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六七四章 天煞孤星拜山路,連根拔起族咒術

    「風中醉,黑屏啦!」

    傳道鏡畫面一黑,五域正聚精會神,看得熱血沸騰的觀戰者,齊齊心態炸裂。

    你到底是不是風家人?

    你他娘的會不會傳道?

    這麼一個孑然一身殺上桂折聖山的大高手,正反手吊打秦斷裘固,末了拘禁元素神使,再硬抗蒼生大帝一箭而不死

    就在他即將名揚天下的關鍵時刻,你給全場畫面黑掉了?

    「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嗎?」

    「這天人五衰哪裏冒出來的啊,怎的如此生猛?以前完全沒聽說過五域有這號人物啊!」

    「閻王!他是閻王的人,閻王主要活動在東域,一直收集淚家瞳!」

    「這雙眼,老夫似曾相識啊當年普玄族會的時候,姜氏那位少主似乎就展露過類似的眼,巧合嗎?」

    「大家安靜一下,好像有聲音?誰在吃東西?」

    「啊啊啊!還在黑!風中醉你再不修好傳道鏡,我要你屎!」

    五域亂着。

    大多數人其實看不大懂電光火石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秦斷裘固二老,躺得老快了。

    風中醉的解說速度一跟不上戰鬥進度,便沒多少人知曉各種靈技、術法,各皆有着怎樣的效果。

    遑論天人五衰舉手投足間,都是舉世罕見的各種禁術,就算有人猜測大夜同眠是導致五域集體黑屏的原因

    傳道鏡之前展露過的效果太頂了!

    它連名劍天解的意象都可逐層剖析,能從身、靈、意三道解析戰鬥畫面。

    就這麼一個風家賴以生存的大寶貝,它解析不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夜同眠」?

    因而多數人覺得,大概率是風中醉所在的現場出了問題,或者是傳道鏡出了故障。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黑暗屬性?」

    前一息還在南域等待愛蒼生挪屁股的徐小受,在傳道鏡畫面一黑,且連風中醉的存在都完全感應不到了的時候。

    他心頭一動,多了什麼猜測。

    連想都沒想,徐小受腳下踩出空間奧義,一踏步直接本尊登臨聖山。

    黑!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不止人和路等等都看不見,此間黑夜之中,所有天地元素都被染成了黑色。

    就連道則,除了黑暗大道,其餘的都被排斥,若不是掌握空間奧義,怕是此時登臨聖山都將變得困難。

    雖說層次上高了許多個台階,但這種「黑」,不禁也讓徐小受想起了一位故人。

    守夜!

    紅衣守夜,徐小受記得他是黑暗屬性。

    那傢伙掌握了一手夜幕降臨,能致人六感封閉,完全迷失方位,和這個很像。

    值得慶幸的是,「大夜同眠」同「夜幕降臨」雖然像,本質卻完全不同。

    徐小受伸手,如是在黑夜之中觸碰道則,試圖讀出更多。

    以前他做不到,現在他對這些可敏感了!

    「禁術之力」

    「死神之力」

    「衰敗之力」

    「吞噬之力」

    較之於紅衣守夜那「先天屬性之力黑暗」這麼低級的東西――連奧義都沒有!

    天人五衰掌握的力量,層次上着實高了前者不止一個台階。

    他的黑暗,並不是屬性之力致使,是祟陰邪術致使!

    徐小受還記得術祖精通金木水火土、光暗風雷等基本屬性,因而祟陰邪神也精通。

    其實在那個時代,屬性甚至都不是主要的,術法才是――術法有了偏向,決定了屬性的方向。

    這才是導致聖山黑暗、傳道鏡黑暗的根本。

    但若只是如此,怕是不大容易蒙蔽傳道鏡的「剖析」,更障不了愛蒼生的「大道之眼」。

    因而在此基礎上,久違的祖源之力――死神之力出現,枯寂了現場接近所有的道則,寂絕了大部分外力對黑暗的「窺探」。

    「他的死神之力,成長得如此之快?」

    徐小受心頭震撼於天人五衰的蛻變速度。

    若說夜梟對死神之力的掌握只是初窺門徑,此時天人五衰表現出來的,可太超過了!

    不管是質與量,都不是勉強運用祖源之力的地步,便是對比上自己的

    天祖之力,因由天祖傳人的關係,天人五衰完全比不了。

    但跟龍祖之力比,徐小受感覺周遭瀰漫着的死神之力,甚至猶有過之。

    「他絕對有意識在養死神之力!」

    徐小受還沒來得及去剖析本源真碣「」字,他的龍祖之力目前還停在吞食九十九顆龍杏子初步養出的階段。

    但他完全能想像出天人五衰的「養」法:

    若用吞噬之力,短時間內去吞噬大量其他的東西,全用來蘊養死神之力,是可以做到類似「一蹴而就」效果的。

    這就是五大絕體之首的恐怖之處!

    但能夠做到「養」祖源之力,說明天人五衰對吞噬之力的運用,怕是超過自己和貪神這種初步的結合了!

    「我不大敢用的,他經常在用,且完全沒有負擔」

    周遭「吭哧、咔哧」的進食聲還在持續,徐小受聽得腦瓜子嗡嗡的,感覺天人五衰比想像中的要更邪。

    這樣算下來,天人五衰不止掌握了三大絕體,怕是這三中有二,都在短時間內養到了「大成」?

    還有!

    最恐怖的,還不是這些。

    而是天人五衰幾乎質變了的「戰鬥意識」!

    徐小受猶記得在虛空島罪一殿,他倆合夥打貳號的時候,天人五衰的表現遠沒現在這麼誇張。

    他掌握的力量強大,但他的運用十分初級,以當下目光看彼時之他,力量運用完全是浮於表層的。

    可現下

    連仲元子的空間之力都能卡住,連愛蒼生的邪罪弓之矢都能反應過來,這何止是質的飛躍?

    「力量可以養,再高級的都能養,不過是代價大了點。」

    「戰鬥意識,你怎麼養?」

    沒有別的辦法,就一個字,打!

    還得是不間斷的打,靠戰鬥去錘鍊意識。

    徐小受知道自己是一個例外,他的戰鬥意識,全是莽被動技和大道盤後的附帶提升。

    但外人可沒有這麼簡便的選項。

    且距離罪一殿一戰過後,細算下,距今不過三四個月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裏,天人五衰別說找同級別的對手難了,就算找得到,天天有,不停打

    他的戰鬥意識,也不至於一下子拔高到這個層次吧?

    「被奪舍了?」

    「還是他掉下懸崖撞了大運,吞掉了什麼遠古大能的戰鬥經驗?」

    除了正常途徑,似乎也只有非正常和撞大運這兩個可能選項了。

    至此,他已看不透天人五衰的未來方向。

    從南域踏來聖山,摸了一下黑暗,徐小受驚駭於天人五衰像是換了個人。

    他的成長速度,比自己這個十尊座之姿還恐怖!

    可現場根本沒給他更多時間去驗證更多的東西。

    耳畔的「吭哧」聲沒響多久,就在他還在遲疑如今之天人五衰,能否抗衡得了完全成熟體十尊座愛蒼生時

    現實,給出了答案!

    

    「破道之箭。」

    黑夜覆蓋了聖山,惟一覆蓋不住的是聲音。

    遙遙遠空,當這一聲微慍輕喝響起時,整個世界仿都像是在裂開。

    消失術!

    徐小受沒有立即離開聖山,而是原地隱藏。

    同一時間,他留在五域各地的烙印,清晰瞅見了傳道鏡上畫面,同此刻他在聖山上所見的一般。

    「嗤嗤嗤――」

    夜幕,如是布匹被巨力撕開,在破道之箭的不斷穿行下成為碎片,最後轟然炸潰。

    隆!

    五域各地的傳道鏡一震,黑屏修復回來。

    風中醉根本沒有出力,只原地待了片刻,便察覺得到虛空那一望無垠的黑暗道則,碎了。

    「蒼生大帝發力了!」

    「破道之箭!這一箭,將周圍的道法撕裂,讓得天人五衰前輩,露出了原形」

    隨着傳道鏡一轉,給到山腰處於黑夜中歸來的天人五衰,風中醉的聲音逐漸延停。

    他的臉上,逐漸爬滿驚悚。

    「這是什麼!」

    五域響徹一聲尖叫。

    所有人同是看得毛骨悚然。

    但見夜色去後,山腰處的天人五衰垂袖站立,完好無損!

    「他的傷口呢?」

    彼時其身上被邪罪弓之矢射碎了足足半身的傷口,儼然修復如初。

    「秦斷、裘固呢?」

    視下,他左右手更不再有半聖秦斷、半聖裘固的哪怕一點肉身殘餘。

    「半聖化身呢?我記得可是足足招來了三道?」風中醉的聲音接連響起。

    可五域世人跟着傳道鏡的視角找了聖山足足一整圈,什麼都沒見着。

    此前那三道半聖化身來時,約莫是快要降臨聖山時,剛好是大夜同眠出現的時機。

    或許他們受到驚嚇,全部原路返回。

    也或許

    「全吃,呃?」風中醉感覺喉嚨乾澀,給自己的措辭嚇到,改口道:「全死了?」

    仿是在驗證風中醉的話。

    杵在山腰杵的那顆人型橘子,本垂在袖袍中的雙臂禿嚕一探,翻出了枯槁的兩隻手。

    一左一右,掌心處各捏着一顆水晶寶石。

    「半聖位格?!」

    桂折聖山突起陰風。

    廣場上眾人無不看得手腳一涼。

    人死了,還有靈;靈死了,還有意;意死了,還有化身

    天人五衰釜底抽薪,數息黑暗時間裏解決完一切,順帶着將人半聖位格薅出來了?

    嗚!

    聖山的陰風隨着傳道鏡一顫,拂向了五域。

    此刻凡視那山腰處天人五衰者,無不汗毛倒豎。

    「閻王」

    「天人五衰,好一個活閻王!」

    

    愛蒼生鮮少動怒。

    實際上,有着大道之眼監控五域。

    大陸基本不存在有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意外,繼而導致他會動怒的事發生。

    但就方才幾息時間

    大道之眼,第一次被黑了!

    死神之力覆蓋全場,觸目皆是黑暗道則。

    他是看到了術法的本質――道則了,但也只剩下道則。

    關乎於戰場之內發生的一切,一概不知!


    愛蒼生只是掀黑布慢了那麼一絲,邪神之力的對抗慢了那麼一絲

    破道之箭出,死神之力除。

    一回頭,秦斷、裘固,已經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連半聖位格都給人挖出來。

    三十年了!

    愛蒼生從未見過如此狂悖之徒。

    便連徐小受登山,尚且給足了自己面子,沒有選擇正面硬撼鋒芒。

    天人五衰的行事風格似乎只考慮當下沒考慮後果,他的閻王面具上寫着的,仿就只有三個字:殺死我。

    「嗡!」

    邪罪弓弓弦輕震。

    愛蒼生緊緊握着,卻並沒有直接提起。

    他的耳畔,聖山廣場上諸聖的耳畔,乃至是五域傳道鏡前觀戰者此刻的耳畔。

    迴蕩着的,是奚那連掩蓋都不想掩蓋,一心只想向大陸五域揭露事實真相的,略帶顫抖的聲音:

    「天人五衰出身南域術金門,生有五大絕體衰敗之體,南域第一勢力術金門硬抗十三年後氣運全崩,後遭殃隕滅!」

    「天人五衰受黃泉相邀加入閻王,閻王曾於東天王城天祈林外有過行動,奪取北域普玄姜氏半聖傳人姜閒之三厭瞳目,此淚家瞳後裝於天人五衰身上!」

    「天人五衰上過天空之城,經過曲折離奇的過程,借血世珠封聖,在保有自身絕體的前提下,殺死並奪走暗部首座夜梟掌握的死神之力,以及死前進化了的五大絕體之一,不死之體?」

    「天人五衰掌握天人五衰還掌握有吞噬之體?具體情況不明,但他身兼三大絕體?!」

    奚像是第一次在讀這份情報。

    說到最後時,他抬起頭來看向大家,目光都有些渙散。

    他有一句話沒說。

    異部並沒有搜羅得到虛空島後有關天人五衰的情報,這在當時似乎給道殿主列為絕密,只有他一人可知,不曾公佈出來。

    他最新拿到手的這份《天人五衰簡報》,確實是第一次看,來自一位署名為「南域熱心通緝犯」的傢伙。

    道殿主,你也在看着聖山嗎?

    道殿主,你過來救救聖山吧,這麼恐怖的東西,你放心讓他來聖山嗎?

    奚無聲祈禱着。

    實際上,他最想說的不是上面那兩句話,而是

    道殿主,你過來,帶我走吧!

    可我只是奚啊,我有什麼價值呢,我連無月劍仙的小指頭都比不上,連成為道殿主的劍的資格都沒有!

    奚渙散的目光,終於全黯淡了。

    天邊風中醉聽完這一番話,手也不抖了,心也不跳了。

    五域世人半晌沉默着,得知真相後竟不知該作何反應,想慶幸慶幸不起來,想無視無視不過去。

    不論戰場內,還是戰場外,此時一個個的,都感覺大難臨頭。

    「身兼,三大絕體嗎」

    若說十尊座是大陸十大天賦之最,那麼五大絕體就是大陸破壞力排行前五。

    歷史上每每有五大絕體出現的痕跡,大抵都會被以雷霆手段迅速誅除,將災難扼殺於襁褓之中。

    最慘,慘不過五大絕體各自初步成型,給大陸帶來過某一段災難。

    但畢竟也算亡羊補牢,時猶未晚,聖神大陸咬咬牙硬抗抗過去了,靠時間修復創傷。

    而現在,不是一個絕體,是一個身兼三大絕體的怪物,走到了聖山之上!

    它像沒有幼年期,第一次露面在世人眼中時,已是完全成熟體。

    「老夫記得衰敗之體之所以被列為絕體,就是因為上一次出現,同這絕體有過接觸的,全沒了吧就像術金門?」

    「不死之體也是,怎麼殺都殺不死,難怪他可以快速痊癒,那得怎麼對付封印、放逐?完蛋,這殺不死,他就有無限可能啊!他又不是單純的不死之體!」

    「完了完了完了,我已經看到天人五衰了,我不會也被隔着一域降下『五衰』,我不會已經沾上惡果了吧?」

    「他還有吞噬之體啊!吞噬之力不是在受爺身上嗎,為什麼還有?一個受爺已經很恐怖了,但他還算有理智這個天人五衰,單是看着,就感覺很瘋啊!」

    「我有點想看,我又有點不敢看話說『議論』沒事吧,不會我說他兩句,我明天要橫死家中吧?」

    「蒼生大帝,你的大道之眼到底在盯什麼,為什麼沒有提前發現?你每天都在偷窺寡婦洗澡嗎!」

    

    我的失職

    當聽完奚全部匯報,愛蒼生頭腦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有些不解。

    這麼恐怖的存在,活越久,大陸便越危險,為何道穹蒼知曉了,卻沒有半點行動?

    很快,他釋然了。

    自己在桂折聖山這麼多年盯着的第一目標,從來都不是神亦,而是道穹蒼!

    這傢伙有異心很正常。

    而他瞞着自己不說,證明這天人五衰,也許就是他接下來的佈局中,至關重要的一枚棋子!

    提起邪罪弓,愛蒼生將目光投向山腰處。

    他要殺死這個人。

    不論天南海北,必須誅殺。

    可這對天人五衰個人而言極不公平――生來衰敗之體,絕非他的意願!

    但是啊,沒有其他的辦法。

    在捨棄一人和捨棄無數人之間,愛蒼生並不是真正的救世主,無法魚與熊掌皆要。

    他只是一個自封的護道人。

    當有且只能有一個選擇的時候,他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遺言。」

    作為一個被犧牲者,天人五衰當然得有遺言。

    愛蒼生更會儘量在過後幫助他實現,如果他有所求,遺言也算正常的話。

    可話還沒出口,邪罪弓都還沒行動

    愛蒼生發現,便在奚解讀天人五衰的時候,天人五衰都沒有停下過行動。

    此刻,這人正蹲在地上,半聖位格都放在了一邊。

    他手頭上的事情似乎更加重要?

    他在身前堆起了兩捧血泥,各自插上了一炷點燃過半了的香

    「他在幹什麼?」

    這畫面,南域出生的愛蒼生都看不懂,但讀到了「邪」!

    直覺告訴他,自己的思考並沒有錯。

    天人五衰每多存世一息,這個世界便有多一分的危險。

    「遺言!」

    愛蒼生重重喝出聲,忽然覺得,或許不該留給他遺言的時間?

    可山腰處,天人五衰像是完全沒看到他。

    堆完血泥上完香後,起身後撤半步,對着山路上的血泥堆鞠躬一拜。

    風中醉扛着傳道鏡,看得後腦生涼。

    突然間,天人五衰轉過了身來,看向自己!

    「你」

    風中醉張了張嘴,話都難以出口。

    他指了指山巔,想示意蒼生大帝的邪罪弓對準了你,現在可能是你最後的時刻了,莫要看我。

    鬼使神差的,他的目光落在那兩堆血泥和兩根香上,問道:

    「你在幹什麼?」

    天人五衰戴着面具。

    五域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能視見的是那藏在陰翳下的冰冷、空洞的目光,他竟然回答了:

    「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風中醉猛地一哆嗦,想起了什麼後,表情難看得像是要哭出來。

    不是,前輩,我之前真的只是那麼一說,您不必如此較真的啊!

    

    「嘣!!!」

    聖山之巔,再度聽到天人五衰開口的愛蒼生,知曉自己的判斷又錯了。

    完全不能給他時間!

    邪罪弓從不射背對自己的人,從來也沒有人敢背對邪罪弓。

    今天,開了很多次例外。

    「轟!」

    果不出預料,即便是背對,天人五衰亦有感知,中箭之前轟然變大。

    他再度漲成了虛空侍般的體型。

    愛蒼生對力量的把控十分精準,上一次他已經測出了對方肉身的強度。

    這一箭,他將完全粉碎天人五衰的肉身。

    不死之體不可怕,即便殺不了,先將之魂、意鎮進死海,再另尋他策。

    可突然間,巨大化的天人五衰綻開了金光,顯化出了死神之力附着的金色骨骼,身周更化出了蜿蜒的九龍護體。

    「這是金軀聖骨?!」

    五域視見這一幕,差點眼珠子都掉出來。

    發生了什麼?

    裘固的能力,怎麼會去到天人五衰身等等!這就是吞噬之體?

    「轟隆」聲響中,對力量計算極為精準的愛蒼生,顯然沒有算上死神之力附着的金軀聖骨。

    他的一箭,固然再次轟開了金軀聖骨的防禦,更撕裂了巨大化天人五衰的大半身軀。

    自此,停下。

    這一回,不論是戰局中,還是戰局外,所有人清晰可見天人五衰的傷口處,湧出了大量死氣。

    這死氣堆積,縈於傷口,居然否極泰來般化出了生力,快速修復着他的殘軀。

    而那一箭附着的邪罪之力、邪神之力,也根本阻止不了傷口癒合,反而給天人五衰的身體消化了!

    「壞了。」

    別說愛蒼生了。

    消失狀態下的徐小受,都給蛻變後的天人五衰這三大絕體外加祖源之力的組合,驚得目瞪口呆。

    身中一箭,天人五衰卻愣是沒有回頭。

    他單手捂着腦袋,表情十分痛苦。

    傷口修復着,他的身體各部位都開始蠕動,突而肩膀處鼓起了一堆血肉。

    「尬――」

    一聲悽厲鴉叫。

    天人五衰右肩處血肉破裂,飛出幾頭三足黑梟,撲騰着血淋淋的翅膀飛向了北方。

    五域不寒而慄。

    天人五衰依舊沒有回頭。

    他的神智回來了,但他的性子明顯執拗。

    似乎執意要完成的事,即便自己被射殺了半身,意志依舊不會變更。

    巨大的身影立足聖山之巔,隨着三足黑梟的離體,天人五衰身周湧出了大量死神之力。

    黑色的死神之力席捲全身,將他的大袍染成漆黑,遙遙看去便像是死神降在桂折聖山。

    天人五衰忽地噴出一口精血,雙手掐起印決,沙聲念道:

    「禁血鏈族咒術!」

    嗤~

    桂折聖山山腰處,那兩根插在小血泥堆上的香,迅速燃燒殆盡。

    天人五衰腳下咔咔展開黑紅色的血紋之陣,像是踩出了極為邪異的奧義陣圖。

    但沒有光。

    一切,十分晦暗!

    他嘴裏噴出的精血,歸成兩灘,落在腳下巨大的陣圖之上,「滋」的一聲化作黑煙,融進道則。

    隱晦可見。

    無數道黑光從血陣之中拔起,射向北域,似在追逐什麼。

    風中醉麻木地抬眸看去。

    那黑煙追逐的,是三足黑梟遠處的方向,而咒術所追逐的對象

    「咕嚕!」

    風中醉艱難一咽唾沫。

    他想起來了,那用香插着的兩堆血泥,好像是用秦斷、裘固的聖血,和起來的?

    天人五衰最後口中噴出來的精血,似乎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秦斷、裘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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