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推演遊戲 第六十九章 愛麗絲地獄(40)-荊棘之後

    曾萊好不容易從後怕、疼痛等負面狀態里緩過來,收起剪刀。

    六點的幸運,雖然沒能讓他避免死亡點的到來這異變來自於推演本身的規則,無法被他所左右但是卻成功讓他在入土之前遇到了虞幸,成功清醒過來。

    有了這件意外事件做鋪墊,他現在對於時間的敏感度比已經在陰冷中疼得麻木的虞幸還高,此刻,他感覺自己又行了,於是輕輕拽了拽虞幸的胳膊:「誒,我好了,咱繼續走不?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咱還是越早離開越好。」

    問完,曾萊不等虞幸回答,自己倒是想了起來:「不對,我也不知道要走哪去,你還沒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你怎麼了?」

    在他手下,虞幸的胳膊正在微微顫抖。

    光是肉眼看着,虞幸憑藉他那強大的忍耐力,還算是不會露出破綻,可曾萊一上手,虞幸的狀態就瞞不住了。

    「我沒事,只是有點……使用祭品的副作用。」虞幸淡淡道,除了不對勁的臉色之外神色自然,讓人不自覺地選擇相信。

    曾萊「哦」了一聲。

    面前這人剛救了他,他是怎麼也拿不出前輩的樣子了,恰巧虞幸看起來不比他小几歲,賭徒先生心很大,心想以後就跟幸按平輩處唄。

    他咳了兩聲,沒有追問,悄悄鬆了手:「我們現在去哪兒?」

    「往回走。」虞幸這次回答得很快。

    曾萊:「哦……啥?」

    他聽到了啥?

    他有了一個想法:「你知道怎麼上去啦?」

    「不上去。」虞幸半推半帶地將曾萊拉着走了回頭路,一路上跟曾萊詳細解釋了一遍現在的情況。

    當他們走回掉下來的地方時,解釋已經到了結尾。

    曾萊更加不解,原諒他現在的注意力無法太集中,精神剛剛放鬆下來,一時半會兒想進入思考節奏有些難:「既然玫瑰隧道里有你要找的最初的那盆玫瑰花,為什麼不繼續往裏走?那麼重要的東西,愛麗絲不會藏得太淺的。」

    「……希望賭徒前輩可以早日恢復智商。嗯,沒有造成永久性損傷吧?」虞幸此時特別想坐輪椅上,然後有個人推着他往前走,但他卻只能這麼站着,心情好不到哪兒去。所以聽到曾萊問出不符合他經驗的蠢問題,虞幸一時間沒壓制住自己的嘲諷之魂。

    曾萊:「……」好我知道了,被嫌棄了。更新最快 手機端::

    好在虞幸嘲諷歸嘲諷,還是很好心地給出了提示:「玫瑰藏得太深有什麼意義?」

    曾萊道:「防止被人發現?」

    虞幸:「你剛才走了多遠?你有祭品,之前的人有嗎?他們能深入到你我剛才到達的地方?」

    曾萊其實只需要回答最後一個問題,他道:「……不能。」

    說完,他也明白了。

    他因為謹慎,走得稍微慢了一些,但這個慢是相對於他自己而言。可事實上別人站在這裏,速度絕不會比他還快,他在五十分鐘時到達的地方,理論上說別人應該到不了。

    如果是愛麗絲為了防闖入者,差不多也就該把最初的玫瑰放在曾萊到達的地方了,因為再往深處放……沒有意義。

    所有理論上可以找到玫瑰的人,都會在那之前變成養分。

    但是曾萊啥也沒發現,說明,這個猜測方向是錯的。

    「你的意思是……」他恍然大悟,看向虞幸,「我們要找的那盆玫瑰,其實就在入口不遠處?」

    虞幸懶懶地點點頭,看向正前方。

    曾萊順着他的目光往去,一時間啞然。

    那是一面荊棘牆,嚴嚴實實的荊棘藤條堵死了牆厚的景象,所以,任何一個下來的人,都會下意識認為那堵牆後面是死路。

    死路和不知通往哪裏的隧道分辨位於兩側,任何一個人都會懂得怎麼選擇,也正是如此,如果……玫瑰藏在荊棘之後的話,反而是一個絕佳的藏匿地點。

    虞幸走上前去,深受碰了碰荊棘的表面,力度很輕,荊棘沒能在他手指上留下傷口。

    他道:「愛麗絲創造這處地方,是為了保護她的花沒錯,可相對的,她每次要取出那盆花,同樣要走過這些無聊透頂的地方。」

    差點被無聊透頂的地方弄死的賭徒前輩:「……」

    曾萊算是看出來了,幸這個人表現出來的好脾氣都是暫時的,他總能在小細節上不經意地、毫無心理負擔地氣死別人。

    「關卡是創造出來噁心別人的,至於創造者自己,當然會想方設法給自己留夠特權。」虞幸斜了曾萊一眼,大概也猜得出曾萊在想什麼,露出一個已經不太有信服力的溫和笑容,「還有比看着別人前往隧道接連送死,而自己一回頭就能拿到東西更舒服的事嗎?」

    話音落下,他將手上的打火機湊到荊棘邊,幽幽的火苗試探着湊近,在接觸到植物表皮的一瞬間火焰轟的一下裂開,像是燃着了一點火星的草原。

    從近處,迅速的傳播向四周,直到整面荊棘牆都變成了搖曳的橙色,熊熊燃燒。

    荊棘被燒,愛麗絲已在趕來的路上

    系統提示淹沒在火焰中,虞幸只挑了挑眉,並沒當回事。

    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

    極高的熱量撲面而來,虞幸後退幾步,看着這被火焰舔舐的景象,感受着烘烤的溫暖,只覺得身體舒服不少,手上燃了很久的打火機終於被耗盡了機油,掙扎兩下熄滅了。

    荊棘扭曲在一起,又叫囂着分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幾縷飛揚的表皮與火星子從上方落下來,落在地上,迅速冷卻成了白色灰燼,與進入推演時的轉場竟有些相似。

    黑暗的玫瑰隧道,第一次真正的亮起來,四周紅得糜爛的玫瑰在火光中顯得有些脆弱。

    不,或許是第二次這麼亮。

    總之,第一次和第二次,都伴隨着燃燒的碎裂聲,劈里啪啦傳出老遠,像是一個無法逆轉的傳承。

    「天克。」曾萊看着這場面感嘆了一句。

    虞幸嘴角存着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管家說過,愛麗絲原本就很討厭火,古堡里能打着火的東西這麼稀少,我們發現的只有一個被藏在眾多藏品之中毫不起眼的火摺子,打火機還是我從管家手裏借的。這就說明,愛麗絲真的很怕火這種東西。」

    他在回來的路上給曾萊解釋得很詳細,包括管家對他透露的信息。


    所以現在,兩人信息量對得上,可以舒暢的進行交流。虞幸道:「我想,當初的沉選擇放火,也是通過某種途徑得知了這個事實,才選擇了利用這個弱點,那人應該挺有意思的。」

    「可能吧,光從外表和名字上看,我沒聽過這麼一號人,起碼不是有名氣的人。」曾萊想了想,十分確認。

    要說虞幸這種,對明星推演者沒什麼了解的人不確定也就算了,連曾萊這種明星推演者還是經常寫數據分析和攻略的半個學術型推演者,都說沒聽說過沉,那大概真的很難找到這麼個人了。

    虞幸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就在這時,荊棘被燒斷一大塊,終於露出了後面的東西。

    隔着一層火焰,兩人同時朝里看去。

    荊棘之後果然是一個密室,不大,正中央有一處厚重的展示台,玻璃罩下,修女曾經小心翼翼捧着的那盆盛放的玫瑰,正靜靜放在那裏。

    玻璃上反映着橙紅的火光和一道碩長的人影,人影站在火焰之後,漆黑的瞳孔似乎也染上了燒灼的光影,微微上挑的眼尾似乎在笑,卻平白能看出一絲冷意。

    這是虞幸看見的,玻璃上的自己。

    看起來不太好親近的樣子。

    下一刻,他收斂了眼中的鋒芒,朝站得較遠的曾萊道:「有一點,我們應該感謝沉。」

    「什麼?」眼看着玫瑰被找到,曾萊在高興的同時已經戒備起來。

    他雖然沒有收到系統提示,但也從虞幸口中得知愛麗絲能感應到玫瑰的狀態,那麼,她這會兒該下來了。他們花的時間越久,越容易被愛麗絲逮個正着。

    這可是要直面波ss的節奏啊!上面的槐和荒白就算能拖延,也拖延不了太久。

    所以聽到虞幸還在提及沉,曾萊的反應有些許敷衍。

    掉落在地的荊棘更多了,它們在不同地方斷裂,大塊大塊的往地上堆積,露出了數個大洞。

    直到洞變得足以過一個人,虞幸才繼續道:「沉放火燒掉了當初的整個隧道,甚至波及到了五樓,卻沒有燒毀最重要的這一朵玫瑰,這已經說明了一件事……」

    「大巫師給愛麗絲的這朵花,不怕火。」

    曾萊阻止的聲音還沒傳出去,就見他抬手遮住刺眼的火光,頂着周圍的火,就這麼踏進了火牆中露出的洞中。

    「不怕被燒到麼。」曾萊嘀咕一聲,也不甘示弱地彎腰鑽進去。

    火舌舔舐到了他皮膚上的傷口,疼得他一陣齜牙,一抬頭,他就看見虞幸丟了失去作用的打火機,打開了玻璃罩,又從口袋裏抽出了讓他印象深刻的火摺子。

    快速甩動後,火摺子頑強的亮了起來,虞幸絲毫沒有猶豫,就把火懟在了玫瑰花上。

    沒着。

    這朵玫瑰花完全是不可燃物,碰到火焰之後動都沒動,和仍在「尖叫」的荊棘牆產生了鮮明對比。

    虞幸把火摺子遞給曾萊,又嘗試直接上手破壞,然而,就像無法用蠻力打開的道具盒子一樣,這朵花的每一朵花瓣摸上去很軟,實際上根本破壞不掉。

    就連虞幸想把手插進花盆的土裏,直接將根莖挖出來的動作,也被系統阻止了。

    你感覺到了這盆玫瑰中含有的特殊詛咒,很遺憾,你並不能改變它的狀態

    詛咒,是一種狀態。

    虞幸若有所思,他沉吟的樣子落在曾萊眼裏,卻被誤以為是感到了壓力。

    曾萊道:「你不要着急,一定有辦法的,要不,試試祭品能不能用?」

    虞幸點頭,從腰間抽出攝青夢境,蘊含着鬼氣的匕首鋒銳陰寒,乍一看,削斷一小枝玫瑰根本不在話下。

    閃着寒光的匕首與刺目火光幾乎融為一體,帶着些許微妙的顫抖,迅疾的刺向玫瑰花。

    並且在玫瑰花上留下了一個寂寞。

    「……不行。」看着毫髮無損的玫瑰,虞幸收起匕首,笑了一聲,「不過我有辦法。」

    他揚了揚一直拿在手裏的澆水壺:「如果說詛咒是一個狀態的話,就說明這個狀態可以被打破。這朵花的是汲取人類罪惡與生命來成長的,想來,應該很挑食。」

    曾萊:「挑食?」

    「是啊,這麼高貴一朵花,一定受不了被胡弄吧就像養尊處優、吃慣了家中廚師做的點心的大少爺似的,突然淪落到要去偷人家的剩飯剩菜。這位大少爺……真的活得下去嗎?」虞幸這個比喻讓曾萊覺得有些彆扭,但效果是很好的。

    曾萊設身處地想了想,要真是這麼個大少爺家道中落了,身驕肉貴,在外頭吃點苦都受不了,恐怕死得會很快。

    他一下子就知道了虞幸的打算:「你要給它澆水?」

    「嗯。」

    這澆水壺四捨五入,是從修女那兒得到的,正常來說,推演者想拿到它,肯定得費一番功夫。

    修女拿着它給古堡里的玫瑰澆血灌溉,而虞幸拿到它的時候就聞過了,這裏面裝的不是人血,應該是某種動物血液。

    想來,整座古堡的玫瑰都在眼前這盆「起源」的影響下,需要鮮血澆灌才能盛放,但每次來古堡的遊客數量有限,又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死,所以,在血液稀缺的情況下,愛麗絲只好退而求其次,讓修女那動物血來灌溉其他玫瑰。

    真正的罪惡與人血,自然只有這盆最重要的玫瑰才可以吸收。

    這一切都是它「詛咒狀態」的前提,如果……它吸收了動物血呢?

    不想浪費時間,虞幸在應聲的時候,就已經手腕傾斜,將澆水壺裏的液體傾倒在了玫瑰頭上。

    系統提示迅速到位。

    玫瑰感到了不適和抗拒。

    你驚喜得發現,玫瑰似乎有枯萎的趨勢,但如果只是枯萎了一點,用不了多久它就會恢復。

    請堅持三十秒,此間不能間斷對玫瑰的澆灌。

    虞幸晃了晃手裏的水壺,默默平了平手腕,減小了出水量。

    系統要的是三十秒,不是澆灌量。

    下一刻,一聲巨響在兩人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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