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神眷 第五十一章：極道組織忠義信，功法選修

    以鬥爭求團結則團結存，以退讓求團結則團結亡！

    這是一位偉人說過的一句至理名言，正確的不能再正確，精準的不能再精準：因為在大多數情況下，人心都是貪得無厭永無滿足的。往往你不明確底線，對方就真的毫無底線。

    懂得適可而止，懂得珍惜對方付出，這是需要很高的個人修養才能擁有的高級素質。

    甚至可以說，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到，因為這是反人性的，違反自私基因利已的基本原則。

    現代的加德南州是整個聯邦境內，東方人社會地位最高，相對最不受欺辱的州域。但這樣的社會地位並不是羅曼人老爺們大發善心賜予的，而是加德南州聚居的科萊頓人數量多了，其中又有幾名頭角崢嶸之輩，他們或者成為大商人，或者通過鑽營成為政治家，甚至成為極道組織領袖，在這些人的帶領之下，加德南州科萊頓人的社會地位才逐漸提高起來。

    社會「經濟危機」的時期，曾經有一位靠喝礦工血發家致富的大資本家曾說過：「我願意付出自己一半的財產，重新恢復社會秩序，如果那個時候的社會秩序允許我保留自己另一半財產的話。」

    只有當你擁有威脅他核心利益的力量時，你才有資格跟他談判。

    普羅旺斯徹是一座海港之城，六十多年前興盛的海外貿易帶來大量的財富與工作機會，政府職能的缺失，導致有大量權力真空區域出現，極道組織在這種社會背景下就應運而生了。

    多年以前，石家族滅、族裔盡散，那時還是年輕人的石昊為躲避追殺隱姓埋名來到普羅旺斯徹，成為一名苦力勞工。

    在這裏，他發現東方人倍受欺凌，每天十二小時最辛苦的工作，換得報酬僅僅只是三餐溫飽以及少得可憐的一點工錢，並且就連這點血汗錢，都會被羅曼人幫會敲詐勒索。

    那個時候科萊頓窮人家的女孩，做夢都想嫁給羅曼人，對方窮一點也行，老一點也行，甚至當不了妻子當情人女僕也行，因為即便只當情人女僕，也遠遠比跟着本族人過窮日子，吃一輩子苦要強。

    女人都是慕強的，這是刻錄在血脈基因中的天性使然，那個時候，科萊頓窮人家的女孩只要能嫁給一個羅曼人，那便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沒有力量的東方人，在那個時代活得連羅曼人貴婦養的狗都不如。

    老一輩子的人已經開始麻木了，但年輕人裏面，還有人想反抗，還有人不甘心，還有人會問為什麼？

    儘管他們都被打得很慘，但這些年輕人的眼神都還是鮮活的。

    石昊在普羅旺斯徹的各個港口當了兩年苦力勞工，兩年之後，一個叫作「忠義信」的東方極道組織突然興起，並且迅速席捲整個普羅旺斯徹港城，這個組織的核心成員領導人，個個都驍勇善戰，悍不畏死，簡直都是殺神一般的人物。

    街頭械鬥，斬首暗殺，槍戰……

    在像這樣一場一場的拼殺當中，那些腦滿腸肥的羅曼人，哪裏是這些紅着眼睛只想跟你玩命的科萊頓人對手，雖然當地警察、政府甚至軍隊都在明里暗裏的幫助羅曼人黑幫，但他們畢竟不能把那些東方人勞工全殺乾淨，拼殺到最後，大半的羅曼人黑幫被絞滅，科萊頓人總算爭取到一部分自己應得的利益了。

    白手起家獲得的第一桶金，往往都不是太乾淨的，任何時代任何行業大半都是如此。但忠義信把自己獲得的那些不乾淨的錢，用來培養科萊頓人的大學生、議員、還有商人，就這樣一點點一點點的提升科萊頓人的社會地位，如此持之以恆。

    六十年後，加德南州成為整個聯邦東方人社會地位最高的州，每年聯邦各地都不知有多少東方人來到這裏，這不是依靠跪地上求人家求來的，而是用血、汗、淚一點點鬥爭奪取來的。

    時至今日，忠義信已經是加德南州普羅旺斯徹內勢力最大資歷最深的極道組織了，在當地政府、在警局甚至在軍隊都深度滲透，擁有為自己說話的權力。

    港城普羅旺斯徹，郊外，一處比較偏僻的林間別墅內院，幾個黑頭髮黃皮膚的強壯青年人赤膊上身，他們站在寒風凜冽，冰天雪地的院落中，揮汗如雨的站樁打拳。

    「嘿，哈！」

    腳下不八不丁，渾身看似肌堅如鐵，但實則內部卻鬆軟如棉，雖然僅僅只是揮拳，呼喝，發力，再沒有什麼其它的動作，但在氣血搬運之下，這些精壯青年人周身毛孔熱氣蒸騰，甚至將四周的冰雪都強行融化了。

    「聚力，靜心，集中精神。」一個有着白色長眉的老頭子抓着一隻茶壺，他僅僅只穿着薄布褂子，來回行走着，糾正自己徒弟的錯處，這老者背膀極寬，而且透過衣服，肋骨好像是一塊平板，並不像普通人那般根根分明。在他身邊，是另一名老者，目光欣慰的看着眼前這些年輕小輩。

    「好了，好了。天虹，讓這些小傢伙繼續練着吧，走，進屋，我有事情與你商量。」

    「你們繼續在這裏練拳，要把方圓五步之內的冰雪全部給我練融化了才能夠收功。」洛天虹嚴厲的斥令一聲之後，端着茶壺與自己老友返回內屋了，他也清楚，若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身旁這個老傢伙也不會急急忙忙得來找自己。

    來到裏屋之後，林海峰直接開口道：「石昭展退下去了，他現在已經返回東靈山，雖然還有一個名譽長老的身份，但從今往後他不會再管什麼事情了。」

    「哈哈哈哈，這件事不是早就說過了，現在才落實執行罷了，不過石昭展那麼戀棧權位的人現在居然這麼輕易的退下去了，真是不容易啊，我還以為他要在話事人的位置上，干到死為止。你來找我就是為這件事？不是已經說好了，石昭展退下去之後就保舉趙廷趙大哥坐新的話事人，這件事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一邊言說着，洛天虹一邊仰頭喝茶，滿臉笑容，不以為意。

    「我們是這樣商量的沒有錯，可是得上面認可才行啊。上面調了一個『落難太子』下來管咱們，全部接手石昭展之前的勢力，同時也由他來坐話事人的位置。」

    啪！

    林海峰話音剛落，洛天虹甩手就把手裏的茶壺砸在地上，砸個粉碎。

    「師父！」

    「師父，發生什麼事？」

    那幾名剛剛還在外面練拳的壯漢，飛一般的沖入屋內，看看地面上的茶壺碎片，目光又望向師尊。

    「滾出去，好好練功。」

    「是。」

    「他m的，給石家賣命賣一輩子，老了老了連松一松韁繩讓喘口氣的面子都不給，海峰，你是我們當中最精明的，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吧。」鬚髮皆白洛天虹，情緒激動，周身氣血奔涌，他衣物之外的皮膚表面出現一片赤紅之色，從椅子到桌面，這老者居然碰什麼碎什麼，似乎巨大的力量難以控制，這一幕畫面，讓他身旁的林海峰也暗暗為之咋舌。

    心中暗道洛天虹的武功，恐怕此時已是整個幫會當中，數一數二的強橫了。

    …………

    外面的世界風雪紛飛，銀裝素裹，豪華的加長轎車內溫暖如春，酒香醇厚。

    「忠義信經營的生意，涉及學校、醫院、餐飲、娛樂方方面面，可以說這小半個港城都有着股份，若是能經營好的話，下半輩子榮華富貴是沒問題的。」

    「阿毅，大長老真疼你呢，我聽說在長老會上，大長老還為這件事發脾氣。」

    一位美麗的女孩紅唇雪膚，她穿着白色的上衣與西式的黑裙，一手舉着紅酒杯，一手翻看着文件，將穿着黑色絲襪的雙腿交疊翹起，在心愛的男人眼前誘惑地輕晃：你敢撲上來，我就是你的了。

    可惜，石薇薇那明眸善媚的眼波全部都是拋給木頭鐵石了，因為在此時此刻，石毅已然魂游天外。

    他現在心中思索的，全都是少林金鐘罩與南洋降頭術的功法選修，石毅始終認為這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最大資本，選修的功法，決定着自己的未來走向。

    「僅僅從功法本身而言，少林金鐘罩比南洋降頭術要強大不知多少倍，話說不是從炎黃文明體系下獲取功法嗎？為什麼南洋降頭術也算是炎黃文明體系的？佛門功法我還能理解，畢竟已經半本土化了……在炎黃龍魂的視角，不會整個東方文明都是自己的下級文明吧？那我以後是不是還有可能碰到忍術、陰陽術，或高麗花郎道什麼的？」

    正常來說，肯定應該選修少林金鐘罩，但石毅主修的功法是茅山派養屍經/守屍訣，這門功法就算不是邪道，從上清法籙的根底來算，也是道門一脈功法。

    兼修佛門金鐘十二關，石毅擔心會有衝突。

    而南洋降頭術，雖然在各個方面都不如少林金鐘罩，但它速成還威力巨大，上清法籙的體系本就可以駕馭：養鬼、煉蠱、驅屍、降頭、活祭之類的巫術邪法、旁門左道，石毅的守屍訣內功，也可以將南洋降頭術的反噬之力降低到最低下限。

    簡而言之，就是金鐘罩雖好，雖然肯定比降頭術強，但與石毅的現有修煉體系不配套，降頭術雖然不好，但石毅卻自負駕馭的了，可以盡用其利，盡破其弊。

    因此，一時間石毅卻是有些猶豫不決了。當然，這也不應該是匆忙下決定的事，石毅選修功法就好像地球大學生在選專業一樣，選的時候好選、容易，選完之後是要用多年的時間去踐行並修煉的，固然可以選後不練，但這次珍貴機緣就浪費掉了。

    現在隨着等級提高，職業等級提升越來越慢，像這樣的炎黃體系功法獲取機會，已經越來越不容易獲得了。

    「喂，喂，我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啊？」

    「啊？」石毅回過神，看着自己面前氣鼓鼓的石薇薇，搖頭輕笑。這個女人也算狠絕，明明自己三階資質，卻依然毅然決然的跟着自己這個「半廢之人」來到港城、接手忠義信，無論她是真情還是假意，石薇薇的這份付出，自己卻是要記在心裏面的。

    「你不要現在就忙着看那些生意，那些收入，至少現在那些都還不是我們的。當年大長老帶着十三名高手四處刺殺欺壓東方人軍政大員，社團首領，多年下來，那十三人雖然大半死的死、殘的殘，退隱的退隱，但還是有幾位依然留在幫中，石昭展身份夠，資歷夠，實力也足夠，他當然能夠從幫中分到足夠的份額，我卻是不行的。」

    「我們在這裏商量着分錢，沒準人家正在商量怎麼弄我們，薇薇，你好好的石家潛龍不去當，非要陪我來港城做什麼？」

    「我賤，我樂意行不行？」

    「哈哈哈哈……別生氣，總是生氣容易長皺紋的。」以手支臉，望着窗外的風雪，石毅又開始考慮功法選修上的事情。然而他卻並不知道，正是他這種泰然自若的氣魄，讓眼前的石薇薇紅紅着臉，看得入迷。

    （你啊，為什麼好像什麼困難都毫不在乎，好像什麼事情都可以處理解決呢？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我再也沒辦法對別的男人春動了。）石薇薇又深深注視石毅一眼，然後低頭繼續翻看資料，想要幫上一些忙。

    「達摩金鐘罩再不好也是樹，南洋降頭術再好也是枝，金鐘罩即便與守屍訣有衝突，我兌換出來不練也就是了，反正這種等級的功法，習得境界基本就等於是功法記憶，我至少把這門高級橫練鍛體法門兌換出來，參悟鑽研，必然裨益我守屍訣銅屍境界修煉。」

    「一階晉升鐵屍境界，二階晉升銅屍境界，若是二階無法晉升銅屍境界，三階四階固然也可以晉升，但銀屍金屍境界就不要再奢望了……主修功法，一步落下十步難趕，我不能舍道而求術，因小而失大。」思索漸久，念頭漸清，石毅心中就漸漸有所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