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土地、房子、糧食、藥劑、新式步槍,還有你剛剛搞出來的那種加特林。」
「飛艇你要不要?」
蕾芙.貝爾一雙杏眼中亮光乍現,然而幾秒鐘後就翻了白眼,「我想要,你會給嗎?」
夏爾嘴巴咧的好大,跟電影中的小丑一般笑了,「你可以搶啊!你可以威脅我啊!如果我不給你你可以向全大陸公佈我的領袖身份呀!」
「」
蕾芙.貝爾臉色迅速漲得通紅,很有料的胸脯劇烈的起伏,有些充血的眸子對着夏爾怒目而視。
好半天之後,她突然泄了氣,把頭撇向一邊,梗着脖子說道:「我打不過你,也不願意威脅你,你給不給吧!」
「先說說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我這個身份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夏爾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變得平靜而嚴肅,有了那麼幾分國王陛下的威嚴氣勢。
蕾芙.貝爾夜間摸入他的房間,一番撕扯之後被他制服,但是卻喝破了他「領袖」的身份,然後在夏爾心神未定的情況下一番竹筒倒豆子,提出了一大串的索求條件,名其名曰:「跟着領袖混,就要包吃包住!」
自己當時在五色小鎮會見那些穿越者前輩的學生的時候,用的是一副中年大叔的面孔,現在被蕾芙.貝爾猜測出了身份,那麼別人是不是也會認出自己?
雖然現在的夏爾已經今非昔比,就算暴露了也不是必死之局,但一些小麻煩還是少不了的,必須要提前做些準備了。
「那還不簡單,麗娜爾那個小妮子從來對誰都看不上眼,在他的心裏只有老師的傳承學識,為了得到那些傳承學識她走遍了整個大陸,搶奪、暗殺、贖買,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但是前些日子卻突然有流言說你跟她有特殊的關係,這就很奇怪了,以往誰要是敢說跟她有那種關係的話,早就被她陰死了,直到後來飛艇出現,我才明白了什麼,為了得到老師的傳承,她連魅惑手段都用出來了。」
「既然你是老師選中的人,那麼你就繼承了他的所有,這種飛艇,必然是你幫助麗娜爾研製出來的,阿黛勒說你是肯定是自己人,那麼你的身份也就很好猜了,你是她的親侄子嘛!」
「這種飛艇我可是在老師的課堂上見過的,老師當時號召我們一起研製這種人類征服天空的偉大產物,但是後來」
蕾芙.貝爾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忽然心情低落了下來。
「但是飛艇也有可能是麗娜爾自己研製出來的,不是嗎?」
「就憑她?哼!」
「阿黛勒是我們之中最有錢、最有實力的人,但是她這麼多年也沒有研製出任何具有意義的東西,但是她的女兒在最近突然在洛林建設工廠,然後就研製出了水汽機、飛艇,難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蕾芙.貝爾的鼻子翹了起來,顯得非常不服氣,還有些鄙視。
「你錯了,飛艇那種東西,不是一個人可以研製出來的,這是一套綜合工程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夏爾本來想替麗娜爾表姐辯解一下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工業基礎發展這種東西,說了蕾芙.貝爾也未必就懂。
夏爾穿越過來才一年多,打死他也不能從無到有搞出飛艇這種匯集了動力、化學、結構力學多門學科的工業產物,一年多的時間一顆螺絲釘說不定都搞不出來。
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普魯斯幾十年來的工業持續發展基礎上的。或者說,是穿越者前輩在幾十年來種下了一顆歪脖子的科技樹,任其胡亂瘋長了幾十年,夏爾現在開始給它嫁接枝條,人工授粉,終於結出豐收的果實。
瘋長多年的龐大樹幹是基礎,夏爾必須要借用這份基礎,從基礎工業,到技術人才,都要儘量吸納,分辨忠奸之後合理利用。
「我可以給你們的人幾個小鎮大的地方安頓居住,但是他們必須遵守洛林王國的法律,如果做不到的話,你們還是離開吧!免得我動用軍隊把你們給剷平。」
「你就是這麼做領袖的嗎?老師以前可沒有這麼要求過我們。」蕾芙.貝爾很生氣的說道。
夏爾詭笑了一下,「如果誰想過安定的生活,就安安穩穩的在鄉下過日子,如果不甘於平凡,那就過來給我做事吧!保證有前途、夠刺激!」
「」
「啪!」
一疊手稿被蕾芙.貝爾拍在了桌子上,小妞兒掉頭往門外走去,長腿翹臀擺動出羞惱的幅度。
「這是我從光明教會中偷出來的,是布爾曼身上的遺稿,你翻譯好了之後記得給我一份。」
「我可以為你做事,但不是為了什麼前途,就當是換你安置那些孤兒孩子的報酬。」
「」
呵呵!
夏爾無聲的笑了笑,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遺稿。
遺稿用很珍貴的伯蘭紙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裹着,顯然很受蕾芙.貝爾的珍視。
「果然是h語拼音,看着有些費勁。」
夏爾看着不出所料的一摞拼音字母,費力的一個個讀了起來,但只是讀了一會兒,就驚訝的喊出了聲。
「不會吧!黑魔法?」
「便宜老爹你這麼邪惡的嗎?」……
陡峭狹窄的階梯一直向下,延伸十幾層之後終於抵達了地底走廊,昏暗的燭光在黑暗中晃動搖曳,映照出一道道陰森的影子,也映照出了走廊盡頭的一扇生鏽鐵門。
四名超過兩米高的強壯戰士走了上去,分列兩邊抓住了鐵門的把手,虬結鼓碩的肌肉暴然發力,把身上的金屬盔甲都給撐的咯吱咯吱響。
「嘎吱吱!」
生鏽的鐵門被四名熊一般的戰士給旋轉了開來,耀眼的光明乍然出現,把昏暗的地底走廊照耀的亮如白晝,狂亂的光明氣息驟然充滿了狹小的弟弟空間。
現場的所有人都立刻單膝跪倒,低下頭避免跟這突然出現的光明直視,同時也對這狂亂的光明表示敬畏。
只有一個高大壯碩的修士沒有跪下,而是緩緩的往鐵門內部走了進去,那一身雪白樸素的神袍在這耀眼的光明映襯之下,反射出了燦燦的神聖光芒。
生鏽的鐵門之內是一個幾十米方圓的環形大廳,正中央一座小小的石台上,一本大開本的古舊典籍正在散發着耀眼的光芒,這些暴烈波動的光芒照射在環形大廳的牆壁上、穹頂上、地面上,被上面鐫刻着的無數條玄奧紋絡所吸收,然後匯集到穹頂中央簡樸的十字星圖案中,好似泥牛入海,消失無蹤。
高大壯碩的修士走到石台附近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好似一個光人,他緩緩站定,開始念誦長長的晦澀靈語。
「偉大的光明啊!請收斂您的威能我受神的諭令」
隨着這個高大修士的吟誦,大開本的古舊典籍開始「嗡嗡嗡」的震顫,書頁緩緩的翻動,圓形大廳這種的光芒也逐漸弱了下去。
當古舊典籍的封頁也翻轉合上之後,暴躁耀眼的光明幾乎全部收斂,只有封頁上的幾個大字依然淡淡發光。
《光明聖典》。
高大修士伸手摸過了古舊的典籍,拿出一個同樣鐫刻着複雜符文的金屬盒子,把《光明聖典》小心的放了進去,整個環形大廳中立刻沒有了耀眼的光明,只餘下了昏黃的燭光。
高大修士默默的回頭往來路走去,一行人緊緊的跟在身後。
狹窄的陡峭階梯上到盡頭,是一所華麗肅穆的神殿,神殿之中有幾人在靜靜的等待。
當看到高大修士從神殿深處走過來之後,領頭的女子迎了過來。
她的身材很豐碩,長着一張冬瓜臉,頭頂的皇冠上鑲着幾顆大大的紅色寶石,當她腳步移動的時候,華麗寬大的紅色裙子也掩不住她那豐腴身姿的翻浪波動。
女子對着高大的修士微微蹲了蹲身子,行了一個隨意的半蹲禮。
高大的修士也微微欠身行禮,平靜的問道:「皇帝陛下,你還是選擇親自跟隨他們去諾曼城嗎?」
「是的,納伊夫冕下,我想去光明大陸的中心看一看,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麼溫暖富庶,另外,也許可以給我們爭取到一些更好的機會。」
「那麼請陛下一切小心,不要被光明教會的表面好意欺騙了眼睛。」納伊夫也沒有再勸說什麼,只是把手中的金屬盒子交給了身後的一名修士。
這個修士穿着帶兜帽的教士袍,讓他的容貌有些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是一隻半睜半閉的眼睛,卻因為那掩不住的仇恨而非常顯眼。
他是個獨眼。
「一路小心,記住你的任務,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獨眼修士點點頭,把金屬盒子掖入自己的胸口,跟隨在了女皇陛下的身後,往神殿的門口走了出去。
出了神殿門口,外面已經是白雪皚皚一望無垠,一片片羅斯帝國特有的圓頂建築聳立在這風雪之中,抵抗着寒冷徹骨的呼嘯風雪。
「斯芬托斯,初冬時節的諾曼是什麼樣子的?」
「陛下,初冬時節的諾曼,和莫薩科的夏天一樣。」
「那麼溫暖的嗎?」
女皇微微的笑了,「溫暖的地方只會盛產藝術,可沒有我們羅斯這樣的強大戰士,在強大的戰士面前,再美麗的藝術也要黯然低頭。」……
夏爾也在看着窗外飄飄灑落的雪花,尼蘭地區靠近北海,已經是光明大陸的西北角,寒冷的冬季要比南方的佛倫斯、洛林侯爵領來的早一些。
「夏爾,從昨天開始,斯特丹城中的恩格魯人已經開始陸續乘船離開,但是他們可能是害怕我們的飛艇轟炸的原因,不敢在港口內聚集太多的帆船,所以撤兵的速度非常緩慢。」
「他們小心一些是應該的,恩格魯的人口總數還不如現在的洛林王國,精銳的戰士就那麼多,如果再把這將近兩萬精銳老兵葬送在這裏,絕對是那個愛德華承受不了的損失。」
「那我們還把他們的五千俘虜放回去嗎?我們的礦山中現在總是缺少礦工。」
「奧莉芙,礦山中的生活條件要提高一下了,不能總是把人當做消耗品來用,礦工也是人,儘快給他們調集糧食,配備醫生。」
小丫頭低頭開始在小本子上記錄,雖然她不明白夏爾為什麼突然開始發善心,但她現在學會了謹記一條:「哥哥說的,全是對的,如果你覺得不對,那就肯定是你錯了。」
奧莉芙連續請示了夏爾幾個問題,然後收起小本子退了出去,當他出了夏爾的房間之後,外面有一大群爪牙手下整齊的掏出小本子,然後等待着她的吩咐。
奧莉芙板起臉,一條一條的分配着任務,她在夏爾面前是言聽計從的小丫頭,但在外人面前早就是霸道決斷的夏爾代言人了,手下有的是得力秘書、助理。
當大雪停歇,天空放晴的時候,夏爾終於帶着自己的部下進入了斯特丹城。
沒有遊行的花車,沒有喧鬧的進城儀式,只有整齊沉悶的腳步聲,還有密密麻麻跪倒在街道兩側的迎接人群。
斯特丹城曾經北海之畔最繁華的港口都市,但是現在已經是滿目瘡痍,戰火焚燒、兵匪劫掠,已經把這座富庶的城市變成了人間地獄。
「分出一部分戰士,立刻送他們回家,這樣跪在雪地里,是要用生病來歡迎我這個國王嗎?」
「他們有些人,沒有家了」
「那就找空置房屋集中安置,一天一頓飯,保證不餓死人。」
夏爾側頭吩咐着小杜瓦,用最嚴厲的口吻,頒發出了仁慈的命令。
當夏爾等人前進到港口區的時候,看到了最後的一艘沒有起航的恩格魯帆船,還有兩個等待在岸上的人影。
恩格魯軍方的元帥伯西曼.卡維爾,還有聖光會的牧首瑟拉冕下。
瑟拉冕下冷笑着看着夏爾:「我是應該稱呼你國王陛下呢?還是神眷者大人?」
「有區別嗎?」
「有,如果你自認自己是國王,那麼我很奇怪,一個失去了土地,又事事依靠教會的傀儡,還算什麼國王?」
你懂個屁!
夏爾同樣冷漠的笑道:「只要有人民的擁戴,窮光蛋,也可以是偉大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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