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李延慶坐在一張木質方桌的南邊,桌上擺着五盤油光水亮的大魚大肉,陣陣肥膩味直衝李延慶的鼻端。墨子閣 m.mozige.com
「真不愧是陳王府,就連給僕役的飯菜都是如此奢侈。」李延慶看着這滿桌肥肉就一陣倒胃,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陳王府的慷慨大方表示讚嘆。
李延慶目前的所在地,是陳王府內的一間偏僻廂房。
安守忠這次廣邀京中各路衙內來陳王府赴宴,也不忘替衙內們的僕役安排一場豐盛的宴席。
「想不到,給我等下人吃的午餐,竟也會如此奢華。」坐在李延慶右手邊的是一名竹竿似的年輕僕役,他不住地搓着手,嘴角淌着涎液,只等宴席開始,就要大吃特吃。
「你也不想想這是哪兒?這裏可是陳王府!咱大周能活着封王的,能有幾人?一頓飯而已,對陳王府來說那只能算一根毛,不,一根毛都算不上!」
坐在瘦子對面的中年褐衣僕役,已經開始胡吹亂侃起來。
「還不止呢,我還聽說,散會後陳王府會給咱們一人發上足額六貫的賞錢!」一名坐在廂房角落裏的黑臉僕役語出驚人,一下就將廂房內的氣氛炒熱起來。
「好,好!」
「陳王府大氣!」
「安衙內大氣!」
......
僕役們紛紛對陳王府表達最崇敬的讚美之情,但畢竟識字有限,能喊的話翻來覆去也就這麼幾句。
十餘名與會的僕役還嫌不夠,站起身自發地鼓起掌來,六貫錢也許能抵得上他們一年的薪俸。
雖說這裏的僕役們都來自開封的高級武將家,但並非家家都如李家那麼有錢。
李延慶不得已,也起身跟着叫嚷了幾句,儘量融入其中。
一邊高聲附和着,李延慶一邊在心中稱讚着:「這陳王府真有點手段,這一下子就把面子給做足了,等這幫僕役們回去,肯定就會到處吹噓陳王府的慷慨大方......」
李延慶剛一坐下,五名小廝就推門而入,又給每桌添了一盤飄香四溢、金黃酥脆的烤全雞,引來一片口水吞咽聲。
趁着一名小廝路過身邊,竹竿僕役扯了扯小廝的衣角:「這什麼時候能開吃啊?」
小廝白了他一眼:「現在就可以開吃了,主菜差不多已經上齊了。」
「哇!」竹竿聞言,迫不及待地轉過身,搶先抓起一根大雞腿,並大聲宣佈:「可以開吃了!」
同桌的三人不約而同地鄙視了一眼竹竿,大夥都是高門大戶家的僕役,咋就你這麼拉胯呢?
竹竿也是心裏苦啊,攤上了一個沒錢的主,幾月不識肉味,今日能夠放開肚皮吃肉,定然是要吃個痛快的。
除了竹竿一人狼吞虎咽外,同桌其他三人都開始不急不慢地享用起來。
這吃飯嘛,自然就離不開聊天吹牛。
更何況在場之人都是大戶人家的僕役,人人見多識廣,談資儲備很是充足,碰到此等同行聚會的天賜良機,自然是要大聊特聊。
「這位兄台,看你面生,又生的如此年輕,你是在哪家當差?」李延慶左手邊褐衣中年僕役提起白瓷酒壺,給李延慶倒酒。
「使不得使不得,半碗就夠了,我不勝...喝不了多少酒的。」李延慶話說了一半,想起自己目前的僕役身份,將脫口而出的成語囫圇咽下。
「唉,我一聞就曉得這是淡酒。」褐衣僕役笑着給李延慶滿上一碗:「即便是喝上一壺,也不礙事的。」
李延慶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將空酒碗放在桌上:「小弟我是在吳樞相府上當差,敢問哥哥又是在何處當差?」
吳廷祚家此次也收到了請帖,但李延慶知道,吳家的大衙內吳元輔目前已經外放做官,而吳廷祚其他幾個小兒子都還未滿十歲。
所以此次吳家並不會派人來陳王府赴宴,李延慶正好借用一下吳家的名號。
「哦,吳樞相家啊!」褐衣僕役肅然起敬:「吳樞相可是朝廷棟樑,深得聖上賞識,你真是得了個好差使啊!」
「哪裏哪裏。」李延慶笑着撓了撓後腦勺:「看哥哥你面貌非凡,恐怕差使也不錯吧?「
「哎呀,你說笑了,我就趙刺史府上一看門的。」中年男子笑得臉上都出皺子了。
中年男子一開口,李延慶就知道他在扯謊,如果他真是個門子,怎麼可能會被主人帶來赴宴?
而開封城中能稱為趙刺史的,此時就兩人,趙弘殷以及趙匡胤。
「估計是趙匡胤的貼身僕役吧,這次算是釣到大魚了,非得從他口裏套點有用的東西出來不可。」李延慶心下一喜,裝作微醉的樣子,繼續與褐衣僕役攀談。
一番商業互吹後,李延慶與褐衣中年僕役是越聊越起勁。
聊着聊着,話題就到了時政上。
李延慶先是環顧四周,而後湊到褐衣男子的耳邊:「我之前聽我家阿郎說起過,聖上似乎有意北伐,估計等新年一過,開封大軍就要北上了。」
褐衣僕役瞥了李延慶一眼:「你這消息早就過時啦。」
「啊。」李延慶裝作吃驚的樣子:「真的嗎?」
「那當然了。」褐衣僕役夾起一片鮮嫩的燉羊肉,鼻子哼了哼:「說起來你家阿郎好像上月初就不在開封了吧。」
「是啊,我家阿郎往南邊修汴河去了。」李延慶適時又給褐衣僕役滿上了一碗:「要不哥哥與小弟我說說最新消息?」
褐衣僕役放下筷子,端起酒碗,故作深沉地抿了一口:「其實嘛,也不是什麼需要藏着掖着的消息,明年聖上必然會對蜀國用兵,若是蜀國戰事順利,也許還會對南唐用兵。「
李延慶給褐衣僕役夾了一大片烤雞:「消息可靠嗎?」
「當然可靠了。」褐衣僕役將李延慶拉近了了些,小聲道:「這可是王相公親口說的。」
王相公?王溥嗎?李延慶試探性地問道:「王相公,莫非就是政事堂的王相公嗎?」
「那還能是哪個王相公,不就是政事堂的那個王相公嗎?」褐衣僕役夾起碗中的一大塊烤雞,咬下一口,含混不清地說道:
「之前王相公來我家阿郎府上作客,當時我正好就在一旁,王相公說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所以必然做不得假。」
說罷,褐衣僕役端起酒碗,大喝一口,接着湊到李延慶的耳邊:「這事情我只說給你聽,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曉得曉得,小弟我定然不會說給別人聽的。」李延慶臉上笑容更甚。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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