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不收徒
嚴准診過脈,從醫療包里拿出針灸用具。
郝良坐在原處沒動地方,倒是盧佳琪拉着盧銘澤要避出去。
盧銘澤詫異道:「我出去做什麼?我得盯着他為爺爺診治!」
盧佳琪心說就是怕你在這兒盯着,才必須要拉你出去,針灸又不像做按摩,這要是因為被打擾不小心扎偏了一絲半毫的怎麼辦?
「銘澤,你出去吧。」盧老爺子發話,盧銘澤再也情願,也只得跟着盧佳琪離開房間。
「我之前剛為老先生做了檢查,老先生的身體情況確實有所好轉,聽說是因為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藥浴進行養護。不過我看過藥浴的方子,好像並不是一些療效突出的藥材啊?不知道嚴醫生能否為我解答一下?」郝良眼神灼灼的盯着嚴准,等着他的回答。
郝良這番話其實還是往客氣說的,嚴准之前開的藥浴方子都是一些極為普通溫和,以調養脾胃為主,要說有什麼讓人覺得出乎意料的,也無外乎是所選的藥材有好幾味都是很名貴的,不過這一類藥材除了價格昂貴,配在一起使用,實在瞧不出來還有什麼特殊的功效。
郝良對嚴準的初印象一般,也是由於這一點,嚴准這組藥浴方子擺明了就是想要賣藥材掙錢,可見這人醫德不怎麼樣。
嚴准正在為針灸用具仔細消毒,聞言抬頭看向郝良:「你想讓我為你做解答?」
郝良不卑不亢的說道:「是的,我沒看出來這組藥浴方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你看不出來是你的事情。」嚴准微微一笑,有些歉意道:「我配的處方肯定有我的用意,至於配製的方法,抱歉,我不能仔細向你解答。畢竟我現在暫時還沒有收徒的打算,你想讓我傳授你醫術,是不可的事情。」
傳授醫術?還要收徒?
溫文爾雅坐在椅子上的郝良差點沒繃住表情,他一臉倍覺荒唐又詫異的說道:「我會想要拜你為師?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只是想着大家第一次見面,沒必要弄的太尷尬,好心給你留點面子!」
嚴准被懟了也沒生氣,無所謂的一聳肩,說道:「哦,不是啊?那最好不過,省得你再因為被拒絕後惱羞成怒。」
「你......」郝良一噎,瞪着嚴准,半天沒說出話來。
嚴准嘴上痛快了,也沒打算再跟郝良較勁兒,一方面是因為郝良再怎麼說也是過來盧家坐客的,又是盧銘澤的朋友,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沒必要招惹對方,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郝良是現任中醫協會的副會長,爺爺又是為國家領導人治病的神醫,他雖然沒打算去搭這條線,但是也沒必要直接把路給堵死了。
人生在世,誰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什麼事,求到什麼人,萬事留一線,回頭好相見。
嚴准幫着盧老先生做針灸前的消毒,嘴上說道:「一會兒施針時,可能會有些疼,您一定要忍住了不要動,否則會導致針尖移位,影響『得氣』的效果。」
盧老先生聞言不憂反喜,趕忙應道:「好的,我能忍住。」
嚴準點點頭,開始施針,他神情專注,動手嫻熟,從頭至尾都沒有再理會過坐在對面,雙眼圓睜一眨不眨盯着他動作的郝良。
郝良卻是神色一凜,表情隨着嚴准施針的動作越來越凝重,目光里掩飾不住的驚訝,疑惑,恍然,驚嘆夾雜在一起,最後變成了全神貫注的凝視。
郝良自己就是中醫,一手針灸絕活也算是出神入化,他從懂事起,就開始跟着爺爺學習人體穴位脈絡走向,八歲持針,十二歲正式接觸志願患者,十八歲開始行醫,為了保持最好的手感,他平日裏對雙手的養護極為精心,生怕因為雙手受傷影響到「得氣」的敏感度。
饒是這樣,他在進行針灸時,也需要仔細摸察穴位,估准位置才敢下針。
郝良瞠目結舌的看着嚴准一針接着一針毫不遲疑的扎入盧老先生的身體,嚴准下針速度極快,而且完全沒有做過摸查穴位的動作,仿佛一雙眼睛可以透視般,毫不遲疑的以針入穴。
這,這不是胡鬧麼!
這針灸又不像其他,萬一紮錯扎偏了位置,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郝良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床,仔細的觀察嚴準的每一下施針動作,這一看,很快就讓他看出了名堂。
嚴准還真不是隨意亂扎的,他的每一針走向其實就是極為常規的疏通下肢脈絡的標準行針法,這種行針法,可以有效促進血液循環,疏通堵塞的身體脈絡,郝良平時為患者治療時也會使用這套行針法。
一整套行針完畢,嚴准只是呼吸稍微有些粗重,比之前的承受能力明顯強了不少。
「你,你的這套針灸手法是從哪學來的?」
郝良看向嚴準的目光鄭重了不少,不過還不足以達到畏懼的程度,畢竟他自認為自己的針灸手法也很獨到,而且他最為擅長的其實是摸骨和接骨,他可以不通過檢查儀器,只憑着自己的雙手在患者的傷處進行檢查,就能準確判斷出患者的傷勢情況。
這一套絕技也是他在中醫圈子裏享有盛名的依仗。
嚴準的注意力全在盧老先生的身上,聞言,皺眉看向郝良:「我已經說過了,不會和你談及這方面的事情,你要是想留下來,請保持安靜。」
郝良還要再說什麼,一直沒什麼反應的盧老先生突然慘叫一聲,因為過於緊張,盧老先生之前一直神經緊繃,閉口不言,此時突然出聲,嗓音明顯有些干啞,聽上去顯得越發悽厲。
「老先生,請千萬不要動!」嚴准倒是有心幫忙,只是盧老先生的雙腿上已經扎滿了針,根本無從下手,他只好牢牢的按住了盧老先生的肩膀從旁協助。
「啊!!」盧老先生慘叫一聲後,就咬緊了牙關,除了偶爾痛極時發出的些微悶哼聲外,老爺子愣是沒再發出任何聲音,哪怕疼到受不了,也只是身子控制不住的有些打顫。
「再堅持一下,疼的厲害說明脈絡開始得氣了,等徹底將所有的脈絡疏通開,您就能真正站起來了。」嚴準的聲音很溫和,卻仿佛帶着某種讓人振奮起來的魔力。
盧老爺子沒出聲,目光卻越發堅定起來,眸底深處是難以掩飾的狂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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