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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恩的臉上也是一樣的憤怒,只不過他心裏頭卻是樂開了花。
拓跋午果然是個十足的蠢貨!這就是在找死嘛!
他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臉上滿是憤怒,指着拓跋午就是喝道「諸位英雄!賊人如此猖狂,那我們還跟他講什麼道理?大家一塊上!把賊人拿下,就地正法!為那些犧牲在北地的英雄們報仇!」
「報仇!」
「殺了這蠻夷!」
「把他給宰了!為先烈報仇!」
在林朝恩的煽動下,周圍那些武林高手也是群起激憤,紛紛叫嚷起來,朝着拓跋午就是撲殺,甚至就連先前丟下兵器準備投降的那些將士們,也有不少重新撿起了武器,卻是掉過頭,朝着拓跋午殺了過去!
拓跋午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就是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竟是把自己變成了公敵!
看到那些朝着自己撲殺過來的身影,拓跋午也是不由得頭皮發麻。
如果只是對付這些人,拓跋午這半步破虛的能力自然是沒問題,但他現在還要對付一個同樣是半步破虛實力的慧淨啊!
一時間,慧淨成為牽制拓跋午的主要戰力,周圍還有一幫高手不停朝着拓跋午偷襲,讓拓跋午根本沒有辦法專心與慧淨交戰!
「狗賊!去死吧!」
一名武林高手趁着拓跋午和慧淨交手的一瞬間,繞到了拓跋午的身後,直接給拓跋午的後背來上了一刀!
血花四濺,拓跋午也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然後扭過身子,直接一巴掌就是把對方的腦袋給拍癟了!
「殺了你!殺了你!」
轉眼又有兩人,卻是一名武林高手、一名士卒,兩人一左一右,朝着拓跋午撲了上來。
本來這兩人是根本不可能靠近拓跋午的,可偏偏這個時候,慧淨一記降魔掌打出,讓拓跋午不得不舉起雙手格擋。
不過擋下慧淨的攻擊之後,拓跋午便是立馬把雙手朝着左右一揮,兩隻手同時擊中了那名武林高手與士卒。
啪!啪!
拓跋午的拳頭直接擊穿了他們的胸口!
可下一刻,拓跋午卻是再次悶哼一聲,臉色也是變得極為難看。
低頭一看,一把鋼刀直接插在了他的肋下位置,而持刀之人,正是被他擊穿胸口的那名士卒!
只見那名士卒滿嘴都是血水,眼看着已經命不久矣,可他的臉上卻掛着猙獰的冷笑,甚至雙手握住鋼刀,再次加重了幾分力度,想要再往拓跋午的身體裏多刺進去幾分!
「狗賊!死也要拉……」
「滾!」
士卒張口咒罵了一句,可不等他說完,拓跋午一聲怒吼,就把他的身體直接甩開,遠遠地飛了出去。
雖然是把對方給丟了出去,但拓跋午的臉色卻不好看,伸手捂住了自己肋下的傷口,身子則是晃了晃,肋下的傷可是有些嚴重。
這讓拓跋午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剛剛那名士卒,充其量也就是意境級別的實力,竟然能夠重創自己這個半步破虛的高手?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偏偏這個笑話,還就成真了!
這也讓拓跋午意識到,自己此刻可是真的危險了!
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是要死在這些人的反撲之下!
逃走!
必須立刻逃走!
拓跋午蠢是蠢了一點,可不是一根筋的莽夫,他很清楚自己留下來只是死路一條,自然就不會再留下來等死!
心中有了這個打算,拓跋午猛地抬起頭,瞪着一雙猩紅的眼睛,也是讓前方的慧淨心中一顫,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大師小心!拓跋午,要跑!」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朝恩的聲音適時響起,也是讓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拓跋午剛剛提起那猙獰的表情也是隨之一滯,他的確是打算嚇退對方,然後抓住機會逃走,卻沒想到直接被人給揭穿了!
當即拓跋午就是扭過頭,目光死死地盯着林朝恩,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只怕林朝恩早已經被拓跋午的目光給碎屍萬段了!
不過林朝恩卻沒有害怕,而是抬起手,朝着拓跋午一指,喝道「諸位英雄!拓跋午已經是困獸猶鬥,殺了他!漢王殿下願意賞金百萬!」
林朝恩再次提起了這個獎賞,也是讓周圍那些武林高手眼睛都紅了,再也不怕拓跋午的厲害,紛紛朝着拓跋午撲了過去!
「該死!該死!」
被這些人給圍住,拓跋午再也沒有了逃走的機會,只能是不停地廝殺,口中發出咒罵。
慧淨則是暗暗鬆了口氣,他剛剛還真差點被拓跋午給唬住了。
不過見到拓跋午已經被團團圍住,慧淨心裏頭也放心了不少,扭過頭朝着林朝恩點了點頭,隨即便是提起雙掌,再度朝着拓跋午撲殺過去。
慧淨的再次參戰,也是讓拓跋午的情況變得更糟!
不消片刻,拓跋午身上已經多出了許多傷口,血流不止。
要不是拓跋午這一身半步破虛的修為,只怕他早就支撐不住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遠處竟是響起了一陣喊殺聲,而且是由遠及近,分明是在朝這邊靠近!
聽到這喊殺聲,林朝恩立馬就是臉色一變,這是有鎮西軍趕到了!
而正在廝殺的拓跋午,本來已經是面露絕望,在聽到這喊殺聲之後,再度有了希望,一邊廝殺一邊高聲呼喝道「我,我在這裏!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麻煩了!」
林朝恩眉頭緊皺,沒想到最終還是沒有來得及把拓跋午給殺了!
如果就此失敗,那可是太可惜了!
他這次來三江,身上的任務就是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拓跋午,並且把鎮西軍給控制住!
現在讓拓跋午活着,那就等同自己的任務失敗了啊!
「我去和他們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呼喝,卻是一名正要上前與拓跋午廝殺的將士,直接轉過身來到了將軍府大門的位置,抬起頭對站在上面的林朝恩喊了一聲。
「拓跋午是叛賊!我會說服他們不要助紂為虐!就算是,就算是他們不肯聽我的……」
那名將士的話說到一半,稍稍停頓了片刻,隨即抬起頭,一臉堅定地說道「我也會儘量拖住他們!讓你們有時間把拓跋午這個狗賊給殺了!」
這名將士的舉動,也是讓林朝恩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林朝恩就是緩過神來,片刻之後就直接跳了下來,站在了那名將士的面前,雙手抱拳,躬身一禮。
「有勞了!」
「分內之事!」
那名將士也是躬身一禮,隨即便是邁開步子,大步朝着鎮西軍前來的方向走去。
而看到那名將士的動作,本來已經是再度萌生希望的拓跋午立馬就慌了,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把這個多事的傢伙給宰了!
可慧淨等人卻不會讓他得逞,硬是把拓跋午給團團圍住,不斷給他造成傷害,讓他只能是再原地格擋、防禦!
而林朝恩則是慢慢將目光從那名將士的背影轉過來,落在了拓跋午的身上。
冷笑了一聲,林朝恩慢慢揚起頭,對拓跋午朗聲喝道「拓跋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處心積慮這麼多年,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啊啊啊啊——!」
本來已經是一步步絕望,聽得林朝恩的話,拓跋午的心理防線那是徹底破防了!
張口怒吼一聲,廝殺了片刻,身上又是再度添了好幾道傷口,而更關鍵的是,慧淨抓住機會,靠近了拓跋午,直接在他的胸口連擊三掌!
「我,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
拓跋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已經是步入末路,乾脆也不防禦了,雙臂瘋狂朝着周圍劈打,一邊廝殺一邊大聲怒吼,到最後更是張口嘰里呱啦喊了一長串古怪的語句。
「去死吧!」
「死!」
而周圍眾人也管不了那麼許多,紛紛殺上前,各種兵器都往拓跋午身上招呼,轉眼間,拓跋午渾身上下就被刺滿了各種兵器!
血水已經流滿全身,把他整個人都給染成了一個血人!
晃了晃身子,拓跋午雙腳一軟,便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腦袋依舊仰望天空,卻是再也動彈不得了。
看着已經斃命了的拓跋午,林朝恩慢慢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搖了搖頭。
對方臨死前說的那番話,分明就是北隴牧民的語言,只是林朝恩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已經無關緊要了,拓跋午這一死,鎮西軍無人統領,自然也就造成不了什麼危害了!
林朝恩此次來三江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就看公子那邊如何了?
林朝恩心中默念了一句,抬起頭,朝着東方望去,那裏,正是京城所在的方向。
京城的街道上,一輛奢華的馬車行駛。
而街道上的行人見到這馬車,也都是立馬退讓到了一旁,同時臉上也是露出了畏懼之色。
這馬車的主人,京城內可是人盡皆知。
朝堂上第一權臣,京城內真正的掌權者,宇文護!
雖然只是一輛馬車,但這一路上對宇文護的護衛,明里暗裏的,那絕對是不少!
在馬車上,宇文護眯着眼睛靠坐在軟塌上。
馬車走得不快,加上又有各種設置,使得車廂內那是絲毫感覺不到晃動。
甚至在宇文護手邊的矮桌上,還擺放着茶杯與薰香,讓整個車廂內也是瀰漫着沁人的香氣。
「大人!這是從南邊送來的情報,嶺南、雙江和廣陵三處,似乎有兵馬調動的跡象!鎮南軍也是開始從其他地方抽調兵力,集結在嶺南以北!」
在宇文護的身邊,一名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手中端着一個小本子,柔聲念着上面書寫的內容。
「嗯?」
聽得女子的話,宇文護不由得眉頭一皺,閉上的雙目也是慢慢睜開了一條縫,眼中閃過了一道寒芒。
「吳平策這是鐵了心要和王陽站在一起了!」
宇文護的臉色不怎麼好看,畢竟吳平策作為鎮南將軍,手中掌握的鎮南軍那也是天下四鎮之一!
本來王陽就已經很不好對付了,還要再加上東方的汪東,這已經是足以對宇文護構成威脅!
現在吳平策竟然也旗幟鮮明地選擇站隊王陽,這對宇文護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嗯!閩江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片刻之後,宇文護又是問了一句,而那年輕女子聽了,連忙是把手中的本子翻了幾頁,最後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暫時沒有從閩江傳來的消息!」
「哼!方玉墨這個女人果然靠不住!」
宇文護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怒意,冷哼了一聲。
之前方玉墨可是向他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會把吳王府的問題給解決了!
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反倒是王陽和吳平策開始頻繁動作。
不用說,方玉墨那邊肯定是失敗了!
非但沒有控制住吳王府,甚至還激起了王陽、吳平策的過激反應。
這樣的結果,讓宇文護十分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自己當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會選擇相信方玉墨這個女人?
罷了!
所幸宇文護也沒有把希望完全放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對於宇文護來說,他真正的依仗永遠只有兩個,一個是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與影響力,而另一個,就是自己的長子宇文傲傑以及他手下的鎮北軍!
「傳個消息去北方,讓傲傑率領鎮北軍南下,隨時準備接應!」
沉默了片刻之後,宇文護便是對年輕女子下了命令。
年輕女子稍稍有些愣住了,但很快便是低下了頭,輕聲應了一句。
這是她之所以能夠貼身服侍宇文護的原因,因為她足夠聰明,知道不該問的,絕對不要問,她所要做的,就是宇文護下達命令,然後她就去執行!
其他的事情,也輪不到她去操心。
讓宇文傲傑率領鎮北軍南下,並不是宇文護衝動做出的決定。
天下局勢越來越亂,宇文護必須要有更為強硬的手段來掌控局面。
鎮北軍南下,並不一定就要讓宇文傲傑領兵征戰,更多的還是一種威懾!
不到萬不得已,宇文護也不想輕啟戰端,只需要保持目前的局勢,繼續維持下去。
時間一長,王鐸的帝位穩固了,那王陽再怎麼鬧騰,也是無濟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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