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地母的後裔,夸父血脈的傳承者,此刻有着三丈高低的阿蘆,這一拳說是打在時輪僧王的臉上,其實是將他整個人打飛出去。
液化的佛光在拳頭落在時輪僧王身上的時候,便全部轉移到他的身體表面,化作一輪輪大日,不斷升騰,壓制他的力量。
袈裟開始燃燒的時輪僧王不得不將金剛法相喚回,顯露在身後,穩固自身。他看向阿蘆,皺眉道:「大日金輪密如來,你我同為佛門一脈,為何要在此時同我動手?」
「我乃是玉宸真人門下弟子毗蘆,守護師長門庭,有何不可?」
阿蘆身體在他開口的瞬間不斷縮小,最終化作一個身穿金色袈裟,腦後懸掛大日光輝的俊秀青年。
「此事事關中土未來千年……」
時輪僧王話沒說完,阿蘆呵斥道:「先不說此事同中土未來有無關係,就說僧王今日前來,真的是因為這個理由?僧王可敢以自身位格起誓,自己今日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這人間眾生,沒有一絲一毫私心?」
「阿彌陀佛!」時輪僧王雙手合十,沒有多說,無聲的表明他心中確實是有私心。
阿蘆看着時輪僧王面色冰冷道:「你既然帶着私心前來,又何必多言。你為了你的道途,我為了我的師長。」
「如此而已,僅此而已!」
「既然如此,那貧僧也就只能以大欺小了!」
時輪僧王說着,身後金剛法相二十四手中法器舞動,打算鎮壓阿蘆。
「僧王是否太小看於我了!」
葛真君見到如此景象,勃然大怒,這是當他不存在啊!
話語之間,八卦紋路顯化,震巽兩卦上各色雷霆浮現,霹靂炸響虛空,以甲乙木神雷為根基,太乙巽風神雷、東極震宮神雷、巽震兩相風雷,甲木巽靈陽雷等等雷光匯聚,壓縮成液體,匯聚成海洋,朝着時輪僧王傾斜而下。
僧王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絲的笑意,輕聲道:「葛真君,你的對手不是老僧,另有他人。」
「嗯?」葛真君聞言愣了一下,下一秒胸口微痛,緊接着道道漆黑紋路出現在他的面容之上,無邊詛咒和怨氣匯聚在葛真君身邊。
「左道真君你竟敢如此!」
衛元君看到這一幕,勃然色變,對着虛空怒吼一聲,四周南嶽景象震動,南元坤極神雷震動虛空,逼得一位仙道真君顯露出身形。
天妃抬手將袖子一卷,一股股清風撫平了南元坤極神雷引發的震動,周身顯露出天之萬象,將衛元君纏住。
「元君你就不要想着阻攔了,持久戰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纏住你,還是沒有問題的。」
站穩身形的左道真君對着衛元君拱手致歉,口中卻一直默默頌念咒語,詛咒着葛真君,想要逼迫他不得不收力防禦。
「給我去死!」
葛真君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詛咒,隱約知曉左道真君的想法,他大概是昔日欠下了什麼,今日不得不來。
因此,左道真君對葛真君的詛咒雖然利害,卻留了不少餘地,讓他能夠收力抵禦。而這也是給了葛真君機會,他猛地揮舞手中藤杖,傾泄而下的雷海迅速將毫無防備的時輪僧王罩住。
而葛真君自身也是被左道真君的詛咒傷及元氣,跌落在虛空之中,他藤杖上的葫蘆打開,一股股丹氣流出,匯聚在身邊,同詛咒抗衡起來。
「哎!」見到這一幕的左道真君面容越發苦澀,但嘴裏咒語卻越發的惡毒,顯然是擔心葛真君在借着他留手的空隙,發起攻擊。
「起!」彌羅宮方向,乘着葛真君爭取到的時間,金靈召回自家兩件法寶,將四象塔祭出,夜幕落下,引動四方四象之力,想要隱匿彌羅宮。
但那雷海之中,一道道光輝滑過,被金剛法相護着的時輪僧王伸手一指,虛空宙光變化,四象再次錯位,時輪僧王漫步向前。
阿蘆高高躍起,萬千大日光輝匯聚,一拳打出,日輪相隨,就像是一輪大日從天而降。
僧王做拈花狀,宙光匯聚成花,將其帶入過去一刻,同阿蘆巧之又巧的錯過,而後伸手下壓,金蓮落下,化作佛貼黏在阿蘆眉心,鎮壓其位格力量。
時輪僧王看着站在彌羅宮門前的金靈詢問道:「女施主,可否讓開!」
金靈將手中如意高高舉起,龍鳴虎嘯響徹虛空,四象寶塔光焰大放,二十八星宿穩定宙光。
「你倒是個聰明人,可惜位格不夠,不入三品,終究不是我等對手。」
時輪僧王說完,屈指一彈,身後金剛法相便是將金靈鎮壓,那寶塔和如意,也是白金剛法相握在手中。
此刻,似乎再無能夠阻攔時輪僧王的力量,他走入彌羅宮門。
下一秒,陰陽五行之氣涌動,七色霞光從彌羅宮中升起,直接將時輪僧王刷了個踉蹌,而後一頭七色鹿從中衝出,以頭定住時輪僧王,將其整個人頂了出去。
「這裏是玉宸的道場,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許進!」
七色鹿站在彌羅宮大門前,陰陽五行混同而成的七色霞光同彌羅宮相合,化作一重屏障,攔在僧王面前。
作為玉宸的坐騎,昔日他位格提升過程當中,伴隨位格一起升華的七色鹿。哪怕隨着玉宸位格提升,跟不上玉宸的節奏,二者之間卻依舊有着超乎外人想像的聯繫。
如今的七色鹿,正是藉助這種聯繫,借用了彌羅宮的力量,得到了近乎於三品位格的力量。
只是如此一來,七色鹿也不免受到西方至高神死亡化身力量的侵蝕,一道道充盈着死亡氣息的紋路出現在七色鹿的身體表面,腐蝕他的本質。
「好個孽障!」
時輪僧王看着七色鹿,面上第一次顯露出怒色。
作為密宗宗主,當世三品位格修士,從他執掌大權之後,時輪僧王何曾經歷過今日一切。
他開始的時候還能保持着前輩高人的風範,可此刻被一頭坐騎打了出來,並且呵斥,又如何能夠忍受。
僧王心中怒火焚燒,金剛法相眉心眼眸張開,重重怒火,化作一道長虹噴射而出,直指彌羅宮大門。
七色鹿不能躲,也不願躲,腦後七色霞光湧現,五行權柄升騰,捲起金木水火土諸般變化,陰陽二氣若隱若現,顯露太極兩儀之態。
二者相合,化作一重七色光幢罩住七色鹿,護着他在重重怒火之中。
一時之間,七色鹿內受死亡氣息侵蝕,外受時輪僧王怒火焚燒,氣息越發衰落下來。
阿蘆見狀想要開口,但眉心佛貼熠熠生輝,金靈掙扎卻動彈不得。
遠遠觀望的琪鈺兄弟隔空出手,被金剛法相祭出的法器打的吐血連連,一身道行十去五六。
趙玄朗顯露身形,被金剛法相反手鎮壓。
待在國都之中的王陽不顧上官呵斥,起身想要外出,卻被諸多同僚攔下。
上清道場之中,部分弟子想要動手,卻見佛光在道場之外升起。
「當真是好得很啊!」
彌羅宮中已經端坐一段時間的玉宸,看着外界變化,不由輕聲開口。
伴隨着此聲響起,四柄劍器從虛空之中飛出,直指時輪僧王。
早在玉宸開口瞬間便知道不好的諸多修士紛紛驚呼:「不可!」
「道友手下留情!」
「萬萬不可啊!」
伴隨着虛空之中先後傳出的好幾個聲音,一道道佛光、仙光湧現,試圖攔下四口劍器。
但那四柄劍器之中,只有一口飛起,立在虛空,輕輕一抖,千變萬化的劍氣來回縱橫,將那些仙光佛光斬的七零八碎。
另一邊,時輪僧王看着看着刺穿自己胸口的劍器,雙手合十道:「南無阿彌陀佛!」
話語落下,身後金剛法相轉動十二手二十四臂,撥動時間,周圍一起都開始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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