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眼神,看得周南渾身發毛,只覺得瘮得慌,「你看我們這樣子,像是有事嗎?」
仔細的打量了三人一番,村長終是搖搖頭,「不像!」
「那不就結了!」周南輕嗤,「那就不是什麼鬼洞,裏面有些黑倒是真的,但你要說被什麼嚇着了,最多是蛇蟲鼠蟻,別的什麼都沒有!」
村長狐疑的望着他,「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周南有些不耐煩,「不過裏面沒什麼東西,卻也不建議進去,內里崎嶇陡峭,一不留神就容易摔着,萬一摔死在裏面,那可就糟了!」
村長點點頭,「誠然如此。一筆閣 www.yibige.com」
「所以,那老道其實沒拿走什麼是嗎?」蘇幕問。
村長想了想,又點了點頭,「是這個理兒!」
「你們村,地底下是不是有什麼?」蘇幕不溫不火的問。
村長明顯面色一怔,「沒、沒什麼東西啊!這埋在地下的,不是祖宗,就是至親啊!除了死人,還能有什麼?咱們窮成這樣,也不可能有什麼金銀財帛的陪葬,誰知道那老道,到底想幹什麼?」
「最好說的是實話。」沈東湛拂袖間,劈柴樁瞬時四分五裂。
嚇得村長面如土色,撲通就給蘇幕跪下,「咱可不敢跟你們說謊啊,這是實話,大實話啊!官爺,官爺明鑑啊!」
「諒你們也沒這個膽子!」蘇幕其實並不相信村長這話,但是他們現在的目的,是找到老道,想查清楚老道進了國公府之後,與二夫人說了什麼?
追查後來之事,多的是機會,眼下得先解決薛宗越的難題。
顯然,在這裏已經不可能得到更多的答案。
…………
出了村子。
周南心下有些猶豫,「爺,卑職覺得這老村長似乎有所隱瞞。」
「馬後炮!」沈東湛瞥他一眼。
周南有些委屈,誰叫您總跟蘇閹狗在一起,有什麼消息都會第一時間泄露到蘇閹狗的耳朵里,他還敢說嗎?
「現如今你打算怎麼做?」沈東湛問,視線有意無意的瞥向她的後頸。
不知是不是察覺了沈東湛的意圖,蘇幕扯了扯衣襟,而後狠狠剜了他一眼。
沈東湛瞳仁微縮,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蘇幕倒是沒想到,堂堂錦衣衛都指揮使,瞧着一身正氣,好生正派,卻也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色胚。
呵,正派?滑天下之大稽。
「爺!」年修氣急敗壞的跑來,「爺,沒事吧?」
蘇幕鬆了口氣,「沒事,你們可還好?」
「村民在洞口吹了哨子,咱們就都出來了,這才曉得你們進了村。」年修拭汗,「沒事就好!」
蘇幕斂眸,「那老道來過,但不知道做了什麼,以至於村民對其厭惡至深。我們現在的目的,是查清楚他當日對二夫人說了什麼,既然找不到人,就先回去罷!」
何況,天色已經不早。
「好!」年修如釋重負。
驀地,眾人忽然緘默。
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顧西辭站在那裏,儘管唇角掛着笑,可這眸色卻不甚友好,帶了幾分冷冽,「這錦衣衛的馬倒是跑得快,竟是早早的來了這雲里村。」
「公子,人家耳聰目明,自然是不一樣的。」雲峰冷嘲熱諷。
蘇幕站在那裏,沒說話。
倒是一旁的年修,緊跟着附和兩聲,「怎麼走哪兒都能碰到你們錦衣衛呢?沈指揮使,您怎麼總跟着咱們千戶大人不放?」
「哎哎哎,你這怎麼說話呢?」周南不忿,「若不是我家爺舍了一顆救命丸,你家千戶大人早就去閻王殿前排隊了!」
年修剛要反駁,下一刻,心神一震,駭然瞧着蘇幕,「爺,您……傷着哪兒了?」
顧西辭也聽出來了,冷不丁上前一步,伸手便要去扣蘇幕的手腕。
然則……
沈東湛的動作比他更快,驟然上前,扣下了顧西辭的手,擒住了他的手腕。
顧西辭「……」
四目相對,冷然佇立。
眾人「……」
這,什麼情況?
顧西辭的目光,從腕部添的那隻手上,漸漸的轉移至沈東湛面上,音色沉冷至極,「沈指揮使這是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我便什麼意思。」沈東湛面無表情的望着他,「顧公子不好好在殷都待着,寒窗苦讀,以待秋試,卻跑到這深山老林里湊熱鬧,真是叫人費解。」
兩個男人的手,宛若膠着了似的。
顧西辭自然掙不開沈東湛的束縛,除非沈東湛願意放手。
便是這一刻,蘇幕心裏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細想起來,沈東湛來了殷都這麼多年,身邊真的連個女人都沒有,之前以為他是在為未過門的小嬌妻守身如玉。
現在好像有點變了味?
這沈東湛走哪兒……都帶着周南,該不會是真的斷袖吧?
思及此處,蘇幕瞬時脊背發涼,原以為他是個正直男兒,自個在他眼裏是個太監,所以怎麼撩撥他,他只會備覺羞辱且憤怒,不會有反撩的那一天。
現在,好像有點「挖坑自埋」的感覺……
比如,那夜的吻,山洞裏的餵藥。
蘇幕驟然退開兩步,目不轉睛的瞪着二人。
沈東湛「……」
顧西辭「……」
她這是什麼眼神?
年修和周南則皺着眉頭,在旁靜靜的看熱鬧,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最後將目光落在蘇幕的身上。
這三人,很不對勁!
「還不放手!」顧西辭裹了裹後槽牙,「我對男人沒興趣!」
沈東湛上下打量着他,幽幽的鬆了手,「我對你沒興趣!」
「公子!」雲峰趕緊上前。
顧西辭瞧着被抓得發紅的手腕,氣不打一處來,但骨子裏的涵養,不允許他破口大罵,厲聲指責,壓着怒氣低斥,「沈指揮使這動手動腳的毛病,怕是要治一治,免得哪日抓錯了誰家姑娘的手,落一個登徒子的罵名,貽笑天下!」
「這就不勞煩顧公子擔心了,我只盼着顧公子莫要抓錯手,落一個身首分離的下場,便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沈東湛輕哼。
年修近前,壓低了聲音,「爺,奴才瞧着不太對勁!」
「王八看綠豆。」蘇幕瞧了一眼年修身側的馬匹,「讓他們玩去,我們走!」
他們自有他們的戲耍,她身上還背着薛宗越的命案,只有五日時間,時不我與,懶得看他們相互勾搭!
馬鳴聲響起。
顧西辭和沈東湛齊刷刷回頭,只瞧見蘇幕已經坐在了馬背上。
「你們好好玩,我就不奉陪了。」蘇幕低哼,當即勒緊馬韁,策馬而去。
年修,緊隨其後。
馬蹄聲漸遠,沈東湛面色沉冷的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望着顧西辭,「顧公子,你可知,你爹顧老、將、軍不喜歡摻合朝廷之事嗎?你又是否知曉,你爹為何對東廠如此憎惡?小心點,別到時候機關算盡,一無所有。」
音落,沈東湛領着周南,策馬而去。
「公子,他這算是威脅嗎?」雲峰問。
顧西辭冷着臉,「算是警告!」
「咱們又沒招惹錦衣衛,他這黑臉是做給誰看呢?」雲峰有些氣憤,「這一股子的怨氣,瞧不出來是為了什麼?」
顧西辭翻身上馬,「還能為了什麼?別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才好。」
「不該動的心思?」雲峰琢磨着,「哦,公子的意思是,這沈指揮使是想策反蘇千戶,收攏東廠為己用?」
顧西辭涼涼的剜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一聲鞭響,馬蹄聲聲。
蘇幕領着人從側門回了殷都城,外頭冷冷清清,漆黑一片,城內卻是華燈初上,花燈璀璨,這便是明顯的繁華兩面。
「爺,回府嗎?」年修問。
蘇幕反問,「餓嗎?」
這一路上顛簸的,着實是……
僻靜的小飯館。
蘇幕落座,一碗薺菜餃子擱在桌案上,香氣四溢。
「吃吧!」蘇幕道,「眼下是吃薺菜的好時候,再過些時日薺菜老了,吃起來就沒那麼鮮美。」
年修頷首,「是!」
吃進嘴裏的是餃子,攪動五臟六腑的是回憶。
回憶,回不去的過去。
唇齒留香,卻不是記憶里的那個滋味,外頭做得再好,也不是娘親的手藝,不是娘親的味道,不是家的味道。
「爺,您怎麼了?」年修有些詫異,爺的眼角有些發紅,一個勁的盯着碗裏的餃子發呆,這是想到了什麼?
可年修不敢打聽,只能輕喚一聲。
蘇幕回過神來,幽幽的嘆了口氣,「我沒事,吃吧!」
「好!」年修點頭。
吃過了餃子,蘇幕便領着年修慢悠悠的往回走。
誰知,剛進蘇宅,李忠便着急忙慌的沖了過來。
「哎呦,可算回來了!」李忠急得直冒汗,「廠督派人過來,把少離帶走了!」
蘇幕面色驟變,掉頭就走。
「爺?」年修愕然。
李忠急了,「別愣着了,快跟去看看!」
「好!」年修疾步去追。
廠督回來了?可他為什麼要派人,把耿少離提走?是因為永慰縣的事情?是想要殺人滅口?又或者,是皇帝的意思?
蘇幕心裏沒底,畢竟永慰縣的事情牽扯甚眾,而耿少離是耿虎的兒子,是山寨里唯一的活口,也是見證所有骯髒勾當的人證!
皇帝如果想護着某個人,那麼……就得殺了耿少離,滅了這唯一的活口,永絕後患!
提督府門前,蘇幕揚起頭,眸色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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