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文輝的責怪,李承乾笑了。
在這花花世界也是難得有這般耿直善良的存在了。
李承乾直接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本事這麼大,難道還能怕這幾個水匪了?」
他現在也懶得跟文輝解釋這些人是奔着他來的刺客了。
而且就算跟他說了,他也不會相信。
畢竟在他看來,李承乾現在的身份就是個普通的船員而已,怎麼可能會有人找來刺客刺殺他呢?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又是發生在水裏,故而許多人都沒有看見。
船隻依舊照常行駛,船上的眾人也依舊照常工作。
甚至碼頭上也都依舊如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唯獨李承乾與文輝兩個心事重重。
文輝是因為親眼看見李承乾殺了人,從而心裏面生出了一股難以述說的感覺。
而李承乾則是因為那些人所用的弩機。
要知道,能使用弩機的人,放眼整個大唐都是少之又少的。
可在這幾次的刺殺當中,對方的刺客用的一直都是這東西。
按理來說,李世民已經是把對於弩機的管控做到最嚴格了。
可現在,這些東西還是流入到了某些人的手上。
而且李承乾還察覺到,現在刺殺自己的刺客與在滕州的完全不是一撥人。
或者說,在滕州這些人也出手了,不過那些地痞卻不是跟他們一起的。
也就是說,現在盯上自己這顆腦袋的,已經不止一批人了……
想到這些,李承乾未免就有些頭大。
此刻,他也總算是明白,怪不得那些位高權重的人,身邊都養着大批的鷹犬爪牙。
原來,都是因為這個呀。
在這條路上走的時間越久,他就越能感覺到有心無力。
開始時,他或許還能
控制住自己的命運,但現在他已經完全失去對自己命運的掌控權了。
如今,他也只能聽天由命,聽憑命運的安排。
……
水路行進的很快。
兩日後的夜裏,李承乾所乘坐的船隻便抵達了揚州城渡頭。
在這裏,他就要改換陸路繼續向南走。
而在這之前,他則是要在揚州城留宿一夜。
當聽聞要與李承乾分別,文輝那也是異常不舍。
他直望着李承乾道:「你咋說不做就不做了呢,再堅持堅持唄,去別的地方也不好找活計做呀。」
在他心裏,李承乾是跟他一樣的無依無靠。
之所以來船上,就是為了混些月俸。
此刻,李承乾下船,那就是說明他不做了。
如此一來,他哪裏還能找到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並且願意聽自己吹牛的朋友呀。
所以,他不舍也是應該的。
「活計這天下有的是,又不是只有跑船這一個行當。」
李承乾輕笑一聲道:「行了,你也別擔心我了,你也得趕緊努力,畢竟隔壁家的小丫鬟還等着你去給她贖身娶她呢。」
聽聞這話,文輝的老臉不由一紅。
見他那模樣,李承乾笑的更開心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再見。」
說完,他也不管文輝是什麼表情,直接從甲板上跳到渡頭,隨後邁步直朝揚州城走去。
也就在這時,文輝忽然喊道:「高明,我們真的還會再見嗎?」
「當然。」
李承乾轉過身,朝着他拋去一個笑臉,道:「若是有時間,記得
到長安城來。」
「想要找我,你只需與你們長孫家的掌柜說一句你找高明,他自會知道你要找誰。」
「並且,也會帶你過來見我,等到了那時候,我好好請你吃頓大餐!」
「行!」 .??.
「這話我記下了。」
「你也不能忘,你高明可還欠我一頓大餐呢!」
隨着船隻漸行漸遠。
李承乾也緩緩轉過身來,走向那巨大的城池。
尚且記得,上次來這裏的時候,還沒等進城就聽見了城中那鋪天蓋地的罵聲。
那模樣,活像是李承乾刨了人家祖墳一樣。
似是所有人都想將他給剝皮拆骨,食肉喝血。
但這一次,因為來的晚,李承乾也總算是看見了平靜之下的揚州城。
揚州,別稱廣陵,自古以來就是個美景與美女並存的地方。
一曲春江花月夜,唱的張若虛滿眼相思淚。
所謂,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奈是揚州,便能想像到,古揚州的月該有多麼的柔情似水。
而在這片溫婉的月光之下,又會有怎樣動人的故事發生……
望着頭頂明月。
李承乾不由感嘆:「揚州好,好揚州,這揚州可真是個好地方,怪不得能讓那煬帝流連忘返呀……」
「是啊……」
「也是個能讓你流連忘返的地方。」
也就在李承乾在那裏感嘆時。
忽然間,一道女子話音在他的身旁響起。
聽見這聲音,李承乾亦是被嚇了一跳。
他直向側面閃出一步,隨即滿臉戒備的抬頭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在他不遠處,站着一個身着白衣,面覆白紗,身材
曼妙的女子。
見到此人,李承乾稍稍愣了一下:「你一直都跟着我呢?」
「沒有。」
「只是碰巧,在這裏遇到了而已。」
那女子淡漠的說道:「我來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在江湖上有人開出了高價暗花,出了八百兩金子要你的腦袋。」
「八百兩金子……」
李承乾聽聞這數字,也不由的苦笑出聲。
這時代,固然還沒有用黃金充當主要貨幣在市場上流通。
但金子總歸還是有一個統一的價值的。
一兩金子的價錢算起來,最後能折合到一千枚銅板的樣子。
八百金子,那可就是足足八十萬的銅板呀……
而以程咬金這樣朝堂一品大員一年十萬銅板的俸祿來算,他最起碼要工作八年才能賺到這麼多錢。
李承乾也不由搖頭道:「沒想到,我的腦袋竟然有這麼值錢。」
「當然。」
女子不置可否的笑了下,道:「所以現在有很多人盯上了你的這顆腦袋。」
聞言,李承乾也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他直看向那女子道:「那你也是過來取我的這顆腦袋的?」
女子沒回答這問題,只看了李承乾一眼道:「你覺得,我是嗎?」
「我覺得你是。」
李承乾昂了昂首道:「而且我這顆腦袋若是被旁人拿走我還真就不甘心,但被你奪了,我卻不會有半句怨言。」
「畢竟當初,在這揚州城外,幫我擋住那些個叛軍甲士的可是你呀。」
「而且這些年來,你也沒少在我周圍幫我解決那些明里暗裏的威脅。」
「算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欠你很多了,這條命你想拿走,隨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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