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有餘的轉戰南北,讓張正元看上去格外成熟。
不算英俊的臉龐,多了一些曬的古銅色,臉上也有風沙砥礪的痕跡。
張正元雙手各拿着一張紙,分別是天下皆傳的募兵檄文,和陳壽傳給他的密信。
檄文不必多說,密信中讓他親率大軍,摸到河東邊界,隨時準備殺入河東,抗擊蒙古韃子,以及他們的僕從軍---蔣褚才的私兵。
張正元心底嘆了口氣,山東三府剛剛平定,河間在他的謀劃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他和趙鴻連接陳福為內應,準備讓陳福挑選出頑固分子,聚而殲之。
內應是敵軍的首領,這種仗打起來有些玄幻,讓張正元很是費了一番心思。
馬上要進行最後一步,徹底平定河間府的時候,陳壽的密信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
措辭十分強硬,命令他必須放下手頭所有的事,馳援河東,馳援張正元起家的白波谷。
他曾經奉命去河東賑災,和白波谷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彼此間關係很是親厚。
張正元也知道,白波谷已經到敗亡的邊緣,援軍再不到,他們無論如何,也打不過蒙古和蔣家聯軍。
「趙鴻,侯爺密令我發兵,這兒以後要交給你了。」
趙鴻愣愣地說道:「小道,你開什麼玩笑,這個時候你要走?」
「非但要走,還要帶走大部分的精兵。」
趙鴻急了,脫口罵道:「賊廝鳥,你要作甚?」
張正元撇了撇嘴,無奈地招了招手,揚着手裏陳壽的密信,壓低聲音道:「河東袁家要撐不住了,侯爺讓我率軍前往。」
「這...」趙鴻一聽是陳壽的意思,嘆了口氣,苦笑道:「阿福這個小王爺的位置,只怕還要再多坐幾天了。」
張正元站起身來,走到大帳的一角,在親兵服侍下將盔甲穿戴好。
「事不宜遲,我今夜就走。」
軍令如山,張正元馬上就要撤走,趙鴻這邊的處境就危險了起來。
不過他並不是很擔心,笑着說道:「去吧,別誤了侯爺的大事。」
趙鴻看着張正元離開的大帳門口,沉默許久,坐到案前。
外面已經有開始收拾的聲音傳來,他提筆寫了一封密信,招手叫來一個親衛,「把這個交到陳福手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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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陰城外,來自陳壽的輕騎兵,繞着城郊轉了一圈。
他們來去如風,沿途只是象徵性地射了幾箭,朝着淮軍大營。
淮軍上下保持了很大的克制,沒有派兵出去迎戰,也沒有追擊。
守將一致認為,這是陳壽的激將法,若是貿然追擊,他們肯定要以此為理由,對淮軍開戰。
結合最近開封府的大肆募兵,淮軍上下對這個推斷都很信服,沒有人提出異議。
好在襲擾的騎兵,沒有增多,每天就那些人,吆五喝六地胡射一通。
魏家嫡系魏雲籍親自在營中巡查,勒令淮軍不得回擊,只是嚴守各自的位子即可。
這些襲擾的人攻擊性極低,但是侮辱性很強,有許多血氣方剛的年輕武將,氣不過又不敢還擊,憋悶地只能在發泄到士卒身上,動輒鞭打手下。
這其實是張正元的計策,他生怕淮軍趁着主力北上,發動攻擊,乾脆就以進為退,主動襲擾,造成求戰的假象,如此一來,淮軍反倒心中沒底,不敢動彈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河東已經開打,而陳壽肯定會佈置好南邊的防務,到時候也不怕了。
而西邊的秦攏和西涼,對陳壽募兵的反應則很平淡,沒有任何波瀾。
陳壽和西邊的關係不錯,這也保障了西域商路的暢通,還有他買馬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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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杭州。
聞名遐邇的西湖畔觀景台上,到此三天的袁顯年,已經知道了陳壽的計劃,看着杭州的夜景,他背着雙手,面沉似水。
白波谷的命運,掌握在陳壽手裏,他配得上白波谷的忠誠。
陳壽雖然也是控制的一國都城,大齊雖然一直壓制着南唐,讓他們提心弔膽,但是汴梁可不如杭州安逸。
陳壽麵臨的挑戰,不比白波谷差多少,他能做到這一步,真的已經很難得了。
河東老家的來信,清楚地表明了如今的危險,百十年的家業,幾乎要毀於一旦了。
蒙古人比袁家以前面臨的每一個敵人都要難纏,他們那壯碩的士卒,騎在耐力超好的蒙古馬上,在河東縱橫驅馳,打破了一道道防線。言語間透露着一股絕望的情緒,希望袁顯年作為家中的嫡長子,趕緊向陳壽進言,早發援兵。
袁顯年心急如焚,可惜身在杭州,等他寫好書信以後,陳壽的密信提前來了。
這一封信,如同三九嚴寒中的暖風,讓袁顯年長舒了一口氣。
「高霑兄,何事在此沉思?」在他身後,一個年長的南唐官員,笑吟吟地問道。
袁顯年這才晃過神來,笑道:「夜觀杭城,如此繁華,叫我心神俱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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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燭影斑駁。
紅燭照耀下,錦帳輕搖,繡床的簾籠上那一對兒戲水的鴛鴦好似活了一般,垂絡的幔帳律動如水,就如那鴛鴦撥動的清清湖水紗櫥鴛枕,雙雙交眠。
床榻晃動的如此厲害,傳來陣陣春吟,嬌啼婉轉,動人心律。
顛鸞倒鳳,千般萬般,終有盡時。
綠兒和墜兒強撐着,站起身來,端來溫水,給陳壽擦拭清洗。蘇瓊枝則雙腿高高舉起,細看才知道腳踝處有一個白綾,將她的兩個玉腿提起,系在了簾籠上。兩個皓腕則被綁在了床頭。
陳壽坐在床頭,享受着綠兒和墜兒的清洗,蘇瓊枝則嗲聲道:「好人,解開淫1婦吧,奴家也要伺候你。」
陳壽把綠兒和墜兒拽起來,摟在懷裏,笑道:「解開她,讓她來,你們看着。」
「夫人哪會做這個。」
陳壽笑道:「她有什麼金貴的,也都是爺的女人,今兒個非要馴一馴她,讓她學一學,做的不好的,你們兩個小師傅,大耳瓜子抽她。淫1婦,你服不服你家老爺?」
「服服服,爺就是奴家的天,奴家心甘情願地讓爺作踐。」
綠兒笑吟吟地解開蘇瓊枝的手腕腳腕,有些酸酸的,正要嗔幾句,陳壽不滿地在她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說道:「還不下去清洗,就要幹了。」
蘇瓊枝瞪了他一眼,爬到床下,在地毯上半坐半跪。陳壽暗道,還是鳳兒好,這麼多女人,只有鳳兒挨打的時候,會滿眼崇拜的看着自己。
綠兒有些不忍,想要下去替她,被陳壽摟的結結實實。擦了一會,蘇瓊枝驚奇的發現,那恩物又不老實了起來。
「我的爺,今晚怎麼這麼要強?」
陳壽心中澎湃,好似已經看到了千軍萬馬,收復河東,回來像自己獻捷的樣子。
他把兩個小丫頭一推,站起身來,俯視着三人,
「都給我反剪着手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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