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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的手機信號,定位到了這裏。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但因為這裏位處深山,方圓幾公里只有一個基站。
所以這定位誤差也有好幾公里,根本不能知曉兇手此時所在的具體位置。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現在就在這片深山之中。
該怎麼把他找出來呢?
林新一悄然陷入沉思。
而從旁人的視角看去:
林新一剛剛一直都在埋頭盯着手機,不知道在跟誰發短訊聊天。
聊着聊着,臉色還明顯變得緊張起來。
這一系列表現非常令人迷惑。
赤井秀一大致猜到林新一這是在用手機聯繫朋友,幫他調查某個線索。
但他卻又一時沒有想到,林新一突然抓住的這個線索會是什麼。
而就在赤井秀一嘗試着去分析這位林管理官的破案思路的時候...
林新一突然放下了手機。
他臉色嚴肅,卻又語氣淡然地對着那茫茫樹海喊道:
「出來吧。」
「我已經看到你了。」
「?!」赤井秀一微微一驚:
什麼...林新一發現他了?
自己這就暴露了?
不僅赤井秀一驚訝,降谷警官和貝爾摩德同樣驚訝。
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林新一,警惕而不解地問道:
「林先生,我們附近有人?」
「新一,你看到什麼了?」
降谷零與貝爾摩德都本能地有些震驚:
他們這兩個老特工都沒能察覺到有人在跟蹤,林新一就先察覺到了?
林新一沒有回答。
他只是望着那看似空無一人的茂密樹林,堅定而又自信地喊道:
「不要抱有任何僥倖心理。」
「再不出來,我可就要開槍請你出來了。」
聽到這話,赤井秀一不由目光一凝:
看林管理官那傲然淡漠的氣勢,他似乎是真的被發現了。
但這怎麼可能...
赤井秀一對自己的跟蹤技巧非常有自信。
一個人再強也只有一對耳朵一雙眼,看到的聽到的都非常有限。
而這裏山高林密,障礙叢生,方便隱藏身形的掩體比比皆是。
赤井秀一每走一步都小心地控制着腳步聲,又巧妙地藉由着無數樹幹枝葉的遮擋,始終保持在林新一等人的視覺盲區之內。
這些人都好對付,難對付的只有那條狗罷了。
但這同樣難不住赤井秀一,這位組織聞之色變的「銀色子彈」。
他一路跟到這裏,路上時刻都注意着距離、站位和風向,讓自己始終處於在林新一等人的下風口,藉由那呼嘯山風遮驅散自己身上散發的氣味。
連狗都沒發現他。
林新一是怎麼發現的?
或者說...之前一路走來都沒發現,現在怎麼就突然發現了?
他剛剛明明就沒有做任何動作。
在這一番冷靜的分析思考之後,帶着一種作為王牌特工的自信,赤井秀一迅速壓制住了心中下意識的驚慌,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動作和聲響。
他在等待林新一等人下一步的行動。
而林新一等人下一步的行動是...
「林先生...」
「你看到的那個人到底在哪?」
降谷警官一番警惕張望,最後還是忍不住問起林新一來。
「額...」林新一尷尬地笑了一笑:「這個...其實我沒看到有人啦。」
「我剛剛就隨便喊喊,看看能不能真喊出個人來。」
降谷警官:「......」
赤井秀一也一陣無語:
他剛剛還真差點被這種騙小孩的玩意給唬出來了。
不過,現在靜下心一想...
林新一為什麼會突然用出這種詐術來驗證自己是否被人跟蹤呢?
在先前那一番短訊聊天裏,他到底從朋友那裏問到了什麼線索?
赤井秀一心中疑惑更甚。
但林新一併沒有如他所願,就此事做出解釋。
他只是衝着同樣面露不解的降谷警官和貝爾摩德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說道:
「走吧,我們下山。」
「下山?」降谷警官意識到了什麼:「林先生你已經找到想要的線索了麼?」
「沒錯。」
林新一自信地回答道:
「不過我可不單單是找到了線索——」
「我是已經把這個案子破了。」
手機號碼都確定了,要找到兇手並不困難。
大不了多花些功夫調查追蹤,遲早能把他揪出來。
這個案子到這裏就已經算破了。
確定了兇手之後,就能設法找到他藏匿的贓款。
至於證明他殺人的證據...這種案發現場在野外、屍體發現較晚的無頭案件基本都很難找到dna、指紋之類的決定性證據,要想破案,更多的是依靠審訊手段。
林新一作為法醫,他已經把自己能做的活都做了。
接下來就得交給負責審訊的兄弟了。
如果是普通刑事案件,讓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同事負責審訊,那林新一還有些擔心兇手會死咬着不鬆口,不肯乖乖認罪。
但這次情況卻不同:
這次接手這個案子的單位,明面上是警視廳,實際上卻是曰本公安。
曰本公安是什麼?
那可是特高課的直系後代。
以他們「特高課」的審訊手段...
沒罪的進去都想哭着認罪,還能讓兇手跑了?
所以林新一對這個案子的偵破非常有信心。
「走吧,兇手我已經找到了。」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解決,什麼烙鐵、水刑、老虎凳之類的往上伺候着,保管那小子把親馬內褲顏色都供出來。」
「咳咳...」降谷警官神色尷尬地:「我們現在都提倡文明執法了,沒有林先生你說的那些...」
「真沒有?」林新一好奇發問。
「額...」降谷警官兩眼望天,不說話了。
沒有就見鬼了。
情報部門手有多黑,看看沙特情報部門肢解記者的絕活就知道了。
這還是在現實世界裏就有發生的。
殘忍程度比小說還魔幻。
而這起案子的兇手沾上了那筆贓款,就和宮野明美、和黑衣組織都沾上了點關係。
林新一知道他其實和宮野明美、和組織都沒有關係。
但外人誰敢保證,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關係?
曰本公安肯定要把這傢伙帶回去好好「伺候」,保證讓他把自己知道的都給全須全尾地吐出來。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林新一滿意地笑了笑:
「走吧,兇手已經找到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說着,他就牽起凱撒的狗繩,帶頭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這時...
「汪汪汪汪!」
凱撒突然豎起耳朵,對着樹林深處狺狺狂吠起來。
有人從樹林裏接近過來了。
這次是真有人。
「誰?」林新一頓時警惕地望了過去:「給我出來!」
貝爾摩德和降谷警官同樣神情凝重地繃緊身子,各自將手伸向腰間藏着的槍械。
終於...在遠處那重重樹木的遮掩之後,一個身影緩緩現身。
他手裏握着一把槍管極長的獵槍,眯着眼睛,面帶冷意,遠遠地在幾十米開外的樹下站定了身子。
而這個就是...
林新一等人上山之前才見過的,那位民宿酒店老闆。
「別激動,各位。」
那民宿老闆手裏握着獵槍,語氣卻很溫和:
「我只是閒着無聊上山打獵。」
「正好在這裏遇到你們而已。」
「沒必要對我這麼不客氣吧?」
「對了...」
他還頗為好奇地問道:
「我剛剛接近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你們說...『兇手已經找到了』?」
「原來各位都是來調查此案的警察麼?」
民宿老闆的語氣非常微妙。
言語之間,卻還帶着幾分無辜、好奇的意味。
但無論是降谷警官,還是貝爾摩德,都不會傻到相信這位民宿老闆會正好帶着獵槍,在他們勘察現場的時候恰巧「路過」。
而林新一更是直接撕破了這位民宿老闆的假面:
「別裝了。」
「是的,我們已經把兇手找到了——」
「因為你就是那個兇手!」
林新一本就知道,兇手此時在這片山中。
而這深山平時就不會有什麼人在。
現在這位民宿老闆突然持槍出現,就幾乎是明着把「兇手」二字寫在了臉上。
所以林新一可以肯定他就是兇手。
而這也能同時解釋很多問題:
「昨天那個在門外偷窺我和克麗絲的,應該就是你吧?」
「我想昨天在前台辦理入住的時候,你就已經認出我是警視廳的林管理官了。」
「因為我的名氣讓你感到緊張。」
「你擔心自己的罪行會因為我的調查而敗露。」
「所以你才會深夜潛入到我房間外面,想要偷聽我和克麗絲的對話,看看我們到底對這個案子的真相掌握了多少。」
「但因為凱撒的阻撓,你沒能從我這獲得任何信息。」
「所以到了今天...在看到我們進山勘察之後,你就又很不放心地帶上獵槍,跟着來到了案發現場。」
「可是你的隱匿技巧太爛。」
「才稍微靠近一點,什麼都沒聽到,就又被凱撒給揪出來了!」
林新一一番推理還原,將那民宿老闆說得臉色難看。
他終於不得不徹底撕下偽裝:
「呵呵...沒錯。」
「不愧是警視廳的林管理官——」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出了紕漏,就已經被你揪出來了。」
「但是,你說錯了一點...」
民宿老闆冷笑着端起獵槍:
「我今天重回這裏,可不是來偷聽你們的辦案進度的。」
「你...」林新一神色古怪:「你是想在這裏,殺了我們滅口?」
「哈哈哈...沒錯!」
這個看似憨厚的中年男人獰笑出聲:
「要怪就怪你自己名氣太大了,林管理官。」
「就像看到一隻蟑螂在自己床底下消失不見,只要一想到有你這樣的傢伙在暗處盯着這個案子,我就渾身都不自在。」
「所以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
「不管你們現在有沒有把我查出來,我都要把你們給解決了!」
「而現在看來,我這個決定做對了。」
「你們竟然真的查到了我頭上。」
「呵呵,既然如此...」
他眼神冷冽地遠遠看着林新一、降谷警官、貝爾摩德三人:
「那就只能請你們去死了!」
「......」一陣詭異的沉默。
降谷警官無奈地輕嘆口氣。
貝爾摩德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林新一更是按捺不住地反問道:
「喂喂餵...」
「你都知道我們三個是來查案的警察了,竟然還有膽子持槍找我們火併?」
「別忘了,我們警察可也是有槍的!」
「有槍又怎樣?」民宿老闆竟是還有種莫名的自信。
他遙遙矗立在遠處,不屑地望了過來:
「你們鑑識課的警察,槍術好到哪去?」
「我可是方圓幾百里內槍術最好的獵人。」
這民宿老闆本身並不是什麼普通男人,所以才能這麼自信:
「狩獵圈裏說的群馬縣『神槍無二打』,就是在下!」
「而你們三個...呵呵。」
「恐怕扳機都沒摸過幾次吧?」
他還沒開打,就在槍法上對林新一、降谷零、貝爾摩德三人大加嘲諷。
而林新一可受不了犯罪份子在自己面前裝比:
「呵,不要太高看自己了,大叔。」
「你以為我們是那些普通警察麼?」
「告訴你吧...我,克麗絲,降谷警官,我們三個人的槍法加起來,在奧運會上那個團體射擊獎牌都不是問題!」
這犯罪分子都把自己吹成「神槍無二打」了。
林新一也乾脆給自己這邊安了個奧運級射擊高手的名號。
這狠狠打擊了對方的囂張氣焰。
或許是為了自己接下來以一敵三的行動鼓氣壯膽,只聽那民宿老闆又不屑喝道:
「就算你們槍法真的夠好,又怎樣?」
「警察配的手槍無非就是些新南部60左輪,這種超過十米就打不死人的垃圾貨色。」
「而我們現在距離足足有40多米,即使是使用專業的軍用手槍,在這個距離上也只能靠運氣命中敵人。」
「林管理官...」
「你確定你們警視廳配備的破左輪手槍,能在這個距離上,跟我手裏裝備有獨頭彈的雷明頓70獵槍比精準麼?」
獨頭彈就是霰彈里不裝十幾顆小鉛丸,只裝一顆「大鐵坨子」。
長管70獵槍配上獨頭彈,有效射程可以從40米增加到90米。
不光射程遠,精準度高,而且傷害極其恐怖,打到犀牛身上都能一擊斃命。
比起一般的警用槍械,民宿老闆在武器裝備上就佔據了絕對優勢。
「呵。」林新一對此嗤之以鼻:「一把獵槍罷了。」
「汝槍利,吾槍未嘗不利!」
話音剛落,只見林新一掀開西服外套,竟是直接從懷裏掏出一把截短款的雷明頓70來。
那模樣、那氣勢,頗有種黑手黨電影裏西裝暴徒的味道。
這可把那民宿老闆嚇了一跳。
他可沒想到,曰本警察出門竟然不帶他們的破警用左輪,開始帶這麼暴力的短管霰彈槍了。
但是他冷靜下來稍稍一想...
「哈哈哈哈。」
民宿老闆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你是真的不會玩槍啊,林管理官。」
「雖然我們用的都是雷明頓70,但我的雷明頓70是槍管足足有762的超長型號。」
「而你的雷明頓70卻是槍管被改得短到了極限的袖珍貨色。」
「就這麼一點槍管長度...恐怕距離超過20米,子彈就要完全沒有威力了吧?」
把霰彈槍槍管鋸斷可以提高便攜度和隱蔽性。
但代價呢?
代價是大大地縮小射程,讓這霰彈槍徹底淪為近戰武器。
現在林新一和那民宿老闆距離足足有40多米,他手裏這桿槍管短得可憐的霰彈槍在這個距離上,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鞭長莫及。
所以那民宿老闆才會肆無忌憚地嘲笑林新一的槍短,根本沒辦法跟他的槍pk。
「你...」林新一臉色一滯。
他想了一想,還是頗為尷尬地收起了那把根本夠不着對方的短霰彈槍,換上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槍。
手槍雖然在這個距離上很難打中人,但至少夠得着。
拿出來裝個樣子,隨便射幾發。
也能活躍下氣氛...額...也能起到火力壓制的作用。
「好了好了...」
貝爾摩德無奈地叫停了這有些幼稚的嘴炮環節:
「誰的槍管用,得打過才知道。」
「新一,你...」
她本來是想讓這傢伙直接把槍收好,站在一邊看他們秀技術的。
但為了讓林新一也有點參與感。
貝爾摩德還是很貼心地說道:
「你就站在我們前面...」
免得開槍的時候,把子彈射到自己隊友身上。
她及時藏住了這樣的真實想法,轉而高情商地說道:
「你就站在我們前面,掩護我們射擊。」
「好!」林新一樂呵呵地接下了這個「前排坦克」的工作。
而民宿老闆、貝爾摩德、降谷警官,敵我雙發已然各自端起自己的武器,將準星瞄準了對方。
戰火一觸而發。
最後還是林新一打響了戰鬥第一槍。
砰砰砰砰...
戰鬥的第二第三第四槍,連帶着也是他開的。
那民宿老闆根本就不躲不避,甚至不急着開槍還擊。
因為林新一等人手裏拿着的都是手槍,而他作為槍械專家,心中始終堅定地相信着,手槍在這個距離上根本就打不准。
這話對了,卻也不對。
林新一那貿然開出的幾槍,的確都沒射到那民宿老闆。
但這幾槍卻把藏在暗處的赤井秀一駭了一跳:
那幾發子彈,分明都是衝着他射來的!
「是打偏了?」
不,不太可能。
手槍射擊就算再不准,也不至於能偏得這麼厲害。
那林管理官槍法得有多爛,才能打偏打到這裏。
既然如此,難道說...
對方是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
所以才出其不意地朝這裏開槍,想把他也一併逼出來?
「看來我低估這位林管理官了...」
在這一剎那間,赤井秀一按捺不住地生出了這般想法。
而不管他想的對不對,不管林管理官是不是真的這麼感官敏銳、槍法如神,他都必須得現身了。
因為那幾發子彈幾乎是直勾勾地朝他射來的。
他要是不出來的話,這些子彈就會鑿穿樹幹,把藏在樹後面的他給打成篩子。
於是,在那些致命子彈飛來之前...
作為已經幾乎達到步槍境的體術高手,赤井秀一一個戰術翻滾,便輕而易舉地從樹後閃出,提前躲到了幾米開外。
而與此同時,他隱藏已久的身形也終於華麗麗地出現在大家眼前。
「誰?!」
不管是那民宿老闆,還是與之對峙的降谷警官和貝爾摩德...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其中尤以親手開槍把此人逼出來的林新一最為震撼:
「怎麼搞的...」
「這、這裏怎麼還藏着個人啊?!」
赤井秀一:「......」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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