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琴酒甩掉追兵成功突圍的時候,時間已是深夜。
天上星光黯淡,只掛着一輪孤零零的月亮。
他沐浴着這慘白的月光,駕車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遊蕩。
一時之間,琴酒竟是有種無處可去的迷茫
因為伏特加叛變了。
伏特加一叛變,組織在東京的所有秘密據點都暴露在了cia和曰本公安眼前,都變得不再秘密、更不安全。
所以這不是什麼煽情的描述,琴酒現在是真的無處可去了。
這一切都得怪那該死的叛徒。
但不知怎的
想到伏特加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琴酒卻總是恨不起來。
是的,他變得軟弱了。
琴酒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他長長嘆了口氣,沉吟許久才終於恢復精神。
「朗姆先生。」
恢復往日冷靜的琴酒,終於撥通了朗姆的電話。
伏特加叛變這麼嚴重的情況,他當然不能忘了匯報給朗姆先生。
但朗姆卻已經掌握了今晚的情況。
琴酒還未開口,他便冷冷地拋來一句:
「今天晚上發生的情況,波本他們都已經打電話向我匯報過了。」
「gin,我對你很失望。」
「對不起」琴酒一陣沉默:「朗姆先生。」
「我不需要廉價的歉意。」
朗姆那從來不含感情的機器變形聲音,竟然都透出了一股憤怒:
「我只問你:波本他們說你在得到庫拉索送來的情報之後,仍遲遲不肯清除掉伏特加這個隱患,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你在親眼發現伏特加身上的竊聽器後,還一意孤行地留他性命,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在cia和曰本公安包圍據點之後,你不顧同伴反對、堅持帶着伏特加離開,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那伏特加現在人在哪裏?」
「他」琴酒的聲音有些艱澀:「走了。」
「走了?」
「逃走了。」
一陣可怕的沉默,然後朗姆又問道:
「那你現在確定他是內鬼嗎?」
「確定。」
琴酒深深吸了口氣:
「伏特加就是這個內鬼。」
「混賬!!」
朗姆第一次罵人。
琴酒也是第一次挨罵:
「琴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一個嫌疑確定、身份暴露、還被提前關在組織據點的內鬼,竟然還能讓他活着跑了?
「難道你寧願相信波本、基爾、愛爾蘭、庫拉索四個人都是臥底,這種荒誕不經的猜測也不相信你的部下會是臥底?!」
「我」琴酒一時語塞。
「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伏特加他就是臥底。」
「你只是對他心軟罷了。」
朗姆洞悉了他的心思:
「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
「伏特加的叛變,我不怪你。」
「但是,琴酒」
「你這次不是看走了眼。」
「你是被你那跟用剩的廁紙筒一樣多餘的感情,蒙蔽了你的腦子!」
罵着罵着,朗姆的語氣愈發嚴厲:
「該死,琴酒」
「你知道伏特加給我們組織帶來了多大損失嗎?!」
組織培養的精英外圍成員,在今早被賣得一乾二淨。
組織在東京全部的秘密據點,都暴露在了敵人眼前。
組織九成以上的核心幹部,身份對敵人都不再是秘密。
組織掛在數十家白手套企業名下、數以千億計的巨額財產,都會隨着他的叛變而毀於一旦。
而這麼一個該死的叛徒,現在竟然還好端端地活着。
琴酒明明有無數次機會清除這個叛徒,但他卻還是讓伏特加跑了。
「你說他逃跑了?」
「琴酒,我現在真的很懷疑」
「伏特加是真的自己逃跑了,還是被你私自放了!」
朗姆的話有些殺人誅心。
但琴酒卻無法辯解。
因為現在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忠誠。
「對不起,朗姆先生。」
「我願意為我的過失,接受任何懲罰。」
琴酒只能用最誠懇的語氣致歉。
「現在懲罰你有何用?」
朗姆的語氣終於勉強平靜下來:
「我們還得收拾你那部下留下的一堆爛攤子。」
「琴酒,我問你:」
「你能不能確定,伏特加目前到底向cia和曰本公安賣了多少情報?」
「他們現在還知不知道,查爾特勒和貝爾摩德的身份?」
「這個。」琴酒微微一愣。
伏特加到底向敵人賣了多少情報,他也不太清楚。
但是查爾特勒和貝爾摩德的情報
「應該早就被他賣了。」
琴酒想到了伏特加對查爾特勒展現出的無窮恨意。
他恨查爾特勒,都恨到了想帶着組織一起毀滅。
既然如此,伏特加又怎麼可能不向敵人出賣查爾特勒的身份。
恐怕cia和曰本公安早就掌握了林新一和克麗絲的真實身份。
只不過他們也在放長線釣大魚,一直沒對林新一和貝爾摩德下手罷了。
「該死這就是最糟糕的情況!」
朗姆語氣冰冷地分析道:
「要知道查爾特勒與貝爾摩德,可一直都處在f逼、cia和曰本公安的監視之下。」
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只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都以為敵人這是在對警視廳的「林管理官」進行監視、保護。
但現在他們才明白,敵人這是一直在對組織的「查爾特勒」進行監視、軟禁。
林新一看上去在敵人那裏混得風生水起,深受多方勢力信任。
實際上,他早就成了被f逼、cia和曰本公安牢牢勾住的魚。
「查爾特勒也就罷了。」
「最麻煩的是,貝爾摩德也陷進去了!」
如果說伏特加的叛變,對組織來說是一場十級大地震的話。
那貝爾摩德如果也落到敵人手裏,對組織來說幾乎就是一次世界末日。
貝爾摩德是什麼人?
那可是波ss的親孫女。
她手上掌握的情報要遠遠比伏特加豐富百倍。
除了朗姆刻意向她隱瞞起來的身份以外,組織里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絕對不能讓她落在敵人手裏。」
琴酒自然也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敵人之前沒對林新一和貝爾摩德下手,是因為伏特加還潛伏在組織內部,需要按兵不動穩住局勢,放長線釣大魚。
可現在呢?
伏特加已經叛出組織,暴露了內鬼的身份。
敵人已經沒必要再對林新一和貝爾摩德手下留情。
他們兩個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敵人隨時可能收網,對他們進行抓捕。」
「就算現在讓查特和貝爾摩德撤退,恐怕也來不及了。」
分析着現在的局勢,琴酒不由眉頭緊鎖:
f逼、cia和曰本公安早就在以保護林新一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對他和貝爾摩德進行監視。
這哪是他們想撤就能撤得掉的?
「所以我們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那就是去接應貝爾摩德。」
「用武力手段把他和查爾特勒帶回來。」
朗姆緩緩道出他的想法:
再跟敵人明刀明槍地幹上一仗,把深陷險境的貝爾摩德和查爾特勒給救出來。
「就算救不出來,也得把他們幹掉。」
「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貝爾摩德落在敵人手裏。」
朗姆的語氣十分堅定。
但他的想法卻並未得到琴酒的認同:
「朗姆先生,我明白貝爾摩德的重要性。」
「但是,不管是要殺人、還是要救人,我們都會不可避免地跟那些守在查特身邊的f逼、cia和曰本公安撞上。」
「而我們今天早上」
早上他們就這麼試過一次了。
結果被內鬼賣得差點全軍覆沒。
現在伏特加這個內鬼,雖然已經被清除掉了。
但經過早上那次失敗的行動,晚上這起內鬼叛逃的風波
組織在東京的外圍人員全滅。
科恩基安蒂重傷,伏特加叛逃。
還能幹活的就只有琴酒、波本、基爾、愛爾蘭和庫拉索。
他們一共就五個人,還從早到晚一直在像喪家之犬一樣被人攆着到處逃亡,難免會士氣低落、精神疲憊、狀態不佳。
「今天早上我們都沒能戰勝敵人。」
「現在組織在東京只剩我們五人可用,恐怕沒可能再正面跟f逼、cia和曰本公安對抗。」
琴酒看得出來,這個武力接應貝爾摩德撤退的計劃很不靠譜。
「但我們現在沒有別的路可選了,琴酒。」
「僅僅是伏特加叛逃,組織還能再休養生息、東山再起。」
「可如果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貝爾摩德被敵人擒獲,我們的組織就不會再有未來可言。」
「我知道這次行動是一次賭博」
「但不管風險有多大,這一局我們都必須賭。」
「我明白了」
琴酒也知道,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鬥。
他最終還是接受了朗姆的命令。
帶着揮之不去的隱憂:
人手還是不夠啊。
要是司陶特、雷司令、阿夸維特和卡爾瓦多斯這幾位援兵,現在也在就好了。
組織這邊也能多幾個可靠的戰力。
可他們現在還在跨國航班上飛着,等明早才能趕到。
這哪能來得及呢?
等這些援兵趕到,估計貝爾摩德早被敵人給控制住了。
而琴酒還在思索怎麼靠他們五個殘兵敗將去完成任務。
便只聽朗姆突然開口:
「僅僅靠你、波本、基爾、愛爾蘭和庫拉索5人,要完成任務的確困難。」
「所以也算上我一個吧。」
「我現在也在東京。」
「什麼?!」琴酒微微一愣:
因為實在缺人缺得厲害。
朗姆都打算親自下場了?
「這朗姆先生,請再慎重考慮一下。」
「不需要您親自動手,我會盡力率領大家」
「不。」朗姆冷冷回應:「我來。」
琴酒:「」
他隱隱感受到了對方語氣里的不信任。
也難怪
琴酒之前深受朗姆信任,就是因為他心裏沒有感情,只有對組織的無限忠誠。
可今晚他在伏特加面前的表現,卻暴露了他還有感情。
這份情感甚至可以影響他的判斷,讓他做出對組織不利的選擇。
而現在伏特加還活着。
還站在敵人那一邊。
讓琴酒,這麼一個心裏掛念着敵人的人去主導這麼重要的任務,朗姆肯定不會放心。
這也是朗姆堅持親自下場的原因之一。
「但朗姆先生」
「這樣做會很危險。」
「這我明白,琴酒。」
朗姆都當了那麼多年縮頭烏龜,哪能不知道趨利避害。
但凡有其他選擇,他都不會主動現身。
「可現在組織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我如果還不在這一刻出力,以後恐怕就沒有出力的機會了。」
這時候還不站出來拼一把,那朗姆就只能眼睜睜看着組織的多年積累,因為貝爾摩德的被擒而毀於一旦。
他固然能繼續隱藏在黑暗之中,帶着組織的殘餘勢力繼續苟延殘喘。
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組織通過不老藥控制世界的野心,永遠都不可能再實現了。
他為組織奮鬥半生,可不是只想當個普普通通的犯罪組織頭目的。
為了保住這份野心,朗姆必須賭這一局。
而這賭局雖然風險很大,卻也不是必輸之局:
最起碼,伏特加,這個該死的內鬼已經被清除出去了。
朗姆,琴酒,波本,基爾,愛爾蘭,庫拉索,再加上查爾特勒和貝爾摩德
七個可以相信的自己人。
夠賭一把了。
「琴酒,聯繫波本、基爾、愛爾蘭和庫拉索。」
朗姆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讓他們來會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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