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接下來一整晚杜世苓都沒有睡好。讀字閣 m.duzige.com
總是時不時的醒來,然後下意識握緊丁寶的手臂,仔細感受着她的呼吸和體溫,緊跟着又緩緩睡去。
從小到大極少做夢的他今晚也難得感受到了夢魘,眼前是一片腥臭至極的亂葬崗,雜亂骯髒的墳堆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有狗的,蛇的,狼的,兔子的……還有一隻渾身被鮮血浸染的貓。
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處夢境。
但看到那近在咫尺的屍體時,杜世苓還是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慌與悲慟,像是一隻大手從中間將心臟撕裂,整個人都怔在原地,明知是假的,卻還是心疼絕望的動彈不得。
今天的杜世苓醒的格外早。
他側身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丁寶,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頂,緊跟着又靠近,珍重小心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一個吻。
她平穩的呼吸和溫熱的體溫讓杜世苓稍稍心安,可一想到當今局勢,還是有一股讓他喘不過氣來的壓抑和不安藏在心裏。
外面的天仍舊是黑漆漆的一片,司機正靠在車門處吸煙,第一根還沒抽完,就聽身後傳來了皮鞋踩在雪地上的聲音。
「老闆,今天起得真早。」
他忙掐了煙頭,打開後面的車門。
杜世苓彎腰坐進去,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吩咐道。
「去商會。」
杜世苓已經很久沒有召開正式的會議了,外貿商會的主要成員全部到齊,有些兩三天前便從外地趕來,就等着會長在會議上公佈一件大事。
至於是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所以就當杜世苓公佈有意選擇接班人的時候,在場的所有成員皆是滿臉震驚,一個個詫異的看着會長,誰也沒想到所謂的大事,竟然是推選商會接班人。
杜世苓不過三十歲,正值壯年,大展宏圖的時候,所以誰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就想着退位選擇接班人。
一陣激烈的交談之後,所有人都冷靜下來。
大家各懷心思,有的不安,有的暗喜,還有些躍躍欲試。
杜世苓觀察着所有人的表情,面不改色,眼底一片暗沉之色。
會議結束,陳江忍不住問。
「老闆,為什麼要這麼着急選取接班人?商行現在離不開您,除了您,誰也沒這個本事接手商行。」
這一點所有人都清楚。
畢竟能做到和老外做生意還能大賺一筆的,偌大臨城也只有杜世苓一個。
如果外貿商會越做越大,杜世苓竟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退出商會,這讓誰都接受不了。
陳江跟了杜世苓五年,他知道,老闆尤為重視自己一手創建的外貿商會,所以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老闆為什麼要這麼做。
「老闆,請您三思。」
「不用三思了,開會之前我已經思考很多遍了,你不用勸,也不用擔心前途,不管誰來接手我的位子,都需要你盡力輔佐。」
說着杜世苓拍了拍陳江的肩膀。
「好好干。」
「那老闆,不做生意了您想做什麼?」
杜世苓搖了搖頭。
「暫時還沒想好,這個不重要,你回去忙吧。」
離開商會的杜世苓驅車去了大帥府。
李元檑的身體恢復的很快,任誰也看不出來就在前些天,眼前這個說話中氣十足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
「我給你那個東西,你用了麼?」
李元檑笑的滿臉深意,坐在他旁邊是剛進門的姨太太,看年紀,不過十七八歲。
杜世苓搖搖頭。
「那是個好東西,我怎麼捨得隨便用。」
「哈哈哈哈……你用啊,儘管用,我這裏還多的是,你下次如果需要,可以直接來我這裏拿!」
杜世苓聽言,臉上掛着淡淡的笑,迎合着點點頭。
「我這次來倒是有件事情請元帥幫忙。」
「說,什麼事。」
杜世苓沒着急說話,而是從懷裏取出一張支票,輕輕放在李元檑面前。
「朱會長是我父親的摯友,與我也有些交情,希望您能給我個薄面,饒朱家老少一條性命。」
李元檑收起臉上的笑,垂眸看了看那支票上的數字,緊跟着他皺起眉頭繃着臉,語氣里夾雜着怒意。
「那姓朱的和青年會的勾結在一塊,委員長可是親自下命令,要槍斃他們一家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讓我徇私枉法?!」
面對着李元檑的虛張聲勢,杜世苓倒是表現的淡定如初。
「您手眼通天,肯定是有辦法的,朱會長確實有罪,對他們來說活着可比死了痛苦,您也是換個法子懲罰他們,委員長不是說過,變通變通,知變才能通麼……」
十萬支票進了口袋,當天晚上朱家老少八人便被送了出來,杜世苓早已準備好了車馬在外面迎接。
再見朱會長,老人家已經是滿頭白髮,步履滄桑。
「港口的船已經準備好了,這是你們一家的證件,這裏還有些錢。」
結果陳江遞過來的包裹,朱會長雙手顫抖,眼角含淚。
「替我……替我朱家,謝過杜會長的大恩大德!」
陳江忙扶着他,低聲道。
「我們老闆說了,為了我們國家的珍寶不被外強掠奪,您還需要努力活着,好了……您快上車吧。」
朱家感恩戴德的離開了。
陳江目送着馬車走遠,黑夜中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緊跟着轉身走到一旁的巷子裏。
那裏停着一輛車,車窗打開,杜世苓正撐着胳膊靠在車窗處,安靜的抽着煙。
「老闆,朱家已經走了。」
「嗯,回去吧。」
一路上,陳江內心複雜。
他跟了老闆五年,本以為對他已經有了幾分了解。
可現在看來,他一點都不了解老闆。
他像是一位默默修行的聖人,一點點積攢着功德,所作所為皆為善事,行着天下大義。
亂世之中才能見真英雄,杜世苓就是這樣的英雄。
「老闆,您還會回來了嗎?」
陳江知道了杜世苓要離開臨城。
如今天下打亂,軍閥混戰,外憂內患,離開了臨城又能去哪呢?
杜世苓靜靜的看着窗外的老街。
「不會吧。」
這裏容不下他的寶兒,那他就離開,走的遠遠的。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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