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神眷 第一百零五章：多麼痛苦的領悟，兌換封神寶典；爭霸開始

    夜晚，富麗堂皇的高聳大廈。

    由一層前往第十八層的電梯，被一個背着長方形樂箱的漂亮女孩，有些慌慌張張地按開。

    雖然這段時間流傳着一些可怕的傳聞，但這兩年這類的傳聞實在是越來越多，真假難辨，若是全都相信的話，哪怕是宅在家裏面也無法確保安全。

    因此，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那些都市傳說聽一聽就好，平常該怎樣生活還是怎樣生活。

    而在官方的立場，他們是絕對不會擴散恐慌情緒的，因為那麼做反有利於邪魔的進一步強大。恐懼，同樣也是一種信仰的表現形式。

    若是由官方立場宣傳某種恐怖存在，在這個時代來說，哪怕本來並不存在的邪魔，也能生生的製造出來，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事了。

    就在電梯門即將閉合時，突然有一隻手掌伸過來，阻攔住了電梯的閉合，接着，一名戴着眼鏡一身書卷氣的男子走入進來，這麼晚了，同一個陌生男性同處於這樣狹窄的空間中，背着樂箱的姑娘略有些緊張，她來到電梯的角落處，與男子拉開一些距離。

    電梯閉合，開始向上升。

    電梯門上方的顯示屏，從1開始閃爍，樓層……開始不斷上升，紅色的字符不斷變化。

    可能是因為看到了美麗的女孩，那個男人中途還試圖說個笑話，只是那個笑話並不好笑，氣氛開始變沉默。

    18層抵達，電梯向兩側開啟，這個過程中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只不過，電梯門打開後? 門口中央站着一個女人? 她的右腦一側插入一支水晶獎盃，灰白色的腦髓還在往外淌。

    「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聲? 驟然響徹大廈。

    然而? 這聲音卻並不是出自背着樂箱的女孩的，當靈屍泉美出現的時候? 電梯內的男人與女孩略一低頭，當他們抬起頭的時候? 顯現出來的卻是得意到有些猙獰的笑容。

    而後? 石毅一把將靈屍泉美拽入進來，緊接着，伴隨着急速的下降，泉美刺耳的尖叫聲? 驟然響徹大廈。

    技能：火神怒！

    在電梯急速下墜的過程中? 石毅的左手臂猛然燃燒起熊熊戾火與不斷躍動的電光，千轟萬擊，最後聚力一擊，伴隨着最後一擊，整個電梯都自內部炸裂開來? 而石毅則抱着娑娜的身體，一躍而出? 並沒有承受自十八層直墜而下的重力轟砸。

    「擊殺『怨恨死者』獲得七百六十點魂力。晉升十六級龍脈獵人，獲得十七點自由屬性點。」

    本來? 擊殺傳奇死靈劍士奎格斯的靈魂收益，足夠石毅的職業等級直接晉升兩到三級的? 然而因為強化屍魔將奎格斯的靈魂吞噬了? 因為九首之書這邊是沒有收益的? 石毅一級都未提升，直到今日晉升十六級龍脈獵人，卻是擁有兌換另一本功法的屬性額度了。

    本來，如果靈屍泉美一直都遵守自己的準則，只對深夜乘坐電梯的獨行女性下手的話，那麼憑藉她的空間天賦，石毅很難有機會抓住截殺她，但這個傢伙力量越來越強，越來越貪心。

    深夜的獨行女性，下午坐電梯的一群女性，人類不多的男女混乘，隨着成功靈屍泉美的膽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貪婪。

    這一次她，或者說它感受到娑娜的靈質，本能得察覺到，若是吞噬這個女孩，將會是對自己的極大提升，於是，就沒按捺得住，哪怕她已經隱隱察覺後進入電梯的這個男子，似乎有一些力量。

    鬼王的戾火擁有越過肉體直接攻擊精神的特效，混以石毅血脈中隱藏的控火天賦能力，一擊火神怒爆發，石毅直接將靈屍泉美剛剛誕生出的體內靈性，轟滅掉了。對於作為屍道修士的他來說，他在乎想要的僅僅只是泉美的屍體，而不是靈性及意識，能直接轟滅最好，否則到手之後還要施法強行抹除。

    「幫了你這一次之後，我就要走啦。」

    談不上戰鬥的戰鬥解決之後，自然就有官方與非官方的下屬湧上來，幫忙處理現場手尾，對外會宣稱是電梯的故障，那具靈屍則自然是收歸忠義信手中。

    就在這時候，娑娜背負着雙手娉娉婷婷得走上來，對石毅這樣言道。其實，在石毅帶娑娜見蔚與凱特琳的時候，就已經變相說明她自由了，但直到今天這個女孩才選擇辭行。

    「我一個女孩子，畢竟不能總是這樣沒名沒份的跟着你。而且，你都已經這麼強了，相比你，還是薇恩大人更需要我。」

    此時此刻，石毅只覺得眼前的女孩，越加得惹人憐愛，但想了想，他卻也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刀頭舔血、嗜戰好鬥也就罷了，更是一意追求超凡永恆之路，這樣的自己，卻是不好給任何人一個名份，一個未來的，畢竟，也許不知道哪一天就死掉了。

    「聯邦政府現在一天一天的衰弱了，特勤局未來也未必靠得住，但娑娜你記着，無論什麼時候你來東靈山，只要我石毅還沒有死，我就會保護你的。」伸出手掌，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小姑娘泫然欲泣的模樣，實在是讓人看着感到心疼。

    大鎖金關石毅已經初步修成了，若非如此他也無法平息緩和體內氣息，就猶如施展龜息之術一般，讓靈屍泉美本能的對自身實力產生誤判，但百字碑的更進一步功法，卻不好再在娑娜身上繼續使用了，自己雖然救過人家，但也不是說人家這輩子就賠給你了。

    大鎖金關一兩年，石毅的精血虧損就將完全彌平，甚至根基紮實更勝往昔，那個時候再研習最初級的雙修之術，石毅有信心在五年之內修成人仙體魄，肉身進化。

    那個時候，對於其它體系，一身功力，也將有極為強大的催化提升作用。

    滿腦子修煉的石毅並沒有注意到，在他點頭同意之後，他身後的娑娜小臉越來越鼓，越來越鼓。

    有些時候，女孩是希望你強迫她，蠻橫霸道一點的，這樣她自己就不用做出決策，可以自我安慰自己是「被迫」的。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長得足夠帥。

    ……………………

    「消耗20點屬性點，已兌換封神寶典，訊息傳輸中，訊息傳輸中……」返回清福山莊，石毅在沐浴、冥想之後，調整好身心狀態，然後盤坐於蒲團之上，兌換並接收封神寶典。

    越是高階的修煉典籍，便越是巨大的訊息流，微言大義這種事，只適合用來寫總綱、寫啟發性的內容，而真正的修煉內容，各個節點訣要，則是越詳細越細緻越好。

    例比要鍛造一柄上古神器，從材料製造，到鍛造，到附魔，光資料都可以放一個圖書館，而修煉自身，相比之下就更加不能粗疏，畢竟魔具、神器鍛造失敗也就失敗了，於自身無損，而高階的修者修煉自身，一個粗疏錯漏，可能就會帶來無法挽回的慘烈損失。

    「心致幽靜離妄夢，念化虛無存鬼神……如果說武功拳法的修煉，屬於自身生命能量的不斷提高增強，那麼封神寶典的修煉，就屬於對心靈與精神的鑽研打磨了。屬於意念能的範疇，不過這個意念能不僅僅是自身的意念，還包含着對他人意念能的藉助利用。封神寶典的修煉，與這個世界的封神方式似乎很接近，都是匯聚眾生信仰，鑄就自身不朽的神權！」

    在閉關之前，石毅就已經吩咐下去了，不允許有人打擾自己，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參悟封神寶典，到底用掉多少時間，當石毅接收並初始參悟後，再次站起身形時，他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都有一些不同了。

    就在這個時候，石毅微微閉上雙眼，他隱隱感知到了房門室外，有一個男人正在焦急的左右踱步，他數次來到門前想要敲擊，但卻還是心生畏懼，下放了手。

    在李傑斯第n次來到門前，舉起手卻遲遲不敢按下電鈴之時，房間的門被自內打開了。

    一見李傑斯，石毅並沒有讓他開口。而是直接言道：「是不是我這次閉關太久，耽誤了事？」

    「幫主，五強爭霸賽，今天就已經開始了，莉蒂亞大姐做主讓我們不要打擾您，她已經帶隊出戰了。」

    「……準備直升機，他們已經去多久了，現在勝負如何？」

    「去的時間還不久，應該還沒有開始，直升機已經為您準備好了，這次韋德市長把聲勢辦得極大，普羅旺斯徹當地的政商名流幾乎都參加了，幫主，這一仗我們輸不起。」

    這一仗若是打輸了，石毅大不了解散忠義信，返回東靈山後他依然是位高權重，大不了蟄伏兩年，然後依然會是石家的核心層，但是對於李傑斯、楊鐵頭這些人來說，忠義信沒了，他們所擁有的一切就全都沒了、全都喪失了。

    當石毅在清福山莊的起降場，登上直升飛機的時候，他下意識得掃視詢問一句：「娑娜呢？她陪莉蒂亞她們先去了嗎？」

    石毅的問話讓李傑斯一愣，他沉默一會，然後方才小心翼翼得回道：「幫主，您忘記了嗎？娑娜小姐已經在半個月前離開了。」

    「哦，是啊，她跟我說過這件事，她也有她自己的生活。」

    在這個時候，李傑斯已經一陣忙乎，然後通過一台屏顯，將五強爭霸的現場轉播了過來。

    外海，一艘豪華的渡輪之上。普羅旺斯徹政商名流匯聚，若是此時此刻因為意外船沉了的話，那麼對縮減普羅旺斯徹貧富差距，將起到巨大的正面作用。

    本來，像是這種地下拳賽類的事情，絕大多數的政商名流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對格鬥，都對暴力流血有興趣，尋找刺激的方法可以有很多，而這個並不是特別高明有趣的。

    但，隨着時代的不同，伴隨着超凡紀元到來，很多上流社會的人，不想對這方面感興趣也不行了，無論是之前的地下水道營救事件、還是前段時間駭人聽聞，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解決的半神獨眼巨人王事件，都在向這些上流社會的政商名流傳遞一個訊息：時代變了，若不去了解這些，當遭遇這些的時候，你們連向誰求助都不知道不清楚。

    市長老韋德為什麼熱心的幫忙邀請普羅旺斯徹政商名流？

    因為他是經營這座城市的人，他需要在這個混亂、奇異的超凡時代，向所有人證明，普羅旺斯徹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庇佑所有人。

    五強爭霸第一場的比斗：忠義信二階的楊鐵頭vs超凡世家二階的職業者，朽骨之刀比利。

    超凡世家那邊，對於這次的賭鬥是傾盡了全力的，因為不僅僅是戰敗者要退出普羅旺斯徹而已，世家聯盟那邊也從來都沒完全佔據過普羅旺斯徹，這樣的話根本就談不上是什麼重注對賭。

    真正下血本的，是五大超凡世家拿出的那筆對賭物資，雖然由五家分攤，已經不再是那麼傷筋動骨，但那也是一大筆財富，即便是以石毅在東靈山石家的權限，也是疊加上自己這段時間所有的戰利品，甚至挪用忠義信的公款，才疊加東靈山石家的投資，才湊夠的。

    雙方的物資完全由官方那邊保留，一旦分出勝負，立刻收歸入庫，因此無論是忠義信還是五大超凡世家聯盟，都無法反悔。

    「這個比利頗為有名，除了朽骨之刀這個稱號以外，他還有着『刀王』的稱號，雖然僅僅只是二階職業者，但是他的武功卻也是二階神變境的，武功刀術本身與其職業疊加，讓比利在同階戰鬥中罕有敵手，甚至面對三階的高手時，也可以做到全身而退。」李傑斯與楊鐵頭是很多年的好友兄弟，此時此刻見兄弟上場搏命，而對象是名揚一方的高手，不禁為其緊張着急。

    「放心，你這個兄弟要比你想像中的強上很多。」石毅聞言，拍了拍身旁李傑斯的肩膀，笑着道。

    「老大，不一樣的，雖然我和鐵頭也都是二階，但我們主修的是陰風毒掌，以毒藥強催上來功力，街頭混戰還好，正面作戰稍弱的……更何況鐵頭的職業路徑也不是很強大。」

    ……………………

    普通人，操作得好的話，兩三年內就可以晉升一階甚至二階超凡職業者，有一些職業對於基礎屬性的要求是很低的。

    而若是一名武者，那麼在轉職的時候，因為自身基礎屬性太低而導致的低階轉職失敗，幾乎就不會發生，除非這個職業本身就有什麼特殊的職業要求。

    石家獲得的七條超凡職業路徑，石毅是沒有權力提供給李傑斯、楊鐵頭的，更何況牧月祭師、神佑騎士、死靈術士、黑暗德魯伊、聖臨十字軍、終焉騎士，黑暗聖女這七條職業路徑，本身也並不是特別適合兩人。

    因此李傑斯轉職的是刺客職業，希望以陰風毒掌功為基，將刺客職業者的刺殺能力提升至極值。

    楊鐵頭轉職的是二階狂戰職業，不同於李傑斯，在轉職之後就將近乎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職業者體系中去了，楊鐵頭有些天性嗜武，哪怕超凡職業者體系明顯比武道更強、更前途遠大，但日復一日的武功修煉，楊鐵頭卻幾乎都沒有停止過。

    就是因為幾乎將這一切都已收入眼中，因此石毅才認為楊鐵頭要比李傑斯強得多。

    雖然他的那種付出是一種笨拙的，有些低效率的努力，但日復一日的努力付出，永遠比認命了平躺來的更有意義。前者是可能會輸，可能會吃虧，後者是根本就沒有贏的機會。

    比斗剛一開始時，楊鐵頭就已經暴烈無比的出手了。

    楊鐵頭一個大跨步，身形低伏而疾沖，在迅速來到比利近前之時，雙腿猛地向前急趕，追風逐月一般的暴烈迅猛。同時，他地手臂從小腹之下突然斬出，一抹寒光刀芒，帶着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刀光當中，透出着一股腥風血雨的氣魄。

    而那名比利，他的頭上包裹着頭巾，一身勁裝，雙手上執握着兩柄造型像是野獸牙齒的弧形彎刀，刀身上有詭異咒紋銘刻，這個男人身上與刀上都纏繞着鐵索，身上透出着一股嗜血的壓迫。

    楊鐵頭疾撲攻至的那一刀非常驚艷，然而比利側身而撲，以鐵鏈甩斬手中之刀，居然第一刀就是脫手快刀。

    朽骨之刀上的詛咒能力是非常出名的，不能硬接，曾經有一名敏捷系的三階職業者身中一刀，最後整個人化為朽土灰飛煙滅。

    鏘，鏘，鏘，鏘……刀光閃爍間，星火迸濺四射，楊鐵頭作戰勇猛一身甲衣，但僅僅只對拼刀術的話，他那身低中級刀法配合實戰所提煉出來的刀術，實在不及比利那明顯師出名門的刀路。

    圍繞着楊鐵頭，比利就猶如一隻巨大的蜘蛛般，遊走，出刀，不斷牽制干擾，消耗着對手的體能與心力，體能還好說，在這種戰鬥中心力的消耗是恐怖的，而一旦心力耗盡，注意力就跟不上了，自身生死當然盡付於人手。

    這一戰，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不夠精彩的壓制戰，在兩人戰鬥的過程中，直升飛機終於趕至，落在外海遊艇輪渡上，石毅當場之後，會場內大半的名流都起身匯聚過來。

    沒有辦法的，在政府力量逐漸消退的今天，忠義信尤其是這個黑幫背後的超凡家族，石家，掌握着本地絕對的暴力，而暴力，其實就是權力的底層邏輯，最終本質。

    「石毅，你總算到了，那麼現在這裏就由你來主持了，我建議放棄第一場吧，鐵頭已經中刀，而且雙方武功修為存在着差距。」來到石毅近前，莉蒂亞這樣言說道。

    「的確，雙方的武功存在着差距。」石毅點點頭，重複一遍，然而他卻並沒有宣佈放棄第一場，而是在與其它人寒暄之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注視着依然還在拼命作戰的下屬。

    「大哥，鐵頭已經身中數刀撐不住了，他快要撐不住了，請您趕緊換下他吧！」

    李傑斯此時此刻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整個人已經坐立不安了，朽骨之刀比利的那兩柄魔刀，其上的詛咒是很可怕的，三階超凡職業者中招了，都難逃死厄，更何況是楊鐵頭？到目前為止，他已經中了不止是一刀。

    然而，無論莉蒂亞還是李傑斯，在這裏都說了不算，石毅始終老神在在的注視場中。

    在此時此刻，連比利自己都已經認定自己勝券在握，在石毅到來，所有人注意力移開的這段時間，比利已經砍了楊鐵頭七刀，兩刀在右腿，兩刀在背脊，兩刀在手臂，還有一刀胸膛，雖然都斬得不深，但是詛咒之力卻已經疊加擴散。

    此時此刻楊鐵頭的動作反應越來越慢，詛咒之力蔓延上來，讓他純黑色的頭髮開始枯白，臉頰上也開始長滿蔓延着皺紋，在他身死之時，咒力會全面爆發，那一刻楊鐵頭整個人都會化為一片朽土，就像已經死亡數千上萬年一樣。

    「呵呵呵呵，真是可憐啊。明明那麼忠心，那麼拼命的作戰，你的幫主也不肯救你，或者，在他眼裏你就應該去死吧？」

    「無能之輩，還活着做什麼啊！？」

    伴隨着嘶吼之聲，脫手刀光再一次急舞斬來，而聽到對方的話語，已經半跪於地的楊鐵頭，那似乎七八十歲老人的眼睛動了動，然後他回過頭，看到了在眾人簇擁中的幫主，自己最為崇拜的男人：紅龍，石毅。

    也就是在這一刻，比利手中的刀重重斬入楊鐵頭的身軀上，這一次，似乎已然深刻入骨，血漿迸濺。

    「幫主，求求您認輸吧，再這樣下去鐵頭會死在這裏的啊。」楊鐵頭是李傑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李傑斯是孤兒，楊鐵頭好歹還有一個媽，而李傑斯無父無母。

    若不是楊鐵頭常常省下自己的飯給李傑斯，李傑斯甚至未必能活到現在，此時此刻見自己的兄弟就要戰死了，這個野心勃勃，性情偏激的男人砰得一聲就給石毅跪下了。

    「幫主，這場已經打不贏了，您放鐵頭回來，他以後還得給您賣命啊！」一邊說着，李傑斯一邊向石毅猛烈得磕頭，但當他抬頭時，看到的卻是幫主微微的皺眉。

    「傑斯，你知道我為什麼派鐵頭上場，而不是派你上場嗎？現在你就給我好好看一看，你的兄弟到底比你強多少！」石毅手掌一伸，一招之間就擒住了想要反抗的李傑斯，將之拉到身前，扳着他的臉朝向比斗場。

    而在這之前，楊鐵頭已經轉過頭來，周身肌肉膨脹，嘶吼着提拽刀索鐵鏈，將猝不及防的比利猛地拉拽過去，同時自身疾速前奔，就好像他身上的傷根本不存在般。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不僅僅是李傑斯、莉蒂亞被嚇到了，五大家族乃至於四周很多清楚比利那兩柄刀底細的人，也全部都在驚疑，朽骨之刀是詛咒之刀，身中之人被衰老詛咒侵蝕，幾乎無有例外。

    當然，比例並沒有本事拿這兩柄刀在傳奇強者的身上試一試，事實上能在圍攻中砍殺三階，已經是他的能力極限了。

    但即便對擁有質變性能量的傳奇無效，又怎麼可能對楊鐵頭也無效？因為雙方上場之前，都已經被裁判檢查過裝備，數量不準超過多少，總價值不准超過多少，這些都是有明確限制的，換而言之，楊鐵頭也不可能通過克制性魔器來防禦詛咒，這只能是他自身的能力。

    楊鐵頭被比利砍了九刀，身負重傷，詛咒侵蝕。然而不要忘記這個傢伙的轉職職業可是狂戰：自身受傷越重，轉化出的攻擊力反而越強！此時此刻一經反擊，楊鐵頭這個傢伙連手中的刀都不用了，奔跑的同時他以雙手猛烈拉拽鐵鏈，以驚人力道將對手比利整個人扯過來，下一刻，如暴雨般的雙拳轟擊而下，巨大的力量，恐怖的速度，在空氣當中打出了許多爆破之聲勢，四周在場的許多人甚至只能看到無數的拳頭影子向前爆擊，將比利的身形完全籠罩住！

    「這……這簡直就是不死人啊！」一名從未直接見過如此血腥戰鬥的富商紳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架，臉色有些因亢奮而脹紅，他這樣下意識得讚嘆道。

    也因為這一句話，讓楊鐵頭在江湖上有了自己的獨立名號：不死人。

    「怎麼會這樣呢？受傷之後強化攻擊力，這是狂戰職業特性我可以理解，但朽骨之刀的詛咒效果，怎麼驅逐？」白石高塔之事，兩年之後，現在已然是三階境高手的莉蒂亞一臉驚疑與不可置信，剛剛她也在已經選擇投降了，若非石毅及時到來，這一場忠義信已經戰敗告負了。

    「是殭屍拳的心象意境。」在四周之人的注視當中，石毅緩緩言說出了答案。

    當年，石毅雖然以陰風毒掌功的毒煉之法，培養根基天賦不錯的楊鐵頭與李傑斯晉升二階境界，但兩人事實上都沒有凝神，邪功嗎，把基礎素質提升上去，把功力提升上去，其它的就不要再挑剔了。沒有凝神心象，也完全可以借毒掌掌力彌補殺傷。

    然而與一味沉浸於陰風毒掌功速成之效的李傑斯不同，楊鐵頭他酷愛修煉又蠢、又笨、威力又差的殭屍拳拳法。

    於是數年之後，楊鐵頭的不死心象凝鍊完成，而在這方面的修煉上，李傑斯幾乎就沒起步。

    石毅主修的武功是六爻八卦掌，但他主修的內功是守屍訣，因此楊鐵頭的不死心象一成型，他自己都還不清楚，石毅就已經瞭然於心。刀王比利這個傢伙，刀術精湛，武功不俗，手中的朽骨之刀稍稍沾上一點都非常麻煩，可以說是一名非常難纏的高手，但他好死不死的就撞在楊鐵頭的拳鋒上。

    不死心象：提升修者體質、力量，防禦能力，大幅提升痛覺抗性，大幅提升對負面削弱的抗性。

    楊鐵頭並沒有殺掉比利，而是將之擊昏，打成豬頭之後，提起他的詛咒雙刀就轉身返回了。

    將連着鐵鏈的雙刀扔擲回已方陣營，楊鐵頭又轉身回到斗場當中，他要打第二個，雖然現在這種情況下，已經很難連勝，但是至少可以為大小姐試出對手的所有能力、打法風格。

    「傑斯，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欣賞鐵頭，卻不欣賞你了吧？有野心是好事，但功夫要落到在身上，不是靠光想就行的。在潛力上，你的確是不如鐵頭。」

    「……幫主教訓的是，傑斯回去之後，一定反省，一定好生反省。」李傑斯一邊向石毅行禮，一邊這樣回應言說着，然而目光注視向場中那衣甲破碎，顯露出肌肉隆起上身的好友，一股極為難受的情緒卻湧上心頭。

    （凝神心象，凝神心象！殭屍拳可以修出心象，鐵頭你居然不告訴我……不，以你的性格，可能是你也並不清楚，但是……凝神心象，我們之間的差距不該這麼大的，我們的步伐應該是一致的。鐵頭，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啊。我怎麼能允許自己竟然和你有這這麼大的差距？我會追上你的，我一定會追上你的！）

    在李傑斯暗自發狠的時候，場中超凡家族那邊，第二名決鬥者已經躍入場中了。

    這居然是一名長身而立，背負着一柄長劍的英武女性，身段修長，穿着半身輕型甲，然而她得雙眼，卻猶如利刃般，整個人出現之後就有着一股鋒銳凌厲氣魄。

    「晴兒，去準備接替鐵頭吧，這一場，鐵頭拿不下來了。」目光一掃，石毅就已經知道下方之人的根底了，因為見過一面，雖然當時這個傢伙一身黑衣長袍隱藏形貌，但石毅依然還是瞬間看破，不過他並沒有向石晴多說出什麼，眼力這種事，還是得自己練，自己又不可能一輩子跟在妹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