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到達海市第五天,夏芯生病了,頭疼欲裂,窩在一家黑旅館的床上,將被子裹得嚴嚴實實,渾身上下捂的全是汗水,衣服都浸濕了,仍舊還是冷,冷的發抖。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也不敢買藥,從李桂花家總共帶出來了91塊錢,海市正規旅館10塊錢一夜,黑旅館5塊,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但5塊錢也是錢啊,住宿錢,這次來海市的火車票錢,還有每天的吃飯錢,雜七雜八積一塊兒,身上的錢已經去到大半兒。
如果再買藥,那錢更不夠花了。
就這吧,說不定躺在床上抗一抗、發發汗就好了。
以往這個時間點,夏芯早就到大街上找工作了。
海市是一個沿海城市,也是海口城市,東、南兩面環海,四季如春,溫差不大。
用後世人的眼光來看,海市算是一個宜居城市,而且緊鄰海岸線,未來的發展潛力巨大。
可這些都是後話了,未來海市到底會發展成啥樣,夏芯不知道,她只知道當她從火車下來時,是有些失望的。
滿大街低矮的平房,破舊的牆體,街道兩邊的門面房最高的也才有兩層。
怎麼說呢,就好比後世的城中村那種感覺。
大街上來往行人穿的倒是比土凹村村民要好些。
當然,在夏芯眼中,還是不夠看的,款式少,還太老,土的掉渣、有着濃濃的年代感。
全身上下包括的嚴嚴實實,裙擺到腳踝,脖子下面的第一顆扣子永遠扣的嚴嚴實實。
可不管怎樣,這就是D國人口中一致認為的最繁華的地方,夏芯想着,也許她應該對「繁華」二字重新定義!
在大街上晃蕩了5天,她來時的躊躇滿志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這裏小商小販很多,但大都是門面不大的夫妻店,根本不需要對外聘請員工。
百貨大樓、賓館、服裝廠等這樣的大地方,夏芯也進不去,因為裏頭的都是正式工待遇,他們本地人有的擠破頭還進不去。
她一個外地人,一沒錢二沒關係,想都別想。
工作上止步不前,身上帶的錢卻在一天天減少。
夏芯心急如焚。
可有時急也沒用,反而起反作用,這不,就急出了病。
真應了那句話,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偏逢頂頭風。
黑旅館錢少,有錢少的原因,房東為了多掙錢,將原本一間的大屋子用木板隔成了多間小屋子,每間改造後的小屋子只能放下一張1米2的木板床及一張簡易桌子。
既然是木板隔成的屋子,當然不隔音了,左右兩邊的咳嗽聲聽的一清二楚。
房東這段時間的生意不算好,稀稀拉拉的只來了幾波客人,除了夏芯外,其他客人住的時間都不長,也不算太吵。
這天下午,她隔壁新住進來了個女孩,聽她和房東的談話,聲音清脆,應當很年輕,女孩辦了入住後一直在屋子裏待着,也沒出去。
夏芯沒在意,一直不吃不喝的蒙着被子睡覺。
但到了晚上,她身體總算緩過來勁兒,腦袋也清醒不少。
隔壁女孩出去了一趟,不過,很快就回來了,回來時竟帶回個男人。
夏芯詫異,在這個連談戀愛都是羞答答的年代,一個年輕女孩將男人領到自己房間,要是被人發現,那名聲就壞了,走到哪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所以,這女孩還真大膽,無所顧忌。
只聽,那女的一進屋子就哭了起來:「栓子哥,你說我們該咋辦?」
那個被叫栓子哥的一開始很謹慎:「翠花,你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沒事兒,我一下午都在屋裏呆着,沒聽見動靜,我觀察過了,今晚這旅館中只住了兩位客人,另一位客人房間在大廳另一頭,離我們可遠了,聽不見的。」
夏芯默:「……」所以她不是人?
想來,她一下午都在睡覺,女孩沒發現也正常。
隔壁女孩這番話,讓男人放下了戒備:「翠花,你知道的,我是一直都想跟你在一起的,要不然我這次也不會追着你來海市了。」
「栓子哥,你說我們咋就那麼命苦啊,我娘她咋就只認錢,不認人呢?」
「翠花,你娘說的彩禮錢,俺實在拿不出來,可俺又不想失去你,你要是信任俺,俺帶你私奔吧!」
「私奔?」
「對,私奔,你敢嗎?」
「……」
一個小時過去了,隔壁兩人還在悉悉索索的訴說着衷腸……
夏芯被迫糊了一耳朵狗糧,通過隔壁的談話,她西拼八湊的知道了這個叫翠花的小姑娘與她口中的栓子哥是鄰村的,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兩家的長輩之前也默認了兩人的婚事,說是一成年就讓兩人把婚事辦了,誰知道,真等到兩人成年了,栓子家歡天喜地上門提親時,翠花她娘臨到跟兒卻變了卦。
翠花娘有些勢力眼兒,以前栓子爹是鄰村的村長,兩孩子的事兒,她也樂見其成。
但去年栓子爹不知道得罪了誰,讓人舉報了,縣上來人將栓子爹的村長職位給撤了。
在翠花娘眼中,沒了村長爹,栓子啥也不是。
而且翠花娘也一直覺得,栓子的性格有點窩囊,配不上她女兒,想給女兒找個更好的。
但畢竟常年默許的事兒說變就變,實在說不過去,翠花娘靈機一動,辦婚事可以,但得拿300塊錢彩禮錢。
300塊錢呀,這不是借說親故意訛人嘛!
村長爹本來因着村長職位被撤心裏不痛快,翠花娘又來這麼一出火上澆油。
婚事不黃了才怪,就這樣,兩家大人懟了一架,好死不相往來。
但,可憐了兩個小的做了一對兒苦命鴛鴦。
兩家鬧崩後,翠花娘正好聽說海市一遠房親戚剛生孩子不久,要找保姆,為了徹底斷了兩人的念想,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給翠花買了一張來海市的火車票,硬壓着翠花上了火車。
翠花娘沒料到,她閨女剛坐上火車,栓子就跟了過來。
正當夏芯還在為翠花和栓子的遭遇感嘆時,不知何時,隔壁的對話聲已經停止,代替的是「嗯……啊……」曖昧的聲音。
夏芯所躺的床頭與隔壁的床頭,按照空間方位是頭對頭,中間只有一個木板隔着。
隔壁兩人情到深處,1米2的小床不堪重負。
夜裏本來就靜,將聲音無限放大,夏芯這頭,連細微的喘氣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她有點方,臉刷的紅了:「……」
尷尬的要死!
啥情況?
不是說這個時代的人都很保守嘛!
本來她還想上個廁所來着,現在也不敢亂動了,只害怕驚動了隔壁那對兒鴛鴦。
好傢夥,一泡尿直接憋到了半夜。
等隔壁沒了動靜,夏芯才小心翼翼、儘量不發出動靜的出了房門,憋得太狠了,一到廁所就跟大壩開閘放水般奔流湧出。
解決完生理問題,夏芯回到房間,白天睡了一天,後半夜睜着眼睛怎麼也睡不着。
正胡思亂想之際,不知哪根弦被觸動了下,夏芯忽然茅塞頓開:她!終!於!想!到!出!路!了!
一時大喜,興奮的更加睡不着。
整個後半夜,一直支着耳朵聽隔壁動靜。
好不容易等到天萌萌亮,確定翠花和栓子已經穿好衣服,夏芯再等不及,頂着滿是紅血絲的雙眼敲響了隔壁的門。
她知道現在的舉動很唐突,但害怕翠花一旦退房,她就沒機會了。
屋裏的人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被人敲響房門,再加上昨個晚上他們剛做了虧心事兒,男人嚇得顫抖着聲音問了一聲:「誰?」
「是我,你們隔壁房的,我叫夏芯,有點事找翠花,能讓她到我房間嗎?我想跟她商量點事兒。」
之後,屋內陷入了很長時間的安靜。
夏芯很有耐心,一個晚上都等了,不在乎多等這一會兒。
終於,翠花燒紅着臉將房門打開了一個小縫兒,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嗯,是個清秀的小姑娘呢!
夏芯領着她來到了自己房間,一開始,翠花扭扭捏捏的握着衣角不敢坐,眼裏閃着擔憂。
夏芯笑笑,給她吃了顆定心丸:「放心吧,翠花,你和栓子的事兒,我絕不向外透露半分。」
翠花這才放心坐了下來。
接下來,夏芯故意將自己的計劃說的很大聲,確保隔壁的栓子也能聽到。
半個小時後。
翠花從夏芯房間出來,回到房間與栓子小聲商量了後,再出來,兩人與夏芯互相道了謝,夏芯一直將他們送出黑旅館大門,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人海中。
夏芯在心裏祝福: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從今往後,她也有了新的身份,叫翠花。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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