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為了顯擺花二千兩銀子是一回事,因為耍橫要賠償四千兩又是一回事,尤其是金姑娘雖然不差銀子,可她這一次來淮安府隨身也就帶了五千兩銀子,還不夠賠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金玉齋的夥計一年也就二十兩的工錢,一個夥計干兩百年才能存個四千兩,金姑娘再有錢,可真掏出五千兩也肉痛,尤其是看到湛非魚這笑眯眯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賤丫頭還敢笑!」聲音尖銳而憤怒,金寶珍仗着身高一巴掌向着湛非魚的臉打了過去。
她膚色黑,最痛恨的就是白皮子的小姑娘,尤其是湛非魚不但臉白,眼睛還大,全都踩中了金寶珍最痛恨的點,否則一開始她也不會因為顯擺鬥氣而買下二千兩的東西。
湛非魚站在原地未動,在胖掌柜等人看來還以為她被嚇住了,可就在金寶珍的手伸到湛非魚面前時。
「啊!」一聲叫,金寶珍猛的縮回手,臉都嚇白了,就差一點自己的手指頭差一點沒了。
晃動着手裏的匕首,湛非魚笑的很是無辜,「三百兩的匕首,聽說削鐵如泥,可惜啊……」
「你竟然敢……」威脅的話沒說完,看到湛非魚把尖銳的匕首對準了自己,金寶珍嚇的往後一退,卻不曾踩到地上的錦盒。
「啊!」又是一身慘叫,眾人就看到金寶珍一個踉蹌摔在地上,估計屁股是被地上的木頭盒子給扎到了,痛的她面無血色,半天都沒個反應。
湛非魚對着一旁何暖眨眨眼,阿暖學壞了,竟然暗地裏動手腳。
胖掌柜一臉無語的看着發生的這一幕,這都交什麼事啊。
中年美婦面色也冷沉下來,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湛非魚訓斥道;「小小年紀卻心思卻如此歹毒狠辣,這就是你的家教禮儀?你是誰家的姑娘?」
少年金桂軒嫌棄的把摔地上的金寶珍拽了起來,即便嫌棄自家大姐丟了臉,可金家的人也容不得外人欺辱。
「這位大嬸子。」土味十足的稱呼一喊出來,湛非魚毫不意外被美婦人給瞪了一眼,她也不在意,繼續道「你們一群大人以大欺小、恃強凌弱、為富不仁、橫行霸道,你和我談禮教?大嬸,難怪你出門要擦面脂,果真臉皮夠厚!」
胖掌柜憋着笑,又警告的瞪了一眼旁邊兩個夥計,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還是離遠點,別被遷怒了。
「好一張利嘴!」美婦人怒極反笑,一手指着湛非魚手中的匕首,「我家侄女縱然有錯在先,可你持刀傷人再後,若不是寶珍縮手縮的快,五根手指頭都被你給削下來了!」
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誰也沒想到湛非魚會動刀子,但凡是自恃身份的後宅女子都不會親自動手教訓人,太掉價,一個眼神過去了,身邊伺候的婆子丫鬟就會代勞。
即使是不講究的,也就像金寶珍這般動手而已,可湛非魚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一言不合就拿刀,這可就不同了。
面對美婦人的指責,湛非魚厚臉皮一笑,「先撩者賤,技不如人那是活該。」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金寶珍在家哪受過這樣的委屈,發瘋一般的叫喊起來,若不是被金桂軒抓住胳膊了,估計都要衝過來找湛非魚拼命。
「大慶律殺人償命。」湛非魚輕飄飄的丟過話來,氣的金寶珍再次要發瘋。
從地上撿起裝匕首的盒子,湛非魚看向躲一旁的胖掌柜,「等下一次有了好貨我再來光顧,不打擾掌柜的你善後。」
「小姐……」胖掌柜哪敢讓湛非魚就這麼走了,這可是四千兩的賠償。
「姑姑,他們是一夥的,肯定是瞧着我們眼神故意來訛詐!」金寶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胖掌柜,「我不過那麼碰了一下,這些盒子都掉地上了,你是豆腐做的嗎?」
做生意雖然要和氣生財,可也容不得人這般誣陷,傳出去金玉齋也不用開門了,胖掌柜臉一沉,「這位小姐慎言,金玉齋在淮安府已經是第三代了,一貫是童叟無欺,小姐你摔了東西,就算鬧上公堂該賠的銀子也要賠!」
「去就去,我難道還怕上公堂,楚……」金寶珍的話沒說完,卻被美婦人給打斷了。
看着事不關己的湛非魚,和態度強勢的掌柜的,美婦人冷聲道「東西被摔是三人之過,沒道理讓寶珍一個人賠銀子,既然是四千兩,我們賠償一千五百兩!」
美婦人一副施捨的高姿態,似乎他們賠了一千五百兩已經吃大虧了。
「我不賠,上公堂就上公堂吧。」湛非魚率先開口,沒忘記剛剛金寶珍那脫口而出的楚字,難道和楚知府認識?這般囂張跋扈的行事風格,不像是官宦之家,更像是商賈,畢竟一出手就能拿出幾千兩的銀票。
金?湛非魚對大慶朝的世家都不了解,更別提地方上的豪族世家,可金姓她還是有點印象,此前新的製鹽牽扯到鹽商,湛非魚如果沒記錯的話,四大鹽商之中就有金姓,只是不知眼前這三人是不是來自金家。
胖掌柜的也硬氣,金玉齋可是百年老店,既然是淮安府最大的金士古玩鋪子,和衙門肯定有些關係,更何況這事胖掌柜佔着理。
「既然如此,那只能去衙門走一趟了。」胖掌柜冷聲開口,讓兩個夥計過來,「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去衙門!」
金寶珍忍着屁股的痛,對着湛非魚惡毒的笑了起來,「你等着吃牢飯吧!」
來淮安府第一天就因為興隆客棧院子的事來了個府衙一日游,湛非魚還真不怕,咧嘴笑着,「金姑娘還是擔心自己吧,你一把年紀了,要是去大牢裏帶了幾日,日後只能在金家當個老姑娘了。」
即使大慶朝允許女子讀書,也可外出,但程朱理學依舊是正統,當年章知府的獨生女章管彤想要去書院讀書,卻被章老夫人以拋頭露面為由尋死覓活的阻礙。
金寶珍若真去了大堂,不管是什麼原因,傳出去對名聲有礙,一般重規矩的家族絕不會把她納兒媳婦的人選里。
「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穩操勝券的金寶珍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期待着湛非魚的悽慘下場。
本來一般的訴訟案子都會是孫推官處理,胖掌柜和孫推官也有幾分交情,看了一眼上馬車的金寶珍三人,低聲和湛非魚透了個底,「小姐不必擔心,到了府衙只需實話實話便可。」
「多謝掌柜的提點,我記下了。」湛非魚點點頭,話鋒一轉道「要不一會我再挑兩件,掌柜的給個優惠價?」
說起來湛非魚也是無妄之災,尋常人誰願意去衙門,尤其還是個姑娘,湛非魚走這一遭也算是給胖掌柜面子,畢竟衝突雖因為湛非魚而起,可一摞盒子是在掌柜的手裏,推人的是金寶珍,湛非魚真不去衙門也說得過去。
胖掌柜沒想到湛非魚這時候還惦記着殺價,一咬牙答應下來,「行,等回來了你看上什麼,老朽一兩銀子都不賺賣給你。」
……
片刻後,淮安府衙大牢。
湛非魚看了看昏暗散發着難為氣味的大牢,不由問道「我不是當證人的嗎?為什麼要下大牢?」
「閉嘴!」獄卒怒喝一聲,手中的大刀警告的敲了敲牢門,「都進去,再囉嗦就別怪官爺我不客氣了!」
「呦,怎麼還抓了兩姑娘?」王二嘿嘿的笑了起來,色眯眯的目光打量着湛非魚和何暖,最終停留在何暖身上。
淮安府治安不錯,一般女子若是犯了罪,基本都是當堂杖則或者給銀子代罰,若真是大案要案的女囚犯,監牢旁邊有一個單獨的牢房,衙門有專門的婆子負責看押。
看守女秋的六婆是個孤僻卻剛正的性子,湛非魚這般無緣無故下大牢的若是送到六婆那裏,她肯定要找捕頭問個清楚明白,所以只能暫時關押在這邊。
「把牢門打開。」獄卒對着王二晃了晃手掌。
幾個獄卒頓時都明白了,這是吳同知弄過來的,得,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得罪了吳大人。
湛非魚和何暖走了進去,牢門砰一聲關上,之後又鎖了起來,幾個獄卒大步離開了。
湛非魚看了一眼地上的稻草,估計是今年秋收後才弄過來的新稻草,看着還乾淨,湛非魚一屁股坐了下來,「要是沒見過楚知府,我都懷疑他和老師有仇,這不就公報私仇了?」
「那個金姑娘衙門裏有人,估計官位還不小。」何暖縱然知道有貪官污吏,可這般惡意報復的還真沒見過。
金姑娘三人上了馬車是先行一步,湛非魚和胖掌柜是走過來的,金玉齋距離淮安府衙也就三條街的距離,走過來不到一刻鐘。
可誰知道剛到衙門口,胖掌柜就從一個捕快口中得知孫推官進入告假了,還不等胖掌柜多問兩句,四個衙役凶神惡煞的走過來了,二話不說就要押着湛非魚進大牢。
看這兇狠不講理的架勢,但凡湛非魚敢反抗,四個衙役都能當場把湛非魚格殺勿論。
「既來之則安之。」湛非魚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五十萬兩銀子的誘惑,朝廷肯定很快就會派人過來。
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皇商劉家可不容小覷,無十萬兩銀子也不小,而且楚知府和劉家的關係必定不錯,到時候想要收銀子只怕也不容易,官場中人最擅長的就是踢皮球。
湛非魚看了看昏暗的牢房不由笑了起來,正所謂請佛容易送佛難,自己這大牢一坐,楚知府想左右逢源,或者偏幫着劉家就不行了。
「等阿生來了,讓阿生賄賂一下獄卒,把我的書帶進來。」湛非魚交待了何暖一句。
「小姐,你打算長住不成?」何暖詫異的看着湛非魚,她被七爺派過來時,小姐的衣食住行雖然沒多講究,但和普通富家子弟也差不多,但這大牢?
不是何暖吃不了苦,可她實在捨不得湛非魚吃苦受罪,牢房連睡的地方都沒有,也沒被子,只能囫圇的睡在稻草上,吃食就更不用想了,不是粗的刮喉嚨就是餿的壞的。
何暖之前想儘快離開淮安府,就是因為在客棧只能吃素食,可現在連乾淨的素食都沒了。
「估計得住半個月。」湛非魚估算了一下時間,看着眉頭皺起來的何暖不由笑了起來,「不用擔心,住這裏至少清淨,省的劉家人再上門。」
之前劉和錦深夜造訪,雖然是無功而返,可牽扯到五十萬兩銀子,劉家人肯定會有所行動,住在新龍客棧絕對是不堪其擾,湛非魚感覺還是牢房好,至少清淨,給足了銀子也不怕沒吃的沒喝的。
湛非魚和何暖被衙役抓走之後,胖掌柜真有點慌了,偏偏找不到孫推官的人,胖掌柜塞了十兩銀錠子到了王二手中,「那位小姐雖然是外地來的,可也是不差銀子的,之前才老朽鋪子裏就花了四千兩。」
王二愣了一下,四千兩?突然感覺剛剛收到懷裏的十兩銀子不香了,那小姑娘看着和他侄女兒沒什麼不同那,也就白一點漂亮一點,這一出手就是四千兩。
「勞煩差爺打點一下。」胖掌柜也豁出去了,又塞了一百兩的銀票給王二。
「行了,你放心吧,上面只讓把小姑娘關着,不會用刑的。」王二收了銀票,可這個銀票卻不是他一個人拿着,還要給湛非魚弄點被子和吃食,剩下的幾個獄卒再分一分。
等胖掌柜離開後,王二立刻找到了牢頭,把一百兩銀子遞了過去,「馬頭,這幾日淮安府來了不少人,裏面那小姑娘該不會大有來頭吧?」
因為劉和鋒喪禮的時,淮安府的外地人把酒樓客棧都住滿了,後來的人只能花銀子住到百姓家裏,雖然和劉家來往的大多數都是商賈,可也有些官宦子弟,就好比之前的丘定思和張昌松,他們父輩因為身份原因不方便出面,就讓家裏孩子來淮安府弔唁。
馬牢頭明白的點點頭,他們就是小卒子,上面的命令下來了,他們只能聽從,若是出了岔子,被推出去頂罪的還是他們這些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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