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之滴血默示錄 第二十七節痛苦的抉擇

    原本以為大雨會很快停止，卻居然不知不覺下了整整十一天。

    「十一天，整整十一天，有沒有搞錯？」旅館的好多客人都坐在一樓，發泄着心中的不滿。

    這一場大雨將很多商人和旅人都滯留在城裏，當然也將艾斯和洛傑的計劃全部打亂。

    不過，從波爾特家得到的消息卻似乎還不錯，就在八天前，那對新人已經順利的完婚。

    「一切終於都很正常了。」洛傑站在旅館門口，眯着眼睛望了望天空。

    天色雖然還沒有完全放晴，但是已經從陰雲中露出一絲光線。

    艾斯拍了拍斗篷：「差不多了，現在應該可以去肯特家說明真相。」

    「好吧，也確實差不多了，整整十一天沒看見太陽。」洛傑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兩人再一次搭坐馬車趕往波爾特別墅。

    別墅已經與之前已經完全兩樣，與街道兩側的蕭肅景象相比，這裏反倒顯着幾絲生氣，外面的草地被整理平整，一些雜草還沒有完全清理乾淨，大門刷過了幾遍黑漆，只是油漆似乎還沒有干。

    波爾特子爵正站在花園的石子路上，板着臉對着修葺園圃的傭人指指點點，他看見艾斯和洛傑到訪，頓時露出笑臉迎上來。

    「啊，瞧瞧，親愛的艾斯先生，還有親愛的洛傑先生，什麼風把兩位吹來啦？」他笑盈盈地將他們迎進了別墅。

    果然，別墅里也整個換了個樣，就像是一個衣着奢華的暴發戶。

    「夫人身體可好？」艾斯一邊應酬着子爵的殷勤，一邊詢問夫人的近況。顯然他衡量着，倘若子爵聽到喪子的噩耗，恐怕很快就會回過神來，而夫人卻是未必。

    「內子最近身體不錯，只是……」

    「只是什麼？」洛傑忍不住追問。

    「歡迎兩位，請進裏面坐。」走廊樓梯邊，子爵夫人已經站在那裏。她臉色有些蒼白，朝艾斯望了一眼，眼神很溫和。

    「愛德華，我想和艾斯先生他們單獨談談，可以嗎？」夫人眼中閃爍不明的含義。

    「當然可以，我也正忙着呢，啊，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了，晚上還有男爵先生的宴會，天那！」

    夫人無奈的看了一眼不停嘮叨的子爵。

    帶着艾斯和洛傑進入一個用於密友間聊天的房間，輕紗不斷在陽台邊飄逸。

    「夫人身體真的沒有大礙嘛？」洛傑再一次確認。

    「沒有關係，請別擔心，我很好。」這時候，夫人卻輕輕地將門把鎖上。

    洛傑還是沉默了，雖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說明真相，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一時間氣氛變的很安靜。

    「我知道，你們有話對我說，請別客氣。」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實話，我很了解我的兒子，我不覺得他能有這個本事和兩位建立這麼深的交情。他頭腦比較簡單，對人情世故認知不深。所以你們來的第一天，我就覺得有些問題。但是兩位的熱情真的很讓我感動。兩位尊敬的先生，不管我兒子曾經對你們做了什麼，都請原諒他。謝謝你們！」

    「您客氣了，其實您的兒子他很優秀。」艾斯理了理思緒，用着很緩慢的口吻。

    「我們是在塞貝特城外的小鎮上認識的。他是個很開朗豪爽的人，很受人喜愛。但是在小鎮上卻發生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

    艾斯停頓了一下，望了眼夫人。

    「您的兒子肯特不幸染上了一種疾病。」

    夫人猛地身體一抖。

    「由於路被封鎖，沒有能夠找到很好的大夫，最後……我表示很抱歉，我們受到旅館老闆的託付來通知你們，善後事宜做的很到位，你們可以去找旅館老闆，將他的遺物運回來，一切都很妥當，請您放心。」

    艾斯沒有中斷，輕重適當的一口氣全部講完，話音一落的瞬間，艾斯和洛傑都盯着夫人望着。

    子爵夫人雙眼睜地很大，強行的忍着淚水。

    她用顫抖着聲音低低地啜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孩子……」

    「很抱歉，一直隱瞞。」洛傑顯地很為難。

    「我感激還來不及，要知道，如果沒有你們，恐怕我連消息都無法得知！」夫人的聲音變成了嘶吼，她的內心絕對很痛苦。

    「我的命真是苦，連梵妮她也……」

    「您的女兒怎麼了？」洛傑失聲而問。

    「奶媽前兩天來說，她過得不好。可是今天早上又來了一次，說她病了！」

    「什麼？」艾斯和洛傑異口同聲。

    「據奶媽說，他丈夫對她不好，非常冷淡。她鬱鬱寡歡，在加上身邊幾乎沒什麼人一訴衷腸，顯得很茫然。這孩子太可憐了，她還那麼年輕，就要面臨冷淡的人情。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夫人身體靠着門，臉色灰暗，黯然神傷。

    「那我們能為您做點什麼嗎？」洛傑不假思索，他從心裏也感受到子爵夫人的悲傷。

    夫人微微抖擻了一下精神，激動不已：「謝謝！其實我不應該在向你們要求什麼，真得不能在要求什麼！可是，請允許我再無禮地……乞求你們一次……請利用你們高貴的身份，替我轉告公爵或者吉恩也好，請他們多多照顧我女兒，她是個善良的孩子，她絕對會是個好媳婦好妻子，請別折磨她，謝謝你們！我不能指望我的丈夫，你們都知道，不能指望！」

    「這個……」洛傑望了望艾斯，眼神詢問是否可以接受。

    艾斯望了一眼夫人，她激動地胸部起伏不停，喘息不停。

    「好吧，我們會盡力。」

    「謝謝您！尊敬的艾斯先生！尊敬的洛傑先生！」

    她終於淚流不止。

    「過幾天，我們會給您答覆，請您多多注意身體，我們先告辭了！」艾斯摸了摸手杖，匆匆離開了別墅。

    「看來這種婚姻的確不幸，真可憐。」馬車上，洛傑一直喃喃自語。

    「其實，我們也的確需要去一次所羅門古堡。」艾斯拉了拉帽檐，低低地說道：「有幾件事情，我一定要去確認。」

    「什麼事情？」

    「紅砂的紋章，那個神秘的男子，還有整整十一天的紅雨。」

    「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嗎？」洛傑好奇的看着艾斯，而艾斯的眼神變得很冷。

    「暴風雨，已經醞釀了許久了，看來是始終逃不過了。」

    「也好，那麼，我們這一次的冒險又將是什麼樣子呢？好期待！哈哈！」

    「你似乎很喜歡危機？」

    「偶爾也要刺激一下，我還沒試過這新玩意的刀鋒呢！」洛傑拍了拍腰間的匕首。

    「一定會有機會的。」艾斯冷冷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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