不知身處七境,會具有什麼樣的眼界。」
朧瑤抱胸道:「別做白日夢了,你先想想怎麼把二境給破了吧。」
李默翻個白眼,誰還沒個做夢的權利。
三人沿着須彌界邊緣轉了一圈,發現除了剛才的峽谷,還有好幾處都產生了地形變化。
黎語凝認真做完記錄,天光漸暗,由於有兩個太陽的緣故,須彌界的夜極短,而且只是較「白天」昏暗一些。
現世的計時在須彌界完全不通用,因此想要知道外面的時辰,只有通過觀察灰幕和漏刻來確認。
朧瑤道:「你今天要出去,對吧?」
「嗯,每個月的例會。」
「我們已經在南靈仙派躲了一年,希望你沒有忘記對我的承諾。」
李默拿出幾張符紙,在前胸後背貼了個遍:「我也不想一直賴在靈仙山,且看這次外出的效果如何。」
先行釋放出一些原始靈氣,待灰幕上南月凝放下小須彌,李默才施法傳送出去,入眼是飛月宮一間內室,屋裏除了南月凝,就只有花海禪和秦千顏。
他和黎語凝還活着的消息,只有共歷大天劫的幾個人知道,原本他想帶着黎語凝遠走高飛,履行和朧瑤去北羅的承諾。
但天不遂人願,他被現世的老天嫌棄,黎語凝身份又太過招搖,最後還是南月凝自告奮勇,提出由她保管小須彌,讓李默和黎語凝在南靈仙派避難的想法。
老實說,他沒指望秦千顏會答應,因為這對南靈仙派百害而無一利,但出乎意料的,秦千顏居然允了。
於是乎,這一躲就是一年,除非特殊情況,他們只有每個月月底才會見面一次,互通情報,規劃未來。
李默對秦花二人施了禮,然後在桌邊坐下:「花諷和離秋姐呢?」
秦千顏道:「都有任務在身,還未歸山。」
花海禪張開靈覺:「嗯……你這次製作的隔絕符效果不錯,雖然還是有靈氣雷雲在聚集,但並不明顯。」
李默向上看去:「看來我終於可以來外面走動了。」
秦千顏一瞪眼:「你想幹什麼?」
「留在這裏已經添了太多麻煩,我打算擇日啟程,離開靈仙山。」
南月凝脫口問道:「你要走?」
李默點頭:「南靈仙派站穩腳跟不容易,我可不想因為我再失去一切。」
「怎麼了?」
「沒什麼,你說得對。」南月凝面無表情的回答,隨即陷入沉默。
秦千顏看了看兩人:「你已經做好決定了?」
「是,正好我和瑤姬還有個約定要履行。」
「也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為南靈仙派做過的一切,我會記在心裏,任何時候需要幫助,回來找我就行。」
李默微笑:「那是當然,秦掌門可不愛欠人情。」
「少蹬鼻子上臉,我可不欠你什麼。」
花海禪道:「雖然你靠符紙隔絕了靈氣,但依然不可小覷天地的感應能力,從目前情況來看,你在現世一個時辰內還是安全的。
一旦超出這個時間,靈氣聚集的天象就會趨於明顯,不但會引人懷疑,而且隨時可能招來天劫。」
「一個時辰是嗎?多謝花前輩提醒。」
「嗯,你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就這兩天吧,還要麻煩南靈仙派準備一些生活物資,畢竟須彌界還是很荒蕪。」
秦千顏道:「這都是小事。」
花海禪摸摸光頭:「其實我應該代五妹大哥監護好你的,但衡元府和流雲世家一直盯着靈仙山,我實在走不開。」
李默聳肩:「這兩還陰魂不散?」
「沒辦法,夏上師死於大天劫,流雲開和四怪下落不明,兩筆爛賬都算到南靈仙派頭上了。」
「花前輩不必在意,說實話,我和五絕的關係還不知究竟怎樣,您就不要太掛懷了。」
「好,不過話說回來,你打算去北羅是吧?」
李默奇道:「前輩怎麼知道?」
「流離仙夢連接你和小語凝的時候,在你的記憶碎片中看到的。」
「嗯?您施法能看到我們的記憶?」
李默臉色一垮,朧瑤說的沒錯,這神通太可惡了。
花海禪輕咳:「說正事,其實我好幾次想通過你腦中的靈韻尋找我兄弟,但奇怪的是一個也連接不上。」
「遇到我之前不也是這樣?」
「五妹嫁了凡人皇帝,拋棄修靈者身份,屏蔽我可以理解;大哥性格淡泊,不願沾染塵世,這我也可以理解;但三弟去尋四妹,我倆人都連接不到,這就有點奇怪了。」
李默想了想:「上官前輩是去無日之森尋雲前輩,按道理早就把人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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