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每日忙東忙西,不是去指揮着建造新的風力磨坊。
就是指揮着繼續開墾土地種植農作物,累得活像一條喪家之犬。
每日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後,什麼都不想,幾乎倒頭就睡。
而那位,跟着李承乾一同前來的婢女無憂,卻也因此落得個清閒。
她無需去做過多的活計,每日給李承乾洗個衣服也就罷了。
其餘時間,她就踩着一雙小麻鞋在農田中逛盪。
或是覺得種植植物好玩,還從李承乾那裏討要了一些種子。
在李承乾的小土房前立了籬笆折騰出一塊小菜圃來。
從這日開始,這丫頭好似就迷上了親眼看着蔬果一點一點長大,一得空兒就蹲菜圃去盯着瞧。
某日李承乾眼瞎一腳踩了上去,結果被這丫頭提着掃帚追到了西瓜地里。
接下來的幾天,李承乾都沒敢回土房住,只能去與長孫沖擠一張床。
李承乾也着實沒想到。
平日裏看起來柔弱可欺的無憂發起飆竟能這麼可怕。
自己慣出來的婢女,也就只有自己受着了。
待到幾日後,李承乾回去時。
這丫頭依舊板着一張臉,不給李承乾半點好臉色看。
{收到來自無憂的怨念值+60……}
聽聞系統提示音,李承乾嘿嘿一笑:「還生氣呢?」
她也不說話,一張臉滿是怒氣的看着李承乾。
沒辦法,李承乾只能拿出她愛吃的叫花雞賄賂她。
「怎樣,用這個抵夠不夠?」
見到叫花雞,無憂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喜色。
似是想要表現自己還生氣一樣。
她故意別過頭道:「別以為你拿好吃的給我,我就能原諒你踩我菜圃。」
呦呵。
若不是你口水都流出來了,我還真信了呢。
李承乾哼着小曲走進院內,將叫花雞往地上一擺。
他也不管無憂怎樣,自己率先扯下一隻雞腿狼吞虎咽。
這情景直把無憂看的大流口水,卻也賭氣着不往李承乾這邊來。
見狀,李承乾一邊咂嘴一邊道:「哎呀,這雞腿真是太香了呢。」
「你確定,你真不吃?」
「不吃。」
無憂再次別過頭,卻也忍不住偷眼去觀瞧李承乾這邊。
良久後,無憂似是下定很大決心一樣,走到了李承乾近前,朝着他伸出手。
這意思很明顯。
我要吃,你給我。
李承乾愣了下,隨後忍不住笑了:「究竟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你不伺候我吃飯也就罷了,還過來跟我討要吃的?」
「我不管,我要吃,你給我。」
「不給。」
李承乾斷然拒絕。
無憂撇着嘴問:「你給不給?」
「不給。」
李承乾態度堅決。
這一下無憂急了,直接撲到了李承乾的身上搶奪他手裏的雞腿。
這倆傢伙,為了一隻雞腿搶的滿地翻滾。
似是完全忽略了地上還剩大半隻雞這事兒一樣。
可無憂哪裏是李承乾的對手?
待到兩人從地上爬起來時,無憂赫然已經成了一尊泥人。
李承乾見無憂那模樣笑個不停。
「來來來,再搶呀,你搶得過我,那半隻雞都是你的。」
無憂被他氣得直跺腳,胡亂的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泥巴。
卻因此將自己徹底變成了一隻小花
貓。
「我跟你拼了!」
話落,她張牙舞爪的朝着李承乾撲來。
這倆渾身是泥巴的傢伙,一個逃,一個追,一個笑,一個怒。
誰能想到,這兩人是堂堂秦王,是北漠突厥的亡國公主?
看到這一幕的程懷亮與長孫沖互相對視一眼。
「我去看看東邊的地開墾的怎麼樣。」
「我去西面看看土豆什麼種的怎麼樣。」
兩人一前一後,跑的飛快。
待到院內兩人再次分開時。
李承乾的模樣也比泥人無憂好不到哪裏去了,赫然成了兩尊小泥人。
兩人相視一眼,隨後都笑了。
李承乾直接大字型躺在地上,毫不嫌棄的咬了口手中粘着些許土屑的雞腿。
「那邊明明有大半隻雞你不吃,非得過來搶我的。」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要把我衣服弄髒的?」
無憂撇了撇嘴道:「弄髒了也不是要我來洗?」
李承乾扭頭望了她一眼,隨後哈哈笑個不停。
也就在這兩小只在那玩樂打鬧的時候,地面忽而開始微微的震動起來。
感受到這一變故的李承乾緩緩起身,滿臉茫然。
他下意識的向四周觀望。
而在這時,他赫然發現東北方,塵土飛揚,鋪天蓋地,幾乎將半邊天都遮蓋住了。
刮沙塵暴了?
這是李承乾腦袋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可很快他便反應過來。
那並不是沙塵暴,而是龐大的騎兵隊伍在全速衝鋒中所濺起的塵土。
也不等李承乾反應過來。
程懷亮便從外面跑了進來,他氣喘吁吁道:「殿……殿下,大事不好了……」
見狀,李承乾邁步上前道:「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說清楚。」
「東北邊來了支騎兵……」
「人數最起碼得有五六千人。」
「看樣子是來者不善,殿下還是先避一避吧。」
「避?」
「避個卵。」
李承乾直接道:「小爺的農場在這立着呢,要是我撤了,農場怎麼辦?」
說完,他直接邁步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給我備馬,我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誰。」
漠北道早已被大唐收入國土版圖。
現在竟有人膽敢擁兵來此,這是挑釁?還是想要開戰?
李承乾早已不是原來那個見了戰爭就躲,見了血就怕的人了。
他幾乎都未猶豫,便直徑集合千餘乾字營士卒,朝着敵人奔襲而來的方向而去。
當李承乾帶着乾字營趕赴農場東北部之際。
農場裏面的民夫已然開始和對方對峙了。
眾所周知,北方一直以來,民風都較為彪悍,尤其是邊境一帶更是如此。
更何況,這些民夫當中,還有許多本就出身草原。
此時這些民夫,見到這些提着兵器的騎兵非但沒有一個害怕後退的。
反而一個個對他們怒目而視。
只要對方稍有行動,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上去與對方拼命。
一名民夫出列,大聲質問道:「你們是哪裏來的狗腿子?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聽聞他這話,騎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言語。
可也就在那民夫準備再次開口時。
破風聲猛然襲來。
下一刻,那民夫便雙目圓睜着倒在地上。
再去看他時,赫然能看見一支利箭插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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