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八月,皇甫嵩於東郡蒼亭擊敗黃巾卜已。燃武閣 m.ranwuge.com
眼看皇甫嵩就要前往冀州,在東郡的時候,陳暮總算要出發前往洛陽。
他命張飛和典韋帶領大軍回冀州找劉備,自己則只帶了胡平等少數幾個比較機靈的年輕小伙,跟着王鈞的車隊離開。
皇甫嵩大軍中一片忙碌,很多士兵在軍營周圍各處巡邏,四下搜索追捕,似乎在找些什麼。
當王鈞的車隊駛出陳暮軍營的時候,皇甫嵩的士兵就圍攏上來。
「大膽,這是天使的車隊,爾等要造反嗎?」
王鈞的護衛臉色不善,將人攔住。
天使車隊?
士兵互相看看,遲疑片刻,最終退去。
其實王鈞這趟出來是私下出京,並不是有差事在身上。
他是受張讓所託,來找陳暮問計。
一般來說,像官員調令這種東西,並不需要特意派宦官去宣旨,各州郡縣有文書台,有專門的郡曹佐吏去送這些公文。
比如東萊郡的太史慈以前就是負責送刑事案件到州里的郡曹佐吏,不可能讓宦官親自跑一趟。
因此王鈞現在其實就是狐假虎威,如果皇甫嵩較真,他還真要被搜查。
好在士兵們忌憚他天使身份,自己撤去。
車隊安然地駛出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當過了濮陽,離皇甫嵩大營已經數里之外後,陳暮看着馬車裏這位大汗淋漓的中年文士,輕笑道:「誠漢兄,已走遠了。」
閻忠苦笑道:「多謝子歸搭救,差點就沒命了。」
「誠漢兄到底跟皇甫將軍說了些什麼?惹得他如此大動肝火,居然出動軍隊來抓捕你。」
陳暮一臉好奇的詢問。
他當然知道閻忠是勸皇甫嵩不要北上,應該趁着這個機會繼續南下,佔領揚州荊州等地,南面稱王。
不過這種事情要假裝不知道,不然的話未卜先知也太明顯了一點。
閻忠左右而言它道:「沒....沒甚大事,只是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惹皇甫將軍不高興。對了,子歸這是要去哪?怎麼忽然離營了。」
皇甫嵩大破豫州黃巾,名震天下,全國各地名士聚集過來,陳暮在其中也混了個臉熟,和閻忠關係很好。
主要是閻忠在皇甫嵩帳下並不受重視,涼州名士嘛,再怎麼有名肯定也不如司隸豫州等文人輩出之地名氣大。
所以閻忠頗有些鬱郁不得志的意思。
這個時候已經在天下小有名氣的陳暮湊上去,有人搭理自己,閻忠當然也不會牴觸,如此兩個人很快相熟,算是朋友。
閻忠事發後準備逃跑,但皇甫嵩已經下令搜捕他,這個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找陳暮幫忙。
陳暮笑着說道:「我去魏郡。」
「哦,這是北上去黎陽還是去頓丘啊?」
「去安陽。」
「這樣啊,那我就不耽誤你了,你把我送到前方,隨便找一個有人煙的鄉亭將我放下就行。」
「誒,誠漢兄與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怎麼能這麼快走呢?」
「我家裏還有事.....」
「誠漢兄,現在皇甫將軍大破黃巾,正是威震天下之時,要是他余怒未消,還在搜捕你的話,我現在放你走,豈不是把你害了?」
「這.....」
「不如你先跟着小弟,等去了安陽,我再想辦法送你回武威。」
「好...好吧。」
面對陳暮的盛情難卻,閻忠也只能同意。
最主要的是他的確擔心皇甫嵩咬死不放,畢竟他勸皇甫嵩南面稱制,已經跟張角造反沒什麼區別。
如果皇甫嵩上報朝廷,朝廷發下搜捕文書,那他也只能遠遁塞外來保命了。
深夏時節,天氣更加悶熱。
沿途道路崎嶇,偶有行人,也是成群結隊,拿着刀劍,各自警惕。
現在世道亂了,除了黃巾賊以外,還有無數小股動亂勢力遍佈天下,這些人多則成千上萬,少則數百近千,或佔山為王,聚嘯山林;或盤踞湖泊江水,四處劫掠。
比較典型的例子就是甘寧,現在正禍害益州巴郡。
不過王鈞惜命,出來的時候帶了數百護衛,都是官軍制式裝備,戰鬥力強悍,普通的山賊盜匪根本不敢靠近,因此一路相安無事,從東郡濮陽走了兩日半,順利抵達魏郡安陽縣。
侯栩是安陽本地人,原本只是個縣吏,之所以成為張讓的賓客,是因為張讓門下的同鄉有信奉黃巾道,在張角的示意下,侯栩就被舉薦進去,因為以前讀過書,能寫會算,成了張角賄賂張讓的中間人,提出要張讓寫收據禮單,也是他做的。
事實上皇甫嵩從豫州黃巾那搜到的書信並不完整,因為侯栩不僅是張角的聯絡人,同時還是豫州黃巾的聯絡人,在洛陽的地位僅次於被車裂的馬元義,因此完整的書信當中,是寫給豫州黃巾他們在官府的內應。
只是這批書信被銷毀了,皇甫嵩只搜到了少部分信奉黃巾道的名錄。如果能抓到侯栩,將所有的信息全部上報給天子的話,不僅宦官集團要遭到重創,豫州很多世家同樣要受到牽連。
所以這個人非常關鍵。
馬車悠悠地停在安陽南城門大街巷,陳暮和閻忠下了馬車,另外一輛馬車上,王鈞也同時走下來。
三人並排站在一起,看向旁邊的一座獨棟小院,小院上了鎖,門口的落葉無人清掃,門上和地面積攢了一層厚厚的灰,隱約還能看見幾個模糊不清的腳印。
「你們上次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陳暮用手指擦了擦門上的灰,這樣厚的程度,恐怕已經有一年以上沒人居住了。
王鈞說道:「是的,天子要人的時候,張公就立即去找,託了很多人問,認識侯栩的人說,侯栩離開張公府邸,說是要回鄉了,可後來派的人沒有找到他。」
「嗯。」
陳暮順着牆壁緩緩行走,一邊四下觀察,一邊隨口問道:「你們的人上次有沒有進去過?」
「沒。」
王鈞搖搖頭:「當時差人過來見大門緊鎖,又問了左鄰右舍和當地官府,知道人沒回來,就離開了。」
「這種辦事方式還真是敷衍。」
陳暮輕笑一聲,表達了對宦官那幫手下的不屑。
王鈞尷尬道:「人沒回來,就算破門進去也無用啊。而且張公說了要低調行事,儘量不要驚動官府,太大張旗鼓,更容易被天子誤會。」
「胡餅,新鮮的胡餅,來嘗一嘗。」
旁邊巷口,有小販在賣胡餅。
胡餅是張騫出使西域,引進芝麻、胡桃後漢人製作的新鮮食物,和後世的饢有些類似。
陳暮摸了摸肚子,對王鈞和閻忠道:「肚子餓了,你們餓不餓?」
王鈞和閻忠搖搖頭,王鈞有使命在身,急着辦事,那有心思吃東西。閻忠是擔心自己被通緝,這兩日來連睡覺都不踏實,更何況吃胡餅了。
「那我去買個餅,你們就在此地等我。」
陳暮走過去,和賣餅的小販聊了幾句,過了片刻,拿了兩個餅回來,邊走邊吃。
王鈞焦急道:「賢弟,你就別顧着吃餅了,快說說現在怎麼辦?」
「我正在長身體嘛,容易餓。」
陳暮將咀嚼的食物緩緩吞咽進去,才慢條斯理地對王鈞說道:「有兩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想聽哪個?」
「好消息。」
王鈞毫不遲疑地回答。
「還是先聽壞消息吧。」
陳暮又咬了一口餅,邊吃邊說:「第一個壞消息呢,是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另外一批人在找他,你們的人沒進去過,牆上卻有新鮮的腳印,說明有別人進去過侯栩的屋子。」
王鈞想了想,反駁道:「萬一只是普通的竊賊呢?」
「剛好我們來找人的時候,就有竊賊,太巧合了點。而且我問過那邊的小販,的確有人曾經來問過他有沒有見侯栩回來,是潁川口音。」
「潁川口音?」
王鈞納悶道:「是誰在搗鬼?」
「先不管幕後還有誰。」陳暮接着說道:「第二個壞消息呢,是侯栩自始至終都沒有回來過,如果他隨便找個山里一藏,這輩子都別想抓住他。」
王鈞無語了,合着半天什麼收穫也沒有,於是問道:「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那批人沒有找到侯栩。」
「這算什麼好消息?」
「這怎麼能不算好消息呢?侯栩要是被別人抓住了,那張常侍的把柄豈不是要落在別人手裏?受制於人?」
「額,這倒也是。」
王鈞見陳暮又開始往回走,不解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回去。」
「回哪兒?」
「洛陽。」
「不進去看看嗎?」
「沒什麼好看的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屋子裏除了一片狼藉以外,什麼線索都沒有。」
陳暮搖搖頭。
如果時間是在現代,裏面的任何痕跡都非常有用。
指紋、腳印、各種痕跡,現場遺留物。
可這是古代,就連戶籍和身份信息都可以作假,除了特別出名的人,普通人想隱藏起來實在是太方便了。
靈帝光和七年,也就是今年年初,人口還有5000多萬人。
一個黃巾之亂,再加上漢末軍閥混戰,天災瘟疫過後,到漢獻帝建安二十二年的時候,短短三十三年,人口銳減到了1500多萬,減少了三分之二。
除了兵災饑荒瘟疫等元素以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漢末各大世家豪族隱藏了無數黑戶。
這些黑戶是沒有戶籍的,你在官方資料里完全查不到他們的存在,世家豪族想做點不乾淨的私事,用這些人,你都無從查起。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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