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不是第一個發現這些人臉的,在他跑回營地的時候,營地已經戒備起來。
注視消失了。
武潤浩剛想找他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舅子,看到人回來了,也是鬆了一小口氣。
剩下一大口氣都提着呢。
三組四組負責的是夜晚的守備,當前已經面朝白臉來處,端槍站好。
「二組隨時準備支援,醫療隊準備治療傷者,其他人待在帳篷里,不要出來!」這次武潤浩的沒有用大喇叭,因為營地里的人已經自發閉嘴,一片死靜。
實驗人員和武裝隊好歹大致相信死靈存在,而後勤、醫療,以及雜七雜八的人員,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哦,或許的確是見了鬼了。
武潤浩又道:「攝像架相機,務必給我把這群東西拍下來。」
虞幸不情不願地拖着相機又過來了。
「你回去,進帳篷。」武潤浩一看是他,立刻把他往裏推。
「別吧,我也是攝像啊,這種時候就別搞特殊了,我會往後站着點的。」虞幸心裏不情願,表面上積極得很,皺着臉據理力爭。
武潤浩暗罵一聲,沒空跟他耗時間,給他安排了最安全的拍攝位置,而老劉也被放在了他旁邊,美其名曰照顧他。
那些白臉在接近營地,而且速度不慢。
三組隊長拿望遠鏡看了看,頓時爆了句粗口:「艹,媽的真是鬼!」
虞幸也通過相機屏幕,看到了越來越近的鬼物真容。
有一說一,這是他在推演遊戲裏遇到過的長相最奇葩的鬼物。
鏡頭裏的鬼物大概十幾個,身形瘦長,頭部在發白光,就像腦袋是一層燈罩,罩住了光源似的。
頭部往下的身軀尤為畸形,麻花一樣擰成一團,最下面分出好幾根短短的腳,用於走路。
就像多腳蟲一樣,一動所有腳都在快速運動,十分噁心。
佈置間,它們已經進入武裝隊射程,由於這不假思索地靠近和令人頭皮發麻的外表,武潤浩沒怎麼猶豫,立刻把戰鬥的指揮權交給了三組組長,讓他帶領隊友和四組發起攻擊。
「都給老子瞄準了!」三組組長和原本的龍州一樣,也是僱傭兵出身,說話直接粗暴,他瞄準一個跑的最快的白臉,彭一聲槍響。
白臉被打中了麻花般的身軀。
它發出一聲慘叫,面色更加痛苦和猙獰,它憤怒地加快了腳步,往營地衝來。
在這隻白臉背後,其他白臉們也像是受到了挑釁,速度徒然加快。
「都給老子打!」三組組長一聲吼,頓時,三四組的隊員全部朝白臉們射擊。
「彭!」
「彭!」
一聲聲槍響震耳欲聾,虞幸不適地皺了皺眉,隱約聽到後方帳篷里傳來壓抑的哭聲。
這也無可厚非,這兒的許多人登島時,並不相信有鬼,只當是來參與一個冒險遊戲。
後勤、器材維護,都是具有能力,卻不一定膽子大的人。
今晚真見識到了鬼物,想必以後營地的氛圍再也不會像今天白天一樣輕鬆了。
好消息是白臉一個接一個倒下了。
它們擁有實體,子彈足以破壞它們的身體,它們離營地還有十來米時,只剩下六個還在前進。
怒吼變成了哀嚎,它們發出一聲聲難以形容的叫聲,看着發光的白臉上複雜的表情,虞幸突然感到不對勁。
他心中划過一個猜測,不動聲色把鏡頭對準了最近的白臉。
借着白臉們自帶的微光,虞幸看清楚了,白臉們麻花一樣的身體外,是覆蓋着衣服的!
只不過,衣服連同皮膚一起扭曲破爛,看不出原樣了。
他瞳孔一縮,眯着眼看向白臉身體兩側。
白臉沒有手臂,不知是不是一併被擰在身體裏了,他操縱攝像機一連換了好幾個目標,才從其中一個白臉身上看到了他想看的。
紅色臂章!
這個發現仿佛宣告了事態正往最壞的方向發展,虞幸沒有猶豫,立刻大聲喊到:「姐夫!白臉身上有一組的紅色臂章!它們是一組隊員!」
正緊張觀戰的武潤浩愣了一愣,緊接着臉色大變!
三組四組成員也是一驚,手裏射擊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武潤浩像是想起了什麼,摸了摸身上,發現對講機不見了。
他向後大聲道:「誰看到我的對講機了!?」
武潤浩的聲音在營地傳來,透着一點隱忍的恐慌。
一個膽子大的後勤從帳篷里出來,白着的臉與營地外的鬼物白臉竟然出奇的相似,讓武潤浩瞪大了眼睛。
「武先生,二組回來的時候,我看見您把對講機順手放在您的帳篷里了。」後勤道。
武潤浩急促地問:「什麼時候放的?」
「二組剛回來,你出去迎接他們的時候。」
武潤浩感到晴天霹靂。
荒誕的猜測不可抑制,他轉頭對三組四組吼道:「停止射擊,是幻覺!是幻覺!」
虞幸幾乎同步想到了原因。
他離武潤浩不遠,後勤的話他也一個字不落的聽到了。
「姐夫,你的對講機在你帳篷里,那你之前拿出來的是什麼?」他提醒着武潤浩,「你還說對講機沒動靜,一組不聯繫你,如果那不是對講機!」
那當然不是對講機。
天黑下來後,所有人都出現了幻覺。
武潤浩以為對講機在身上,根本不會特意去想自己有沒有把對講機落在帳篷里。
所以,那一遍遍通話請求,自然沒辦法接通。
對講機是武潤浩的幻覺,也是虞幸的幻覺。
他們的幻覺共通了,說明在死靈島,幻覺並非會因為每個人心裏所想不同,而產生不同的效果。
那麼這些靠近營地的白臉……如果是更多更多人的共同幻覺呢?
如果一組只是路上耽擱了一下。
如果一組一直在聯繫武潤浩,卻沒得到回應。
如果,一組終於在遲了四十多分鐘後回到營地附近,卻愕然發現營地對自己架起了槍。
武潤浩沒法想下去,他迅速跑回帳篷,拿到了對講機。
對講機是通着的,正傳來一陣陣微弱的呻吟。
「呼叫……呼叫……」聲音斷斷續續,光聽着就能想到,對面使用對講機的人,已經快要死了。
三四組接到武潤浩命令停下了槍,只剩下一隻白臉還在往營地接近。
它速度慢下來了。
它身形踉蹌。
它在踏進營地插在地上的小旗子的範圍時,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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