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神眷 第五十四章：整頓幫務
在清福山莊潛隱的這八個月時間，石毅總計培養六十人，共計培養出四十名一階古修者，兩名二階古修者。
正常來說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是茅山派的秘傳陰風毒掌功便是有這樣的效果，通過大量吞服毒藥來激發生命潛能，強化功力，只要三年功力就可以比擬尋常武家十年二十年苦修。
並且修煉小成後毒掌凌厲，被一名修煉陰風毒掌功的一階（聚力）武者按上一掌，連二階（凝神）武者都吃不消。
不過這種速成練功的法門，的確將很難培養出真正高手、修者，甚至於傷肝傷腎，催折性命，在營養不足的古代社會，強練這種武功的致死率非常高。茅山道派之所以會流傳這兩種武功，純粹是因為人家根本不主修這個，重道不重術，夠用就行。
但在現代工業社會，哪怕是社會底層，民眾的身體素質與營養攝入也遠比古代人的平均水平強，再加上石毅尋找來的儘是十幾歲的年輕人，大半年的訓練中牛羊肉食供給充足，每天嚴格督促他們早起早睡，調和營養，因此即便是沒練出來的那二十人，也未因強練毒功而導致暴死。
不僅僅是以陰風毒掌功以及殭屍拳法提升身體素質而已，石毅他還以地球上訓練特種兵的方法訓練這些年輕人，一階的身體素質再疊加上大量槍彈餵出來的槍法，人數稍多，聯手之下連大多數二階職業者都抵擋不住，一個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槍殺。
哪怕是一二階的超凡職業者，也是很畏懼槍彈的，當然，其中精英各自都有應付現代槍械的手段。
八個月後的今日，這四十人中的大半，跟隨石薇薇去狙擊偷渡船主人：廖立的黑工廠了，這個廖立偷渡人口，把其中年輕力壯者，本地無人脈關係者，全部欺騙強掠到他的黑工廠裏面開工，而那些年輕且稍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則販賣到雞檔去給他賺黑心錢。
最為噁心的是，這個傢伙明明是一個科萊頓人，但他欺壓最多最狠的，卻也是科萊頓人。
因為如果是白人甚至黑人的話，萬一跑出來報警，當地警方都會比較重視，但如果是東方科萊頓人的話，當地警方或是畏懼忠義信的勢力、或是不想插入東方人內部的事，總之，麻煩更小更容易處理。
在野外自然界，以強凌弱這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哪怕是獅虎，它們也更願意狩獵麋鹿而不是野牛，因為在自然界一旦受傷，哪怕是獅虎也很有可能因此死掉。
因此對手越弱越好，越沒有反抗能力，威脅性越低越好。但人之所以為人，總要有些事作為底線。
在石毅而言，這個底線就是經營雞檔，賭檔，粉檔，狗肉檔都可以，但你不能「強迫」你自己的同族來做這種事，石毅一直覺得自己的下限已經夠低的了，如果是人家女方實在活不下去了，自己自願的，他都覺得沒什麼，但但你殺人丈夫，劫持人兒子，逼良為娼，這tm就太不是人了。
於黑夜當中，槍火之聲驟然響起。今夜會有很多人流血，但今夜的流血卻會給很多人帶來希望。
石毅在碼頭近處的咖啡館裏喝着咖啡，他這邊只有十二個人。
但十幾歲的社會底層小伙子，血氣方剛，再加上石毅帶他們大半年了，體魄、槍法、膽魄都養練出來了，十二個小伙子兇悍得就像破籠而出的十二頭小老虎似的，殺人喋血毫無畏懼。
反倒偷渡船長廖立那邊，直接就被打懵了，多年以來他們順風順水的習慣了，未曾想過有人敢來碰觸虎鬚，亂發穿着皮夾克的的強壯漢子廖立，他身邊的心腹第一時間就被一槍爆頭。
「不許動！」
「不許動！全都抱着頭蹲下！」
石毅帶出來的人，或多或少有着一些軍人作風，這就讓廖立心中生出某種誤會，以為是本地的警察來了，直到現在，他都完全不相信有非政府方面的勢力敢來抓捕自己。
「操。」
以手掌一按欄杆，廖立直接身手矯健的翻身躍入黑暗當中。忠義信以武立幫，而廖立是幫中某位元老的得意弟子，為人如何不說，他的武功的確是很不錯的。
然而這次截擊的目標，這一船人都是次要的，重點就是這個廖立，廖立人還在半空當中時，就感到身後有一股陰寒的勁力向自己強襲而來，身在半空中運勁艱難，但廖立依然強控自己轉身扭腰橫肘攔擋……砰得一聲，這個男人翻滾於地，當他再次起身時，已然是臉色發青且嘴唇發紫，感到一股陰寒之意在身上亂竄。
「嘿嘿，看來我們這次逮到一條大魚。」出現在廖立面前的，是一個板寸一個半長散發，兩名少年。
「李傑斯，快點搞定他，讓頭兒久等就不好了。」那名板寸頭的少年，抱雙臂於懷中，倚靠着水泥電線杆，懶散言道。楊鐵頭，東方科萊頓人，幼年喪父由寡母撫養成人，從小街頭打架練就一身搏命的功夫，後被福伯看中招攬，被石毅授予殭屍拳法、陰風毒掌功，酷愛殭屍拳法。
「鐵頭，一起動手吧。這傢伙要是拼命，我一時也拿不下他。」正在說話半長散發少年名叫李傑斯，流里流氣卻又有一些痞帥，孤兒出身，楊鐵頭的好友，從小街頭打架練就一身搏命的功夫，後被福伯看中招攬，被石毅授予殭屍拳法、陰風毒掌功，酷愛陰風毒掌功。
「兩位，我是忠義信天虹長老的徒弟，兩位和我是不是有着什麼誤會？單純要錢要女人，沒必要弄這麼大的陣仗，兄弟我在忠義信還是說得上話的。」因為陰風毒掌功的陰寒毒力侵蝕，廖立感覺體內寒氣流轉被凍得直哆嗦，一看對方要兩個人出手，更知自己絕無勝算，果斷搬出師父和幫派希望能嚇阻對方。
雖然他也知道，對方沒調查清楚自己的背景就動手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他還是不信，忠義信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忠義信洛天虹，殺的就是洛天虹！」最後一個虹字呼喝出口，楊鐵頭腕不曲、臂不彎、膊不動，雙拳之勢卻已然如雷轟出。
石毅這半年來搜集到不到五大元老作惡多端、殘害同族的證據，他也不隱瞞身邊的人，同自己培養的那六十人言說自己的想法與主張，楊鐵頭是其中最為信奉的，此時此刻明明是極為冰冷陰沉的一套拳法，卻被他打出一種極為簡捷宏大的氣象。
恍若古代的投石機群，亂石穿空，自有一種亂擊轟砸、壓倒一切的意思韻味。
另一邊，夜風拂來，李傑斯的身形化入其中，他的修煉卻是深得陰風毒掌功三味的，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陰狠倍增，歹毒倍增。
砰砰砰砰砰，雖然竭力抵擋，但廖立在這兩人一正一邪的圍攻絞殺下，哪怕武功紮實更勝過楊鐵頭與李傑斯，但畢竟失之先手身患毒創，沒超過十個回合便被配合默契的兩人聯手放倒了。
與此同時偷渡船那邊的情況也已經控制住了，因為誤以為是被警方圍剿，因此廖立手下的鬥志崩潰速度很快，他們都是身後有幫會的，只要不動手，不打死警察，很快就會被撈出去，即便進監獄，也會受到各個方面的優待。
半個小時後，一名少年走入咖啡館私人雅間內，彎腰施禮後恭敬地言道：「大哥，目標已經拿下來了，非常順利，弟兄們都沒受什麼傷。」
「嗯，很好。人贓並獲，接下來就該是我們這些人露面的時候了。」放下手中書，石毅剛剛已經接過電話了，石薇薇那邊也進行的非常順利，多年來的安享富貴，已經讓忠義信整個幫會的反應速度，變得非常遲緩了。
「通知福伯，召開全幫大會，廖立欺壓同族，數典忘祖，背信棄義，我要全幫成員會審，判他逐出幫派，三刀六洞！」
「是。」那名年輕人臉色脹紅的應是，轉身走出去。他知道，忠義信的大變局，到來了。
忠義信這個幫派，在其創立之最初，講的就是要提高東方人的社會地位，提高東方人的話語權，不能再讓白人老爺騎在我們的腦袋上作威作福了，我們也對這個州的繁榮做出了貢獻，我們要獲得我們應得權利與待遇。
在某種意義上講，忠義信成功了，雖然並不完全是這個幫派的功勞，但加德南州東方科萊頓人的社會地位提高，在這個過程中，這個幫派是為此出過大力立下過大功的。
因此忠義信在加德南州的民望非常高，普羅旺斯徹城內的東方人，幾乎普遍對這個幫派有着好感，但另一個方面，忠義信也無可避免的逐漸涉黑，這是它的根基性質決定的。
逢年過節忠義信會給所在社區的小朋友、鄰居老者們分發糖果、分發禮品，但在另一個方面，它也會販毒、會設立賭坊、會欺騙其它州的年輕女性來到這裏，然後逼良為娼。
種族之間的矛盾，慢慢就轉化成地域與階級之間的矛盾了，在地球時也是一樣，北上廣深這些富庶之地的本地人，是看不起你外鄉人，窮苦之地的人的，但其實北上廣深的繁榮，難道不是因為國家政策傾斜，從全國各地抽血後才形成的繁榮嗎？
一是地域環境優勢，二是國家政策傾斜，和本地人有多麼努力多麼上進，幾乎沒有多大關係。
國家的政策是先富帶動後富，這樣做在策略上是正確無誤的，把力量集中起來比把力量分散開來，更有功效，更有能量，但政策策略這些顧及不到人心，或者說先富之地的人們能意識到，但他們不願意再負起先富帶動後富的責任了，然後就極盡所能的污辱其它地域的人。
沿海一帶很多地方的人，愛說東北女人當三陪的多……其實十幾年前，香港澳門的人也是這麼說廣州深圳人的，那個時候香港澳門的出租車司機，可以花錢在廣州深圳包養女大學生。
忠義信乃至加德南州的東方人現在也是一樣，加德南州富了，整個幫會富了，就把自己區分於其它東方人，然後欺壓凌辱的時候就可以心安理得，痛罵其它州的東方人就是懶惰就是無能。
在今夜的行動開展之前，石毅有意帶着石薇薇去廖立的一處雞檔，他們見到一位單身帶着三歲孩子的母親。
那昏暗簡陋的狹小房間，透過貼滿報紙的破舊窗戶透進來一絲絲暗紅色的光。
那時，一個瘦弱的小丫頭坐在棉被上，她手裏捧着一個大碗，碗裏裝着泡麵還有兩個荷包蛋。
看見有人走進來，那個髒兮兮的小丫頭也不說話，她抱着大碗側過身，繼續吞吃得狼吞虎咽。
「那姓廖的王八蛋逼得也太狠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出來賣啊！只能帶着自己女兒住在這種地方。聽說，這還是她表現好，才讓她可以和她女兒在一起的。」
「這次，我們一定搞死這王八蛋。」石薇薇與石毅都身材高大，進入這個小房間不得不低着頭，石薇薇看着四周的環境，咬着牙恨聲言道。
「不能總給孩子吃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小姑娘，石毅隨手抽出一沓錢，扔給屋子裏的那個女人。
「不總吃，今天是孩子生日，孩子想吃很久了。」女人撲過去一把接過錢，開心得笑着言說道。
然而她的這句話，卻讓石毅與石薇薇都愣住了。不去了解，真的很難相信，一個已經把自己尊嚴賤賣的母親，窘迫到只有女兒過生日的時候，才能給她一頓泡麵作為美食。
一個女人，在努力勞作後，依然活不下去了，出去賣，這不丟人。但作為忠義信的幫主，石毅覺得把一個女人剝削壓榨到這種程度，實在吃相太難看，自己臉都快被下面這些人丟光了。
清福山莊，幫派大會。
此時此刻，五大元老當中的林海峰林長老、徐世靜徐長老，高風亮高長老，這三人都已經來到了，此時此刻看着清清楚楚擺在他們面前的一打打文件，一張張照片，看着這如山般鐵證，三名老者一個個臉色發青汗流浹背。
石毅他可不僅僅是一個人而已，這個男人的背後是整個東靈山石家，這樣強勢而隱秘的超凡家族，對於整個忠義信高層都是有着巨大威懾力的。
當年，整個忠義信可是大長老石昊一手打造出來的，只是後來石昊的主要精力不再放在世俗世界，由妻弟石昭展代為管理而已。
哪怕已經許多年過去，石昊的威壓依然隱隱有着殘留，當年有着石昭展與他們同流合污，他們當然不害怕，但現在石毅突然出手把蓋子掀開了，那麼就沒人知道事情接下來會往哪個方向發展了。
楊鐵頭，李傑斯，這兩名二階武者各帶着二十名兄弟站立在廳堂兩側，因為楊鐵頭，李傑斯以及那二十多人都有人認識，因此才更見神秘家族的可怕。短短才半年時間，怎麼就能培養出四十多名的聚力境界武者？那麼，整個東靈山石家又有多強？
「既然趙長老與洛長老遲遲不至，那麼就別怪我先斬後奏了。林長老、徐長老、高長老，你們面前的材料都已經看過了吧？若是還有疑慮，我這裏還有其它人證物證，還有廖立欺騙他人簽訂的奴役合同書，這樣的文件在法律上根本就是無效的，他也敢簽，他也敢逼着人認賬。呵呵，判他個逐出幫派三刀六洞，我沒冤枉他吧？」
「欺壓同族，數典忘祖，背信棄義，三罪並罰，幫主判廖立逐出幫派三刀六洞，公允至極，並無任何冤枉不當的地方。」林海峰明明知道，一旦這三大罪名定下來，作為廖立的師父，洛天虹哪怕不知情也脫不了干係，但此時此刻鐵語如山、形勢壓人，已經由不得他辯解了。
整個忠義信全部都是由科萊頓人組成的，物傷其類啊，雖然平常他們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但管中窺豹見到的那點噁心事與現在一大堆資料、照片、人證物證砸到自己面前，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甚至於連廖立自己，看到那些資料照片的時候也懵，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也沒想到經年累月下來，自己已經做下這麼多的惡事了。
說句實話，看着眼前那麼多罪行，若不是受審人是自己的話，連廖立都覺得這個人真該死！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此人不殺，不足以平眾怒！」
四面八方，傳來一眾幫眾的呼喝之聲，雖然日常，這些幫眾未嘗沒享受過欺壓其它州同族人的便宜，但這就像***戰敗後，絕大多數德國人都覺得自己無辜無罪一樣。
一點一滴的罪惡，最終形成一些人根本無法承載的深重苦難。
不過這些人是可以引導的，讓他們少佔點這方面的便宜，這些幫眾也並不是不能接受，他們那種情境，只不過是有便宜不佔白不佔，比如說白嫖一次，對於個人來說不差那點錢，或者也不在乎就自己用手了，但不就是便宜不佔白不佔？
普通人，是經不得誘惑的。但是有強力的幫規規範，他們也不會為惡。
「慢着。」
突然之間，就在那名胖壯的行刑官即將要施刑之際，一聲蒼老卻中氣十足的低語聲如滾滾悶雷一般轟隆響徹廳堂內外。
緊接着，一名長眉板肋，虎步龍形的老者帶着身後一眾弟子走入清福山莊的廳堂內。
「石幫主，好本事啊。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們這些老傢伙，都小視了你啊。」
「談不上。我只是覺得各位長輩，似乎已經忘記當初建幫立派時所發下的誓約了，因此提醒一下各位：我等建立幫派，不是為了欺壓良善，不是為了凌辱弱小，而是為了讓東方人，為了你我同族可以在這個國度，擁有一處安居之地。」
這個，是當年石昊帶着最初的十三元老建立忠義信的時候，所訂立的誓約。
雖然作為極道組織，有這樣偉光正的誓約似乎很奇怪，但在異國它鄉白人優先的土地上，極道組織會這樣建立卻非常正常：就像地球時，日本韓國的黑幫組織一樣，國家幾乎將之合法半合法化，因為日韓有美國駐軍啊，民間又希望需要有自己的暴力力量，政府又無法真正擁有，那就只能黑幫合法半合法化了，換在中國就不可能。
「你少拿這些大話套話來壓我，我的徒弟，今天我要帶走。當年，我曾為幫會立下十大功勳，老幫主曾經親口答應我，無論我犯下什麼罪過，都可以憑藉這十大功勳一筆勾銷，現在我就把這句話用在我徒弟的身上，滾開。」說着，洛天虹不再理會石毅，他身形一撲沖向跪在廳台上的弟子廖立，一爪抓向就要將他給帶走。
然而，就在廖立即將要得手的前一刻，石毅身形鬼魅般的一閃，其左手深紅糾纏，不擋不避的與洛天虹硬拼一爪。
砰，咔嚓，咔嚓，十指爪力硬碰，空氣震盪，波紋漣漪擴散，石毅與洛天虹各退開兩步，而跪着的廖立卻處於兩人之間。
老而彌辣的洛天虹白眉一挑，還想出手，可是石毅的眼神卻已落在跪在那裏廖立的後心上，洛天虹的武功是高，但他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阻止石毅直接殺人。
（武功高明，根基堅厚，手段卻是無所不用其極，這個年輕人不愧是石昊大哥培養出來的後輩，真是可怕！）
（他的武功當中，怎麼有點絕滅爪的意思？當年大長老未免也太大方了吧，這種家族根基性武學也可以外傳？）石毅雖然外傳殭屍拳法、陰風毒掌功，但殭屍拳法本身就沒有多麼高明，至少在超凡家族當中，武功這種需要吃大苦，見效慢的職業是很少有人選擇主修的。
而陰風毒掌功的價值雖然很高，但毒藥配置與劑量藥方卻一直都在石毅的手中，誰敢偷學這門武功，絕對誰偷學誰暴死。
甚至，石毅若是死掉話，他培養的四十名主修陰風毒掌功的年輕人，未來再無法精進一步，因為他們不敢自己配毒藥吃。
「好爪力，好武功。洛長老，不如這樣吧，廖立就跪在這裏，你的十大功勳我也不要，你我打一場，只要你能打贏我，我今天說得就全算是放屁，你若是打輸了，就麻煩洛長老以後頤養天年，別再出來拋頭露面了。」
「江湖恩怨江湖了，打贏的人說什麼都是對的，躺下的人，就沒資格說話。」本來，是不打算這樣解決爭端的，但一交上手，石毅就感覺自己體內的氣血沸騰起來了。
已經日復一日的苦修練功大半年，除了跟那些年輕人試手以外，就幾乎沒有真正的戰鬥過，剛剛洛天虹不出手還好，他這一出手展露出一手極高明的爪功，卻是讓石毅整個人都不好了。
（完了，毅哥又變態了。）廳堂一旁，石薇薇注意到石毅那兩眼放光的樣子，絕望的雙手捂臉，石家人體內有紅龍之血，這龍血對於人類來說太過強烈了，以至於紅龍術士幾乎都嗜戰成狂，這算是血脈病的一種，平常不被激發還好些，一被激發，激發者會亢奮得渾身顫抖。
……………………
「………」
注視着雙眼當中，隱隱有金紅擴散出現的石毅，洛天虹的腦海中閃過了當年的石昊大哥。
當年，自己是最崇拜石昊大哥的，那個時候自己最大的心愿，並不是當什么元老，不是執掌什麼權柄、或者擁有多少錢財，而是跟隨大哥縱橫天下快意恩仇。
只是，石昊大哥與自己，終究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麼多年了，自己心中還是怨恨着大哥吧？
想到這裏時，洛天虹又看了石毅一眼，然後驀然轉身，把自己的背脊讓給了石毅。
這一幕讓石毅一愣，他不可能在一個老人的背後出手偷襲，這令其原本不斷高漲上升的戰意，不由得一停滯。
「那就如你所願！」
暴雷一般的喝聲，突然響起。
背對着石毅的洛天虹虛着的腿下猛烈一踏，他的身體在這一剎那間就好像一張繃緊了的弓弦，逆向反彈而來。以身帶肩，以肩領肘，以自身小臂為槍，逆朝着石毅的咽喉就反扎而去。
這一式反向打法，雖然卑鄙偷襲，但不得不說，真的是奇絕險怪，精彩至極！
現代社會，黑幫當中的武術家是數量最多的，石昊把石毅下放到忠義信，未嘗沒有讓他求學見識一下的意思在裏面，當年那十三個人，現在的五元老：趙廷、洛天虹、林海峰、徐世靜，高風亮，歷經這麼多年的拼殺活到最後，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有着絕活，這五個人都是二階甚至三階的精銳古武者。
只不過圈子不同，他們沒有轉職路徑、並不是超凡者罷了。石昊苦心經營多年，才創造出獨屬於石家的紅龍術士職業路徑，然後是通過黑暗神殿獲得了七大職業路徑，在此之前，石家因為沒把精力資源投入到這個方面，因此石家的職業路徑也是不多的。
當然，不可否認，也有一些石昊不顧念舊情的原因在裏面，否則石家怎麼也能給忠義信的五元老尋找到契合些的職業路徑。
洛天虹的這一式反殺臂槍，打得正是石毅氣勢回落的間隙，剎那之間，洛天虹迴轉過身，卻是將石毅強行逼入下風了。他清楚的知道作為超凡世家子弟，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定然有着許多奇絕秘術，因此洛天虹剎那間便施展出自身的全部武學，近身壓制石毅，不讓他有任何喘息施術的機會。
很多老一輩的武術家，是有這種打法戰術的，一開始的時候說：「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讓你產生輕忽大意心理，然後在交手對決的過程中，突然全力爆發，以一浪接一浪的強大攻勢，直接將對手擊敗甚至格殺當場。
老一輩武術家使用這種戰術，是不會影響其聲譽的，世人只會說其老而彌堅，老而彌辣，因為年長之人雖然功力更精純，但在體能、耐戰上，肯定是不能再同年輕人相提並論的。
然而洛天虹這個傢伙，卻明顯是異數中的異數，也六七十歲的老爺子了，但一經爆發，簡直恍若火山一般，衣物之外的皮膚上暴露出一種赤紅之色，石毅與其距離較近，剎那間只覺得有一股熱浪侵襲而來，手掌拳腳還未到，那前面推出的勁風，就已經刺激得石毅的周身皮膚火辣辣，神經不停地跳動。
洛天虹非常清楚石家人打法性格，他認為石毅雖然受襲，雖然氣勢跌落，但必然會反打硬接，然而洛天虹的這套經典打法，卻是有着數套連招的，可以說，無論石毅如何的反攻，都會在他的預料之內，然後被一套連招直接帶走。
石毅與洛天虹的突然交手，四周的幫眾眾目睽睽的看着呢，而五大元老當中的林海峰林長老、徐世靜徐長老，高風亮高長老，他們三個彼此互望一眼，都選擇不去干預。
這仨老頭卻是期盼洛天虹能夠一口氣拿下石毅的，若是強拿下來了，石毅必然再無顏面整頓忠義信，甚至以老幫主石昊的高傲，他以後可能就不管忠義信了，那個時候雖然失去了東靈山石家這個大靠山，但忠義信卻將會徹底落入自己五人手中。
（乾68兌77，震24坎12坤9離17，巽26艮18……）儘管洛天虹的突然出手凌厲得近乎變態，但石毅的心神卻在短短瞬間之間便定住了，這半年來佛魔正邪，映照己心，令石毅的心靈修為大為增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