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多羅碧加樂園。
林新一還是來了。
沒辦法,誰能想到那個犯罪組織頭目,竟然和目暮警部發佈了一模一樣的任務。
聽電話里的意思,那位琴酒老大是在坐雲霄飛車的時候被大偵探工藤的厄運光環意外波及,現在正被困在案發現場不得脫身。
所以,他需要林新一儘快趕到現場為其解圍、
而目暮警部是恭恭敬敬地來請,那琴酒老大就是在冷冰冰地下達命令。
林新一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於是,在特意囑咐那些搜查二課的警員一定要監督好針對黑羽快斗的dna鑑定和指紋比對工作之後,他還是跟着目暮警部抵達了現場。
而現場非常熱鬧。
周末的多羅碧加樂園本就人山人海,而這起案件更是具有捉人眼球的效果:
據說死者生前正在乘坐雲霄飛車。
他在這過山車上玩得好好的,過了一個隧道,腦袋就沒了。
頸動脈血如噴泉般沖天而起,就像搖晃後拔開塞子的香檳。
這駭人一幕當時被很多地面上的遊客看到,繼而在整個多羅碧加樂園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所以,當林新一和目暮警部趕到現場的時候,那輛已經抵達終點停下的死亡雲霄飛車前,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聞訊而來的圍觀市民。
而在現場中心,負責維持秩序的還是大家的老朋友工藤新一:
「大家都幫着看好了,別讓乘坐這趟雲霄飛車的人走掉。」
「這是一場命案,而兇手應該就在包括我在內的7人中間!」
工藤新一這樣輕車熟路地保護着現場。
而不少圍觀市民也當即認出了這張熟悉的臉龐:
「誒,這張臉。」
「你,你就是那個怪盜基德吧!」
「對對對...基德就長這個樣子,今天報紙頭條上還有他照片呢!」
工藤新一:「......」
又來了...今天不知是第幾次了。
大家都長這張臉,為什麼你們就知道怪盜基德啊!
大偵探工藤很是心累...
就像是撞了名字的艾斯奧特曼和火艾斯,因為人氣比不過人家,和基德用着同一張臉的他現在已經快被基德粉絲給逼瘋了。
「我是工藤新一,名偵探工藤新一!!」
他象徵性地對着人群解釋了一下。
然後,見到剛剛抵達現場的林新一和目暮警官,工藤又馬上迎了上前來:
「太好了,你們總算來了。」
他對這種配合警方破案的流程非常熟悉,所以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林,目暮警部。」
「岸田先生,也就是受害人死亡的時候,我就在現場。」
「當時過山車並沒有出現故障,而軌道上也沒有雜物阻擋——不然的話,就不可能只有坐在車廂中間的岸田先生一個人出事了。」
「所以,我有把握確定這不是意外,而是一場殺人案件。」
工藤新一簡述了一下案情,還把這個案子定了個性。
再然後,他想了一想,一臉神秘地湊到林新一耳畔說道:
「林,你幫我注意一下。」
「那兩個案發時坐在過山車後排的黑衣男子,看起來很可疑的樣子。」
「額...」林新一順着工藤的指示往那邊一看:
只見在那血跡斑斑的過山車旁,正站着兩個渾身寫着「可疑」的黑衣男子。
他們一個銀髮飄飄,眼神冰冷,一個魁梧敦實,氣質凶厲。
看到林新一望過去,那個銀髮男子的表情毫無波瀾,仿佛跟林新一不認識一樣。
但那個墨鏡男卻是沖他皺了皺眉頭,隱隱顯出反感。
林新一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有沒有搞錯啊...
黑禮帽黑西裝,黑墨鏡黑領帶,穿得這麼高調。
天天用這副打扮在外面晃,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混黑社會的啊?
當犯罪分子當得這麼高調,不被懷疑就怪了。
這麼看來...
這個地下組織的水平好像也不是很高啊。
林新一本來是根本沒見過琴酒老大的,但現在這麼一看,他和他那位跟班簡直就像是夜空裏的星星一樣突出耀眼。
都不用分辨,自己在那犯罪組織的同夥應該就是他們了。
「咳咳...看着的確有點可疑...」
「但他們到底有沒有問題,還不能從主觀印象上判斷。」
「穿得黑並不能代表是壞人,你看,我不是也穿着黑衣服嗎?」
林新一硬着頭皮幫那兩個黑衣人打着掩護。
然後,語氣嚴肅地把話題轉移回命案本身:
「總之,一切得用證據說話。」
「讓我先去看看屍體,弄清楚真相再說。」
「嗯...」工藤點了點頭,他也同意先把這起命案解決。
於是,在林新一和目暮的帶領下,警方迅速接管了現場,拉起了封鎖線。
搜查一課的警員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看管被留在現場的嫌疑人。
鑑識課的警員則開始對現場進行調查。
而這些警員最先採用的調查方式就是...
戴上手套,直接搜查現場嫌疑人的隨身物品,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藏着什麼可疑物件。
這倒是個非常靠譜、也非常合理的調查方式。
但問題就在於...這裏有兩個不能被搜身的傢伙。
眼見着那些鑑識課警員就要圍到自己身前,琴酒頓時下意識地摸上了腰間的槍。
他的槍是用來做髒活的,沒有經過合法登記。
如果被查到,麻煩可就大了。
而這時,伏特加聞弦音而知雅意。
他趕在那些警察圍上前來,就吵吵嚷嚷地站出來罵道:
「喂喂...搜我們幹嘛?」
「我們跟那個死人根本就不認識,怎麼也不可能是兇手啊!」
「嗯?」警員們互相對視一眼,反而對抵抗搜身的琴酒和伏特加更懷疑了。
他們進一步逼上前去,表情很是嚴肅:「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咳咳...」
林新一正準備去驗屍,差點沒被這一幕噎得喘不上氣。
他一下子就體會到了那種,作為臥底兩邊為難的、如同夾心餅乾一般的感覺。
「算了,先別管這兩個穿黑衣服的。」
林新一及時制止了那些警員的搜身行動。
「啊?可是,林管理官,他們...」警員們有點不太樂意。
畢竟,那兩個黑衣人面相不善、眼神凶厲,一看就像是能查到猛料的壞蛋。
要查的話,肯定得先查這兩個傢伙啊。
「唉...你們做勘察也要學會分析案情啊!」
「假設這是殺人案件,兇手既然敢把作案地點選擇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而且是以如此離奇的形式作案,就一定不會是沒有預謀的衝動殺人。」
「而兇手既然是蓄意謀殺,那就多半是熟人作案。」
「像這兩個黑衣男子,還有同樣在場的工藤和毛利小姐,他們都和死者毫無瓜葛,不太可能有作案嫌疑。」
「所以,調查也得優先從死者的熟人身上查。」
「這樣才能最快地查出線索,找出真相,不讓兇手得到喘息之機。」
林新一不僅找到了給大哥打掩護的藉口,還順帶着一本正經地給這些鑑識課警員上了一課。
警員們果然不覺有疑。
「去吧,先查死者的熟人。」
「其次是仔細勘察現場,別遺漏現場的任何蛛絲馬跡。」
「把這些做好,比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查要有效率得多。」
林新一拿出管理官的架勢,把現場這些鑑識課警員安排得明明白白。
「是,林管理官!」
警員們認真點頭回應,然後就按照吩咐,各忙各的去了。
而林新一也戴上口罩,換上手套,湊到死者旁邊開始驗屍。
琴酒和伏特加原本面臨的暴露危機,就這樣輕鬆化解於無形。
但伏特加卻還是有點不滿意:
「喂,大哥。」
他湊到琴酒耳畔,神神秘秘地說道:
「你覺不覺得,林新一好像和以前不一樣啊?」
「那傢伙在我們面前半天憋不出一句話,怎麼現在這麼能說會道了?」
「我看啊,這小子一定是有問題!」
伏特加的語氣很是陰險。
聽他這意思,林新一要不就是被敵人掉包換掉了,要不就是被警察洗腦策反,以至於連性格都變了。
「......」琴酒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瞪了伏特加一眼。
直到伏特加被看得心裏發虛,他才無奈地訓斥道:
「伏特加,你忘了林新一是誰教出來的嗎?」
「額...」伏特加想了一想:「那個女人?」
「沒錯。」
「你要是看過在米國上學時、在學校同學面前的林新一,就會知道...」
「這個小子的演技,早就完全不輸他的老師了。」
「要是他沒有這種演技的話,你以為我會隨隨便便派他去當臥底嗎?」
伏特加總喜歡對林新一的表現捕風捉影。
但琴酒卻知道,這些都是林新一的演技。
雖然林新一在組織同事面前表現得就像個自閉症患者,但是在大學時期的潛伏工作中,和正常人打交道時,他卻能演得像個人見人愛的交際明星。
因為教他演技的本來就是個人見人愛的大明星。
只要將這份演技發揮出來,這個死氣沉沉的傢伙就能表現得完全像個正常人,甚至還有能夠讓人接近、信任的魅力。
就像現在...
偵探把他當朋友,警察把他當大哥,在白道混得比黑道還開。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臥底啊!」
望着林新一將那些警察指揮得團團轉的景象,琴酒的心情莫名愉悅。
有臥底在就是好...
有麻煩臥底解決,敵人被耍得暈頭轉向還毫無察覺。
哈哈...
原來那些往組織里安插臥底的傢伙一直就是這種感覺啊。
......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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