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呈出聲道:「老張…」
即使知道打斷別人的話並不禮貌,他還是出聲了。
張洋的狀態不對勁!
如果是平時,他不介意聽老張說說以前的事情,可是現在不合適。
身為一位對自己的力量掌控極高的武者,張洋居然把自己的手掌握出血了,這不應該!
「魏呈,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然而,魏呈的話還沒開頭,就立刻被打斷,只見張洋緩緩抬頭道:「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麼…答應我,如果遇到了任力,我們一起取他的性命!」
「即使他有着自己的目標,可為了目標,就背叛了學院,甚至是做出襲擊歌姬的這種行為,不可饒恕。」
「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任力都已經是學院的叛徒!下次在戰場上相見,就是死敵!」
這一刻,張洋鬆開了手上的勁道,拐杖上,綻放出一道翠綠色的光芒,瞬間讓他的手掌徹底痊癒。
看到這一幕,魏呈不禁鬆了口氣。
好險!
剛剛的張洋,情緒劇烈波動,他還真以為老張準備要失控了呢!
不過,話說回來,張洋的口氣還真大。
都知道了任力有可能已經是氣源難九段的強者,還說要去對付他?
你區區一個經歷難的武者,有什麼資格和底氣,去對抗大宗師強者?
「是不是覺得,我這麼說話有些猖狂了?區區一個經歷難巔峰的武者,卻說出要對付大宗師的狂言?」張洋似笑非笑。
「咳咳,絕對沒有這麼一回事。」魏呈趕緊乾咳幾聲。
老張還是一如既往地敏銳啊!
對此,張洋也不在意,而是笑了笑,又漫步到了一個小土堆的前面。
與其他的土丘不同,這個土堆,明顯小了一圈,看上去不像有人下葬,說是埋物品還差不多。
接着,在魏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老張居然開始掘墓?
「老張,你到底在幹什麼啊?」魏呈頓時無奈不已。
這裏可是墓園,雖說眼前這個土堆沒有立碑,可是掘開來,也不是人幹的事啊!
「放心好了,這只是一個假墳罷了,裏面沒有埋人。」
魏呈:「」
重點根本就不是這個好嘛!
卻見張洋手腳並用,動作利落無比,不到五分鐘,便把那不到一米高的小土堆挖開,露出了土堆中的物品。
那是一根枯萎的手杖。
手杖通體血紅,卻是呈現乾枯的狀態,與張洋手中的碧光杖有着不少相似之處,但仔細一看,卻又有些不同。
而在這血杖的一旁,居然還埋着一塊小石頭,上面刻了一段文字:
「我把春色葬下,化為一根枯杖,願千百年後,有人能夠讓這枯杖重現世間,那也是我存在過的證明了」看着那一段文字,魏呈一時沒控制住自己,下意識就跟着念了出來。
「別看了,不過是在多年前,中二病發,隨手留下的一行戲言罷了。」張洋微微瞪了他一眼,將手放在了石頭上,輕輕撫摸,似乎頗有感慨。
接着,他便伸出手,一把就將那半人高的枯杖握住,拿在手上,與另一隻手中的翠綠手杖相互輝映。
「先前,江綺誠想必跟你說過,除了現有的成員以外,音聖學院這邊,還有着不為人知的後手,一旦到了關鍵時刻,這些後手就會出現。對吧」
將那根枯杖握在手中,這一刻的張洋,平靜無比,身上有着暗紅色的氣血開始流淌,與碧光杖綻放出來的綠光交相輝映。
「是這樣沒錯。」魏呈點頭,卻是頻頻皺眉。
老張他…打算做什麼
「其中一個底牌,就是我。」
談笑之間,突然,兩根手杖合體!
轟!
一股浩大的威壓爆發,取代了張洋原本站立的位置,一個小規模的龍捲風籠罩,紅色與綠色的光芒交織成一張大網,互相映照,看上去好不絢爛。
那血紅色的手杖,陡然綻放出一陣紅光,化為血線,鑽入了碧光杖中,進入了翠綠手杖的中柱,瞬間成了核心!
而張洋本人的氣勢,也在這一刻節節飆升,隱約似乎有着要突破經歷難,跨入氣源難的趨勢。
不過,這種變化很快就被他壓了下來,片刻後,張洋的氣息又回到了經歷難的程度,並未就此突破,成為氣源難的武者。
在融合手杖的過程中,張洋那原本顯得烏黑的髮絲,竟是漸漸被蒼白所浸染,當兩根手杖合為一體,他的兩鬢早已變得斑白一片,甚至連身上那原本充盈的生命力,都消失了一大截。
一夜白頭!
這一刻的張洋,頂着半灰半白的髮絲,笑道:「血光杖張洋…這是我在年輕的時期,曾經擁有的一個名號。」
「然而,隨着受了傷,宗師的境界無望後,我便將血光杖葬在了這裏,一別,就是三十年。」
「如今,血光杖再度出世。三十年來的積累,都是為了這一夕,只要抽取血光杖儲存的能量,我便能在短時間內,獲得足以和大宗師一戰的力量,順利的話,斬殺一兩位殿主級強者也不是不可能!」
「我把春色葬下,化為一根枯杖時至今日,我再次將春色拿起,是時候,讓血光杖的名號重現江湖了!」
張洋的聲音顯得慷慨激昂,說着熱血無比的言語,吟誦出年少輕狂時,曾經留下的話。
魏呈深感觸動。
原來老張還有這樣的底牌
可是,在激動後,他又深深看了那斑白的髮絲一眼
「啟動這樣子的力量,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他沉聲道。
魏呈可不信,一位經歷難階段的武者,爆發出大宗師的力量,會一點副作用都沒有。
即便張洋說他為了這次的爆發,而將血光杖深埋地底三十年,也必然會留下相當嚴重的副作用。
經歷難的武者,強行使用着超出自身界線的力量,去對抗大宗師氣源難九段與經歷難之間差距,到底有多大
那是上萬氣血的天塹!
真使出了這樣的力量,他…還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放心好了,不到了關鍵性的時刻,我是不會使出這一招的,只要不爆發,血光杖也不會抽取我的生命力,活個一二十年還是沒問題的。」
面對魏呈的問題,張洋咧開嘴巴,大笑道:「至於使出這股力量的副作用嘛,頂多也就是退休,不能再當武者而已,小事罷了,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擔心的事情。」
「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想跟你說,這一次,樂正綾晉級,針對外敵和內鬼,學院也是有着多手準備的,並非只有你在努力而已。混帳小子,就算不信任他人,也不要太輕視我們的手段啊!」
————
搓了搓魏呈的頭髮,對於自己頭髮變白的這件事,張洋也毫不在意,爽朗道:「有時候,人老了,就該考慮退休的事情了。如果這一次的行動中,老子真出了什麼意外,你也不用想着救我,答應我一件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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