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
江月綾嘟嚷着說道,「因為蘇墨生日不是和大年三十很近嗎,年後他來學校比較早,所以就想着他可能沒有吃到蛋糕……」
「呀呀……看吧,我們家月綾,是真的很在乎很在乎蘇墨同學啊。」
說着江母又露出了有些困擾的表情,「不過,這種事情還是更適合讓作為女朋友的夏依梨同學來做,今後你可要注意點呀,月綾……還有,蘇墨同學也是。」
這個江阿姨……
看着對方如同狐狸般眯着眼的目光,蘇墨漸漸地開始意識到。
沒錯……
她還是他所認識的前世依梨的媽媽。
只不過,以前是千方百計地維護自己和前世依梨。
這輩子則是在千方百計地想要維護她的女兒。
蘇墨並不擔心月綾或者依梨誰真的會和自己鬧翻,但是這也並不意味着自己可以不尊重她們的感情;
除此之外,回答也要讓已經產生疑心的夏慶秋和咄咄逼人的江母同時滿意,這可不是件簡單的工作。
「因為我年前和依梨一起慶祝了生日,但是沒能和月綾一起,所以就在這邊補着過了一個生日,本來是想那時就和阿姨打招呼認識一下的,可惜當時您工作實在太忙了……當然了,那時我也很希望依梨能陪在我身邊一起,不過當時小柔的高考日程安排比較緊湊,所以才提前去了文漢市——」
蘇墨一口氣把來龍去脈進行了一個合理解釋,同時也拋出了一個令江母好奇的話題。
「小柔……是?」
夏依梨在一旁解釋道,「是蘇墨的表妹,叫做路小柔,和我們都認識,現在也是文漢理工大學的大一學生。」
「說起來,我昨晚在新生大會上好像看到那孩子了……」
夏慶秋想了想,「真的是她嗎?年初看上去和昨天看上去簡直判若兩人。」
「女大十八變嘛,小柔從中學生變成大學生,氣質有變化是正常的……」夏依梨微笑道,「您的女兒,不也是有了很大的變化嗎?還是說……你根本沒在意你女兒啊?」
「啊啊……我可沒這麼說。」
夏慶秋禁不住夏依梨在自己面前撒嬌,整個人語氣立刻就軟下來了。
江母還要再去支棱些什麼,卻被江月綾的眼神所阻止。
親媽給你打助攻你還不要,你這孩子……真是讓人分心費神啊。
如果這樣的招式也不能動搖蘇墨和夏依梨的感情基石的話……
江母在夏慶秋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也跟了過去,餐桌上就剩下蘇墨和夏依梨江月綾三個人。
「呼……累死我了。」
江月綾慵懶地靠在蘇墨的肩頭,在桌底下偷偷攥着蘇墨的手已經大汗淋漓了。
「以後,感覺還是減少讓雙方父母見面。」
蘇墨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擺出一副認真的口吻道,「今天這事我得道個歉,畢竟這麼重要的事我該提前跟你們說的……」
「忽然這麼客氣,是覺得家長太多身體吃不消了嗎?」
夏依梨摩挲着蘇墨的胸膛,「所以,你要把月綾拋棄了是嗎?」
「為什麼默認就要拋棄我啊!」
「總不至於丟掉小柔吧?而且,你也爭不過我。」
「這麼一說……」
江月綾忽然顯得有些落寞,差點就要哭鼻子了。
「蘇……蘇墨,你不用勉強自己的,我——」
蘇墨一隻手揪着夏依梨的耳朵,另外一隻手掐着江月綾的臉頰,「你們兩個不要這麼入戲好不好……客氣本來就是客套話。我的意思是——」
「你們前世的父母並不像你們那樣,有那麼多記憶碎片的存在,所以我覺得你們也不同太過在意他們是不是你的前世父母。我覺得,就當成是對方的父母,這就夠了。」
蘇墨慢慢抬起頭,分別望向兩人,微微笑道,「總不能……就因為我說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背叛了這麼多年的家人感情把。對月綾爸爸和依梨媽媽也不公平。」
江月綾和夏依梨彼此對視了一眼,而後便十分默契地點了點頭。
夏依梨說道,「我覺得,在還沒有和蘇墨結婚之前,咱們還是按各自的叔叔阿姨叫吧。結婚之後,那反正都是媽了,那到時候就沒事啦。」
「你還真的想讓蘇墨犯重h罪坐l啊!」
就在蘇墨一行人在桌簽聊的火熱的時候,匆匆解了手出來的夏慶秋在公共洗手池見到了等候多時的江母。
「啊,你在這幹什麼……」
「我們倆,單獨聊點事情?」
月綾媽媽表情很平靜,呈現出大人的成熟模樣。
夏慶秋還是一副dio樣,順便拿衣角擦了擦手。
「你說。」
「今天這頓我來買單。」
「那、那不行!孩子們面前說好的——」
「如果你只是要面子的話,我事後再轉給你,」江母說道,「但我們女人可能並沒有那麼在乎面子,在乎的是女兒一生的幸福。」
「男人也會在乎的好嗎!」夏慶秋不滿。
「我知道你在乎你女兒——不過咱們也是成年人了,明人不說那暗話,正如我之前所說,蘇墨是你女兒駕馭不住的存在,相對於男生而言,他實在是太優秀了。」
「你的意思是我女兒就不優秀了嗎?」
「你的女兒很優秀,坦率的說,甚至要比我女兒優秀的多。」江母挽起耳邊的鬢髮,「但是,這個世界上,就一定得是優秀的人湊在一起嗎?」
「我沒這麼。」夏慶秋搖頭,「你的意思是……你想讓女兒和蘇墨在一起?」
「夏先生,你也是成年人了,我女兒剛才在餐桌上對蘇墨什麼心思,您應該也能看得出來。」江母說道,「這也算是我為人母的一點私心。我想讓蘇墨成為我江家的女婿。相比較之下,蘇墨雖然和您女兒關係親密,您自己似乎很討厭蘇墨。」
「沒錯,我是很討厭,哪有父親願意把女兒交給別的男人啊……」夏慶秋搖頭道,「但是,我女兒確實很喜歡那個混小子。」
「沒有建立在物質條件上的喜歡是蒼白無力的。在大學或許感受不到,但是進了社會,他們很快就能明白了——」
江母說道,「您女兒和蘇墨都是很優秀的人,但老實說……他們結合在一起所能夠發揮的光與熱,實在是不值一提。即便後面有資本看上了他們,他們也只是任由資本擺佈的棋子,很難成為,或者說要很久才能成為棋手,那樣的生活應該不是他們所追求的。」
「所以……你是想讓我去做惡人,說服女兒和蘇墨分開?」
「並沒有逼迫您的意思,」江母微笑道,「只是想着,如果我們目的一致,也許能考慮合作的事宜。如果您願意協助我,我們自然也會讓您女兒獲得更多的發展空間,比如——」
江母從手包里取出她之前準備親手交給夏依梨的東西,「這張一百萬的支票可以現在就付給你。如果你女兒願意和蘇墨分手的話,我會再另行支付一百萬給您。」
「竟然,是這麼老套的套路嗎!」
夏慶秋忍不住吐槽起來。
「套路雖然老套,但也看用在誰身上了,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也許不吃這一套,但我們都是經過社會教育的人,應該知道掙錢的不易。」
像夏慶秋這個年紀的大人,事業上已經不會再有所成;唯一的希望和寄託也就是自己的女兒——有了這筆錢的話,女兒也許就能在畢業後獲得更好的發展。
「老實說……我夏慶秋這輩子可能都掙不到這個錢了。」
夏慶秋的目光里充滿了悲戚,展示了一個老男人的心酸與無奈。
「我們家的寶貝女兒,長得又漂亮,人又聰明;如果不是生在我這個家庭的話,我也相信她會能有更好的未來……」
「不過……不過啊——」
夏慶秋忽然抬手頂着牆壁,給江母來了一記壁咚,目光里充滿了堅毅和熱誠:
「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兒,因為我的介入……從而錯過屬於她一生的幸福啊!」
晚飯結束後,蘇墨帶着夏依梨和江月綾散步回校,江母因為喝了酒則叫了公司的司機,讓他開車送她回公司。
嘴上表示地那麼大義凜然,最後還不是拿了那張支票,說什麼要去鑑定看看是不是真的。
也對……這才是成年人的選擇啊。
當然,考慮到餐桌上父女倆的表現,指望夏慶秋能夠說服夏依梨和蘇墨分手,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聽着錄音筆里夏慶秋的聲音,江母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夏慶秋那有些呆呆的國字臉。
像依梨那麼機靈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個笨爹?
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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