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大清早的敲什麼敲?」清風道長不耐煩道。
「是誰?」我的警惕性瞬間提起,除了程家兄妹,在這個小鎮,我們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人,而且還能找到這裏來。
「開、門!」敲門聲驟停,響起嘶啞而虛弱的聲音。
「是程先生。」清風道長和我面面相覷,聽出是敲門的人是誰後,放下手中的活計,過去開門。
我也挺高興的,程鑫耀回來了,那程昕雨應該和他一起回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當清風道長把門打開,我們看清楚站在門口的人時,都嚇了一跳。
媽呀!這個面色烏紫,眼珠子血紅的人是程鑫耀?腫麼變成這副鬼模樣了?
「凌彥小子退開!」清風道長把我往後一推,猛地咬破食指,向程鑫耀的額心點去。
可還沒碰到程鑫耀的額心,他一直背在身後的手突然伸了出來。
靠!居然是一把鋸子,又快又狠地往清風道長的手指鋸了下去。
「快閃開!」我看得心驚膽寒的,大吼道,真替清風道長的手指擔心。
清風道長也沒想到程鑫耀會隨身攜帶『武器』,罵了一句粗話,腳步一移,快速閃開,躲過這一鋸。
「殺!殺!殺!」程鑫耀已經失去了理智,舉着鋸子就追着我和清風道長砍鋸。
鋸子所過之處一片狼藉與損碎,也幸好不是電鋸,而是農村用的那種單刀鋸。
「清風道長,他是不是中邪了?你快阻止他啊!」我上跳下竄的,沒一會就累得氣喘吁吁。
「阻止?要是我這把老骨頭被鋸到怎麼辦?你是年輕人,你去!」房間小,清風道長縛手縛腳不說,怕出手傷到程鑫耀,又擔心自己被鋸到,煩躁得要命,乾脆就叫我上。
「你老當益壯,我就是再年輕也比不上你。」切!我去個毛,這時候就想起我是年輕人了?可我還是傷員呢,他不是挺勇猛的嘛。
「你這個臭小子,叫你去就去,哪裏來那麼多廢話?」清風道長這個老混蛋!程鑫耀沒拿鋸子時,他還知道把我推開,現在居然抬腳往我受傷的屁股一踹。
「啊!我艹!」我一個收勢不住就向程鑫耀撲去。
而清風道長就要跑到放法器的地方,程鑫耀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到了,沒有用鋸子來鋸我,竟把頭用力往我的頭一撞。
哎喲!我滴媽!這程鑫耀練過鐵頭功嗎?碰地一聲響,撞得我眼冒金星、暈頭轉向的,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正當我吃痛地揉着額頭時,另一邊又響起清風道長的罵娘聲,我轉頭一看,笑噴了。
清風道長提着褲子直跳腳,程鑫耀正拿鋸子對着他的法器一陣亂砍,他一臉肉疼的樣子有點滑稽,只是關鍵時刻,褲子怎麼會掉?看來是我錯過精彩的部分了。
咦!這人失去理智,還認得自己的名字不成?程鑫耀砍的就是寫着他名字的紙人。
「臭小子!還愣着做什麼?快把鋸子奪下來。」清風道長恨鐵不成鋼地對我吼道。
我搬了一張椅子,饒到程鑫耀身後,準備偷襲他。不想,他突然回過頭,對我咧嘴詭異一笑。
笑!笑個毛!我沒有猶豫就把椅子往他頭上砸去,他悶哼一聲,兩眼一翻,就撲通倒地。
「道長,你的褲子怎麼掉了?」我快笑抽了,清風道長這回什麼形象都沒了。
「閉嘴!不准笑!」清風道長惱羞成怒了,把斷了的腰帶從腰上抽掉,隨便找了根繩子把褲子勒緊了。
我也知道適而可止,強忍住爆笑的衝動。
「幫我把他扶起來。」清風道長讓我把程鑫耀扶了靠在牆角下。
突然,清風道長連招呼都沒打,就抓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指給咬破了,腥紅的血汩汩湧出。
「你幹嘛咬我的手指?」痛!流了那麼多血,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沒天理!
「年輕人要多流點血,才能成大器。」清風道長理所當然地說着他的歪理。
「少拿年輕來說事,你不是咬過自己的手指了?還來浪費我的血?」分明是故意的,誰讓我剛才笑了他。
「別惱,我是突然想起女鬼在你身體裏,把你的血染陰了,用來破解程先生所中的邪術是最好不過了。」清風道長邊說,邊抓着我的手指在程鑫耀的額心一點,順帶着在他額上畫了一道複雜的符文。
「我只聽說過以陽克陰。」我撇嘴道。
清風道長瞪了我一眼,就不理我,大喝一聲:「破!」
隨着破字一落,程鑫耀整個額頭紅光大作,他的頭頂冒出一縷黑氣,臉色、眼睛逐漸恢復正常。
這太神奇了!我看得目瞪口呆,清風道長那所謂的以陰破邪還真的管用。
「臭小子,剛才我是怕傷到他。」清風道長挽回面子,又有些得意了。
「那你說說他是中了什麼邪?」我對這問題比較感興趣。
「行屍術!」說到這個,清風道長臉色一凜,語氣中蘊含着滿滿的怒氣。
一看他這樣,我就知道這行屍術肯定是非常陰邪的害人邪術。
「行屍術是把死人的心臟裝在骨灰盒埋在陰地,養足七七四十九天,再曬乾,磨成粉。施術時,把人的魂魄禁封住,再用這粉末混了死人的血,灌到這個人的嘴裏。」清風道長越說越氣憤,作為修道之人最不能容許這種邪術的存在。
「真是喪盡天良!」也真噁心,我真同情程鑫耀,要是他清醒了知道自己喝了那玩意,真不知道有何感想。
剛這麼想,程鑫耀就醒了,一臉茫然地看着我和清風道長,「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中邪了。」我推了推清風道長,讓他告訴程鑫耀。
「你是被韓雪靈的母親捉走的?」清風道長白了我一眼,直接跳過行屍術的問題。
「你是說那個醜女人?」程鑫耀已經完全清醒了,把被捉的經過都講了出來。
原來他們兄妹兩人在門外把風,琴芳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不知對他們撒了什麼東西,他們就暈倒不醒人事了。
說起來,程鑫耀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一醒來就出現在這裏了,問了也等於白問。
「為什麼我有種想吐的感覺?」程鑫耀皺着眉頭,一副很噁心的樣子。
「因為你——」我正要『好心』地告訴他,清風道長就喝道:「閉嘴!」
「你可以當做你懷孕了。」可沒想到清風道長這為老不尊的老傢伙爆出更加雷人的話。
「不可能!」程鑫耀惱怒道,會相信清風道長這句鬼話才怪。
「你先休息,我和凌彥還有事要辦。」清風道長摸了摸鼻子悻悻道。
「我妹呢?」程鑫耀這才想起自己的妹妹來,着急道。
「放心,我們會把她救出來的,你就安心待在這裏,哪裏都別去。」清風道長拍了拍程鑫耀的肩頭說道。
「那就拜託道長了,一定要把我妹救出來。」程鑫耀懇切道。
清風道長點頭,又對我說:「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韓家村。」
他說完,就準備收拾法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沒有關,所以腳步聲格外清晰。
起先我們都沒有在意,直到旅館老闆娘領着一大群穿着警服的人衝進來。
「就是這個人,把我男人鋸傷了。」旅館老闆娘一臉氣憤地指着程鑫耀。
我暈!敢情他還傷了人,這事麻煩了。
「我沒有!」可憐程鑫耀什麼都不記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有閉路,我有證據,好多人都看到了。」旅館老闆娘厲聲道,只差衝上來和程鑫耀大幹一場了。
「警察同志,你們看他們還搞鬼神怪力,禍害人。」站在老闆娘身邊的一個清潔工打扮的大媽突然驚聲道。
她的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清風道長還來不及收起的法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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