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車裏。
水無怜奈一路上都在悄悄地聯繫cia,向接應的同事通報自己的位置。
「我們目前在xxx路。」
「離約定的碰面地點,還有一定距離。」
「好。」cia探員們回覆:「我們已經在目標地點附近設下了天羅地網。」
「不管目標掩飾得有多好,都絕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不過...目前尚未發現目標的身影,他或許還沒到。」
「他還沒到?」
水無怜奈微微蹙眉。
她知道琴酒是個謹慎的人。
如果約定碰頭,琴酒就一定會提前趕到約定地點附近,確定周邊環境安全再現身。
而現在約定的時間都快到了,他怎麼還沒去踩點?
水無小姐心裏正這麼想着。
「轟、轟——」
前方傳來陣陣引擎的轟鳴。
一輛轎車突然殺出,驀地堵住了前方道路。
「該死——」
水無怜奈反應了過來:
「這傢伙連我都防?!」
明明說好在另一個地方碰面。
卻事先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在半路上突然殺出。
這實在是夠陰險的。
而水無怜奈知道,這未必是琴酒看破了她的身份。
琴酒只是...本能地懷疑一切。
終於,她也被提防上了。
「怎麼了,本堂?」
「有情況嗎?」
電話那頭傳來cia探員焦急的詢問。
「有。」水無怜奈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們的埋伏落空了。」
「琴酒在這裏,不在約定的目標地點。」
「快過來吧——」
「這邊可能有危險。」
.....................
馬路盡頭傳來陣陣引擎轟鳴。
在這悄然凝滯起來的空氣里,一輛日賣電視台的採訪車,伴隨着一輛嶄新的跑車,不疾不徐地出現在了兩位黑衣人的視野之中。
「來了。」
伏特加嘴角露出猙獰的笑。
琴酒眼中閃着陰冷的光。
他們一人握着方向盤,一人握着漆黑的槍。
這邊是東京都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專業團隊,工作效率不輸柯南的真·人形死神。
當他們以這等姿態出現在人前的時候,便意味着警視廳的舊檔案里又要多一起無頭案件。
「林新一,這次輪到你了!」
伏特加的心在激情跳動。
他一開始也只是因為吃醋...因為不屑與這等幸進之輩同殿為臣,才屢次三番彈劾林新一的。
但壞話說得多了,他自己也就信了。
伏特加相信自己看穿了一切。
眾人皆醉他獨醒。
而現在,就是驗證他那完美推理的時刻。
轟!
伏特加一腳踩下油門。
藏在廢棄工地的汽車頓時化作攔路猛虎,自道路一側悍然殺出。
加速,直衝,甩尾漂移,最終一車阻擋在道路中央,猝不及防地堵死敵人去路。
這套操作他在實戰中錘鍊過無數次。
這次更不可能出錯。
不過短短一瞬,伏特加就驅車截住了道路。
水無怜奈所在的採訪車和林新一駕駛的跑車,都在這猝不及防的截擊下猛地踩下急剎,在刺耳的輪胎摩擦聲中險之又險地停下。
「找、找死啊?!」
喊話的是那位無知的電視台司機:
「八格牙路——」
「你們這車開得,大大的...」
「好!」
司機先生的罵聲戛然而止。
走下車的琴酒和伏特加,還有他們手裏的槍,一下子就讓這位司機先生懂得了禮貌。
「都下車。」
琴酒人狠話不多。
聲音也不大,但冷得可怕。
電視台司機,攝像,兩位倒霉的無辜群眾,很快就被嚇得躥下了車。
水無怜奈也跟着從車上下來,額冒冷汗,表情緊張,表現得跟普通人一樣。
但琴酒和伏特加都沒去關注這位基爾小姐。
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今天的主角身上:
「林管理官。」
伏特加持槍威懾,琴酒冷冷發笑: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這當然不是他和林新一的初次見面。
只是不就這麼在人前暴露罷了。
林新一是不是叛徒還沒確定。
就像伏特加說得那樣,他還對他抱有幻想。
「過來聊聊吧。」
琴酒仔細打量着林新一的面龐:
面對他的突然出現,這臨時起意的嚴峻考驗,林新一表現得...
有些意外,也有些害怕。
很像一個警察在遭遇黑衣人襲擊時的正常反應。
如果是在以前,琴酒多半會欣慰地在內心讚嘆,這小子不愧是貝爾摩德的弟子,臨場應變的演技、本領一點也不比他的老師差。
可現在,琴酒卻沒心情挖掘學生身上的優點了。
甚至,他還莫名地覺得...
林新一好像是真的在害怕他。
這種情緒並不明顯,而且一閃而沒,如同錯覺。
只見林新一下意識地攥住了身邊,那位毛利小姐的手。
這仿佛給了他力量。
也讓他找回了名管理官的氣場:「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琴酒淡淡地說着毫無意義的台詞。
其實現場除了司機、攝像和毛利蘭以外,剩下的全是自己人。
但既然有觀眾在,而且琴酒也不想讓水無怜奈知道林新一的身份,所以該演的還是得演的。
「請不要亂動,林先生。」
「否則...會有人受傷的。」
琴酒扮演着來歷神秘的惡人。
而他眼中也的確泛起了一抹殺意。
因為他最恨叛徒。
琴酒剛工作的時候,以為組織最大的敵人是曰本公安。
他找出了公安的臥底。
又以為最大的敵人是fbi。
掃除了fbi,cia、mi6又成了組織的心頭之患。
他現在是越來越清楚了:
組織的心頭之患不在外面。
而是在組織內部,就在這些核心成員!
核心幹部爛一點,組織就得爛一片!
而林新一更是組織核心之中的核心。
可這個組織未來的希望...
他就真的那麼乾淨嗎?!
「林新一。」
琴酒的目光從他身上深深掠過:
他是看着這個小子長大的,了解林新一對組織的忠誠。
他也不相信這個根正苗黑的男人會叛變。
而如果林新一真的叛變了,背叛組織,背叛養育他長大的貝爾摩德,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為了女人。
那個理論上早就死去的女人。
「雪莉...」
琴酒腦中閃過那個茶發少女的影子。
目光卻緩緩鎖定在一旁的毛利蘭身上。
這位穿着黑色西服、作着大人打扮的高中少女,臉上猶然帶着年輕人的稚氣。
她有些緊張,茫然,瑟瑟發抖地躲在林新一身旁,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亂了手腳。
而琴酒卻愈發深沉地看着她:
「毛利蘭小姐,對吧?」
「嗯...」毛利蘭緊張地點了點頭:「你、你想幹什麼?」
琴酒並不回答。
伏特加更是只在一旁冷笑。
無聲之中,兩人都握緊了手裏的槍。
這槍口伴隨着那可怖的黑色影子,在一點一點地向林新一,向毛利蘭逼近。
「林、林先生...」
毛利小姐害怕得看向林新一。
但林新一卻只是冷靜地安慰道:「別害怕。」
「就聽他們的,別動。」
「嗯...」毛利蘭不再亂動。
林新一隻是緊張地盯着琴酒。
水無怜奈也被琴酒和伏特加的氣勢所攝,糾結着不敢妄動。
她是臥底,一出手就會暴露。
而她臥底的身份也註定了,即使看着林新一和毛利蘭在自己面前死掉,她也必須始終以cia交給自己的臥底任務優先。
所以現在沒人能幫林新一和毛利蘭。
他們只能自己面對琴酒的槍口。
「別動,別動。」
琴酒語氣冰冷地強調着。
伏特加更是將槍口高高舉起,用行動重複大哥的警告。
現場無人敢動。
空氣一片死寂。
終於,琴酒在冰冷注視林新一的同時,也舉槍走到了毛利蘭面前:
「毛利蘭小姐,對吧?」
他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
「是、是我...」毛利蘭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怎麼了?」
怎麼了?
你真的是毛利蘭嗎?
琴酒藏着心裏的問題沒說:
當伏特加天馬行空地提出,「宮野志保未死」,「林新一通fbi」、「神秘女人就是宮野志保」等,毛利小五郎式的推理假說時。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但這個荒謬的猜想卻還是影響到了他。
讓琴酒開始注意林新一最近暴露出的種種疑點:
他和毛利蘭是戀人關係。
他和毛利蘭相處親密、配合默契。
毛利蘭愛吃花生藍莓三明治。
毛利蘭精通藥理學知識。
......
據琴酒所知,還有另一個女人,完美符合以上這些特徵。
那麼...林新一身邊的毛利蘭,真的是毛利蘭嗎?
原先那個仿佛只是路人的小姑娘,怎麼就突然在林新一身邊佔據了這麼重要的位置?
事實會不會真像伏特加說的那樣。
是雪莉頂替了毛利蘭,潛伏在了林新一身邊?
這個念頭一起,便再也消減不去。
而他本就是一個多疑到,連同伴都要時刻提防的男人——無數次事實也證明,他對「同伴」的提防,從來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於是琴酒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疑心。
他只能出手試探。
而這一試,竟然連fbi,連赤井秀一都試出來了。
情況愈發對林新一不利。
也對琴酒不利。
他實在不願接受這個可能。
但如果這個可能就是事實,林新一真的當了叛徒,眼前這個少女真是...
「雪莉...」
琴酒眼中殺意涌動:
「如果真是你。」
「我一定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他手指輕輕扣上扳機。
槍口一寸一寸地向毛利蘭的臉頰逼近。
毛利蘭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害怕地繃緊了身體。
林新一眼中閃過焦急,嘴裏欲言又止。
水無怜奈更是在衝動和理智間往復徘徊,遲遲不敢行動。
終於...
琴酒的槍,抵住了毛利蘭的額頭。
「毛利蘭,對吧?」
他第三次冷笑發問,而這一次的寒氣尤為凜冽。
話音剛落,他手上便悄然發力。
槍口緩緩下移,輕輕摩挲着那張精緻動人的可愛臉頰。
天使小姐緊張害怕的模樣十分可憐。
但琴酒卻絲毫不加憐憫。
下一秒,冰冷的槍管便重重向前一戳。
duang~
嬰兒肥的臉上擠出一片漣漪。
那張膠原蛋白滿滿的臉頰,在外力作用下展現了驚人的彈性。
而在一陣元氣滿滿的彈性形變之後,這小小的人造酒窩又很快恢復原狀。
琴酒:「......」
真、真的?
這張臉是真的,不是人皮面具?
琴酒試着再戳了一戳。
又是一陣duang~duang~的彈性形變。
毫無疑問,這張臉是100%純肉的人臉,是一張真臉。
那眼前這個少女...
「變態——」
「不要碰我的臉!!!」
少女發出憤怒的咆哮。
她身形一矮,在琴酒錯愕間躲過槍口。
琴酒猛地反應過來。
可少女的身份讓他猶疑不定,下意識地慢了一分動作。
而高手對決之間,遲疑一瞬都會要命。
更何況他們還挨得這麼近。
於是,下一秒,便是一記快到連琴酒、伏特加、水無怜奈這樣的格鬥高手,都有些看不清的...
斬電碎杆拳!
琴酒瞬間化作歪嘴戰神。
「是真的...」
倒飛在半空中的琴酒先生確定了:
「這絕對是真的毛利蘭。」
「還有...」
他在余勁中做起了空中螺旋轉體:
「伏特加的推理,果然不能信。」
.....................
時間回到之前。
警視廳,林管理官的辦公室。
在這辦公室的大沙發上,正上演着不堪入目的一幕。
赫赫有名的林新一林管理官,竟然摟着一個身穿制服短裙的可愛少女,明目張胆地對一個女高中生,進行着一對一定向教育扶貧。
而他不僅不覺羞愧,反而還陶醉其間。
在滿酌了幾口甜美的雪莉酒後,林新一才終於清醒過來:
「咳咳...好了,好了。」
「差不多了。」
「志保,脫衣服吧。」
宮野志保:「???」
「在這裏,你認真的?」
志保小姐被男友的大膽給嚇到了:
吃胭脂還不夠。
還真要吃上一滿盞酒?
琴酒馬上就要趕過來了。
門外還站着個cia的特工。
就算將危險置之度外...
「這時間也不夠吧?」
宮野志保眼中滿是生物學家的嚴謹。
據她幾次上機實驗得出的數據統計結果,這點時間可完全不夠他們跑完一趟程序。
「想什麼呢。」林新一神色古怪地嘆了口氣:「我是讓你把這短裙脫了,換身衣服。」
「哦...」志保小姐想起來了。
林新一剛剛說了,等等可能有戰鬥發生,穿着短裙不方便行動。
但她低頭望着自己漂亮的小裙子,卻是有些猶豫:
「其實也沒必要換。」
「這裙子穿着也挺方便的。」
毛利蘭平時天天穿短裙,照樣不影響揍人。
揍人還總喜歡用大開大合的高踢腿招式,卻沒有一次走光。
可見這個世界的短裙並不影響活動。
而且還自帶反重力的高科技。
保證戰鬥時裙角不會飄起。
所以如果只是考慮行動方便的話,這衣服其實是不用換的。
不過宮野志保倒也不是特別喜歡這條裙子,所以非得穿着這條短裙不可。
她只是在想着:
「你很喜歡吧,林。」
「既然你喜歡我穿這套衣服,我就一直穿着。」
志保小姐嘴角帶着淺淺的笑。
唇上還泛着濕濕的水光。
這讓林新一又想來幾口雪莉酒了。
「咳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而且你別誤會...制服什麼的,我、我可沒有這方面的愛好...」
「那我以後不穿了?」
「......」
「這件事我們日後再說。」
「總之...」尷尬許久之後,林管理官總算正經起來:
「這衣服穿着不方便,得換。」
「我穿着挺方便的啊。」
「我知道。」
「但我穿着不方便。」
宮野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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