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華萊士?他不才是華萊士嗎?」
夏爾聽到華萊士這個名字,第一反應就指向了十幾個蘇蘭人中的一個,他剛才一進來之後就感覺那個「面瓜臉」有些眼熟,聽到「華萊士」的名字,下意識的就想起了他是誰。
「他是華萊士?」
自稱華萊士的瘦子看着夏爾所指的那個人,有些不悅的說道:「他不是華萊士,朋友既然從人群中認出了我,現在為什麼又不相信我呢?」
夏爾恍然笑了笑道:「噢!對了,也許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亨利.霍克。」
瘦子華萊士看了看夏爾,臉色凝重了。
「他確實是亨利.霍克,朋友既然知道他是誰?那你剛才又是什麼意思?我們蘇蘭人不像你們南方人一樣喜歡開玩笑,如果你沒有誠意」
「我不但知道他是誰,我還知道他跟恩格魯軍情處有複雜的關係」夏爾打斷了華萊士的話,直接說出了一句勁爆的話。
「」
十幾個蘇蘭人頓時震驚了,同時看向人群中的那個亨利.霍克,眼神各色不同,有不信的,有驚訝的,但是有一大半肯定是憤怒的。
長着一張面瓜臉的亨利.霍克也是震驚了一瞬,然後就暴怒的吶喊了起來。
「混蛋,你這個南方人在胡說什麼?真以為我們蘇蘭人都是好惹的嗎?」
「華萊士,你不要相信這種人,我們連他的底細都不知道,老霍森也許已經投降了恩格魯人了,他肯定是被派來欺詐我們的敵人」
面瓜臉亨利.霍克的一張大嘴巴唾沫星子亂飛,信誓旦旦的喊道:「華萊士你想一下,外面有那麼多的恩格魯人看守,他為什麼會傻到加入到我們之中來?他要怎麼跟我們合作?難道就是一起到恩格魯人的牢房中合作嗎?」
夏爾看着大呼小叫的亨利.霍克的眼睛,捕捉着那急切的焦躁和狡詐,感覺當初自己沒有選用這個人實在是太對了。
夏爾一直等着亨利.霍克把台詞都給喊完了,才淡淡的問道:「你喊得那麼大聲幹什麼?是要給外面的恩格魯看守傳訊嗎?」
「」
「剛才我指出你跟軍情處有勾結的時候,你的瞳孔放大了,證明那一瞬間你很驚恐你現在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恩格魯人還沒有從外面進來,把你這個內鬼給解救出去?」
「」
這次不但十幾個蘇蘭人看向面瓜臉的眼神變了,就連一直沉穩的瘦子華萊士也向亨利.霍克投注了嚴厲的目光。
剛才夏爾進門的時候,就發現這些蘇蘭人互相之間有些微妙。
他們雖然都被關押在一間寬敞的地牢中,但是卻隱隱分成好幾個小集團,互相之間有着很隱蔽的戒備和敵意,現在看來,自己的一些猜測被證實了。
這些蘇蘭人意識到了自己人中有內鬼,但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正處於互相猜忌的情況中。
「我不是內鬼,我更沒有跟軍情處有關係,你才是恩格魯人的間諜!!!」亨利.霍克並沒有放低聲音,反而吶喊的更加瘋狂。
夏爾看着急於申辯的亨利.霍克,冷冷的說道:「你在這裏喊得再大聲,外面也是聽不見的。」
「一年多以前,你受恩格魯軍情處的指派前往南方的巴約納,在接受巴約納伯爵的招募的時候,為什麼會用華萊士的名字?」
「後來教會的人審查了你的身份,確定了你跟恩格魯軍情處有關係,你就悄悄的溜走了還需要我再說下去嗎?」
亨利.霍克臉色灰敗了下來,他不明白這麼隱秘的事情為什麼會被眼前的這個刀疤臉所知道,更不知道對方還知曉自己多少其他的秘密
瘦子華萊士冷厲的看着面瓜臉:「亨利,真的是你出賣了我們嗎?」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的弟弟也死在恩格魯人的抓捕中了,華萊士你應該相信我們蘇蘭人,而不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南方人。」亨利.霍克心中驚慌,但是嘴上還是咬的很死。
華萊士沉默片刻,對着夏爾說道:「我們現在無法確定亨利.霍克的忠誠,不過朋友你能不能讓我們先知道,你打算怎麼把我們救出去?」
「男人嘛!自然是要殺出去!」
夏爾笑了笑,轉身往地牢的出口走去。
老霍森下意識的就要跟着夏爾離開,但是又想起了身後的蘇蘭同胞,不禁有些進退兩難。
「他說的對,男人,應該死在戰鬥中,而不是像個小丑一樣在刑場上被人折磨。」
華萊士揮了揮手,帶着眾人跟了上去,並不強者的身軀竟然有了凜凜然的氣概。
十幾個人裹挾着面瓜臉亨利.霍克,緊緊的跟在華萊士的身後。
夏爾走到地牢的盡頭,隨手打出另一個靈力禁制,把身後嘈雜的腳步聲遮蔽,然後獨自閃身出了地牢。
四個身穿重甲的守衛正在盡職盡責的把守地牢門口,警惕的目光時刻不離地牢門口的鐵門。
然後,在他們的警惕目光之中,地牢的鐵門詭異的自行打開了。
「警戒!」
守衛隊長喊了一聲,拔出了身邊的雙手大劍。
他身後的另外三名戰士也立刻從坐姿站立了起來,「錚錚」的拔劍聲連續響起。
地牢的通道口很窄,四名重甲戰士訓練有素的擺出了防禦陣型,身上的厚重盔甲雖然笨重,但是重甲大劍這種烏龜裝備堵在這種狹小的空間之中,卻可以發揮出令人絕望的戰鬥力。
「是誰?」
「是我!」
「」
在守衛隊長的愕然之中,剛剛被送進去沒多久的刀疤臉男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守衛隊長心中一緊,對着自己身後的幾個戰友做出了「小心、危險」的手勢。
這裏是軍情處位於利茅茨的中心地牢,地牢中的情況他是知曉的,厚重的鏈鎖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絕對無法打開,而所有進入地牢的人都被搜過身,哪裏會攜帶有工具?
但是現在這個犯人竟然走了出來,那麼就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幾經生死的守衛隊長知道,「意外」就是最大的危險。
「你是怎麼出來的?」
夏爾咧開嘴笑了笑,臉上的刀疤自動給他加了一個「兇惡」的buff,然後雙手抓住牢房鐵門的邊緣,好似毫不費力的把它從門框上拽了下來。
「就是這麼出來的!」
話音未落,幾百斤重的鐵門就砸了過來。
「啊!!!」
「錚錚~錚錚」
守衛隊長連續不斷的揮動手中的雙手大劍,高頻率的劈斬在衝撞過來的鐵門上,他的後背依託着身後的三名戰友支持,默契的小步後退,用嫻熟的戰技配合抵消着幾乎把他壓迫崩潰的巨大力量。
但是就在他認為把牢房鐵門上的力量化解殆盡的時候,卻從鐵門和牢房通道的縫隙中看到那個刀疤臉像炮彈一般跳起來,狠狠的踹在幾乎停頓的鐵門上。
「咔嚓!」
「嘩啦啦!」
守衛隊長的胳膊斷了,默契的戰術配合在一瞬間就被瓦解,四名重甲戰士頓時成了滾地葫蘆。
「你、到、底、是、誰?」
守衛隊長絕望的喊出了聲,他真的不相信自已一名第八位階的「隊長」,在擁有戰友支持、裝備壓制的情況下,被人如此輕鬆的碾壓。
「我是傑克.斯派洛!」
夏爾踩着鐵門踏了過去,隨意的踢出幾腳,就讓想要繼續反抗的恩格魯重甲戰士全身震盪,短暫的失去了戰鬥力。
跟隨在後面的蘇蘭人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憤怒的沖了上來,就像一群暴熊蹂躪獵物一樣淹沒了幾名重甲戰士。
當華萊士穿上了一身重甲,手中握住鋒銳的大劍之後,心中終於有了一些「男人死在戰鬥中」的信心。
但是對於夏爾所說的「殺出去」,他還是沒那麼篤定的,因為在昨天失手被擒的時候,他見識過敵人的強大。
只不過華萊士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恩格魯人鮮血,現在落在恩格魯人手中,不管怎麼求饒都是不會得到赦免的,與其以後像被牲口一樣在刑場上屠宰切割,還不如現在拼一個夠本兒,拼兩個痛快。
萬一,能殺出去呢!
華萊士領着一群蘇蘭大漢,跟在前面那個略顯單薄的身影之後,悄悄的鑽出了地牢的地面出口,然後就看到另外兩名恩格魯軍人已經躺在地上了。
所有的蘇蘭人都急匆匆的出了地牢,貪婪的呼吸着地面上的新鮮空氣,有了一種又從地獄爬出來的感覺。
這是一所靜悄悄的美麗莊園,在工廠林立、粉塵漫天的利茅茨港中,屬於比較少見的安寧所在。
但是夏爾卻知道這莊園並不似表面上那麼安寧,周圍至少有幾十名軍情局的精銳暗中隱藏,防備着可能發生的意外。
只不過現在大家都是出人意料的從地下鑽出來,短時間內還沒有被對方發現而已。
「大家跟着我走,如果運氣不錯的話,說不定可以避開恩格魯人的守衛呢!」
夏爾領着十幾個蘇蘭人進入了莊園,循着隱蔽的角落不斷繞來繞去,很奇怪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傑克.斯派洛閣下,你是超凡獵人嗎?」
緊緊的跟在夏爾身後的華萊士有些醒悟了過來。
超凡獵人擁有着覺察危險、隱蔽氣息的天賦技能,等到位階足夠高的時候,還可以利用各種方法為己方戰友掩藏氣息行跡。
所以在野外的伏擊戰中,首先就是雙方獵人進行激烈的較量,然後才是大規模戰鬥的爆發。
「我不是獵人,我是一名海盜!」夏爾微笑的自我調侃了一句。
「」
夏爾利用黑夜和陰影的掩護,帶着十幾名蘇蘭人靜悄悄的穿行在莊園之中,即使碰到過不去的地方,也由他親自出手,在華萊士等人的目瞪口呆中解決麻煩。
眼看着眾人就要「幸運」的走出莊園,擁抱自由,人群中的那個面瓜臉亨利.霍克卻腳下拌蒜摔倒在地,然後借着身體的遮掩掏出了一樣東西,含在嘴裏使勁吹了起來。
「嘟~嘟~嘟」
尖銳的哨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讓表面寧靜的莊園急速沸騰了起來,莊園外面的田野上也傳來了馬嘶的聲音,顯然有騎兵小隊在外面駐紮警戒。
「亨利,你這個混蛋果然是叛徒,你害死了自己的弟弟,竟然還要」
十幾個蘇蘭大漢怒火衝天的撲向地上的面瓜臉,就要把他捶成一顆真正的爛面瓜。
「想活命的話就別碰我!」
亨利.霍克惡狠狠的看着周圍的蘇蘭人,「現在你們投降,死的只是華萊士一個人,如果你們現在還反抗,那麼死的就是你們、和你們所有的家人。」
周圍不斷有人包圍了過來,火把的火光照耀在亨利.霍克的臉上,把他狗仗人勢的樣子顯現了出來。
「都住手!」
華萊士走了過來,臉色陰沉的看着亨利.霍克說道:「亨利,為什麼要背叛自己的同胞?」
「我沒有背叛自己的同胞,我只是要背叛你!」
亨利.霍克從地上站了起來,恨恨的對着華萊士說道:「你帶着大家打了十幾年的仗,死了那麼多的人,我們獲得了什麼?」
「我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辛苦,我們的兄弟姐妹一個一個的死去,你給我們帶來了什麼?」
「恩格魯人已經答應了我,只要暗中臣服於他們,就可以幫助我們征服整個蘇蘭,讓我們成為新的貴族,讓我們擁有吃不完的糧食,玩不盡的女人,花不完的金錢」
「我們都是在用生命戰鬥,那為什麼不為了自己的前途戰鬥,而是為了你那個可笑的『自由』而送死?」
亨利.霍克越說越來勁兒,揮動着手臂向周圍的蘇蘭人蠱惑:「兄弟們,你們難道不想每一餐都吃肉嗎?你們難道不想每天夜裏都有女人陪伴嗎?只要你們跟着我,就可以得到這一切,如果你們跟着華萊士,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什麼也得不到」
夏爾抱着胳膊饒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覺好有特麼的歷史感。
古往今來的漢奸,估計都是這麼個想法吧!
而且有意思的是,就是這麼簡單的蠱惑,就讓那十幾個蘇蘭人又分成了好幾個小集團,互相之間拉開了距離,隱隱的戒備着彼此。
華萊士默默的轉身,拉下了頭盔上的面甲,就要向着包圍過來的敵人走去。
「等一等!」
夏爾擋住了他,伸手摸出幾個玻璃小瓶子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
「你太弱了,也許這些藥劑可以幫到你。」
「」
「不相信我的話,你也可以不喝!」
華萊士接過了玻璃瓶子,扒開瓶塞一股腦的全灌進了肚子。
洶湧的烈火在他胸中爆發燃燒,讓他發出了震顫的吶喊。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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