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水淼淼走神着,她盯着白衣男子的背,手試探的戳戳點點着,月杉是怎麼做到的?給人都打出實體來了。
「好好聽我的問題!」白衣男子側身拍掉水淼淼鬧騰的手。
收回手,水淼淼揉着自己頃刻就紅起來的手背,哄着道,「聽着呢,你問,等一下,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水淼淼回過神抬眼歪了下頭,就看白衣男子眉皺眉舒,最後定格在不情願的神色之上艱難張開嘴,「你問吧。」
這突然就配合的水淼淼有點不敢置信了,就因替他挨了這一下?真是個孩子呢。
想問的事太多不知從何問起,水淼淼緩緩道,「你叫什麼?」
「不知道。」
「我給你取一個?」
「你沒資格!」
「好吧,無名氏。」
白衣男子張嘴便想反駁又沒有理,悻悻閉上嘴,水淼淼自就當他默許了,看無名氏一直在搓着手上的鮮血,打了個響指,炫技的施展了一個淨塵術,無名氏身上的血跡沒了,水淼淼卻忽捂上了自己頭打了個寒顫。
「沒有人會對自己的魂施展這種術法的。」
水淼淼一手撐地穩住身體,徑直問道,「所以你是我的?」
「理論上是的。」
「怎麼說?」
「因為你缺」無名氏想當然的開口,在水淼淼深邃的注視下,緩緩閉上改了詞,「反正你心裏明白,理論上就是實際不可能,只能說太恰好了。」
「那是幸運呢。」
「幸運?」無名氏無法理解水淼淼的豁達,「對我不過是換了個樣式的囚牢,而你」
「你會佔據我嗎?」水淼淼問的很直白,無名氏愣了一下隨即搖起頭。
「為什麼呢?你不想逃離嗎?」水淼淼湊近無名氏,試探不相信的語氣讓無名氏瞬間就被激怒了,「因為我不能,我不是那些孤魂野鬼,不是給我一具死人身體我就能佔據的,我缺的不是身體是承認,現下這種情況就算你虛弱到我能接替,也是為了維持你的機能,是我在滋養你」
「哈哈。」水淼淼坐回身抱住雙臂,不住的低聲笑着,無名氏才發現自己好似說漏嘴了什麼。
「月杉說的對,你總是有危險性的。」
「沒有她危險,她身旁那個惡魂可一心想殺你。」
水淼淼抿嘴一笑化為一聲輕嘆帶過了無名氏的話,「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蚱蜢。」
無名氏沒說話,只是順着聲音似看了眼水淼淼充滿了困惑。
「我可以收留你直到冷凝痴從秘境裏出來,再來討論你的去留,但在那之前總要約法三章的。」
無名氏沉默不語,只是忽顫忽顫的睫毛還是暴露了他不安的思緒,或許是因為提到了冷凝痴也有可能是水淼淼的包容超出了想像,這真是個如水的女子。
「你說。」
水淼淼當即再次問道,「你真看不見嗎?」
「你到底是為什麼要一直糾結這個問題?」無名氏有些心累嘆了口氣。
「我討厭被人窺探更別說是私隱了,你已經知道了一個,在多,我就真想殺人滅口了。」
「看不見的也聽不到,除非你虛弱到需要我來維持。」
「那就好。」水淼淼微微一笑正襟危坐,「約法三章第一章,我的事你一個字都不要提。」
「我不愛嚼舌根,何況你的情況不是」
「嗯嗯嗯。」水淼淼抬手伸到無名氏面前搖晃着,「說了不要提,一個字都不行。」
「隨你。」他有心想提醒,奈何對方不領情,他自不會在上趕着去說了。
「第二。」水淼淼還在想,她打量着無名氏,「你這狀態能維持嗎?」有個人住在自己身體裏還是感覺怪怪的。
無名氏張開手低下頭似在觀察自己,隨後搖頭,「應該是不能的。」
「你不知你現在這個情況是怎麼回事?」
「嗯。」
「月杉厲害了。」
無名氏不屑的哼了一聲,「剩下的你慢慢想,我現在能回去了嗎?這風吹的怪冷的。」
「你個在冰殿住的還怕冷。」水淼淼調笑了一句,從地上站起,深吸一口氣說道,「來吧,我也怪冷的,但願能暖和一些,這要習慣了,怕都捨不得放你走了。」
話落,久久不見回應,水淼淼低下頭,無名氏則扭過頭,氛圍逐漸走向尷尬,「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怎麼能不知道?」
「我為什麼就一定知道?我可是被打出來的!這實體更是枷鎖,因為有實體才能魂飛魄散不然就叫超度了,她心可毒不留情」無名氏義憤填膺的道,罵罵咧咧着。
「唉,兩個不靠譜的。」水淼淼喃喃道,突然仰頭大叫,「月杉啊!我需要你啊~~」
「淼淼,是淼淼在喊我。」聽到動靜的月杉恨不得立刻奔去,奈何偃月擋道。
「可不一定是好事,我言盡於此你自行斟酌」偃月敷衍一笑緩緩淡去身影,這麼多次也知不可強來,但扎一個刺總是可以的。
「你!」月杉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偃月告訴了她水淼淼是何時從潭水裏爬出來的,白衣男子的話,她怕是聽了個清楚。
白衣男子說月杉是個異類,身邊有一個孤魂。
看水淼淼奮不顧身救白衣男子的模樣,她會更相信誰不言而喻。
說不定此時,白衣男子就正在添油加醋,別指望白衣男子什麼都不說,月杉可是想殺他,他又怎會憋悶自己。
談話間,偃月卻已將兩條路都堵死了,水淼淼知道但不來問你,是何等心機深沉,你敢說她不是另有所圖嗎?而若水淼淼來質問你,你又該當如何回答,繼續欺騙?怪不得她會說你噁心。
曾幾何時,偃月稱是為了幫助月杉修煉,放了一點念在月杉身上,月杉所感知的只要情緒波動夠大,偃月就能一同感知到。
除開這微不足道的『副作用』,偃月確實給月杉提供了很大的助力,月杉知道這樣會損害偃月的魂體,所以月杉從未懷疑過她在此世間唯一的同族,正一步步謀劃着丟棄些什麼。
月杉心中亂的異常,卻在還沒有捋清楚時已經不知不覺走回了水潭,水淼淼朝月杉激動的招着手玩笑的道,「看,召喚成功。」
無名氏坐在地上雙手捂着臉,他又感受到了一個新奇的情緒,應該是叫『羞恥』,在水淼淼滿世界喊月杉並炫耀時,怎麼會有人時而沉穩如同經歷了兩輩子的人生,時而又跳脫的宛如沒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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