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難得地再度活躍起來。
因為這正好是他最擅長的案子。
殺人詭計。
「這是一個殺人詭計。」
工藤新一俯在毛利蘭耳畔,輕聲說着自己的想法:
「兇手把毒藥放在了一個特殊的東西里。」
「所以蒲田先生才能把杯子裏的可樂安然喝完,然後才氰化鉀中毒而死。」
他稍稍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給出自己的答案。
但毛利蘭已經在他的提醒下反應下迅速了過來:
「放在一個『特殊的東西』里?」
「什麼東西,可以延緩毒素在飲料里的釋放?」
「膠囊?」
她首先想到的是,在松本小百合老師中毒案里,兇手投放在飲料里的膠囊。
如果把毒素裝在膠囊里,因為膠囊外殼溶化需要不少時間,所以可以實現這種「自動延時投毒」的效果。
「額...」
工藤新一微微一愣。
其實他是想說冰塊的。
因為他注意到,蒲田先生飲料杯里剩下的冰塊很少。
而鴻上、野田、三谷,死者的三個朋友,跟死者是同時拿到的飲料的。
他們三個人的飲料杯里,剩下的冰塊數量就很多。
而且,和另外三個人的杯子不一樣,死者蒲田先生的飲料杯蓋子是被擰開的。
所以,工藤新一推斷:
死者應該是有吃冰塊的習慣。
他在把可樂喝完之後,又打開蓋子,把杯子裏剩下的冰塊給一口吞下。
卻沒想到,那冰塊里有氰化鉀。
兇手把氰化鉀凍在了冰塊中間,所以在冰塊完全融化之前,裏面的氰化鉀都不會溶進可樂里,可樂自然也就是沒毒的。
直到死者把冰塊吞下肚子,那毒素才徹底釋放出來。
兇手正是利用了這種「冰塊藏毒」的手法,實現了「自動延時投毒」。
這就是工藤新一推理出的殺人詭計。
可是,現在被毛利蘭這麼一說...
兇手用膠囊投毒,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杯子裏沒有發現膠囊殘渣。
但是,那有可能是在死者吃冰塊的時候,他一個沒注意,給一併吞進去了啊!
想到這裏,他那番建立在冰塊上的推理,竟是隱隱地有些站不住腳了。
「不...還是冰塊的可能性更大。」
在一陣下意識的自我懷疑之後,工藤新一又重新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兇手費盡心機延時投毒,為的就是創造出『死者喝完飲料才死』的疑點,從而讓蒲田先生的死看起來像是自殺。」
「但如果使用膠囊投毒,膠囊只要溶化破開一個小口子,裏面的毒素就會跑出來。」
「這樣一來,杯子裏就很容易看見明顯的膠囊殘渣,讓人發現這不是自殺。」
「兇手可沒辦法保證,死者會在這膠囊徹底溶化消失後再喝飲料。」
「也沒辦法保證,他一定會把這膠囊殘渣給一併吃下去。」
「所以,兇手不可能採用膠囊。」
「他採用的殺人道具,就是冰塊。」
工藤新一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原來如此...」毛利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很快就順着這個思路,再度沉浸到對案情的思考之中。
而看着青梅竹馬沉思的低頭模樣,工藤新一的感覺也有些微妙:
如果是以前。
在他自信說完推理線索之後,毛利蘭只會露出一臉好奇疑惑,傻傻地等着他說結果。
而現在,毛利蘭卻是在跟他一起推理。
不僅一起推理,她甚至還能舉一反三,質疑他推理里的漏洞,給他提意見了。
「小蘭她...變強了啊。」
工藤新一微微翹起嘴角。
這種感覺,讓他莫名地感到愉悅。
毛利蘭仿佛成了他的搭檔,智慧、性格和理想都契合的人生伴侶。
難怪福爾摩斯跟華生的關係這麼好....
現在的小蘭,就是他的華生啊。
這麼一想,原本嚴肅的刑偵破案過程,似乎都變得浪漫起來了。
而他在心裏這麼胡思亂想,他的「華生小姐」,卻是比他這個「福爾摩斯」更專注於:
「如果兇手是用冰塊殺人,試圖以此來偽裝自殺。」
「那他肯定對死者足夠了解。」
「他知道死者最近的心理狀況,也知道死者有吃冰塊的習慣、」
「這是熟人作案。」
「而現場死者的熟人里:」
「三谷和野田在拿到飲料前就一直坐在蒲田先生身邊,根本沒機會投毒。」
「有機會投毒的,就只有去買飲料的鴻上舞衣,和賣飲料的蜷川彩子。」
「在這兩個人里...」
蜷川彩子是院長千金,是這次退婚事件中的強勢一方。
死者不過是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年輕醫生,他再怎麼糾纏,也改變不了醫院院長要給女兒退婚的結果。
從動機上講,她就沒有沒有必要殺掉蒲田先生。
而且,雖然她一時衝動,偷偷地把蒲田先生點的冰咖啡換成了可樂。
但杯子沒有換,杯子上的包裝還是冰咖啡。
在鴻上舞衣也點了冰咖啡的情況下,兩杯飲料很容易弄混。
蜷川彩子並沒有辦法保證,那杯加了毒冰塊的可樂,一定會被蒲田先生拿到。
所以,和蜷川彩子相比...
「鴻上小姐的嫌疑更大。」
毛利蘭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
「她點的也是冰咖啡。」
「而我剛剛還特地問過三谷和野田,在鴻上舞衣把飲料拿回來之後,她是讓死者蒲田先生先拿飲料的,」
「她拿的是被挑剩下的那杯冰咖啡。」
「這樣一來,如果她是兇手,她也沒辦法保證蒲田先生,一定會把那杯加了毒冰塊的可樂拿到。」
「這並不是問題。」
工藤新一笑了一笑:
「鴻上舞衣完全可以在兩杯冰咖啡包裝的飲料里都投放毒冰塊。」
「反正另一杯飲料,是她自己喝的。」
「她可以控制喝飲料的速度,趕在冰塊溶化,毒素釋放出來之前,把飲料喝掉。」
「然後...」
「然後她再把毒冰塊拿出來!」
毛利蘭毫無障礙地接上了話。
都不用工藤新一把話說完,她便心有靈犀地說出了他想說的推理:
「因為兇手的目的是讓死者看着像是自殺。」
「所以,如果鴻上舞衣是兇手,她肯定會把自己杯子裏的毒冰塊拿出來藏好。」
「不然的話,如果他們兩個人的杯子裏都檢測出氰化鉀,這就是明顯是一起投毒案,無法偽裝成自殺案了。」
「沒錯!」
工藤新一目光銳利地說道:
「這個案子看着很難解決,但其實很簡單。」
「因為兇手在作案之後,根本就沒時間跑到其他地方,妥善處理自己拿走的毒冰塊。」
「案發時她就坐在死者身邊。」
「在死者倒地身亡之後,她更是立刻被你控制在了現場。」
「這樣一來,她就只能把毒冰塊,也就是那個最為致命的證據,藏在自己身上。」
「哈哈...只想着殺人詭計,卻沒想到怎麼處理痕跡....」
「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蠢的兇手了!」
本書由公眾號整理製作。關注vx【書友大本營】,看書領現金紅包!
工藤新一一陣感慨。
感慨完卻是一陣悲從心來...
都怪林新一...不是他亂科普什麼刑事科學,現在的兇手應該還都這麼傻。
害得偵探們都差點要失業了。
「咳咳....」
工藤新一回過神,一錘定音地說道:
「總之,我們現在只要控制住現場,等鑑識課的人過來就好。」
「如果從鴻上舞衣的杯子裏檢測不出毒素,那就更加驗證了我們的推理!」
「那樣我們只要再檢查鴻上舞衣的衣服,從上面檢測出氰化鉀的存在,就能找到她投毒殺人的證據!」
.....................................
片刻之後,林新一帶着鑑識課的人馬趕到現場。
「該死...」
「我一次沒跟來,就又死人了?」
林新一臉色難看地嘟囔着誰也聽不懂的話。
然後,他一臉無奈地來到毛利蘭和「克麗絲」身邊,問道:
「柯南呢?」
「我怎麼沒看到他?」
「額...」毛利蘭悄悄把眼睛投向身邊的「克麗絲」。
「克麗絲小姐」一陣拼命搖頭:
「柯、柯南...咳咳...他在上廁所。」
他才不想承認自己就在這裏。
知道他變成「女孩子」的人,越少越好。
「這小子果然還是在這。」
「學校里竟然也不安全了...」
林新一沒怎麼在意自己這位假女朋友的異樣,只是一陣無奈感嘆。
然後,他正想向在場眾人了解案情,毛利蘭和「克麗絲」就匆匆叫住了他:
「先給鴻上小姐的飲料杯做氰化鉀檢測吧!」
「如果從她的杯子裏檢測不出氰化鉀,那這個案子就好破了!」
「哦?」林新一聽得雲裏霧裏。
但他還是能看出來,毛利蘭和「克麗絲」,一準是有了破案的思路。
「好吧,我先安排人做檢測。」
說着,林新一就招呼着鑑識課的部下,把檢測氰化鉀的試紙拿出來。
這種試紙是浸泡過硫酸亞鐵溶液的硫酸亞鐵試紙。
在使用時再滴一滴10%氫氧化鈉溶液,就能用來檢測氰化物。
因為氰離子在鹼性條件下,與硫酸亞鐵作用,生成亞鐵氰絡鹽,酸化後能與三價鐵離子反應生成亞鐵氰化鐵。
即可以當油畫顏料用的「普魯士藍」。
「檢測結果出來了...」
林新一很快給出了檢測結果:
「試紙變成了藍色。」
「鴻上小姐的杯子裏,也有氰化鉀。」
「額...什麼?」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齊齊愣住:
「她的杯子裏,也有氰化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3.98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