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youths we used to talk at night
就像我們年輕時的徹夜長談
Of the joys that life was going to bring our way
那些本應被生活置於我們生命中的快樂
And the failures of our forebears
那些我們前人所犯下的錯誤
Were as clear to us as the cold light of day
對我們如同白晝冷光一樣清晰
一瓶酒打開了蓋子,暗金色的酒液從瓶口中緩緩流出,在空中連成一條細細的金線,空氣中瀰漫着醇厚濃郁的酒香。酒液流進了瓦倫丁的頭顱里,滲進了他的大腦皮層。這是最直接的刺激,在細胞的層面上感受着這瓶酒的底蘊。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暖香,像是綿長不覺的火焰一樣鑽進了瓦倫丁的鼻子,卻沒有任何的不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將這股帶着溫度的香味狠狠吸進肺里,在他的呼吸系統中走了一個循環,最後又從鼻腔里排出。如果這股香味有顏色的話,那麼瓦倫丁看起來一定像是一名老煙鬼,即便他從不抽煙。
就好像一雙柔軟無骨的手撫摸上了他的胸膛和下巴,輕輕的勾着瓦倫丁向前走。他的閉上了雙眼,一副頹廢的景象在他的腦海中生成,伴隨着和香味一起出現的歌曲。在瓦倫丁的想像中,他躺在一張有些暗淡的椅子上,精緻的花紋和雕刻靜靜訴說着這張椅子曾經的價值。他的面前是一張長長的餐桌,上面擺着各式各樣的美食。桌布已經泛黃,食物上覆蓋着一層淺淺的灰和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窗外夕陽抹上的色彩。瓦倫丁躺在椅子上,身上的骨頭如同被抽走了一般,徹底的放鬆。
什麼都沒有,只有此時此刻的溫暖和腐朽。一個落魄貴族在享受人生中最後的輕鬆時光,仿佛整個人都浸在了裏面,帶着他最後的體面和榮譽跟過去的愉悅和放縱一起被時間遺忘。
But now those days are dead and gone
但是現在,那些日子已經死去消失
And the future that we had is now the past
而我們本擁有的未來現在已經成為過去
瓦倫丁變成了一張秋天的落葉,在緩緩拉動着的小提琴和薩克斯中搖曳着下落,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金色的弧線。音樂慢慢變淡,瓦倫丁也落在了地上,迎來了人生的結尾。
Duang!
「*華夏粗口*!」瓦倫丁整個人後退一步猛地睜開了眼,把手放在額頭上使勁揉動着。那副墮落腐朽的場景消失了,他環顧四周,自己仍然處在羅德島的設施之中,穿着白大褂的醫療幹員與他擦肩而過,完全無視了瓦倫丁剛剛的逗比行為。
伴隨着額頭的疼痛,他腦海里的那首音樂消失不見,只有空氣中仍然瀰漫着淡淡的香味。
「你怎麼了?」拉斐爾回過頭看着瓦倫丁一臉痛苦的模樣,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他的額頭。
「恩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剛剛出現幻覺了。」一道細小的電流在他的身上一閃而過,瓦倫丁額頭上的包瞬間就小了不少。
「幻覺?」拉斐爾頭上冒出幾個問號,邢一凰環顧四周,沒有看到任何奇怪的東西。如果非要說哪裏不對的話,只有空氣中這股淡淡的香氣很奇怪。
這股香氣很好聞,但又不像是香水的味道,而且她和拉斐爾以及那名領路的幹員都沒有產生幻覺。
這就有點奇怪了。
「別把,一來羅德島我這健康狀況直接崩盤了啊,現在連幻覺都有了?」
瓦倫丁心裏有點發憷。
「啊,出現幻覺了麼?」那名領路的幹員打量着瓦倫丁,身後的尾巴甩了甩。
這是一名魯珀族的幹員,並沒有出現在明日方舟的遊戲數據中,瓦倫丁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如果是因為空氣中的香味的話」魯珀族幹員嗅了嗅,轉身敲響了他身邊一扇實驗室的門。
「調香師醫生在嗎?」
「什麼事?」實驗室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個留着中分的女孩站在了門後。
羅德島醫療幹員,調香師,本名萊娜。
三條信息像是彈窗一樣出現在了瓦倫丁的眼前,他隨手一揮,目不轉睛的盯着站在門口的女孩。
「哦,那個醫生你在調製某些香水麼?外面走廊里都能聞得到,很好聞。」
瓦倫丁在領路者說話前搶先開口。
「確實如此,味道很棒。」領路者點點頭。「如果不會讓一名瓦伊凡人產生幻覺就更棒了。」
他舉起手,拇指伸向身後的瓦倫丁。
「產生幻覺只能說明一件事,這東西有效果。」調香師笑了笑。
「當然,香味太濃是它唯一的缺點,謝謝你,我會進行改進的。」
門關上了,瓦倫丁還在呆呆地看着實驗室的門口。拉斐爾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走啦,人家都關門了還在看什麼啊。」
「我覺得我的幻覺還沒消失這醫生是閒的沒事幹了麼?調製對瓦伊凡特攻的藥水?」
瓦倫丁揉了揉有些發紅的耳朵跟在拉斐爾身後小聲嘀咕。拉斐爾的小翅膀散發着的金色比往常更耀眼了一些,看起來就像是裝飾着燈管,照的瓦倫丁有些眼睛疼。
「你知道的,羅德島招人是我全都要,只要你有實力。」領路人走在最前方侃侃而談:「他們並不會看你的過去,雖然在入職後你會被調查個一乾二淨,但你並不會因為過去乾的一些壞事被開除或者進入監獄,除了某些傷天害理的除外。」
「確實如此,我來面試的時候面試官只讓我填了個表格就完事了。」
「只要你遵守羅德島的員工守則,你就能在這裏待下去,所以這裏並不是一個正經的公司,也會有惡棍、殺人犯等人的存在。他們大多數是天災之後的倖存者,被羅德島所救,在了解了羅德島的條件之後加入的。」
「對他們來說,羅德島跟監獄的唯一區別就是有錢拿,而錢可以買礦石病抑制劑來續命——沒人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但他們終究是社會的底層人物,染上了一些壞習慣,比如說吸毒。」
瓦倫丁眉毛跳了跳。
這個世界也有毒品存在的?
「但是羅德島不允許毒品的存在,所以那些傢伙想了一個歪點子,他們提交了書面報告請求羅德島醫療部製造出一種毒品的替代品,羅德島上層在數日後同意了他們的請求,並且讓醫療部開始了研發。」
「十有八九剛才調香師醫生研究的就是那玩意,而且是針對瓦伊凡人的。」
「額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瓦倫丁覺得這個羅德島是不是有些太過皿煮自由了。
「你以為研發是免費的麼?肯定不是啊,羅德島上層雖然同意了他們的請求,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而那些癮君子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什麼條件?」
「恩,具體內容我不知道,不過我有一個癮君子朋友,以前我們經常在休息時間打網球,但是現在我很少在休息時間見到他了,每次去找他的時候都會看到他在工作線上忙碌的背影。」
領路人嘿嘿一笑。
「我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麼?感覺這個羅德島就是壓榨員工的黑心公司啊。」
瓦倫丁想了想自己在製造部007的場景,打了一個寒顫。
「那是他們自己選的路,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領路人推開了一扇玻璃門,裏面的空間很大,有一些羅德島的幹員正穿着防護措施進行戰鬥訓練,牆邊還放着武器架。
「既然戒不掉自己的毒癮,那就只能更賣力的工作來換取吸一口的機會,被公司壓榨乾剩餘價值,最後死在工作中,成為醫療部的研究標本。」
「這就是現實。」
「這就是現實。」拉斐爾輕聲重複了一句,嘆了口氣。
「我想問一下,既然羅德島吸收了那麼多基層工人就沒出現過什麼影響不好的事麼?」
「以前也許有,但是自從我加入羅德島到現在,一件壞事都沒聽說過。」領路人扭頭看了瓦倫丁一眼。
「這個基地看起來很先進對不對?」
「對」瓦倫丁點點頭。
「監控設備更先進。」
「那些攝像頭會隱藏在你們想不到的地方,可以正面抗住9mm源石子彈的近距離射擊,4K超高清,你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這好像侵犯了人的私隱」
「衛生間和浴室並沒有攝像頭,宿舍里也沒有,羅德島的高層是這麼說的,但誰知道呢?」
領路人似乎沒聽見瓦倫丁的話。
「曾經有一個傢伙在生產線上拿了一小塊赤金帶到了宿舍,他的手法很高超,攝像頭錄下的影像中完全沒有那塊赤金的影子,但是在他回到宿舍的時候,監察部的幹員已經在裏面等着他了。」
「還有一個傢伙是個gay,對自己的舍友起了歹心,在衛生間裏襲擊了對方,他的舍友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手機也不在身邊,也沒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響,但是在這個傢伙擊暈他舍友後的半分鐘,正在脫衣服的時候一把手弩頂在了他後腦上。」
「第二天,那個傢伙就辭職了,離開了羅德島。」
瓦倫丁無話可說,只能靜靜聽着。
「當然,你們跟他們不一樣。在面試之後會有心理測試和實戰測試的,都是精英。」
「那我們平常就不會去製造站幹活咯?」瓦倫丁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當然不可能。」
瓦倫丁想給這個魯珀族來一下。
「說我們是精英那是因為我們的待遇更好,宿舍都是兩人間,如果你想少拿點工資,單人間也沒問題。而且每次出任務都會有補貼,如果在任務中受了傷治療不收錢,掛了還有一大筆撫恤金給你的家人。」
「這麼好?」
「因為我們每次出任務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瓦倫丁想了想遊戲中那些小隊出的任務確實如此,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甚至會連累整支隊伍。
「關於你剛才說的私隱,我們跟那些一直在生產線上的工作人員不一樣。擁有能力的人都會遵循規則,也許有的人會桀驁不羈放浪形骸,但是最基本的規則還是會遵守。」
「但是,你剛才說過我們之中有殺人犯」
「如果他是一個單純以殺戮為樂趣的惡魔,在心理測試的時候監察部的幹員就會讓他腦袋開花。」
「那如果有那種特別會隱藏的瘋子混進來了呢?」
瓦倫丁了解的越多,越對自己未來在羅德島的生活感到擔憂。
「你有點太多杞人憂天了,這並不是好事。」領路人轉過身拍了拍瓦倫丁的肩膀。
「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實戰測試吧。」
「在塔露拉那個暴君手下救回ACE的英雄,很多幹員都想跟你打一場呢。要不是凱爾希醫生的命令,我也想參與到你的實戰測試中。」
總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那個,我想問一下,我的實戰測試」
「這裏就是實戰測試的場地。」領路人推開了一扇門,瓦倫丁歪着頭看過去,身體猛地一僵。
這是一間大概有四個籃球廠大小的房間,房間的邊上擺放着幾個武器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冷兵器,從小劍到巨劍,從短棍到長槍,應有盡有。
最關鍵的是站在測試場地外的人物,凱爾希、塞雷婭、華法琳、閃靈、芙蘭卡、雷蛇、德克薩斯
華法琳手中還提着一個醫療箱,她的身後就是擔架和急救設施。
「我說,至於麼?」瓦倫丁看着領路人臉上淡淡的笑意,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微笑中的幸災樂禍。
「你是羅德島的英雄,本該如此。」
不知道為何瓦倫丁總感覺這句話裏面含有其他的意味。
「這確實是有些誇張。」邢一凰看着裏面的那些人,頭皮發麻。
在來到羅德島之後,他們每個人都得到了一份名為「三分種帶你了解羅德島」的小冊子,裏面就說明了羅德島目前的幾名主管和一些重要的規則。
現在,羅德島實際上的BOSS就站在他們面前。
瓦倫丁嘆息一聲,迎着眾人的目光踏進了訓練場的大門。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種被很多人注視的感覺,但是現在他也無法後退。
「您好,凱爾希主任,塞雷婭醫生。」
瓦倫丁露出一個僵硬的笑。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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