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當初李正一夜賦詩三百首開始,世家就拉攏李正。
卻被李正拒絕了。
李正的印刷術一出來,世家就開始視李正為眼中釘。
現在李正又將印刷術擴展了一步,涇陽書坊一日印書上千冊。
世家不殺了李正,世家都要瘋了。
蜀王李恪就在吐蕃,只要陛下不出兵,鬼知道李恪可以在吐蕃帶着一千人能支撐多久。
但是李恪出事了,其中少不了李正罪責。
即便是李恪沒事,只要吐蕃長時間不能得到平定,世家也會藉機來編排李正。
這一切也是為了世家自己的利益。
印刷術是世家的命門。
世家控制天下讀書人就是靠着書籍。
誰掌握了書籍誰就掌握了讀書人。
只要世家手裏有書籍,可以教授他人讀書,世家就可以培養出一代一代的讀書人。
這些讀書人培養出來之後,就是世家的喉舌。
而李正一日之間可以印刷上千本書。
為了世家自己的利益,關於吐蕃的百年大計又算得了什麼?
李世民繼續和張公謹說着關於吐蕃的計劃。
東宮的婚宴依舊在繼續。
看着眼前的觥籌交錯。
李正還在想着怎麼離開這裏。
晚宴就可以隨意一些,晚宴上基本上沒有什麼禮儀要進行。
能辦的早就已經辦完了。
轉眼已經傍晚時分。
正在幾個宮女交談的李麗質看出了李正的神情,走上前說道:「想走了?」
李正捧着茶杯點頭,「你說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李麗質說道:「那確實不太合適。」
說完李麗質從髮髻上拿下一個髮簪說道:「那把這個送給太子吧,我們可以從東宮後門離開。」
李正一手奪過李麗質手裏的髮簪,「這個髮簪金子做的吧,也太貴重了。」
李麗質伸手用手指戳了戳李正的額頭,「你鑽錢眼裏去了,送太子你還想送多廉價的,一個簪子而已了。」
「不行,還是太敗家了。」李正說完對王鼎招了招手。
王鼎小步走來說道:「長安令有什麼吩咐。」
李正捲起衣袖說道:「那筆墨來,我給太子殿下送一個禮。」
王鼎點頭,叫來幾個宮女便去辦事。
不一會兒,筆墨紙硯都放在了桌案上。
李正提起毛筆開始寫字。
李麗質看着李正這種有些彆扭的書寫方式,一個個扭捏的字便寫了出來。
直到寫完之後李麗質才看明白了李正的意思。
寫完之後,李正說道:「我這句話送給太子,是不是比這個簪子更有價值?」
李麗質這才笑着點頭,「確實,送個太子簪子還真比不上你寫的這句話。」
看向王鼎,李正又說道:「王公公,你覺得如何?」
王鼎笑着說道:「老奴不識字。」
李正看了一眼四下,又說道:「王公公,我和公主殿下就先走了,麻煩王公公告太子一聲。」
王鼎點頭,「老奴明白了。」
李麗質叫上了小兕子和李治。
趁着沒什麼人注意,李麗質牽着小兕子的手,李正帶着李治離開。
東宮不是太大,東宮還有一個供宮女和太監出入的小門。
一般人不會知道這個門的所在,李麗質從小在宮裏長大很熟悉宮裏的環境。
左拐右拐,走了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太極殿前。
「我和父皇母后說一聲。」
李正拉住就要去找李世民的李麗質,「走吧,說了反而不好離開了。」
李麗質又看向小兕子,小兕子說道:「明達也不想回東宮,東宮的那些哥哥姐姐都不和明達玩。」
李正說道:「改日也可以再回來,李君羨就在玄武門等着呢。」
李麗質這才點頭。
幾人一起走向玄武門,一路上的宮女和太監還有侍衛都看到。
想來走不到玄武門說不定父皇就會知道。
若是父皇沒有派人來問,可能父皇也默認了讓自己離開。
李麗質心裏這麼想着,又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到了玄武門。
見到人回來李君羨有些詫異,「公主,將軍,這麼早就回去了嗎?」
李正扶着李麗質和小兕子上了馬車說道:「嗯,回家。」
李君羨揮手對隨行的護衛喊話道:「回涇陽。」
馬車駛動,李正看向天際,等回到涇陽說不定天也還沒黑。
剛出了玄武門馬車就停下了,李君羨策馬而來說道:「長安令,有人等。」
正好奇什麼人會在玄武門等自己,李正走出馬車一看卻是站在玄武門旁的張公謹。
「鄒國公,你怎麼也在這裏,你是來參加太子婚宴的?現在晚宴還沒開始應該趕得上。」
張公謹說道:「今日是來見陛下了,王公公說駙馬已經回去了,想着老夫也可以坐着你們的馬車順路回去。」
原來是王鼎這個老太監和李世民匯報。
李正說道:「鄒國公上馬車吧。」
張公謹笑着說道:「老夫坐外面的馭位就好。」
給了李君羨一個眼神,李君羨指揮着護衛隊繼續前進。
張公謹作為站長輩坐在外面的馭位上,李正也不好再坐回馬車裏,讓馬夫挪了挪位置,李正坐在一旁。
「你就不想知道老夫這次來宮裏做什麼嗎?」
「沒興趣知道。」李正搖了搖頭。
「也是,你也不想知道的。」張公謹點頭道。
東宮的晚宴開始了,李承乾也知道了李正已經離開。
不過現在的李承乾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目光盯着眼前這張紙渾身發抖,眼神中都是燃燒的鬥志。
這是李正送給自己的話?李承乾用力咽下一口口水,李正沒有送什麼禮物,但是這張紙上的話語確實比千金萬金的禮物更加貴重。
面對這句話,李承乾甚至有了下跪的衝動。
已經入夜了,東宮晚宴開始了,卻不是多麼地熱鬧。
也有不少人沉默了。
都是因為李正的寫下的這句話眾人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李泰看着這一幕臉上帶着嘲弄的笑容,幾個時辰前這些書生士子儒生還在挑釁李正。
現如今這些人此刻都沉默了,來了一次東宮,李正沒有作詩,沒有豪擲千金的送禮,更沒有在人前高談闊論。
李正只是在東宮坐了坐,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
只不過是李正走的時候,留下了這句足以傳入史冊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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