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被林大師那學貫東西的知識面給折服了:
「我明白了,大師!」
「我現在就安排人去附近的工廠和大學,尋找您提到的藥物。」
「嗯...別忘了還得帶上過氧化氫和氨水。」
林新一以非常專業的姿態,向跑腿的警員們囑咐起做潛血測試所需的化學藥品。
營造出這麼一副化學專家的氣場之後...
他才轉過頭,用目光鎖定那8個作為嫌疑人的馬車夫:
「你們幾個,聽明白我剛剛說什麼了麼?」
「我們...」那8個嫌疑人面面相覷,臉上全是茫然。
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最後還是有人略顯小心地回答道:「聽明白了。」
「就是要用那什麼藥劑,檢測我們誰身上有看不見的血跡...對吧?」
「沒錯。」林新一悄然加重了語氣:「你們身上都沒有任何近期受傷的痕跡。」
「所以,如果你們誰身上檢測出有擦拭乾淨的潛在血跡,那就基本可以證明...」
「那個人因為某種原因,手上沾到了別人的血!」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
聲音也冷漠得像是極北草原的白毛風。
林新一就是在刻意用這種方式,試探這8個嫌疑人的反應。
看看他們是否會為這個消息而驚慌。
而試探的結果是...
「沒關係,警官,我會好好配合的——反正我不是兇手!」
「沒錯,沒錯。」
「能快一點就好了。」
那8個馬車夫都這樣神色輕鬆地嚷嚷着。
沒有一個緊張,沒有一個擔憂。
仿佛他們真的全都不是兇手。
「這...」林新一悄然蹙起了眉頭:
這些人全都不擔心潛血檢測?
為什麼?
難道是自己的通關思路錯了。
開膛手傑克真的不在他們之中?
還是說...開膛手傑克在裏面,只是心態沉穩、不露怯相,故意在警察面前扮演淡定?
可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如果真在這些嫌疑人里,見到自己被警察重重包圍,就應該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過了。
面對無法避免的潛血測試,再假裝淡定又有什麼意義呢?
難道是想藉此讓警方放鬆警惕,然後暴力突圍麼?
不...如果開膛手傑克有信心憑藉武力在那麼多條槍面前逃跑,那在之前巡警帶隊封鎖抓人的時候,他就已經突圍跑了。
何必等到現在,這種身陷重圍、封鎖更嚴的時候?
一時之間,林新一想到了很多很多。
一種淡淡的不安湧上心頭。
..........................
許久之後...
巡警從附近大學的實驗室里拿到了魯米諾。
林新一嫻熟地進行操作,對在場8個嫌疑人身上可能沾到血跡的部位,甚至是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全都進行了潛血檢測。
而檢測的結果是...
「八個人身上,全都沒有潛血?」
面對這令人失望的結果,眾人的心情不禁變得非常沉重。
以雷斯垂德警官為首的蘇格蘭場警察們,都下意識地將期待的目光投向林大師。
他們等着無所不能的林大師拿出更加神奇的法術。
但林新一卻陷入了糾結之中:
「怎麼會沒有?」
「難道我之前的推理真的錯了,開膛手傑克真的不在這些馬車夫之中?」
「還是說...」
「開膛手傑克在裏面,但他身上根本沒有沾到血?」
失敗的陰霾之中,林新一不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開膛手傑克手藝高超。
殺了人也沒沾到血。
仔細想想,雖然死者頸動脈受損,出血量極為誇張。
但兇手身上沒沾到血,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割頸放血其實也是一門技術活。
血液的噴濺角度,噴濺形態,都與刀刃插入的動脈部位而定。
比如說,刀如果是直接橫插在受害人的頸總動脈上,血液就會沿着水平方向飈射而出。
通過調整下刀的角度,可以控制血液的噴濺方向。
只要懂解剖學,了解人體構造,下刀足夠精準,並且身體足夠敏捷,捅刀收刀的速度足夠快...
就可以做到在自己手不沾血的情況下,把目標的動脈血放干。
林新一自己就會這門技巧。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案發現場的景象:
「雖然出血量的確很大。」
「但噴濺血跡的方向,主要還是集中在死者身體左側。」
「噴濺的方向較為集中。」
「再加上頸部被刀刃來回切割破壞嚴重,無法分辨初始的刀刺角度。」
「所以不能排除兇手在反覆切開死者脖頸之前,還對死者進行了定向放血的操作。」
這的確是一種可能。
以開膛手傑克先前展現出的身手,他的確可能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高手。
可問題是...
「想到這種可能又怎麼樣呢?」
林新一的眉頭越鎖越深:
「沒沾到血就是沒沾到血。」
「既然沒法從這些嫌疑人身上查出血跡,我就沒辦法確定他們中間有開膛手傑克。」
「我根本沒法排除,這其實是我推理失誤的結果。」
沒錯,現在這情況不管怎麼看:
都更像是他猜錯了出題人的心思,得出了錯誤的結果。
或許開膛手傑克真的不在這。
林新一在這裏糾結沉思,而那8個嫌疑人,卻是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警官,我們都等了這麼久,那什麼檢測也做完了。」
「現在總該可以走了吧?」
「這...」雷斯垂德一陣猶豫:「林大師,既然他們身上都查不出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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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乾脆把他們放了?」
雷斯垂德心中有所動搖。
警員們也開始漸漸地懷疑起大師的法力。
而那8個馬車夫見到沒人阻攔,也各自緩緩地退到自己的馬車身邊,像是都迫不及待地要走。
「等等——」
林新一驀地叫住了他們。
「怎麼了,先生?」
馬車夫們非常不解:
「還有什麼事麼?」
「我還得對你們做一項檢測——」
「還有檢測?不是已經都檢查過了,我們身上都沒有沾血麼?」
「的確如此。」林新一語氣漸漸堅定:「我們做過了潛血檢測,你們身上的確沒有血。」
「但是...」
他將目光越過這些嫌疑人,看向他們身後的馬車:
「你們的馬車呢?」
「如果兇手是駕着馬車出來作案,那他的馬車裏肯定會有血!」
「這...」馬車夫們面面相覷,個個臉上寫着無辜。
他們還是一點沒有被林新一嚇到的意思。
而雷斯垂德也一臉不解地湊到林新一耳邊:
「林大師。」
「查馬車有什麼用啊?」
「那些馬車我們都看過了,裏面非常乾淨。」
「非常乾淨,也有可能有看不到的血跡。」林新一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我明白,但是...」
雷斯垂德忍不住繼續提出質疑:
「但是今天這個案子,伊麗莎白女士並不是在馬車裏遇害的。」
「而兇手被目擊者驚動,還沒收割內臟就逃跑了。」
「既然如此,那馬車上怎麼還可能查出血跡呢?」
伊麗莎白是死在露天街道上的。
她死時身邊並沒有什麼馬車。
如果開膛手傑克殺人時自己身上都沒沾到血,那他逃走之後,就更不可能把血帶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既然如此,那對馬車做潛血測試還有什麼意義?
就算開膛手傑克真的就在這8人中間,他的馬車裏也不會有血啊。
「不,說不定會有!」
「今天這個案子,開膛手傑克身上沒沾到血,沒有開膛取內臟,所以不會把死者的血液帶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但是,別忘了...」
林新一微微一頓,語氣微妙地提醒道:
「開膛手傑克並不是第一次作案。」
「他之前已經連續殺了兩位無辜女性,而且都是極為殘忍地對死者開膛破肚,取出了死者體內的大量臟器。」
「這些內臟都被他從現場帶回去了。」
「是走路帶回去的。」
「還是用了交通工具呢?」
「這...」雷斯垂德警官眼前一亮。
雖然專業不對口,但他卻仿佛從這位林大師的身上,看到了老朋友福爾摩斯的影子。
「林大師,您的意思是...」
「兇手前兩次作案,可能也是駕着今天這輛馬車出來的。」
「他可能已經用那輛馬車,裝載過那些血淋淋的人體器官?」
雷斯垂德警官讀懂了林新一的意思:
魯米諾不僅能檢測潛血,而且能檢測出很久以前形成的潛血。
而開膛手傑克多在深夜無人時作案,他在裝「戰利品」回家的時候,路上估計也不會在「包裝」上有多么小心。那麼多內臟和器官,血一定淌得滿車都是。
就算回家後擦乾淨了,也會有看不見的微量潛血留在那裏。
「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那在屬於兇手的那輛馬車裏...」
「就一定能檢測出大片大片的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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