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張垚垚醒來之後,對媽媽很冷漠。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剛開始,顧美榮以為他神智還不清醒,等恢復過來就好了。只要兒子醒過來,她就謝天謝地了。只是沒想到,在兒子清醒了之後,迎接她的是更加深刻的冷漠。張垚垚虛弱無力,但是能將自己的意願表達清楚:「我不想見我媽。」
顧美榮以為兒子瘋了,被兇手嚇得六親不認了。她急切地說道:「垚垚,你一定嚇壞了吧?我是媽媽,不是壞人,那個壞女人已經被抓起來了。」
她說得親切溫柔,就好像張垚垚還是個上幼兒園的小朋友。
可是這個小朋友卻不領情,依舊把頭轉到一邊,倔強地說道:「我不想見你。」
顧美榮尷尬至極。出了病房,又嚎啕大哭:「垚垚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他怎麼能不要媽媽呢?還是誰在中間挑撥的?」
如果不是因為佟童已經消失幾天了,顧美榮又要把這筆賬算在佟童身上了。別人也覺得搞笑,佟童肯定不是張垚垚最好的朋友,但是顧美榮卻老是把他當成莫大的敵人,只要他存在,那她的兒子就會不聽話。
張垚垚排斥媽媽,這是眾人沒想到的。他們也以為他還沒有徹底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但是張垚垚比誰都清醒。那天晚上的遭遇像電影一樣,一遍遍在他面前循環播放,那種經歷他會記一輩子。在面對田一梅時,他恐懼,狼狽,差點兒跪下來求饒,但那樣也沒能自保成功。如果他勇敢一些,就算沒有勇氣對抗田的刀子,但他至少可以報警,那樣田就沒有機會作案了。
那幾天,張垚垚聽了很多聲音,他們都在指責田一梅的囂張,對張垚垚的遭遇深表同情。張垚垚無地自容,堂堂七尺男兒,卻被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嚇破了膽,任憑別人再怎麼為他開脫,他也覺得羞恥。幸好醫院管得嚴格,並沒有多少人可以進來,張垚垚可以安靜地過幾天。獨處的時間多了,他居然學會了剖析自己——為什麼他會那麼懦弱呢?
同時,他也很困惑——媽媽對他有那麼多期待,為什麼那份期待裏面沒有「勇敢」呢?
在清醒過來的第二天,張垚垚還是不願意跟媽媽溝通。張永明做兒子的思想工作,列舉了顧美榮為拯救兒子所做出的種種努力,如今張垚垚不領情,顧美榮非常傷心。「垚垚,就算她哪裏做得不夠好,但她畢竟是你的媽媽,還是一個病人,你不要做得太絕。」
「嗯。」張垚垚嘆了口氣:「我想明白了,不怪她。勇氣不是她給我的,是我自己太懦弱,才落得這麼個下場。」
「嗯?」張永明沒聽懂:「你說什麼?」
張垚垚不肯再說了,他想起了佟童,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佟童來找他,他肯定就死翹翹了。這麼說來,佟童還是他的救命恩人。這個結果倒讓人頗感意外,在兒子說出真相之前,張永明也對佟童心生怨恨。現在真相大白了,他的確感激佟童,但是「刺芒」的文章已經刪除了,他並不打算着力恢復,也不能跟佟童坦白實情。
在張垚垚恢復體力之後,警方來做了一些調查。張垚垚常年跟警察打交道,自然明白「老實交代」的重要性。他坦白地說,在高爾夫球場偶遇了田一梅,還被田一梅瞪過,他逃走了,沒有報警。他並不想惹麻煩,沒想到田一梅還是沒有放過他,當天晚上就來刺殺他。
警察忍不住拍案而起:「你報警啊!你都知道她是很危險的逃犯了,你為什麼不報警?你要是報警了,我們一出動,你也不至於丟掉半條命了!」
我媽讓我凡事不要出頭。這是她千叮嚀萬囑咐的。
張垚垚想這樣說,但是看着神色憔悴的媽媽,他還是決定自己背下這個鍋。他沮喪地說道:「確實是我不夠勇敢,我怕惹禍上身,怕她派人暗殺我,所以……我就什麼都沒說。」
警察連連搖頭,惋惜地說道:「你說你這一猶豫,差點兒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還連累了另一個青年。他為了追捕田一梅,跟車一起墜海了,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要是有人家一半的勇氣……算了。」
警察察覺到了顧美榮犀利的眼神,遂把指責的話全都咽了下去。張垚垚聽說了佟童的遭遇,心痛萬分,他不希望小表哥出事。可是兩三天都沒有找到他了,生還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想到這些,張垚垚在受傷後第一次哭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我回來就報警,就不會出這麼多事了。」
田一梅不僅害了他們倆,在逃亡的過程中,她乘坐的車在大馬路上狂飆,製造了好幾起大大小小的事故,還撞飛了一個正在送貨的快遞員,他現在也躺在醫院裏,還沒完全脫離危險。當然,發生這麼多事故,不能把帽子全都扣在張垚垚頭上,但只要一看到張垚垚那幅窩囊的樣子,警察就一氣打不出來。但凡他能報個警,也不至於造成這麼大的損失。
警察離開之前,張垚垚淚眼婆娑地問道:「警官同志,我不會被判刑吧?」
「……你還是專心養病吧!」
張垚垚又一陣後悔——又在別人面前表現出懦弱的樣子來了。他怕報復,也怕坐牢。
聽完兒子所有的話,張永明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全掌握清楚了。原來兒子早就遇見了田一梅,田一梅是來滅口的。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田一梅是單純地報復張家,畢竟張永明努力的目的就是將罪名全都推到田一梅身上。在了解了原委之後,張永明也不停地嘆息:「垚垚,且不說報警了,就算跟我說一聲,也不至於傷得這麼重。」
顧美榮趕緊護着兒子:「你別說這些了,垚垚已經嚇得要命了,你就讓他安心養傷,不行嗎?」
「爸……」張垚垚顫聲道:「佟童還是下落不明嗎?真的凶多吉少了嗎?」
「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
「我不希望他死。在所有朋友裏面,他是最真誠的了。他從來都沒有騙過我,沒有瞧不起我,沒有因為我有錢,就把我當成冤大頭……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個好朋友,我不想讓他死。」
張永明心裏五味雜陳:「在沒有找到屍體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如果佟童真死了,那張垚垚心裏會產生一個疙瘩,一輩子都解不開。他躺在病床上,一直皺着眉頭。他希望好消息早點傳來,但是他的期待卻頻頻落空。顧美榮努力修復她和兒子之間的關係,她將一個投影儀拿到了病房裏,那樣張垚垚就能看電影了,不至於那麼悶了。她還答應給兒子買一部最新的照相機,等他康復了,就可以去拍照了。
但是對這一切,張垚垚都感到興趣索然。他平均每個月的零花錢就有二三十萬,買什麼買不起呢?他又不是小孩子,已經不需要用物質來哄了。他靜靜地想着,或許媽媽應該從精神層面來關心他的。
在遇刺後的第三天,久違的錢茜茜來看他了。她不再穿一身耀眼的logo,裝扮比以前成熟了不少,氣質也變得大氣溫婉了起來。她真的是個精緻的小美女啊!不管什麼時候見到她,張垚垚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想拉她的小手。
錢茜茜臉色鐵青,張垚垚默默地縮回了手。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他是絕不可能拉到她的小手的。
「茜茜,你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就直接過來了?」
張垚垚故意咳嗽了幾聲,顯出了無比虛弱的樣子,但是他的柔弱並沒有換來錢茜茜的同情,錢茜茜看都不看他,在病房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也不開口,只是冷眼看着他。
張垚垚被盯得心裏發毛。
「茜茜,你要吃水果嗎?你眼前的車厘子,那是最大個兒的,特別甜……」
錢茜茜還是不說話,張垚垚也沒有信心說下去了,只好尷尬地陪着笑。
「我表哥受了傷,下落不明,可你舒舒服服地躺在這裏,還能吃最貴的水果……為什麼你們的差距會這麼大呢?」
原來小美女不是來慰問他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哥……」錢茜茜緩了緩語氣,說道:「有些事情,我不怪你,我也沒有資格指責你。我只是看不慣你的媽媽,我希望你能管好她。」
「我媽……又怎麼着你了?」
「我表哥失蹤了,小姨悲痛欲絕,可你媽媽居然莫名其妙地打了她一頓。小姨為了找我表哥,幾天沒有睡覺,也沒有吃飯,體力不支暈倒了。我來看她,她臉上的傷痕還很明顯。」錢茜茜憤怒地攥緊了拳頭:「你媽媽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才會這樣無法無天?!」
張垚垚完全不知情,他也想不明白,媽媽為什麼要毆打無辜的蘇阿姨?他一臉懵逼,正好媽媽進來了。錢茜茜嫌惡地瞪了她一眼,又轉頭跟張垚垚說道:「你媽媽的真面目,你真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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