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一把抓住了齊家大爺爺的胳膊,聲音都發顫,「那可是丘大人的小兒子,昌林把人給……這該如何是好?」
不怪村正如此擔憂, 齊家大爺爺此時也面無血色,蒼老的身軀似乎被寒風侵襲過,整個人搖搖欲墜的,一口氣要是吸不上來人估計也跟着去見閻王爺了。
剛剛齊家大爺爺只讓人守在門口,沒敢坐實丘懷信姦夫的身份,顧慮的便是他的身份,可哪能想到齊昌林行事如此衝動莽撞,一下子把人給殺了。
村里和齊氏日後不說靠齊昌林提攜, 如今結下這生死大仇, 連累到村里被丘家針對,齊家大爺爺都不敢想以後的日子。
「一人做事一人擔。」嘶啞的聲音響起,齊昌林能考取功名本就不傻,大爺爺和村正的擔憂他心知肚明,此刻赤紅着雙眼盯着自己染血的手一字一字的開口「日後丘大人追究我一人承擔,絕對不會連累村里。」
村正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齊昌林,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沉默了,昌林也是讀書讀傻了,丘大人即便真追究又豈會自己一動手?
甚至都不需要丘大人下令的,衙門那些差爺包括府城的貴人們為了討好丘大人都會針對村里下手,讓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有苦說不出。
遠的不說,村正想起當年的一樁舊事,就因為得罪了裕隆商鋪的少東家,結果他們村去買東西都比其他村的村民貴了一倍的價錢。
捨不得銀子那就不買啊,這些鋪子也不缺這筆銀子賺, 可這樣去苦了村民, 不單單布價貴, 其他油鹽醬醋什麼的都貴,這些鋪子的掌柜的聯合起來針對他們,左右也不差這點銀子。
後來還是齊昌林出面說和的,當時他雖然還是白身,可畢竟是讀書人,裕隆商鋪的少東家要給幾分薄面,再者齊昌林和焦濂玉交好,不看僧年卡佛面,這事也就翻篇了。
……齊昌林一行人的馬車急匆匆的回到村里,剛到村口圍攏在路兩邊的村民都聚攏了過來,一半是看熱鬧,一半是真擔心。
畢竟齊昌林已經有了秀才功名,日後若是考上了舉人,那可是能當官老爺的,村里人都是沾親帶故的,遠的不說就說每年衙門下來收稅糧,村里出了個舉人老爺,差爺們肯定不會刻意刁難。
尤其是家裏孩子快到成婚年歲的, 若是能讓舉人老爺去迎個親或者送個親,那在十里八鄉絕對是最風光的, 日後婆家都要高看三分。
「都讓讓……」馬車夫高聲吆喝了一嗓子,看到村民往兩邊讓開了,鞭子又往馬背上抽了一下,加快速度向齊家趕了過去。
半晌後。
焦濂玉一把扶住下馬車時一個踉蹌的齊昌林,知道他心焦,卻依舊勸了一句,「昌林你冷靜一點,說不定是誤會。」
齊昌林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了,沉着臉大步往院子門口走了過去,若是誤會也就罷了,可如果真有其事?
餘下三個下了馬車的友人面帶憂色,並沒有急着進院子,而是向着焦濂玉走了過來,撇了一眼聚攏在院子裏外的村民,低聲道「懷信中午喝的有點醉,這若是酒後亂性該如何是好?」
要說丘懷信看上了齊娘子,然後借着酒意調戲與她,他們是半個字都不會相信,這可是丘家的小公子,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估計丘府里伺候的丫鬟都比齊娘子貌美三分。
不說丘府這樣的百年世家,官宦門第,便是他們這些小門小戶的,書房裏伺候的丫鬟那也要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情有才情,情趣來了那便是紅袖添香夜讀書,端的是一樁美談。
齊昌林的娘子他們今日都見過,長相至多算是清秀,可因為常年勞作看着面色蠟黃,再加上身體病弱,整個人都顯得病歪歪的,這樣的姿色他們都看不上,更別提生性桀驁的丘家三公子。
聽到這話的同伴認同的點點頭,面帶擔憂之色,「我聽內子說丘夫人已經打算給懷信相看了,那可是顧氏女。」
這個消息黔中府已經傳遍了,但凡知道的都羨慕丘懷信的好運氣,那可是南陵顧氏的姑娘,拋開顧氏女宜家宜室、容貌才情都上佳的說法,顧五姑娘可是顧學士的堂侄女,這親事若是成了,丘懷信即便是舉官,日後也能平步青雲,哪個讀書人不羨慕不嫉妒?
可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丘懷信出了這事,調戲的還是朋友妻,甭管事出何因,這親事肯定是不成了。
到時候丘大人若是怪罪,被遷怒的可是他們幾人,如果不是他們相邀,丘懷信不會來這鄉野之地,更不會出了這事。
「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焦濂玉也是一臉憂色,對着三位好友點點頭,四人一起向着院門口走了過去。
一進門便能聽到哭聲,不用看也知道這悲戚哭聲的必定是齊娘子。
至於丘懷信之前休息的屋子此刻房門還是緊閉的,齊家大爺爺和村正都沉着臉沒有說話,今日若是其他人欺辱了他們齊家的媳婦,村裏的大老爺們都能把這個姦夫給活活打死。
可一想到屋子裏的姦夫是丘大人的小兒子,齊家大爺爺面色漆黑的如同鍋底一般,這個門他都不敢打開,不打開還能自欺欺人的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也可以編個藉口把這事搪塞過去。
若是真把姦夫給拖出來了,眾目睽睽之下,想要瞞肯定是瞞不住,到時候進退兩難的便是他們。
「娘子,你把門打開。」齊昌林嘶啞着嗓音喊門,進了院子後他只看了一眼客房方向,隨後就直奔齊娘子這邊來了。
屋子裏的哭聲戛然而止,隨後便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幾個婦人之前還在門口勸了幾句,這會齊昌林過來了,她們也都退到一邊去了,心裏多少有點羨慕齊娘子的好運氣,這若是村裏的男人發現自家婆娘和野男人苟且了,那肯定是拿着斧頭給門給劈了,然後再把人一頓毒打來消氣,最後就是一紙休書。
焦濂玉進了院子後往人群里看了看,齊家大爺爺和齊氏族人都站在堂屋前的迴廊下,幾個婦人則是站在門外,至於其他擠進來看熱鬧的村民都聚在圍牆邊「娘子,你把門打開。」齊昌林嘶啞着嗓音喊門,進了院子後他只看了一眼客房方向,隨後就直奔齊娘子這邊來了。
屋子裏的哭聲戛然而止,隨後便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幾個婦人之前還在門口勸了幾句,這會齊昌林過來了,她們也都退到一邊去了,心裏多少有點羨慕齊娘子的好運氣,這若是村裏的男人發現自家婆娘和野男人苟且了,那肯定是拿着斧頭給門給劈了,然後再把人一頓毒打來消氣,最後就是一紙休書。
焦濂玉進了院子後往人群里看了看,齊家大爺爺和齊氏族人都站在堂屋前的迴廊下,幾個婦人則是站在門外,至於其他擠進來看熱鬧的村民都聚在圍牆邊。
幾人對望一眼面色都凝重起來,石松不見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丘懷信真的想要欺辱齊娘子,所以把石松給支走了。
「怎麼不見石松?」焦濂玉這一開口,幾人都詫異了一下,石松是懷信的隨從,往日裏他們小聚石松都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一旁,可今日鬧了這麼大的事出來,石松竟然不見了。
幾人對望一眼面色都凝重起來,石松不見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丘懷信真的想要欺辱齊娘子,所以把石松給支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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