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湛非魚決定派人審問趙遠,焦知府和焦夫人也同意了,卻見一個黑色勁裝的年輕男人從屋子外走了進來,卻是看都沒看主位上的焦知府,只對湛非魚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燃字閣 www.ranzige.com
這難道就是學士府的死士?焦濂平倏地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這個五官普通,氣息同樣平常,丟到人堆里都認不出來的青年,這人身上竟然連一點肅殺之氣都沒有,而且身材瘦削,看着都不像是練家子。
不同於焦濂平淺顯的辨人能力,焦知府卻察覺到了不同,這人乍一看很普通,但一雙眼卻冰冷淡漠,好似無盡的深淵,只有一隻活在黑暗裏的人才會有這麼死寂的眼神。
這?湛非魚眼睛倏地瞪大了,都沒看見他出手,可綁在趙遠身上的繩子瞬間四分五裂,這即便是用內力震斷的,但只斷了繩子而沒有傷到人,就絕對不是一般練家子能做到。
湛非魚跨出去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轉身看向一臉視死如歸的趙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即便死也要拖着自己下水。
「行了,你也別嘰嘰歪歪了,你乾脆說主使人是我,是我指使你下手去殺焦濂平。」焦濂平沒好氣的一腳踹在趙遠身上,卻忘記身上還有鞭傷,又痛的齜牙咧嘴。
湛非魚一看焦濂平這痛的直抽氣的表情差一點就笑出聲來,他這話還真說到對了,主使人十有八九就是這位少夫人,夫妻一體,焦大公子真相了。
「閉嘴,你胡說什麼!」焦知府沒好氣的一瞪眼,對長子的口無遮攔很是無奈,不過卻也相信焦濂平即便不喜濂玉這個庶弟,卻也不會做出殺人的事來。
黃姨娘此時還抹着眼淚,要說湛非魚無緣無故的殺人,黃姨娘是不相信的,但大房母子兩人?
黃姨娘低着頭,餘光不動神色的瞄了過去,老爺深信夫人和大公子的品性,可今日夫人就為了挨打的大公子和老爺撕破臉了,甚至把府的下人都審了一遍,說不定就是夫人指使的。
可恨夫人裝了多年的賢妻良母,說她買兇殺人,府中的下人不會相信,黔中府的其他人也不會相信,老爺更不會相信,或許這就是夫人偽裝多年的真正目的!
「讓湛姑娘見笑了。」焦知府再次開口,看向焦夫人懇切的開口:「勞煩夫人送湛姑娘回採薇軒休息。」
「大人,既然這髒水一而再的潑到我身上,不如今夜就查個水落石出。」湛非魚本不打算插手,即便指使人是陳氏,這也是焦府的家務事,自己不過是個外人。
焦知府遲疑了一瞬便同意了,湛非魚是個讀書人,她日後還要科舉,今日之事不查清楚,焦府人多嘴雜難免有人把消息傳出去,說不定就會背上一個買兇殺人的罪名。
陳氏本想着趙遠一死,而且死之前還把罪名栽贓到湛非魚頭上,就絕對沒有人會再懷疑自己。
但這會看焦知府動真格了,陳氏一下子攥緊了手,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趙遠還活着,他如果承受不住刑罰招供了,那該如何是好?
焦濂平也想查清楚,看看到底是哪位壯士替天行道要弄死焦濂玉這偽君子,所以即便身上的傷口再痛,這會也穩穩的坐在椅子上。
看着站在一旁焦躁的好似有蚊蟲在身上叮咬的陳氏,焦濂平沒好氣的開口:「你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
省的留在這裏丟人現眼,關鍵還胡說八道,焦濂平這會都怕了,人蠢不可怕,最怕的就是蠢的不自知,還自以為是的聰明,當別人都是傻子,盡幹些蠢事。
端坐在主位的焦知府和焦夫人若知道焦濂平此刻的想法,夫婦倆必定會去廟裏燒柱香,大兒子終於知道自省了,他平日裏就沒少干自以為是的蠢事。
陳氏擔心,站在後面伺候的春嬋也更加擔心,如果事發了,陳氏畢竟是焦夫的少夫人,小少爺的母親,家醜不可外揚。
但自己不過是個奴婢,說不定這罪名都會推到自己身上,這讓春嬋在害怕的同時也快速的的思考起對策。
看着坐在對面椅子上,一身煙雲蝴蝶裙,發間別着銀點翠鑲瑪瑙蝴蝶簪的湛非魚,燭光之下,發間的紅瑪瑙珠子熠熠生輝,不用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更別說湛非魚腰間壓群的玉佩,那也是少見的藍田玉。
春嬋曾在焦濂玉那裏見過一塊,就因為這塊藍田玉,焦濂平還和焦知府鬧了一場,若不是偏心又怎麼會把這藍田玉給了焦濂玉。
一個鄉野賤丫頭憑什麼成為知府府邸的座上賓,憑什麼穿金戴銀!春嬋眼底的嫉妒都無法掩飾,忍不住對陳氏低聲道:「湛姑娘又救了二公子一次,府中只怕已經沒有銀子了。」
春嬋的聲音壓的極低,屋子裏除了幾個練家子,就連坐在一旁的焦濂平都沒有聽到。
何暖本就守在湛非魚身側,對面陳氏和春嬋主僕的一舉一動都納入眼底。
尤其是春嬋剛剛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還有這似是而非的挑唆之語,何暖剛要低聲回稟湛非魚,卻見陳氏已經按捺不住的先出聲了。
「母親,湛姑娘接連兩次出手救治了二弟,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府中估計已經沒有多少銀子了,兒媳那裏還有些嫁妝,母親可以先拿去用。」陳氏嬌柔柔的開口,聲音壓的低,卻又能讓屋子裏的眾人聽見。
乍一看還以為陳氏是個好兒媳,可這話當眾說出來,分明是在指控湛非魚斂財,第一次救治焦濂平,焦知府許諾了五萬兩銀子,雖然是送去軍中,可對焦府而言卻是實打實的損失了五萬兩銀子,這是要掏空焦府的老底子。
不久之前何暖又救了焦濂玉一次,比照之前付出的酬勞,不說五萬兩,就算是一半的銀子,焦府上下真的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估計婆媳兩人的嫁妝都搭進去也填不了這坑。
瞬間成了「巨貪」,湛非魚剛端起的茶杯又放了回去,否則這一口茶都要噴出來了。
湛非魚眯着眼笑着,優哉游哉的開口:「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焦大人這三年都為了我忙活了。」
瞬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焦知府面如沉水,可偏偏也不能怪湛非魚「口無遮攔」,畢竟她是來救人的,卻被說成了貪財,性子再好的人也會動怒。
焦夫人和焦濂平齊刷刷的回頭看向陳氏,他們怎麼沒有發現陳氏今夜話這麼多,平日裏不是裝着賢良淑德、以夫為天,這會卻一而再的失禮。
黃姨娘心裏咯噔了一下,懷疑的目光倏地向着湛非魚看了過去,無冤無仇的,說湛非魚指使人刺殺焦濂玉,黃姨娘是不相信的,畢竟這裏可是知府府邸,濂玉是老爺看重的兒子,日後要撐門立戶的。
但陳氏這話一說出來,黃姨娘忽然感覺湛非魚有了嫌疑,她雖說師從顧學士,可畢竟只是個小姑娘,還是鄉野出身,幼年生活必定清貧。
尤其是鄉下人家,丫頭片子那就是賠錢貨,要不是日後能換一份彩禮,估計一出生就被溺死了,這可是十萬兩銀子,自己見慣了好東西,吃穿用度堪比官家貴婦,卻也心動了,她一個小丫頭難道不動心?
湛非魚對上黃姨娘那打量、猜測到狠厲的目光,得,她這會終於相信焦知府有些眼瞎,不單單把焦濂玉當成純良孝順的好兒子,這位黃姨娘在焦知府眼中那也是溫柔善良的解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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