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神眷 第九十二章：憐憫，人樁與進階

    「經過我們這半個月以來的研究，基本已經可以確定，血色冰川中的紅色物質是一種高級超凡生物的血液，目前為止還無法確定那到底是什麼，但從科沃特龍骨鎮的歷史分析，我個人以為這種生物與上古巨龍有着極密切的關係。」

    「是的，我說的是那種體形像小山一樣，有着鋼鐵一般鱗片，可以噴吐火焰獨自摧毀一座大型城市的魔力生物，而不是科摩多巨蜥。」

    正在播放幻燈片ppt的昏暗房間內，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女研究員，言說着這段時間以來的調研分析成果。

    石毅注意到，當說到巨龍的時候，這個金色短髮的中年御姐，她眼神中透露出狂熱之色。

    當然，身為超凡世界的一員，崇拜特別強大的超凡生物並不是一件壞事，因為有心有機遇的話，甚至自己也可以真正成為其中的一員。

    西方神話與東方神話不同，東方神話的由人至仙，是一種修煉進化，就算是玉皇大帝張百忍，也從不否認自身是由人類修煉而來的，而西方神話則是種族轉換，人類轉換成魔鬼、轉換成惡魔後可不會還認為自己是人類。轉換成神族也是一樣，某一個個體因為某一次機遇，成為神族當中的一員，也就不會再認為自己還是人類了，當然變成魔獸的遠遠比變成神族的要多得多。

    「那些高能血液，可以打破基因壁，激發各種異化反應，冰川上的許多生物都已經發生變異，幸好及時聚集到數量足夠多的超凡者進行剿滅，沒形成變異獸潮衝擊城鎮，否則一旦引發連鎖反應，我們到的時候看到的就不是現在這樣安寧的鎮子了。」

    在女人言說的時候，屏幕app上閃過幾種僅僅只是照片，就非常非常恐怖滲人的圖像：

    巨大化的岩羊，它們像人一般直立行走，手中還執握着簡易石質的釘頭錘。一頭特別巨大的山鷹，看起來已經有一些像傳說當中的獅鷲獸了。

    「儘管經過多重淨化，但附近的小鎮飲用的都是從冰川上融化流下的水，那些鎮民已經出現『細胞污染』反應，雖然體質會因此變得強壯，但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對高能血液的源頭產生崇拜服從，政府已經給出很高額的懸賞，如果我們能夠帶回有價值的東西的話，還會有進一步的報酬。」在這個時候，三階法師阿特爾卓格站立起來，他打開房間裏的燈，對眾人這樣言說道。

    房間裏面，除三階法師阿特爾卓格、他的弟弟食人魔卓德，女研究員哈莉，還有一名光頭強壯的大漢，一名窈窕嬌小的少女，一名幹練的中年女人以及一名滄桑的中年男性，最後是被邀請入隊的石毅，對於一支超凡小隊來說，八個人，略有一些臃腫了。

    「隱居於提頓山脈的術士家族，『紅龍』石毅。石先生是第一次加入我們小隊，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阿特爾卓格他明顯很看重石毅，這樣鄭重地言道。

    有些類似於一個中小型的公司，在一次項目中請到一位世界名校畢業的高材生，項目主管非常重視，甚至有些與有榮焉的意思，讓石毅都感覺有點過了，卻也不好不給予回應。

    「大家好，希望這次合作愉快。」石毅點點頭，卻並沒有更多的自我介紹，他的副職業二階，主職業一階，而在這個房間裏的人，大部分都是三階職業者，雖然不乏瘋狂沖職業階位以提升實力的人，但能夠衝到這個地步的，也都是黑暗世界、超凡世界的老兵，自己的職業等級相比他們，是有一些低了。

    「哈莉，二階法師，擅長的是神秘生物研究。」

    「貝拉，二階德魯伊，這個是我哥碧咸斯，大家都叫他蟑螂，是一個三階的戰士。」光頭壯漢身旁的嬌小少女，眼光閃亮地笑着言說道，完全不管自己身旁哥哥的不滿。

    「多潘，三階獵人。」

    「赫拉克，三階獵人。」

    在場這些人大部分都比石毅的階位更高，但名聲卻遠遠不及石毅顯赫，因此他們對於石毅都有所了解，但石毅對他們卻都沒有什麼認識，這也是名聲顯赫弊端。若是有人想要對付你的話，總是不難找到足夠的訊息資料。

    阿特爾卓格與哈莉都是法師，卓德是重甲狂戰，光頭而兇悍強壯的碧咸斯是戰士，他金髮綠眸的妹妹貝拉是一名德魯伊，身上有一種自然的意味，應該是精擅回復法咒的。

    多潘與赫拉克自稱是獵人，但這一男一女的裝扮有些像少數民族薩摩人，但是他們身上卻並沒有石毅朋友自然祭師阿都拉那種熱誠親和的感覺，反而讓石毅感到一種陰沉冰冷之氣，其實，這才是正常的，畢竟薩摩人幾乎被入侵而來的羅曼人屠殺殆盡，身負着種族血仇，最後還能像阿都拉那樣儘量保持遠古教義幾乎不可思議，薩摩人是這個時代最有可能也最有資格投身黑暗換取力量的民族了。

    「如果沒有其它問題的話，那我們收拾一下今天下午就出發，想要拿下這筆聯邦貢獻點的隊伍可不只是我們暗影團。」

    「如果能完成任務，收益除以十，我作為隊長多拿一份，剩下的大家一人一份，多出的那一份，獎勵給共認貢獻最大或者損失最大的人，其它額外收入也這樣分。」說着，阿特爾卓格拍一拍手，就打算散會，各自收拾，下午集合。

    在來開會之前，阿特爾卓格已經帶石毅見過鎮長了，雖然並未直接買下那隻龍骨古杯，但連鎮長都表示，只要能夠解決隱患，願意親自帶着石毅在鎮子挨家挨戶的求購，直到找到石毅滿意的龍骨收藏品為止。已經得到這樣的保證，再加上石毅也有些好奇山脈當中隱藏的高級超凡生物是什麼，因此他就答應邀請直接加入暗影團了。

    畢竟，若是雪山深山當中隱藏的生物，是一頭重傷垂死的巨龍的話，那似乎比找什麼龍骨遺骸都要合適。

    「等一下！」

    就在這幾個人就要散會之時，光頭戰士碧咸斯臉色數變後，突然神色一狠，這樣道。

    石毅看到他的臉色變化，就已經在心中哀嘆了。因為他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果然，碧咸斯站立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視着石毅道：「隊長，這個傢伙一入隊就直接跟我們一樣分成，似乎不合適吧？我和我妹妹入隊的時候，可都是經過你的考驗的。」

    （這種橋段未免老套，簡直就像二十七流寫手寫，都快有固定公式了。）表面上石毅的神色不變，聽着碧咸斯與隊伍的隊長進行交涉，實際上他已然魂游天外，懶得再聽那些廢話了。

    但其實這是合理的事，石毅當初臨時加入血色百合團的時候，就要經歷一番實戰考驗，只不過現在，其實已經沒有人懷疑石毅的實力，只是，碧咸斯想要以小博大賭上一把：作為一名野生的超凡職業者，無法戰勝聲名顯赫的術士家族傳人，那是正常現象，但萬一要是僥倖打贏，立刻就會身價倍增暴漲，獲得許多家族或勢力的青睞關注。

    這也是為什麼一些超凡家族傳人，每次出現的時候要麼冷若冰霜、要麼傲慢十足的原因，因為想要避免麻煩，隱隱暗示四周接觸之人，別招惹我，否則老子直接就弄死你。

    這方面石毅的功力還有一些不足，在非戰鬥狀態下石毅比較內斂，這就讓碧咸斯覺得，挑戰嘗試一下也沒什麼，萬一打贏就是踩着對方的名聲晉升，即便打輸了，這麼氣質平和的人也並不會拿自己怎麼樣，畢竟大家都是同隊。這是野生超凡者的生存哲學與智慧，石毅能夠理解……只是對於對方想踩自己，不怎麼接受。

    「哥，你幹什麼啊？那是『紅龍』石毅啊！」

    「鬆手，你不要管，只要能打贏他，咱們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把你之前調配的狂暴藥劑拿來。聽話，拿出來。」前往訓練場的路上，碧咸斯自覺自己的聲音壓得很低，然而他想不到，石毅的職業階位雖然不高，但一身武功卻已經扎紮實實的踏入三階境界了，並且化勁武學與這個世界神變境界還有些不同，選擇的是更進一步的開發人體潛能，石毅的感官因此極為靈敏，他的耳朵動一動，就已經聽到碧咸斯的打算。

    （哪怕摧伐身體，也想要賭上一把，希望拼出一個更好的前程？有這樣的決心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吧？）武學修入化境，無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在地球那個世界，都已然是名副其實的大師級境界。

    面對碧咸斯的挑戰，石毅心中毫無波瀾，甚至在聽到他的打算之後，略感到一些憐憫：他不知道雙方的差距有多大，這個莽撞的漢子只以為這是一次難得的，一步登天的機會，在他的人生當中，這樣的機會並不多，不，或者說，是太少太少了，以至於他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機會還是深淵。

    來到訓練場，這裏本來是小鎮的一處運動場，只是隨着冰川異化，隨着小鎮上的超凡職業者越來越多，這個鎮子的鎮長決定，把這裏空出來給職業者們當作訓練場，並且禁止鎮子上的大人小孩過來玩。

    鎮長選擇用小鎮居民一時的不便，換取解決血色冰川這個問題的可能，這才是一個明智之舉，越是小人物，做選擇的時候就越是要謹小慎微。

    許多正在訓練場鍛煉的職業者，見到了暗影團的諸人，紛紛避讓道路，三階對於野生職業者來說，絕對是強者了，哪怕是在魔力強度不斷提升的今天。

    石毅腰間佩戴着長刀走到場中，對已然暗中吞下狂暴藥劑的碧咸斯道：「請出手吧。」

    「好！」

    知道機會難得的碧咸斯根本毫不客氣，他挾帶着勁風迅速衝撞向石毅。鏘，先一步擊到的是甩擲而出的鋼鐵劍鞘，而對於此，石毅的應對僅僅只是握住腰間彎刀的刀柄。

    剎那之間，石毅的四周出現四輪藍白紅金顏色各異的光團，白色光輝當中，二階諾德皇家侍衛的英靈跨步走出，盾牌一傾便砸飛挾帶着勁風甩擲而至的劍鞘。

    呼得一聲，劍鞘被遠遠得彈飛開去。

    然而這一招本來就是干擾之用的，緊隨其後的碧咸斯周身突然猛烈涌動出一股白熾色的光輝，在鬥氣的全力運轉下，更強的劍氣滔滔洶湧，就如天河倒懸，夾雜着一股轟隆隆的雷聲翻滾而來，那劍勢之強直欲把石毅在這一擊之下一分為二。這個碧咸斯的雙眼已經變成血紅色的了，狂暴藥劑的效果甚至讓他皮膚表層的毛細血管破裂，看起來極為駭人恐怖。

    （土旺，為諾德加持堅岩裝甲，巫靈，連續電擊。鬼王，震魂，狩獵本能。）

    碧咸斯本身是野生超凡者出身，雖然接觸過一些低中級劍法，實戰足夠多，也有所總結淬鍊，但沒有名門傳承底蘊就還是不足，他一出手石毅就能看出接下來的二十招變化，並且其中的近半變化是碧咸斯本身施展不出甚至認知不到的，以至於這場戰鬥中，石毅就是以手按着刀柄，一招未出，僅僅指揮自己的戰寵戰鬥，收穫經驗。

    尤其是巫靈，它是傳奇生命潛力巨大，像眼前這樣的免費人樁，不刷白不刷，三階戰士，質量很高了。

    對方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石毅也沒有痛下殺手的意思，但是你既然挑釁了，那就付出一些代價吧，用狂暴藥劑強化鬥氣催激潛能，然而當潛能燃燒殆盡，職業者的根基甚至會出現不可逆轉的損傷，基本也就斷絕未來了。

    狂暴藥劑疊加三階鬥氣，剛猛無匹，若是正常情況下二階的諾德皇家侍衛根本擋不住，哪怕加持堅岩裝甲提升防禦力也擋不住太久，但鬼王先是一記震魂怒吼削弱狀態，緊接着猶如魔影一般徘徊於碧咸斯左右前後：

    狩獵本能，追逐、奔跑、騷擾，牽制敵方目標，若雙方戰力差距過大，會出現瞬殺效果。

    碧咸斯三階戰士，鬼王可也是三階，雖然現在遠遠弱於屍魔，但依然算是不弱的，並且受到石毅的職業技能「獵犬指揮」加持，時不時的噴出惡火，干擾這名三階戰士。

    狂暴藥劑是好東西，但並不是面對所有對手時都適合使用，碧咸斯若是不喝的話，他腦筋還會靈活一些，多給石毅造成一些麻煩，但他服用之後力量速度這些屬性是提升了，但武功變化上卻更少了。

    在這種情況下，石毅以心念意識指揮教導着諾衛盾擊，本身諾德皇家侍衛的便是身經百戰的英靈，盾術精湛至極，現在又有身後主人未卜先知般的預判之後，令碧咸斯只覺得自己招招式式都在被壓制克制，被那大盾不斷反衝撞擊重心不穩，而那毒蛇一般的矛槍，更是不時精準探出撕扯着鬥氣防禦。

    「差距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較量，那個年輕人就是提頓山脈石家的石毅嗎？心真是髒啊，拿人家當免費的人樁刷，培養自己的戰寵，你們幾個以後離這個傢伙遠點，見面了千萬別得罪。」在人群當中，有一名穿着寬鬆長袍，背負着一柄長刀的科萊頓老者，他在旁觀片刻後這樣對身邊的弟子言說道。

    但即便師傅都已經這樣教導了，卻還是壓不住門下幾名年輕的女弟子眼泛桃花，在她們眼中，那個同族的大男孩寬袍銀刀，按刀而立，從容面對敵人兇猛的攻擊，這樣的表現實在是太帥氣太有型。

    像那個科萊頓老刀客一般有超卓眼力的，畢竟是絕對少數，絕大多數人都沒覺得這場戰鬥有什麼異常，反而覺得那名戰士的鬥氣狂暴，劍術兇猛並且簡捷，將召喚師長時間壓制。

    但是由於久攻不下，鬥氣這種能力終究是爆發類型的，碧咸斯周身洶湧的白光漸漸就消散了，其實他這已經是疊加藥力的爆發，若是平時他是無法如此長久的全力催爆鬥氣的。

    （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再榨下去，讓他心裂猝死，我也多收不到什麼好處。）

    （巫靈，去吧。）

    這樣思索動念之間，石毅臉旁那顆縈繞着電光的藍色光球飛到碧咸斯頭後視角死角，然後它周身電光漸熾：雷爆，雖然巫靈才僅僅只是零階而已，但它傳奇生命本質，無論潛能還是對能量的操控先天都要強過許多生靈甚至絕大多數人類。

    這雷爆一擊幾乎是一顆小手雷的威力，本身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的碧咸斯直接就被沖飛出去了，瞬間就倒地昏厥，伴隨着靈光閃爍，圍繞石毅周身的戰寵消失，他並沒有過多理會撲上來抱住自己哥哥的德魯伊少女貝拉，而是同阿特爾卓格打一個招呼然後就走開了。

    適當的展示部分實力也有好處，至少可以提升自己在隊伍的話語權重，只是，石毅希望不要影響下午的任務出發。

    …………

    「覺得怎麼樣？」微笑注視着那個黑髮年輕人遠去的背影，阿特爾卓格這樣問向身旁的金髮御姐哈莉，而哈莉則雙手抱臂於懷，半倚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閉着雙眼，回憶着剛剛的戰鬥。

    「好強啊！碧咸斯的實力你是了解的，並不弱，但在他面前完全沒有反抗能力。並且心也足夠狠，他明明看出碧咸斯服用狂暴藥劑了，還把戰鬥拖得這麼久，碧咸斯這次損傷到根基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什麼精進突破的機會了。」

    「他想佔人便宜，自己主動挑釁又戰敗了，怨得到誰？今天下午出發的行程不變，反正頭兩天都是趕路，也並沒有什麼戰鬥。」雖然合作過幾次，但卓格還是冷酷的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碧咸斯的前面，因為這個任務的競爭很激烈的，盯着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暗影團而已。

    若是能夠完成任務，聯邦獎勵的一大筆貢獻額度，可以兌換到許多野生超凡者夢寐以求的財物，無論是裝備、秘法還是珍貴的研究資料。

    「擊敗三階職業戰士，遠古巫靈晉升一階，已增獲進階法術。」

    在石毅眼前的藍色巫靈，從拳頭大小膨脹到了籃球大小，周身環繞着電光，圍繞着自己主人愉快的飛來飛去，高亢興奮的情緒疊加石毅職業體系的助力，令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從四周中獲取到足夠的魔力強度，晉升到第一階。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的魔力強度已經越來越高了。

    一階巫靈（黑暗）

    一位古老的生命，為求生命之延續，創造的造物，它在某種意義上成功了，卻也在某種意義上失敗了。

    技能體系：

    1、電擊，射出一道能量，產生傷害。

    2、雷爆，將長期積累的能量一次性爆發出去，殺傷破壞力可怕。

    3、衝擊法球，可以發射出一道能量法球，也可以將巫靈自身投射出去，造成衝擊力將會影響目標的身體與精神，並有極高几率打斷能量運行。

    特性1：傳奇生命，作為傳奇生命本質，擁有堅韌，強效，壓制等等基礎本能。

    特性2：施法專長，法術威力+2，法術範圍+2，可提升。

    「真不愧是傳奇生命啊，無論是覺醒技能強度還是每階晉升的成長增幅，都遠遠超過普通的戰寵，雖然有些傾向遠程系不利近戰，需要保護，但卻與我的戰法非常匹配，有鬼王、土旺、屍魔以及我圍着，對手是選擇衝過來呢，還是不衝過來呢？」

    純粹遠程施法強化的，這和遠古祖靈是一個缺陷，但對於作為怪物獵人的石毅來說，卻是戰法上的極大補充，若是真的將遠古巫靈培養回傳奇生命完全體狀態，石毅基本就可以冒充一位嚴重偏科的傳奇法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