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女兵有些呆愣的看着於茗,她沒想到於茗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旁邊看着這事的那些女兵眼內目光各不相同,但沒一個人會想到於茗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你可以不幫,因為這裏太亂,女兵之間本身沒什麼關係,憑什麼要幫你呢?幫了你,說不定你還搶了人家的位置,害得別人身死呢。
拒絕不奇怪。
可是你說出讓人家去反抗,大不了一死,死都不怕,你怕什麼的話,就有點……
怎麼說呢,也不算過分,畢竟很多人都說這樣活着不如死了的好,可是誰願意去死啊,哪怕有一點希望也想活着啊,之所以這樣說,是想求得同情,想得到別人的幫助,想讓別人可憐自己。
可這個三姐呢,她當真了,這還真是讓人無語,怪不得這個人被趕到先鋒營呢,心實在是太冷漠,太自私了,如果不是抱上了孫百長的大腿,這樣的人被人弄死都不可憐。
於茗懶得管她們想什麼,她抬腳要走,可跪地的女兵這個時候卻反應了過來,往前一撲就要抱於茗的大腿。
於茗飛快的閃了一下,躲開了,她不喜歡這樣。
「求你了,三姐,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你幫幫我吧。」
女兵眉眼內都是哀求。
於茗看了她一眼,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報答我?怎麼報答?替我去死嗎?我屬於先鋒營,並沒有進親衛營,馬上又要開戰了,你替我上戰場還是上了戰場你站在我前面替我擋刀擋箭,替我死?」
於茗平靜的問着對方,報答,這裏能有什麼可報答的?大家爭的都是命,她用命來報答自己嗎?如果這個女兵捨得出去命,現在就不會跪在這裏求自己,這個女兵的報答說到底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女兵又一愣,這個三姐怎麼這樣,幫幫自己就要自己替她去死,她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自己報答她,她想的是自己得到百長的寵愛,可以幫三姐說說好話,可以幫她奪別的女兵的寵愛,她怎麼可能替三姐上戰場,怎麼可能站在三姐面前去幫她擋死啊,她並不想上戰場的,她想進親衛營。
「三姐,我……」
女兵覺得三姐的要求太過分。
「做不到吧,做不到就別來求。」
於茗說完又邁步要走,而女兵眼內還是不甘,她不要過現在這樣的日子,她又要撲於茗,而還有女兵要過來,看來是要大家一起求。
「想求,就先把命賣給我,不然少來。」
於茗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邁步往前,這一次沒人攔她了。
求她幫個忙,竟然要把命賣給她,哪兒有這樣的事啊,誰的命不是命,幹嘛賣給她啊。
「你怎麼這麼狠心,都是苦命的女人,你幫我們一把咋啦,你這樣對我們,你不得好死。」
跪地的女兵沒達到心裏所求,她恨,她恨這個世道,她恨她的家人,她恨這個地方,她恨那些欺辱她的男人,她也恨於茗不肯幫她,所以她詛咒於茗,就像她在心裏詛咒那些欺辱她的男人一樣,可是她卻忘記了,她憑什麼呢?她有什麼權利恨於茗呢。
於茗聽到了這聲音,可是她連表情都沒變,人心,她早就看透了。
於茗走了幾步,又被人攔住了去路,這次是也是女人,不,應該是個女孩。
於茗打量攔她路的女孩,十五六歲的年紀,臉上挺黑的,也挺髒,不過一雙眼睛還算明亮。
個頭嘛,不高,不到一米六,也有些瘦,看着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
「有事?」
於茗的聲音很冷清。
「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女孩看着於茗,她沒有害羞,沒有悲情,她的眼內有一股難言的倔強。
「把命賣給我的話嗎?」
於茗看着對方,出乎預料,這小女孩眼內的倔強和她看到的女兵眼神不同,這樣的年紀,這樣的眼神,她應該也是新來的兵吧。
攔路的小女兵點頭。
「你要把命賣給我?」
於茗沒想到還真有人會出來要把命賣給她。
女兵又點頭。
「你叫什麼?」
於茗問對方名字,莫非這個女孩是玩家?可是她所知道的女隊友裏面好像都不太符合。
「我叫王蘭蘭,我不怕死。」
女孩說完緊緊的看着於茗,她不知道於茗會不會答應她。
「你不是先鋒營的吧!」
於茗用的是肯定句,感覺這個女孩不像是先鋒營的。
「我不是,我是這次才來的新兵,我在步槍營,如果你答應我,我可以跟着你來先鋒營。」
王蘭蘭說了她所在的營。
「步槍營的情況比這裏好,為什麼來找我?」
於茗神色未變,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年紀,眼神而有什麼改變。
「步槍營是比先鋒營情況好一點,可是我那個隊的隊長想把我送給百長,我不願意。他已經說了好幾次了,他說我再不願意,他就把我打暈送過去,我打不過他,我不想跟百長睡,我不怕死,我可以去殺敵,就算被殺死也沒啥,可是我不想跟別人睡。」
王蘭蘭說的時候眼內有倔強,可還帶着一絲女孩的委屈,但這種委屈被她壓制住了。
於茗並沒有奇怪,說起來步兵營要好一些,可是真被百長看重要走了,你也無法,你拒絕,反抗,會被打入先鋒營,到了先鋒營,那情況只會更壞,王蘭蘭找於茗,要的是一個依靠。
「他不怕被罰到先鋒營嗎?」
於茗問着王蘭蘭。
「他說了,被罰到先鋒營也不怕,百長會找個由頭把他再調回去。」
谷王蘭蘭沒隱瞞。
「你跟着我,不是也是跟着百長嗎?」
於茗又問。
「我聽說了,聽說你很厲害,那些男人都不能欺負你,欺負你,你就砍他們的手,他們的腳,我也想砍,可是在步兵營不能砍,我要是砍了,被罰到先鋒營,沒人的話,在這裏會更慘,我可以死在戰場上,但是我不想被他們侮辱去死,那太不值得。我跟着你,是因為百長說了,你可以不用陪他睡,把命賣給你,我可以替你去死,但是你要和百長說,我不陪他睡,行嗎?」
王蘭蘭看着於茗,爹告訴過她,人早晚有一死,但要看死的有沒有意義。
她家裏就她一個女孩,爹爹身有重疾,無法上戰場,母親體弱,只有她可以來,她從小怕被別人欺負,所以自己鍛煉自己,她兇狠,可以和男孩子打架,她不怕打架,她不怕流血,她一個人可以打兩三個,可再多就不行了。
她不怕犧牲,可是她怕被侮辱了去死。
爹娘說過女孩家名聲很重要,希望她能護住自己,不被別的男人欺辱,當然了,如果真的被欺侮了,她可以殺那些人報仇,但她要儘量活着,不要因為這個去死,在爹娘心裏,她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她不想被欺辱,想到被這裏的男人佔了她的身子,她無法接受,所以她在聽說了三姐的事以後找來了。
剛才那個女兵跪求三姐她也看到了。
把命賣給三姐,那就賣吧,在這裏生死誰能論呢?
不就是上戰場嗎?她是肯定會上的,到時候她站在三姐前面,死了,是她的命,不死,也是她的命。只要三姐能護着她不被別的男子佔了身子,她願意用命去換。
於茗看着王蘭蘭的眼睛,她覺得這個女孩說的是實話。
幫還是不幫?
這個女孩不是玩家,不是她的隊友,按說於茗可以不管的,但是她會不管嗎?
值得的人,於茗從來不冷血。
「只要你不怕死,那就跟着我吧。」
於茗點了頭,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有勇氣,能捨得出去,她喜歡這樣的小姑娘。
王蘭蘭看於茗點頭,她眼內沒有特別的欣喜。
王蘭蘭跟在了於茗的身後。
於茗帶着王蘭蘭繼續找人,只不過她的運氣不太好,並沒有找到人。
於茗領着王蘭蘭去見了孫百長,告訴孫百長她要這個王蘭蘭做他的親衛,但是只負責保護他的安全,上戰場的時候可以為孫百長拼命,但不做別的。
孫百長看着於茗,這個三姐有點奇怪,她竟然又給自己弄來了一個親衛女兵。
「昨天跟我來的那個崔玉兒,她的身手和我差不多,一個人也能打幾個,王蘭蘭雖然不如玉兒,但是她也是那種不怕死的,上了戰場就需要這樣的人才能拼命去打,才能保護大人,不然大人要我們也無用是吧。」
於茗對孫百長說着,她很冷靜,她知道她們的身手好,那她們的作用就比別的女兵大。
「說的有理,行,那就讓她留下吧。」
孫百長點頭,這個三姐說的是有道理的,自己不缺親衛女兵,可是他缺厲害的人保護他的安全,畢竟他不想死,只有活着才能享受一切。
他有特別厲害的下屬嗎?沒有,他有不少的下屬,可是真上了戰場,貼、身保護他又有幾個呢。
戰場上的百長不知道死了多少,他自己也可能隨時會死。
如果有幾個親衛女兵,厲害的親衛女兵守護他,為他拼命,替他擋死,也許他能活的長久。
什麼都沒命重要。
孫百長同意了,不就是一兩個女兵嗎,不算事。
王蘭蘭跟着於茗出了帳篷,她鬆了一口氣,可以暫時放下一點心了。
她看了於茗一眼,表示了她的感謝。
「走吧,吃飯去。」
於茗沒在意,她並不需要誰的感激,這是遊戲,很多人都覺得副本裏面的人物生死和自己沒關係,於茗有時候很冷,但很多時候於茗會把他們當成有感情的人。
於茗只做自己該做,想做的。
於茗領着王蘭蘭去吃飯的時候馮玉已經在了,看到於茗領着一個女兵過來,馮玉還以為是隊友呢,她正猜對方的身份呢,結果於茗一介紹她才知道對方並不是他們的隊友,而是這個副本裏面的人。
不過不管對方是誰,於茗既然領着人過來了,那說明這個看着年紀不大的女孩有她的過人之處。
「於……三姐,我和你說,我又找到了兩個同伴,一個是劉竹,另外一個是宋雲。」
馮玉非常的興奮,這一天她是有成果的,找到了兩個隊友,不過這兩個隊友並沒有找到其他的隊友,但已經算不錯了。
於茗不得不說馮玉的運氣是真好,同樣是轉了一天,自己一個隊友沒找到,可馮玉人家找到了兩個。
不過明信等人還是沒消息,李向男,盛洋也沒消息,她們沒消息,讓於茗奇怪的是周朵也沒消息,周朵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要找隊友的話,肯定會弄出點動靜來,可是她並沒有聽聞什麼特別的。
是周朵沒弄出動靜還是說周朵弄出手了,但是這動靜她們這個級別接觸不到?
如果是他們這個級別接觸不到,那說明周朵和明信等人有可能在精英營或者暗營,要不就是在近衛處,這個近衛處於茗也是今天才得知,這個近衛是這個地方最高的統領大將軍的親衛軍,人不多,好像不到一百人,但都是厲害的人,這裏的人基本不和別的營交集,只受大將軍的令,所以很多人對於裏面的人不熟悉,以於茗他們的身份根本就接觸不到。
而精英營, 暗營,近衛處這幾個地方的消息很難傳出來,特別是近衛處,他們的消息幾乎不會外傳,自己這邊的人進不去,裏面的消息不外傳,所以他們很難知道,但如果他們的隊友真的在裏面,相信他們遲早會出來找大家的。
於茗想的很明白,如果明信他們等人在近衛處,那麼他們要找人,首先要確定的是近衛處那近百人,把那近百人的身份弄明白了,他們才會出來在外面找,可外面人這麼多,一時半會哪裏找的到,所以他們這些隊友不可能很快就匯合的。
吃過飯,於茗,馮玉還有王蘭蘭三個人回了帳篷處,等到了點,於茗和馮玉出去,王蘭蘭知道兩個人要去見人,她並沒有跟隨,她是個心裏有數的人。
於茗見到了劉竹和宋雲,劉竹是個女兵,但她不是先鋒營的,她也是步槍營的,不過她的身份並不是親衛,只是兵。
宋雲是步刀營的人,十五六歲的年紀,看着很瘦弱,見到於茗,他眼內閃現出晶亮的光芒。
另外常輝他們也找到了幾個隊友,包括袁青也到了,只不過於茗那些隊友還是一個沒找到,周朵他們也沒出現。
幾人說了一下情況,又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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