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行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爹爹你慢點

    長夜行此劍,生者不可觸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爹爹你慢點見君皇這般架勢,青玄女官反而失去了最佳為自己辯解的機會,她張了張口,無力辯駁。

    便是再平穩的心性,在這種時候,青玄女官也不覺千言萬語堵在心頭,苦澀難言了。

    若是被冠上了一個與屍魔有私情的污點,這件事情,必然不得善終,聲名落敗到難以收拾的下場。

    君皇乘荒入住崑崙淨墟這麼多年,曾幾何時見過這位嚴厲高冷的女官青玄露出過這般慌張失態的神色,更是坐實了心中的想法。

    他胸臆中的怒火幾乎是難以克制,實在難以維持平靜,竟一步步從那殿階上重重踏行下來,帶着可怕迫人的氣勢與威壓。

    在那凌厲而狂放的尊仙威壓之下,青玄女官心臟忍不住狂跳起來,耳膜鼓動欲裂,臉色蒼白。

    然而君皇乘荒不過才踏出去幾步,一隻纖細修長的手臂橫攔在他的身前。

    君皇乘荒頭皮一炸,眼底的血絲未褪,轉眸之際,竟是帶起了幾分戾意看向身側地滄南衣。

    天殿之上卷着流雲玉器的冷色玄光落在她的半邊側臉傷,顯得她唇色極淡,輪廓卻很深。

    這個角度看來,女人的鼻樑與下頷都很突出,冷冷清清的卻又多了幾分平日裏不曾有的凌厲,叫人愈發地不敢親近了。

    她的臉色紙一樣白,長眉緊蹙間,襯着墨色雙瞳極是幽深,目光睨來,淡淡說道:「君上,且不論事實真相如何,但不管發生了什麼,這都是青玄她自己的私事,你過了。」

    「你說本君過了?!!!」被她目光寒悚住的君皇乘荒聽了這話,心中卻又大覺荒謬可笑。

    面對滄南衣,他眼底滿是壓抑地怒火,冷笑道:「滄南衣,你我成親這麼多年,何以你還是一副沒能搞清楚自己身份立場的清高模樣。

    自古以來陰陽疏性,男女異性,陽以剛為德,陰能柔為用,男以強為貴,女以弱為美,在這世間,女人的修行沒有什麼比恭敬更為重要的了。

    這些年來,你從未避免剛強,更是不知恭敬柔順其實是為人妻子做女人的最大禮儀!」

    他已隱忍太久太久,也是近日來知曉這個女人大限將至,今日他怕是還要這樣繼續千年萬年的忍下去。

    今日青玄女官的事,確實將他給觸怒了,但君皇乘荒也是藉此機會來宣洩自己這麼多年來,對滄南衣的不滿。

    自成親之前,他本就是已經知曉了滄南衣難以明說的難事。

    先是耗費神力助他登位尊仙,再融司水神源,已是對她的根基有了極大的損耗。

    當年父帝指婚,也是為了讓她們結下山水之約,相補相濟。

    然滄南衣損耗之後,君皇乘荒心中知曉二者之間的修為境界之差猶如天淵。

    若他以水神之力與她結合雙修,以着那天淵般的可怕懸殊,便如一涓細河面臨着巍巍山淵。

    整個修行的過程,都將是她單方面的壓制與引導。

    這是他自找沒趣。

    他們之間的地位與力量本就不平等,君皇乘荒身為父帝之子,從未有過慕強的心思想法,他並不否認滄南衣的美貌足以讓他心動,可是比起心動,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更是壓力,畏懼,以及敬怕。

    所以成親多年,他不敢對她生出任何親密的心思同時,亦有種因為自己那份隱晦碑弱而感到恥辱羞愧,心中生出一種不為人知的報復快感。

    故此多年不同房,他看着滄南衣的元神一日不復一日,他心中扼腕又暢快,這份複雜的心緒,便是連他自己都無法掌控。

    而對於輕水、青玄二女,以着他的愛美之心,君皇從不否認,對她們二人有男女方面的想法。

    只是他清楚知曉,因為滄南衣將將枯竭的身子,需要以陰陽調和方式來蘊煉自身小世界的五行平衡。

    而她空曠數十萬年的體質,卻是絕然不可貿然隨便與人雙修。

    其中雙修的條件極為苛刻。

    輕水、青玄二女,雖身為崑崙女官,可崑崙山中的每一個人都知曉,她們是滄南衣的貼身女官,放眼整個崑崙山,只有滄南衣一人能夠調動得。

    雖未有過明言,可她們二人身為娘娘的陪嫁侍女,也成為了山中所有人們心中的一種認知了。

    君皇乘荒這麼多年來,一直畏懼滄南衣,故此對於這二女,他也收起了自己的那份心思與想法。

    他心知,若是自己一旦碰了這兩人,那必然是要履行夫婿的職責,需要損耗自身神性來彌補這些年來,崑崙十萬神山的虧損與虛耗。

    君皇乘荒沒有這樣的覺悟,但在他心中,縱然他不會碰輕水、青玄二女,她們二人做為滄南衣的陪嫁,也絕對不能容許他人染指。

    在這世上,能夠讓他謹慎思慮而不碰的女人不多,輕水、青玄二女算是為數不多中的那幾個特例。

    他都不會隨意動心思的女人,竟是同一隻屍魔……

    想到這裏,君皇乘荒心中大恨。

    滄南衣仿佛沒有看見君皇乘荒眼底的恨怨,她語氣自然,平靜反問道:「君上喜歡以弱為美的女子,這些年歲下來,倒也沒少在這些柔弱美人身上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

    只是崑崙與仙界聯姻,若本座但凡佔了這柔、弱中兩條的任何一條,君上的聯姻對象都應該不會是本座,不是嗎?」

    這時,百里安恰到好處地來上一句,「君皇陛下想要柔弱美人,可柔弱美人只是花瓶,卻無法能夠讓君皇陛下登臨尊仙之位,融合司水神源。

    君皇陛下既想得江山地位,尊仙榮華,又嫌棄妻子太過強大不夠柔和,嗯……這副放下碗筷就罵娘的本事,是從人間花樓里的浪蕩子身上學來的嗎?」

    「口無遮攔的邪祟!當真放肆!」

    君皇乘荒如何能夠忍受得了這種挑釁,他怒然揮開橫欄在身前的那隻手臂!

    只是當他拂袖而起之時,卻發現莫說自己的身體了,便是自己大風鼓盪的袖口都無法觸及那隻手臂,只絕揮撞在一座不可撼動的巨山之上。

    滄南衣立在他的身側,身影紋絲不動。

    她並未以氣機刻意壓迫於他,故此君皇乘荒自然也不會出現狼狽跌退數步的現象。

    他立在遠處,胸腔下怒氣難以平復,一身可怕威壓滔天鋪地的朝着百里安鎮壓洶湧而去。

    當着滄南衣與君皇乘荒的面,百里安若是調動修為抵抗,必然會被看出端倪。

    他視線之下,看見臉色蒼白的青玄女官遲疑一瞬,便已經開始調動自身靈力,倒也極講道義地準備為百里安抗下這威壓。

    然而這一舉動,無疑再度刺激到了君皇乘荒,他眼皮狠狠一跳,面色戾氣更重,殿內氣息的壓力陡然增大,威嚴如山壓頂。

    他什麼術法都未施展,僅憑境界威壓,就將青玄女官周身剛凝聚而成的雄厚靈力盡數鎮散而去。


    青玄女官胸口宛若遭受一記無形重錘,悶哼一聲,神符之中剛剛凝聚出來不穩的金色仙骨發生劇烈動盪。

    百里安目光微凝,在君皇乘荒的實質性威壓傷害到來之前,他自青玄神後快速出手,搭在她肩膀之上,將她橫推了出去,正好避開那威壓的波及範圍。

    如水覆面的可怕壓力朝着百里安傾覆蓋來,百里安張口便嘔了口血出來,重重倒飛出去,身體撞在殿內的丹鼎上,這才停下來。

    青玄女官看着空間裏噴灑的鮮血,面容僵了一下,心中百味雜陳。

    面對百里安的『慘狀』,滄南衣卻是負手立在遠處,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看着百里安的身體從那巨大丹鼎上緩緩滑落下來,滄南衣這才收回目光,側眸看向殺意大氣的君皇乘荒,淡淡一笑,道:「君上這是打算繼續在本座的中天殿放肆下去嗎?」

    看着滄南衣面上那淡淡笑意,君皇乘荒心口一窒,表情罕見地出現了一點窒息後的凝滯,一身狂放凌厲的氣勢近乎本能敬畏般地一點點收了回去。

    他心中暗罵一聲。

    這女人都快要死了,何以就這麼淡淡一笑,都還能夠讓他寒毛乍立,心肝都快攪成了一團。

    君皇乘荒心中沒底,面上卻又不敢表露半分來,兀自嘴硬道:「今日之事,若非你行事太過,本君又怎會在這中天殿失言失態?」

    「本座行事太過?就因為本座讓青玄帶那小子香湯沐浴?」

    見她還能夠如此理直氣壯地反問自己,君皇乘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崑崙山上下都知曉她與輕水是你的陪嫁侍女,那她們便是本君的所有物,這些年來,本君給你留顏面,不碰她們,不代表着她們可以讓別人來碰!」

    這話說得屬實有失身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下流無恥了。

    百里安一隻手捂着胸口,腹中那顆不為人所見的屍珠慢慢運轉,汲取着身體裏的傷害,身體間強烈痛感也隨之逐漸消失。

    他面無表情地擦去唇角的鮮血,只覺自己被君皇乘荒這話噁心得不輕。

    青玄女官也面色不由變得極其難看。

    殿中,唯有滄南衣一人,神情不變,風神俱靜,面容始終淡淡的,「崑崙山上下都知曉?從何而來的知曉?在我崑崙境內,並無一條山規寫着,輕水與青玄是本座的陪嫁侍女。

    更無一條山規寫着,她們的歸屬權不屬於自己反倒成為了君上的所有物?

    君上倒也不必苦惱要給本座留顏面,這麼些年了,您丟崑崙山顏面地事幹得還少嗎?」

    「你!!!!!」

    滄南衣視線淡淡掃來,將他那怒憤的眼神給穩穩逼退了回去,淡淡的氣場極其強大。

    「君上莫要搞錯了自己的立場,崑崙與仙界是聯姻,並無誰強誰弱的道理。

    而你我之間也並非是這一紙婚約就可以讓崑崙淨墟成為君上的尋花問柳之地,本座並不阻攔君上你在山中擇選自己的伴侶,但前提必須是你情我願。

    在這山中,還沒有誰能夠在這方面去強迫輕水與青玄的意願?」

    君皇乘荒怒道:「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若非你強迫指使,她與輕水又怎會伺候這等污穢之物?」

    滄南衣還未發言,隱忍許久的青玄女官終於忍不住了,她冷冷啟唇說道:「誰說我們是因為娘娘命令行事的,為何就不能是我們出於自己的意願與歡喜,而同他一夕歡愉的。」

    捂着胸口正裝着起不來身的百里安頓時愣住。

    等等……

    這事情的發展怎麼有些不大對勁起來。

    君皇乘荒臉色難看:「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仙界天規,不可與魔苟合!你這是在蔑視天道!」

    青玄行至百里安面前,一隻手托起他的手臂,饒是心高氣傲的她,此刻看向百里安的眼神里,不由也帶上了幾分歉意。

    她托着百里安的手臂,將他扶起,目光斜視着君皇乘荒,冷聲道:「雖說世上仙族正道以除魔為己任,可崑崙山的規矩,卻沒有一條明文規定,不可以與屍魔雙修歡好,青玄出自崑崙六道方外之地,守的是崑崙的規矩,不守天規……」

    說話間,青玄清秀的面容上浮現出淡淡的譏諷之意,「倒是君上,分明出自於仙界,做為天地五尊仙,父帝之子,當以身作則,恪守天規才是。

    你口口聲聲說着,仙魔相交,是為蔑視天道……君上難不成忘記了,十四萬年前,你於北淵之森,險些死在一群魅魔肚皮上時,是娘娘殺入魔界,才將你帶回來的。

    如此說來,倒是君上以身作則蔑視天道在?如今又何以義正言辭地來指責他人?!」

    「你!你!你!」雖說平日裏青玄也對他也極少溫言相待過,卻也從未像現在這般大逆不道,絲毫顏面不留就將他最醜陋得傷疤撕得淋漓盡致。

    君皇乘荒怒火攻心,怒指着青玄女官,竟是話都說不完整了。

    一直存在感很低的小山君忍不住聲音嬌嬌軟軟地提醒道:「爹爹你慢點,別被氣死了……」

    君皇乘荒怒笑着看向滄南衣:「這便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滄南衣平淡道:「這是君上的女兒。」

    「好好好……」君皇乘荒自知再說青玄的事已無意義,他冷冷說道:「青玄之事,本君就暫且不論了,可那隻屍魔不是本該禁錮於小山居之中的嗎?何以會出現在你的忘塵殿中來?!」

    君皇乘荒義正言辭的質問。

    可自己心頭也當真是有疑慮萬千。

    他記得在他的帶領之下,這小子不應該是被東勝神後給帶往中幽了嗎?

    那真羽尚未復活,何以這小子就已經回到了崑崙山中來。

    東勝神後近日來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難不成是已經成事,帶着那真羽遠走高飛去了?

    君皇乘荒壓下心中疑惑,面上冷笑道:「若是青玄乃是清白女子,她有着歡愉的自由,可滄南衣你!莫要忘記了自己為人妻子的身份!

    你為崑崙之主,與我仙界聯姻,卻私自將一名屍魔養在殿中,誰知道你們日日夜夜在殿中都幹了什麼?!你當真是半點不將本君的顏面放在眼中啊!你不守婦德!你對本君不忠!」

    百里安:「……」

    他看了一眼滄南衣的臉色,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個不妙的念頭。

    果然,立在殿前,眉目清雋,玉姿天成的崑崙神主娘娘雖面容淡淡並無多大變化,可百里安精準無比地捕捉到了她眼眸閃過一抹精光。

    她慢慢轉過那張清潤絕世的容顏來,看着君皇乘荒,不慌不忙地笑了一下,淡道:「這是什麼不可為之事嗎?本座記得,君上帶入水神殿的女子不計其數,其中魔女者更是數不勝數。

    其中那位魔女拿銀,也是君上招惹來的,怎麼?君上這種時候,顏面又不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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