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隨着張羽來到了七星鎮異常所在的地區,也同時看到了店鋪內屠夫所做的舉動。
看着鮮血淋漓的現場,他卻沒有多少其他的感覺,只是利用自身的能力,分析所謂異常的情況。
畢竟經本體張勇的手毀滅的世界也不是一個兩個,殺的那是人頭滾滾,又怎麼會在意這一點小小的場面。
上一次在王家村,由於心疼兒子受傷,過去直接就打爆了那一處的異常。
等到想要研究何為異常的時候,那異常已經沒有了。
之後得知七星鎮有一個異常,讓他很高興,平日裏在鎮子裏到處轉,也是想要找到異常在哪裏。
可惜之前異常還處於封印當中,沒有絲毫異樣出現,即使面對面也看不出來什麼。
直到現在,張海才算是第一次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豬肉攤,看着這一個被封印良久的異常所在。
「這屠夫,我有點印象,曾經見過幾次。」
張海看着已經化為異常的屠夫,心中沉思良久。
他原本以為,異常誕生之後,就會一直處於一個形象,直到被血氣中和或者離開原地。
但是這七星鎮的異常,卻是曾經被封印,直到現在才破封而出。
但是才搬到這裏十幾年的屠夫,卻成為了破封的異常?
這是全新的異常?還是那被封印了許多年的異常?
「莫非異常其實是某種虛幻之物,只不過需要載體才能出現在世間?」
張海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心中進行着猜測。
畢竟他從未經歷過異常,但那些武者們,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顯然是早已有所了解。
「我應該多去接觸一些有着悠久歷史的武者組織,從他們那裏獲得一些異常的信息。」
張海覺得,他不應該繼續窩在七星鎮了。
這裏太過於偏僻,很多東西都無法了解。
張海這邊還在考慮的時候,前方的武者們也在盯着豬肉鋪,他們的想法各異,但卻都只是待在遠處,沒有直接上前剷除異常的想法。
畢竟這可是曾經和武聖打的兩敗俱傷的存在,即便被封印許久,誰知道對方的實力又有多少。
現在上去,即便能打過對方,那也會讓自己的血氣下降,從而失去接下來奪寶的機會。
畢竟來到這裏的武者,根本就沒有想着除暴安良,剷除異常保佑一方平安之類的想法。
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只有一個,奪取這裏的詛咒秘寶!
只是,詛咒秘寶是什麼?具有什麼樣的能力?
卻依然沒有一個人知曉。
更可悲的是,異常所在的豬肉鋪根本就不大,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完所有,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有可能是詛咒秘寶的東西。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詛咒秘寶往往會在異常被驅趕走之後,才會顯現出來。
不先解決掉這個異常,詛咒秘寶就如同最普通的物件一般,沒有任何的異象出現。
但誰願意為王先驅,犧牲自己去對付異常,而將詛咒秘寶拱手讓人?
張海看着大量的武者圍繞着豬肉攤,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了,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一種詭異的平衡啊。」
張海幽幽的嘆了口氣。
周圍的武者們私下裏小聲討論的話語,他是一個字不漏的聽到了耳中。
因此對於當前的局勢,也是非常的了解。
幸好周邊的居民早已經被黃龍幫的人驅趕離開,否則留他們在這裏,這些武者的顏面都不好看了。
張羽帶着幾名先天武者的下屬,站在不算出的街道口,同樣也看着前方的豬肉攤,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舵主,就讓他們這些人堵在這裏,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一名香主低聲詢問道,「好歹七星鎮也是我們黃龍幫的地盤吧,竟然把我們堵在外面,實在有點太過分了。」
張羽並不說話,但他的心中同樣非常憤怒。
作為地頭蛇,黃龍幫在七星鎮本身就有着一定的地利。
但是古怪的是,在異常出現,他準備靠近的時候,卻有多位武者攔截了他。
這些武者分屬不同的勢力,顯然是有一群武者勢力聯合起來,而首先被驅趕的,竟然是這裏的黃龍幫。
竟然沒有一個武者勢力,想要帶他們玩!
「我們畢竟是地頭蛇,佔據地利,所以那些實力不想也不敢和我們聯合,擔心我們事後反水。」
張羽開口將原因說了出來,「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黃龍幫的實力太弱了,武道宗師總共也就只有三位而已。」
他看向前方的戰場,武道聖者雖然未曾見到,但如他一般的武道宗師,這裏赫然就已經有了十多位。
即便將黃龍幫的所有宗師全部帶來,在這裏也掀不起什麼浪花。
雖然這兩點有點南轅北轍,看似矛盾,但現實就是如此。
雖然他們看不起黃龍幫的實力,但也的確擔心他們憑藉地利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畢竟來到這裏的勢力,又不是傾巢而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實力而已。
也就和黃龍幫的實力相差仿佛罷了。
要是真的和黃龍幫聯合佔了好處,指不定黃龍幫就真的出手,暗中搞事。
因此,他們捨近求遠,和與他們相似的其他勢力結盟,忽略了地頭蛇黃龍幫。
張羽的這一番話讓在場的黃龍幫成員感覺有些匪夷所思,覺得這實在有些難以想像。
但事情確實就是這般,因為張羽在那些武者團隊裏派去了一個臥底,就是對方將他們之前談論的事情記下,偷偷傳遞了過來。
「這些傢伙也是佔着茅坑不拉屎,那異常就在他們面前,卻一個人都不敢過去。」
一名香主有些嗤之以鼻,「甚至他們還阻止其他人進入,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張羽笑了笑:「這不是很容易理解嗎?」
「自己進入,那就是損耗自身血氣,讓其他人得利。」
「其他人進入,那就是有可能提前發現詛咒秘寶,將其拿下之後,在場之人恐怕都會受到其限制。」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就是兩難的選擇。」
張羽的話語中帶着嘲諷,黃龍幫的成員們也都發出一陣怪笑。
不過就在他們小聲談論的時候,前方的那些武者們似乎終於打定了注意。
大概也是擔心夜長夢多,準備一同出手,先將那異常給鎮壓了事。
詛咒秘寶自然是等隨後幾人一同挖掘,看誰的運氣好誰來拿。
當然,這個約定不過是口頭隨意下達,真的出現了,誰的運氣好,恐怕第一個就要遭受圍攻。
不過縱然各自心底都有數,還是從人群中走出了足足十二位武道宗師,然後一同走入豬肉鋪中。
隨後,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頃刻間打了起來。
沖天的血氣仿佛一道道的浪潮,狠狠的拍打在那屠夫和其家人的身上。
這些武道宗師的實力都達到了自我的巔峰,實力強大,戰鬥意識高超。
雖然這是第一次聯手對敵,但相互之間的配合竟然達到了一種巔峰,將十二位武道宗師的實力,配合成為了類似於陸地神仙一般的攻勢。
當然,只是看上去有點類似,實力上差距很多。
但這種一波接一波的血氣攻勢,還是讓豬肉攤的屠夫和家人受到了嚴重的重創。
在一番激烈的搏鬥和殺戮下,豬肉攤的老闆和老闆娘,被這一群武者闖進家人,屠殺的乾乾淨淨。
片刻之後,原本破損的豬肉攤恢復過來,屠夫老闆揮舞起剔骨刀,與周圍的武者們進行着廝殺。
一名武道宗師不慎被剔骨刀劃破一點油皮,隨後瞬間感覺自己失去了控制。
下一秒,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被掛在了鐵鈎上,尖利的鐵鈎刺穿了他的胸膛,將他倒吊在空中。
那屠夫舉起手中的剔骨刀,隨後狠狠的一刀劈了下來。
沒有辦法抵抗的武道宗師,下一個瞬間被刨開了胸腹。
噼里啪啦的聲響中,他的腹中腸胃之類,就滑落到了地面,鮮血淋漓,積蓄了一灘血池。
「啊!」
那武道宗師還未死去,渾身的劇痛讓他情不自禁的放聲大叫。
這讓其他武道宗師也感覺到渾身涼颼颼,心中也是頗為的驚懼。
他們並非是不想救下那被開膛破腹的同伴,而是在他被勾起來的瞬間,屠夫和他似乎就進入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雖然雙方還是相互看到,卻怎麼也無法靠近。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名武道宗師被屠夫劈開身子,化作多塊的血肉,散落在豬肉攤子上。
「嘔!」
豬肉鋪外的幾名武者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的嘔出清水,感覺自己已經犯了厭食症,不敢再吃任何有關豬的東西了。
「這異常好恐怖。」
一些沒有進入的武道宗師,站在外圍低聲驚嘆。
那被殺死的武道宗師,只不過是一點油皮被劃破,竟然直接就成為了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剩餘的十一位武道宗師,拼了命的想要打破那獨立的空間,卻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知道那武道宗師徹底死去,屠夫這才重新沖向眾人,與這剩餘的武道宗師開始拼殺。
可怕的事情來了。
這屠夫每一次的拼殺過後,就有人感覺到他的實力似乎在進行着一點全新的蛻變。
他的實力,似乎在不斷的成長。
原本屠夫還會在十一位武道宗師的圍攻下有些獨力難支,畢竟作為異常的主體,其餘的屠夫家人,實力微弱,基本上沒有任何在意的地方。
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這屠夫的力量竟然還在不斷成長。
似乎隨着戰鬥下去,即便武聖再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了。
這讓隱藏在人群中的一名武聖,感覺到了渾身的不舒服。
這一位武聖倒不是之前逃走的那一位邪門歪道,而是一名正宗的名門正派的武道聖人,受到過朝廷冊封,每月都還能領取一份俸祿。
這武聖之所以隱藏在這裏,其實也是對於詛咒秘寶的垂涎。
但是他也很清楚,雖然他實力達到了武聖的層次,但是正因為他的實力太強,一旦他露面,為了爭奪詛咒秘寶,他有可能會受到所有人的圍攻。
武聖並非舉世無敵,他自己清楚自身的實力有多少,頂多能做到一打七,武道宗師畢竟也並不弱小。
原本武聖想要做一個螳螂捕蟬的黃雀,結果卻未曾想到,那蟬竟然還能變化成為怪物。
要是這個異常逐漸成長下去,極有可能將那一夥武道宗師全滅。
倒是以自己的實力,恐怕也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那麼隱藏下去,似乎也沒有多少意義了。
於是這一位武聖厲嘯一聲,散發着大日光輝般的血氣,直接沖入到了戰鬥之中,一掌就將那屠夫的腦袋擊碎。
「武道聖者!」
伴隨着一聲驚呼,無數的武者目光全部都轉移到了那武聖身上。
即便是正在和異常戰鬥的這些武道宗師,也不由得將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這讓他們頗為警惕,幾乎是在一瞬間,剩餘的武道宗師們就以眼神做好了交流——聯合起來,等會一起將這武道聖者驅趕出去。
武聖的出現,讓場外的武者們露出了一絲蠢蠢欲動。
伴隨着屠夫的又一次死亡,周圍的武者們有些坐不住了。
因為伴隨着武聖也加入到了以血氣沖刷異常的情況下,那異常已經很難繼續無限制的重生。
眼看着異常就有可能被驅趕離開,詛咒秘寶即將出現的時候,大批的武者沖入進來,準備第一時間尋找到詛咒秘寶的蹤跡。
遠處的張羽也瞬間沖入過來,站在豬肉鋪的一角,目光閃爍的看向四周。
而在另一側,張海卻摸着自己的下巴,感覺到有些不虛此行。
他通過研究和觀察,大致上明白了這異常究竟是怎麼回事。
換句話說,他洞悉了異常的誕生原因。
「這一處異常,可真的是可笑。」
張海低沉的笑了一聲。
異常,是不存在於人們常識之中的存在。
人們認為異常無法消滅,其實他們所說的非常正確。
張海之前還認為,異常只是腐化源質的次級產物。
但現在在他的眼中,已經明白所謂的異常,其實不過是扭曲的欲望而已。
沒錯,異常,就是欲望的扭曲——被腐化源質所扭曲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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