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
她已然對這位平次師弟徹底無語:
喜歡刑偵推理,跟和葉沒什麼共同話題,卻又跟和葉走得很近...
「平次先生,你覺得...」
「這個人還能是誰?」
毛利蘭的語氣里,已經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了。
只見服部平次輕輕摩挲着下巴,像模像樣地分析道:
「根據已有的線索條件,在和葉的社交關係中篩選...」
「符合條件的應該就只有我,還有林新一先生了。」
「林、林新一先生?」
毛利蘭表情一僵,顯得很是古怪。
灰原小小姐也按捺不住地送來了一記關愛低智兒童的可愛小白眼。
如果現在不是躺在貝爾摩德的懷裏,舒服得有點想打瞌睡,不太願意講話。
她一定會冷冷地評價上一句:「三流偵探。」
林新一可是有女朋友的。
即使外人不知道他的正牌女朋友到底是誰。
但至少,在眾人眼裏,他怎麼也是個名草有主的男人。
就算他的條件再怎麼符合那個推理範圍,服部平次也不該把他算進「嫌疑人」之一。
等等...
灰原哀想着想着,倒是覺得貝爾摩德沒那麼討厭了。
畢竟,如果沒有貝爾摩德這個假女朋友,她這個正牌女朋友又沒辦法出面,林新一在外人眼裏就一直會是單身貴族,時不時就會招蜂引蝶。
而現在,就算真有小姑娘喜歡上林新一...
她們只要看到林新一身邊那位艷光四射的「克麗絲小姐」,就會自慚形愧地灰溜溜離開。
有了貝爾摩德這個「對手」之後,灰原小小姐的安全感反而前所未有地提升了。
「唔...」
灰原哀很不想承認自己越來越習慣這個壞女人存在的羞恥事實。
而貝爾摩德卻像是能讀懂她的心意一樣...
貝爾摩德寵溺地用低頭嗅了嗅懷裏那個小傢伙的軟軟茶色頭髮,然後代表這位林新一的正牌女朋友,微笑着表明立場:
「林新一的女朋友可就在這呢。」
「和葉小姐再怎麼腦子發熱,也不會去喜歡一個別人的男朋友吧?」
「可、可是...」
服部平次很是緊張猶豫。
他不由想到了,剛剛和葉在林新一面前,那羞怯可愛的模樣。
這樣的表情以前還從未出現在和葉的臉上。
她不會真的是被林新一的智慧、帥氣和魅力所吸引,無法自拔地喜歡上了這麼一個有女朋友的人吧?
服部平次的腦海里按捺不住地,想到以前被和葉強行拖着一起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浪漫愛情電影的劇情...
只要真愛的窮小子一出現,女主角馬上就會拋棄無趣的未婚夫,去不顧一切地擁抱愛情。
真愛一來,哪裏管主角原本是不是單身了。
這樣的想法有些荒誕不經。
但在情感這方面,名偵探服部平次,卻根本就沒辦法展現出自己偵辦命案時的自信:
「如果不是林先生,難道會是我麼?」
「我跟和葉認識那麼長時間,她要是喜歡我的話,我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貝爾摩德:「......」
毛利蘭:「......」
是啊,你怎麼這都能察覺不到...
大家的目光都變得無比異樣,服部平次卻完全沒有注意。
他只是繼續憂心忡忡地分析道:
「而且,如果和葉是為了跟我有共同話題...」
「那她早就該向我了解推理才對,為什麼一直等到現在,才突然想到要向林先生拜師?」
「這...」毛利蘭無言以對:
這當然是因為受她的影響。
在毛利蘭這個成功案例出現之前,遠山和葉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這個「花瓶」也能通過學習,跟那個智慧超群的大偵探服部平次站在一起。
「和葉喜歡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前所未有地,服部平次變得患得患失。
他憂心忡忡地看向那片叢林,終於按捺不住地將步子邁了出去。
...............................
不久前,樹林裏。
時間已近傍晚。
在那茂密的枝葉之下,光線愈發顯得昏暗。
遠山和葉羞羞答答地,把林新一單獨帶到了這裏。
這模樣看着倒是真像是要跟他表白一樣。
但林新一卻知道,這位和葉小姐只是在單純地,因為心意在青梅竹馬面前被揭露出來,而感到羞澀難當而已。
「你想學法醫,是因為服部平次吧?」
林新一單刀直入地問道。
雖說他不是感情專家,但即使是他也能一眼看出來,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有一腿。
因為他們兩個,跟之前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太像了。
都是偵探加「花瓶」的組合。
都是十幾年的青梅竹馬。
都有着死也不肯告白的羞怯情節。
不光是人設像,他們這兩對連長得都像:
服部平次就是被送去非洲的工藤新一,遠山和葉就是髮型沒有特色的毛利蘭。
「所以,就跟毛利小姐一樣...」
「你也是想跟男朋友找到共同話題,所以才決定向我拜師學藝的吧?」
林新一很無奈地問道。
而遠山和葉的回答也讓他極有既視感:
「他、他才不是男朋友哩!」
她口是心非地輕啐一聲,粉嫩的臉頰燒得更紅了一些。
「不管是不是...」
「我得告訴你的是,職業選擇關乎一生,必須細細想好再做決定。」
「只是想談戀愛可沒必要學法醫。」
「你直接向他表明心意,說不定能更簡單地決定問題——現在就去,說不定今天就能確定關係。」
林新一的語氣堅定而清晰,聽着仿佛是個專業的情感導師。
「真、真的麼...」遠山和葉一陣糾結:「我這麼直接地去告白,萬一被拒絕怎麼辦?」
「膽子放大一點。」
「告白就像是做心臟病理解剖,不去把你藏在胸膛里的真心掏出來讓人切片觀察,人家怎麼知道你心裏裝的是什麼?」
林新一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鼓勵着。
他還順便拿自己的戀愛經歷舉例:
「我女朋友就是直接向我告白,我才知道她喜歡我的。」
「她要是不主動告白的話,我們可能直到現在都不會在一起。」
「這...」遠山和葉猶豫了。
聽到這一連串的鼓勵,她就像是聽完傳消講座的韭菜,有點激情澎湃、躍躍欲試了。
不用彎彎繞繞地學法醫,直接點,現在就去告白。
這一刻,她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了自己向服部平次大膽告白,服部平次與她在山林中激情相擁,再快進到幾年後,林新一和毛利蘭給他們當伴郎和伴娘的美妙畫面。
「唔...」
「不,我還是得學法醫!」
沉默許久之後,和葉小姐突然激動地攥住了拳頭:
「我要是不去學法醫,就永遠和平次沒有共同話題。」
「等到結婚之後,平次天天在外面辦案子,我就只能在家裏帶孩子。」
「激情會在平淡的日子裏迅速消磨殆盡,在他眼裏,我會慢慢變成除了洗衣服做飯什麼都不會,一張嘴就只知道聊電視肥皂劇的的無趣歐巴桑。」
「再然後...就是冷戰,出軌,離婚。」
「他肯定會成天在外面喝酒鬼混,連家都不願回。」
和葉小姐越說越動容,仿佛這時服部平次已經摟着另一個女人,把離婚協議書冷冷地拍在了她和「孩子」的面前。
林新一:「......」
「你...你想得可真長遠啊...」
他嘴角微微抽搐,語氣愈發無奈。
勸退沒有成功。
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和葉小姐,鐵了心要做一個能真正跟上青梅竹馬步伐的,永遠不會喪失魅力的女人。
「也罷...作為一種動機,這也算足夠強烈的了。」
「希望你能抱着這股信念,一直堅持下去。」
「如果你能像毛利小姐那樣堅持着沒被勸退,那追趕上服部平次,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林新一最終還是認下了這個弟子。
「謝謝你,林先生!」遠山和葉無比感激地,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一定會努力學習,不辜負老師您的教導!」
「額...用不着給我鞠躬。」
「我們是師生更是朋友,沒必要搞得這么正式。」
林新一當即伸出手阻止了和葉小姐。
由於文化差異,他不是很習慣,有人對他行這種90度鞠躬的禮節。
畢竟,在他以前的生活里...只有在面對解剖台上的大體老師,才會有人行此大禮。
所以一見到和葉小姐要這麼拜他,林新一便下意識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將她那重重向前下壓的身體,又穩穩地托舉了回去。
直到把和葉小姐的身子掰直,感到她已經徹底放棄行禮、可以安穩地站好了,林新一才放心地把手收了回去。
而與此同時...
他也隱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這樹林的地面上都是落葉,腳踩在上面,很難不發出聲音。
即使對方已經竭力收斂着腳步,但感官敏銳的林新一還是能聽見有人靠近。
「是誰?!」
林新一冷不丁地看向了那聲音的來源。
一石激起千層浪,被他這麼一喊,安靜的樹林頓時變得雞飛狗跳起來。
那個悄然向着接近的腳步聲陡然變得凌亂無比,並且很快就變得越來越遠,顯然是從接近變成了逃離。
林新一和遠山和葉都看到那個一閃而沒的身影。
但那個傢伙就像是徹底融入了這片樹林的幽暗之中,讓人根本看不清臉。
「有、有人在偷窺我們?」
遠山和葉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在這幽森昏暗的樹林裏突然冒出個窺視的黑影,這已然足夠稱得上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尤其是,在這座剛剛抓出來個變態殺人魔的大山里。
她不禁有些緊張:
「林先生...那、那到底是誰啊?」
林新一沒有回答,只是在心裏暗暗地嘀咕道:
「竟然連臉都不敢露,真是的...」
「至於這麼含蓄麼?」
「兩邊都是這個樣子,心裏有話也不說出來,唉...」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遠山和葉的大眼睛裏寫滿了不解。
隨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林新一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和葉小姐,你不是想跟我學刑事科學技術麼?」
「正好,我現在就可以教一教你。」
「什、什麼意思?」遠山和葉有些不解。
而林新一卻是已經掏出了手電筒,朝着那個黑影消失的方向緊緊追去:
「走,跟我來。」
「我教你怎麼用痕跡檢驗的力量,把那個不敢露臉的傢伙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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