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還要再說什麼,余爺厲聲道:「快跑。」
劉青拉着餘歡便朝胡同外跑去。
火龍這邊的兄弟全都聚在一處,倒是給了他們逃跑的機會。
&哥,他們要跑。」有人叫道。
&跑,哪裏那麼容易。」朱二帶人追了上去。
沒想到,余爺此時卻忍着痛,將朱二攔了下來。
仗着人多,朱二也顧不得其它,他一馬當先,朝余爺撲去。
但朱二這群人,實際上功夫不怎麼樣,也就是普通混混,就算余爺受了傷,依然穩佔上風,三拳兩腳便將幾名兄弟打倒在地。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餘歡和劉青已經快要跑到胡同口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胡同口突然衝出十幾名警察,為首的正是陳冰,而在胡同的另外一邊,同樣有一群警察出現。
看樣子,這一切都是陳冰設的局,算是給了火龍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餘歡見狀,頓時急了,突然從身上摸出一把槍,對準陳冰這群人厲聲道:「讓開,誰他媽的今天擋我的道,我就打死他!」
&心他有槍!」
有人叫道。
一行警察也舉着槍,瞄準了餘歡。
陳冰厲聲道:「立即放下武器,如果暴力抗法,後果自負!」
&負你娘,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餘歡眼睛泛紅,突然朝陳冰就是兩槍。
砰砰!
陳冰胸前中了兩槍,立即倒地,同時,她在倒地的一瞬間,開槍了。
砰!
一槍,正中餘歡的手腕。
她的槍法倒是很準。
但她身邊的警察可就顧不得其它了,見自己隊長被射中,立即,所有的人都開槍。
一陣密集的槍聲之後,餘歡被打成了篩子,倒在血泊中。
劉青的運氣不錯,他老早就雙手抱頭趴在地上,居然還沒受傷。
槍聲一響,余爺便停了下來,青幫所有的兄弟全都停了下來。
大家一起看着餘歡倒地,然後都驚呆了。
我操!
這傢伙有槍?!
不少人心裏都有些後怕,想着要是剛才餘歡掏槍,今天不知道誰的運氣不好會死在這裏。
很多人的背心都開始冒汗。
別看他們平時打打殺殺,但那都是真正的小打小鬧,像這種槍戰的場景,他們很少經歷啊,許多人甚至長這麼大也沒經歷過,頂多從電影中看到過,此時無不膽戰心驚。
剛才還好端端的餘歡,一轉眼的功夫就被打成了篩子,這場景,實在是讓許多人都心寒。
原來生死只在一念之間,果然如此。
余爺身上被誰踢了一腳,好漢架不住人多,就在先前,他被朱二捨命撲倒,臉上也挨了幾下,此時一臉的狼狽,臉上還有鮮血,鼻子被打出血了。
見自己的兒子就這麼沒了,余爺狀若瘋狂,帽子不知道掉在哪裏了,頭髮亂蓬蓬的似雞窩,他跌跌撞撞的跑向餘歡,一個趔趄被長長的風衣絆倒,但他像是完全不知道痛,爬起來繼續飛奔過去。
抱着兒子,余爺像是瞬間蒼老了幾十歲,老淚縱橫,痛哭失聲,額頭的皺紋似乎又深了幾分,臉上有鮮血,灰塵,汗水混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的扭曲。
所有的警察全都圍了過來,一部分人把余爺父子和劉青圍在中間,紛紛拿着槍,倒沒有人馬上就去抓人了。
一部分把陳冰拉了起來。
陳冰捂着胸,臉色也有些蒼白。
她也有點後怕。
若不是剛才手下非讓他穿上防彈衣,估計今天都得掛在這裏了。
她推開眾人,來到余成煥的面前,臉上竟然有些同情:「你就不該給他槍,這是他自尋死路,我已經警告了他,如果他能懸崖勒馬,何至於此。」
余成煥瘋狂的大吼道:「你們要抓的人是我,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趕盡殺絕,你們不是一向標榜自己是執法者嗎,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為什麼?」
一群警察冷漠的看着他,有人道:「持槍拒捕,而且他先開的槍,難道我們讓他射?」
&是,如果他槍法再准一點,打在陳隊長的腦袋上,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說這句話的,是青幫某人。
火龍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後者趕緊低頭。
余爺轉過頭,盯着說話的那人,陰森森的道:「你個反骨仔,老子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殺了你全家!」
那人嚇得臉色煞白。
火龍苦笑道:「余爺,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恐嚇,你不覺得這很沒有意義嗎?」
陳冰也道:「你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敢恐嚇,你這罪名又多了一條,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你這次是死定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余爺似乎回過神來,依然憤怒,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抱着餘歡坐在地上,繼續流淚。
此時,他不再是天海市人人聞風喪膽的黑道梟雄,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痛失了愛子,這種打擊,讓他痛到無以復加。
&走!」
陳冰一揮手,有警察上前用拉走余爺和劉青,手銬拷上,余爺不舍兒子,拼命的掙扎,卻無濟於事。
很快,余成煥和劉青被帶到胡同外的警車上,而餘歡則被送到醫院的太平間。
陳冰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火龍這群人,板着臉道:「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裏?聚眾鬥毆嗎?」
一群青幫的兄弟面面相覷,都有些膽怯。
經過剛才的槍戰,算是給他們上了一課,不少人說不定以後做壞事的時候都會想起這一幕,或許這對他們也有好處。
火龍面色如常,道:「我們正好在附近吃東西,聽說附近都有警察同志在設卡抓捕他們三人,我們正好碰到了,所以就攔住他們,原本想要把他們扭送到刑警隊的,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
&來是這樣。」陳冰哦了一聲,咳嗽道:「好吧,那這次就算是你們立了功,還要不要給你們頒個錦旗?」
火龍連連擺手:「不不不,不用了,作為公民,有義務協助公-安抓捕犯罪份子,都是我們該做的,是我們應盡的義務。」
&你的傷沒事吧?」
&礙事,小傷,我自己去醫院處理一下就可以了。」火龍笑得很勉強,痛啊。
陳冰道:「好吧,這也是個教訓,以後少和人打架鬥毆,安分守己,要是你們犯了法,我照抓不誤,好了,帶你的兄弟吃宵夜去吧!」
她轉過身,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等她帶人離開了胡同,一群青幫的兄弟個個都忍不住驚喜的大笑。
他們也不傻,如何能聽不出陳冰話里的意思。
……
午飯很快就結束,都是壓縮餅乾,沒有什麼美味可言,在場諸人,估計除了王若羽之外,都吃過這種東西。
不過王若羽似乎一點也沒覺得難吃。
這種女人其實很難得,雖然是女神,卻也有普通女人的一面,能吃苦,特堅強。
大家開始整理裝備。
最終,王若羽沒有分到槍。
她其實會打槍,只是她習慣用劍,倒也沒有因此就有所抱怨。
&發!」
柳劍一聲令下,大家開始向山谷中移動。
&小心點啊!」趙兵提醒了一句。
沖在最前面的是肥牛,手中抱着自動步槍,小心冀冀的走進山谷。
砰!
一聲槍響。
肥牛應聲倒地,心口位置被子彈洞穿,倒地便再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他死了。
&退!」趙兵手一揮。
他本來準備沖第一個,畢竟這次行動,是因他而起。
結果肥牛沖得太快,替他擋了子彈。
一群人退出山谷隱藏在一個死角,趙兵的臉色變得特別的難看,還好,他的動作夠快,拖着肥牛的腳,硬是把屍體拖了出來。
檢查了肥牛的傷口,趙兵的臉緊緊的繃着,眼神中有凜冽的殺氣,心中更是歉疚萬分。
莫小天屍骨未寒,肥牛又死了。
戰鬥還沒開始,便已經犧牲了兩人。
初戰不利!
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悶。
柳劍凝聲道:「有狙擊手,現在有些麻煩了。」
&們難道知道我們要來?提前準備了狙擊手?」王若羽的眉頭緊緊皺起。
趙兵寒聲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裏面究竟有幾名狙擊手,甚至不知道他們的藏身之所。」
&在怎麼辦?」刀狼眼睛已經泛紅,這是要發飈的前兆,他接着道:「要不我來打頭陣!」
沒有人發表意見。
明知道裏面有狙擊手,這打頭陣的人,根本就是活靶子,進去幾乎就是九死一生。
不對,應該是十死無生。
能成為狙擊手的人,槍法絕對沒問題,別人還有瞄準鏡,你還怕他瞄不准?
&們倒是說句話啊!」刀狼咬着嘴唇道:「我不怕死,至少,我可以讓他們的狙擊手曝露位置!」
趙兵瞪了他一眼,嚴厲的道:「難道我能答應讓你去送死,關鍵是,你知道他們有幾個狙擊手嗎?你最多讓他們曝露一處,而且,他們可以隨時改變狙擊陣地,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
&怎麼辦?難道就這麼轍回去?」刀狼惱怒的道:「先說了啊,要轍你們轍,今天我這條命,就當已經交待在這裏了,這口氣不出,活着也沒啥意思。」
誰都知道刀狼最義氣,也最講兄弟情義,所以沒有人指責他什麼,也沒有人支持他。
大家都看向趙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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